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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遇到楊潮音的時候,因靈脈之爭已經初見端倪,她確有借著楊潮音混入玄天觀的打算。只可惜,這位為靈玄一脈,與本宗并不往來,甚至與本宗弟子還有些敵對,根本無有機會。她便放棄了此事,借著玄天觀重開功德堂的機會離開了天灜福地,自星羅洲與沉淪浮島往來。到了此刻,追魂宗已與星羅洲、小天境結盟,她過往的打算早已經成空,沒有任何意義。 宗悅最后望了楊潮音一眼,便化散了自己的身形。營地前驟然一空,只余下呼嘯而過的厲風。 楊潮音自宗悅處得知門關所在。 “門關可渡往另外二宗。只是其位于小靈脈,為魔門重地,應該有真人鎮守?!彼龑⑹虑檗D告給其他真人,就算宗悅真的沒有惡意,此事恐怕也難成。 “若只是我等過去呢?”秦淮甸沉聲道。 “營地中的弟子呢?”楊潮音望了秦淮甸一眼。 秦淮甸打了個稽首,他道:“秦某有一法器可容納生人,將弟子置入此袋中,若是可行,則能夠將弟子送出?!?/br> “但是不知那兒情況如何?!逼鋵嵅还苁菞畛币?,還是剩余的真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就算宗悅所言是一個陷阱,他們也要闖上一闖。留在營地中,等到歃血宗的老祖騰出手來,那也是一個死字。 “我去打探消息?!泵骰闯雎暤?。 畢瑯望了明淮一眼,正要開口,卻被明淮猛地一拍。明淮斜了畢瑯一眼,加重了語氣道:“我去?!碑叕樀拇笊裢耸菫楣シザ?,但其面對著大能未必有勝算。但是他不一樣,他的神通可讓他在碰到大能時候有一線生機。 畢瑯眉頭抖了抖,他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臂不再開口。 明淮笑容清朗,神采飛揚。他朝著楊潮音他們一頷首,身形一閃,頓時化作了一道淡淡的紅光,往歃血宗的方向掠去。 在葉焰出關后,整個島都會在他的注視之下。他原本在殿中閉目祭煉手下供奉的血食,忽然間他睜開了雙眼往某個方向望了一眼,捕捉到一絲靈機的波動。但是很快的,他就收回了視線。因為比起那一絲靈力波動,有另外一件事情更讓他在意。 都天沉淪大陣之外,平靜的海面霎時洶涌了起來,巨浪翻涌,鋪天蓋地而來。 風長瀛原本坐在千里之外的峰頭,可下一瞬間便到了海面上,一線紅光斬向了海潮。劍光一閃,那翻天巨浪頃刻間便化作了朦朧的水汽,被風吹散。 煙霧朦朧,一個白衣道人自海浪外緩慢地渡出,他朝著風長瀛一頷首,便立于原處伸手擦拭長劍。 此白衣道人乃是罪戮門自須彌島得到的靈性生物演化的,乃是天地間僅存的性靈。為了讓他能夠與風長瀛交手,罪戮門三王不惜代價與之搏殺,一回又一回地斬滅重返,硬是將他的修為拔到了一個可怖的層次。 可就算如此,白衣道人的眼神仍舊是呆滯無神的,根本不像是真正的修道人。 風長瀛注視著這白衣道人,立馬就知道他的來處。她冷笑了一聲,并不打算與之動手。她身后的云霧混著滾滾玄氣向四面散開,隔絕了不少的視線。她看著白衣道人,問道:“你為何人?” 那白衣道人不怎么會說話,聲音澀然,字字停頓:“靈、靈性生物?!痹诨卮鸬臅r候,握著劍的手微微地松了些許,他那呆滯的眸子中浮現了一抹迷茫的神情來。 風長瀛見狀,又問道:“我名風長瀛,你的名字呢?” 白衣道人明顯呆住,偏著頭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拔?、我的、名、名字呢?”他自言自語道。 風長瀛負手望著白衣道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她立在原處沒有動作,但是身后的云氣變化多端,逐漸形成了一條龍的形貌。那龍空有形態,并無雙眸。直到其身與風長瀛混合在一處,龍首上的龍睛驀地睜開,金色的光芒絲絲縷縷牽系,天邊玄雷滾動。 “你自靈脈得靈性而生。靈脈乃天地元氣所成,而至道之精,窈冥冥。故,你名元冥?!?/br> “元冥?”白衣道人抬頭看著風長瀛,他喃喃道,“元冥?我名元冥!”在他的話音落下,他雙眸驀地燃起了一簇亮芒,驅散了那股呆滯與茫然。他的形貌并未變化,但是整個人氣質卻發生著極大的改變,儼然是邁入了法則中,有了真正的立身之基。他朝著風長瀛感激地望了一眼,打了個稽首,便按著劍退了下去。不過他并未回到罪戮門,而是退到了千里之外的山峰上坐定。 待到元冥離去后,風長瀛身上的氣機陡然下落。 她伸手拭去了唇邊的血跡,眉頭緊緊蹙起。如今之狀態,根本無法御使太多法則之力。 她望向了三島十洲方向,瞇了瞇眼。掐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的唇角這才綻出了一抹帶著幾分松快的笑。 第165章 玄術歸一 煙云藹藹,?籠罩整個海域。 此處的“斗戰”沒有聲息,整個天音大陸幾無人看到發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靈性生物明明存在,卻不聽我等的召喚了?!?/br> “不需管此事。那一位的氣機似乎落下了?!?/br> “但愿真的如此。且看歃血宗那邊如何了?!?/br> 顯然,?在折損了一個幽王后,罪戮門剩余的三王并不愿意輕易動彈。在幽王隕落后,?他們明顯感應到邪主對他們的召喚和影響更進一步了。鎮壓他的東西很快就不復存在,他們終究會歸到邪主的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