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待胡夜鳴也鉆進來以后,車夫一揚鞭打了個鞭花,馬車緩緩跑了起來。 車廂里很寬敞,正中擺了一張小桌子,兩邊還有很大的余地。 胡夜鳴有寬敞地方不坐,偏偏擠到我這邊來,胳膊一搭就將我摟在了懷里。 小蠻蠻跳到小桌子上,后腿著地,身體立起,揚著個小爪子得意洋洋的奚落胡夜鳴:“小叔叔,不害臊!” 胡夜鳴伸出手去,用手指戳小蠻蠻軟軟的小肚子:“得意什么?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你送到黃慕道家當童養媳去,省了你打擾我和西西?!?/br> 小蠻蠻應指而倒,在桌子上滾來滾去的撒潑:“我不去,我才那不去它家呢,它奶奶太討厭啦,我一去就讓我背女誡,不去,不去,我不去。。?!?/br> 胡夜鳴拽住小蠻蠻的大尾巴,把它拎到面前,笑瞇瞇道:“那把你送去柳青從那里,這次行了吧?” 小蠻蠻骨碌碌的轉著小眼珠:“不去,我就跟著西西,西西去哪我去哪?!?/br> 胡夜鳴嘿嘿一笑:“今天我和西西要洞房,不宜打擾,你有多遠給我閃多遠?!?/br> 和個孩子說話,也不知含蓄點。 我從胡夜鳴的腰上捏了他一把,他回過頭來向我笑了笑,又毫不在意的扭過頭去看小蠻蠻。 小蠻蠻這次倒十分聽話,乖乖道:“好吧,那我就去柳青從家吧?!?/br> 這么順從? 這可不是小蠻蠻一貫的作風啊。 胡夜鳴望著小蠻蠻一個勁的陰笑:“小乖乖,千萬別回去偷看偷聽,要是讓我逮著了,我把你的狐貍毛一根一根撥下來?!?/br> 小狐貍被拆穿了心事,頹廢的躺到桌子上裝死。 胡夜鳴攥住我的手,向桌上裝死的小狐貍道:“我和西西就在這里下了,我讓胡連直接把你送到柳青從那里,中間不許偷偷下車,我早和柳青從打好招呼了,他在家里等著接你。若是讓我知道你沒去,嘿嘿,小蠻蠻,我最近手癢的很。。。明天上午我會派人把你接到瑯上天,中午的時候帶你和西西去全國最大的酒樓吃燒雞,行了吧?” 路都讓胡夜鳴給堵死了,偷聽洞房的打算是徹底泡湯了,無良的小狐貍這回是真的要郁悶死了。不過一聽到胡夜鳴說帶它吃燒雞,小家伙總算又起死回生有活氣了。 胡夜鳴敲了敲車廂,馬車立刻就停下了。 胡夜鳴抱我下了車,向挺立一旁的車夫道:“把小小姐送到蛇族少主那里,中途不許停車?!?/br> “是,長老?!蹦擒嚪蚬ЧЬ淳吹幕卮鹜?,跳上馬車,拉著小蠻蠻,如風般而去。 胡夜鳴轉過頭來,囅然而笑:“西西,閉眼,我帶你回家?!?/br> 作者有話要說:洞房,洞房,是清水呢,還是h點呢?最近jj搞河蟹,h了會不會被鎖呢?h不h,是個大問題呀。。。大家說呢?今天就這一章了,晚上有點事,不再更新,明天再繼續洞房吧~ ☆、第 90 章 我以為我再一睜眼會站到一個房間或院子里,畢竟胡夜鳴說的回家。 可胡夜鳴的心思卻出乎了我的意料,等我再睜開眼時,我們正站在一座山的半山腰。 山是什么山,我自然不知道,遠處有什么景色,由于天黑我也看不到,我能看到的,就是我們前面不太遠的地方,挺立著一個牌樓一樣的東西。 胡夜鳴牽著我的手,慢慢向那牌樓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這里就是瑯上天了,我以前修行的地方。那個牌樓就是結界的邊緣。平時沒有事,不要走出牌樓以外的地方,特別是你一個人的時候。這個地方在大山深處,外面猛獸精怪很多的?!?/br> 我點點頭,答應了。 我雖喜近山水,但對游玩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我的天地只屬于一方小小的院子就夠了。 牌樓似乎是白玉雕的,天太黑,我也沒看清上面寫沒寫字。 我們沒在這里停留,直接走了過去,進去之后,是一條兩人能并行的山路通往山上。 山路我經常走,玕山上就有山路,可這條山路,我卻更喜歡一些,因為它的兩邊,開的滿滿的全是花。 這堵長長的看不到邊際的花墻,架起它來的,主要是兩種花。 一種長得挺高,大概有兩米左右,它的樣子相當奇特。它沒有葉子,整個樹干全都光禿禿的,只有樹冠上,開滿著大約有碗口大小白花,這些白花晶瑩透剔的象玉石一樣,在黑夜里竟然能發出淡淡的光芒來,象一盞盞燈火一樣,足以照亮前方的小路。 還有一種是藤,這種藤細的很,大約只有指頭粗細,全身碧綠,長著細小的葉子,開著米粒般繁盛的花朵,纏繞在花樹上,在花樹之間,結成了藤網。 這兩種花,緊密的糾纏在一起,就象給這條山路筑了兩堵墻一樣。 這兩種花下面,還種著一些極為矮小的花,各式各樣的花朵開的正歡。 胡夜鳴伸手從樹上摘下一朵白花遞到我面前:“這花叫竊香郎?!?/br> 竊香郎? 好奇怪的名字。 我接過那花朵,仔細觀瞧。 這朵花很沉,這碗大的花朵,足有碗大的石頭那么沉。 花分四瓣,樣子有些象梅花,不過卻比梅花大很多,而且它的花蕊極細極長,顫顫微微的如同女子的發絲,不過顏色很特殊,竟是黑色的。 “這花自己沒有香味,不信你聞聞?” 我也很實在,果然就低下頭去聞了,這一聞,還當真沒有聞到半點香味。 胡夜鳴一邊拉著我走,一邊向我講述:“這花之所以叫竊香郎,就是因為它自己沒有香味,卻能把別的花的香味偷過來,不信你離那花稍遠點再聞,肯定有一股極為特殊的花香?!?/br> 是么? 還有這么奇特的花? 我將花伸的遠遠的,再聞下去,果然,一股淡淡的清香慢慢飄了過來,那香味是極輕極淡的,但讓人聞了,卻覺得十分舒服,人不由也沉醉了幾分。 在這靜謐的山路上,聞著迷人的花香,我焦慮了好久的心情終于舒緩了下來,由剛才被斬斷紅線的愧疚中慢慢掙脫了出來。 我喜歡這里,喜歡這有花的地方,喜歡這無人打擾的地方。 胡夜鳴大概是怕那朵花太沉壓到我,輕輕的拿了過去,又隨手放到了花樹上:“過幾天它就會又長到樹上,這種花是最耐死的?!?/br>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摘下來還能再長回去的花。 我正在好奇的打量著這些竊香郎,只聽得胡夜鳴又道:“西西,你是不是后悔了?” 怎么突然又轉了話題? 后悔,我后悔什么? “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想著。。。別人,事到臨頭,后悔要嫁給我了?”胡夜鳴停住前行的腳步,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抬起胳膊,輕輕撫上他如玉的臉龐:“怎么會這么問?” 見我如此動作,他眼里閃過一片柔情,不過他很快就又清明了過來:“西西,從我去接你直到現在,你的眉頭一直皺的很緊。。。我們大喜的日子,你竟然這么不開心。。?!?/br> 我倒有些想笑了,怪不得這個家伙要帶我到這個地方來呢,原來是想好好的和我談一談,解開彼此的心結。 能看出我不開心,這個家伙,心還真細。 我輕輕靠入他的懷里,柔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開心是因為別的事?!?/br> 胡夜鳴這才放心的把我摟抱住,輕輕的舔了一下我的耳垂,語氣也親昵了好多:“別的事?什么事?” 我偎在他胸前,慢慢給他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看香,包括江一葦,包括我的厭煩和歉疚。 胡夜鳴靜靜的聽著我向他傾吐煩惱,等我說完了,他忽然傾□來,蜻蜓點水般從我唇上采走一個吻:“西西,以后有什么煩惱,不要悶在心里,我不喜歡你背著我發愁。咱們以后是夫妻了,凡事要有商有量,悲歡與共,好么?” 有商有量,悲歡與共。。。 我在他懷里重重點頭:“好?!?/br> 胡夜鳴這才輕松的笑了,剛才那嚴肅認真的樣子,徹底的飛到九霄云外去了:“西西,這些你不用管,交給我就行了。你不想看香,我幫胡七他們再找個資質好的頂香人,不讓他們來煩你了,我的話他們還是聽的。至于江一葦,我以前倒小瞧了他,這人胸懷豪闊,竟是個真男人。這事不用你說,我也肯定給他找個好女子的?!?/br> 幾句話就解決了我沉重的心事,我心里頓時輕松了起來,踮起腳,主動在胡夜鳴唇上親了一下:“胡夜鳴,謝謝你。。?!?/br> 胡夜鳴眼中陡的迸發出耀眼的光彩,他一把將我橫抱在懷里,有些急切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時間不能再這么白白浪費了。。?!?/br> 我攬住他的脖子,識趣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眼,我們果然已經在房間里了。 房間的擺設布置如何,我沒有去觀看,我的視線,全被桌子上擺著的兩件喜服吸引住了。 大紅的喜服,并排的,靜靜的,在燈燭下又有些耀眼的,就那么擺在桌子上。 胡夜鳴將我直接抱到桌前椅子上,將我擁入他懷里,低下頭來,溫柔道:“西西,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雖然沒有媒妁,沒有親朋,也不能公開的拜堂,可即便只有咱們倆個人,也不能太過草率。咱們倆,不是野合的鴛鴦,是要真正成夫妻的,天地我們沒法拜,喜服要穿,交杯酒也要喝,好不好?” 我沒有想到胡夜鳴會如此用心,會如此重視這一天,我還以為我們只是如平常一樣,兩個人睡到一張床上就可以了。 可他在這里,卻給了我一個驚喜,很大的驚喜。 為他的細心感動,為他的鄭重感動,我只覺得眼睛酸酸的,然后我聽到自己沙啞著聲音回答道:“好?!?/br> 胡夜鳴把一件喜服捧到我面前,閃閃的眸子中全是滿滿的愛意:“西西,為我穿上這件喜服,好不好?” 我眼睛酸澀,感覺有些暈,有些幸福,似乎在做著不愿醒的美夢,直到胡夜鳴將那件喜服放到我手上,我才低低應了聲:“好,一定要穿的?!?/br> 要脫去舊衫,要換上新袍。 我伸出手去,顫抖了好久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去。 我這里剛脫下舊衣服,胡夜鳴已經換好了新郎服。 “西西,我來幫你穿?!彼眯揲L的手抖開那件大紅喜服,小心翼翼的幫我穿在身上,然后低下頭來幫我系扣子。 順著他白皙又靈巧的手,我的目光慢慢向上移,然后停留在了他的臉上。 一直就知道他很漂亮,也曾為他失過神,也曾為他迷了魂,可不管以前哪個時候的他,統統沒現在這么漂亮,這么耀眼,這么的光彩奪目。 我不由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捧住了他俊美到天下無雙的臉龐,輕輕道:“胡夜鳴,你今天真好看。。?!?/br> 拿來頭冠,他輕輕的幫我戴在頭上,然后他我展開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嘻笑著在我臉上拍了兩下:“我的新娘子,你今天更漂亮!” 幫我穿戴整齊,他將一杯酒塞進我手里,然后自己又拿了一杯,挽住我的胳膊,輕輕和我碰了碰杯:“西西,喝了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br>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揚起胳膊,將酒一飲而盡。 見我這么痛快,胡夜鳴向我笑了笑,然后也將交杯酒一口喝掉了。 喝完了,他把杯子一扔,立刻把我抱了起來向著房間里那張大床走去,一邊走,一邊向我調笑:“我的小新娘喝酒那么痛快,想來是等不及要洞房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臉。 輕輕的將我放到床上,胡夜鳴立刻就覆了上來,深深的吻住了我的唇。 心跳如鼓,我有些失措的閉上了眼睛,迎接他急切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