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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161節

第161節

    他說罷已動作利落地翻身上了馬,錦瑟見他掉轉馬頭,忍不住追了兩步才道:“楊大哥,稚子無辜,侄兒年僅三歲,我會求皇上恩準他在疆畢王身邊長大,皇上仁厚,想必不會不允?!?/br>
    楊松之勒馬回頭沖錦瑟投以感激一笑,并未言謝,驅馬如一道疾電劃破夜色,瞬間身影便淹沒在了nongnong的夜色中。他身影消失錦瑟卻還怔怔的望著,驀然想起前世自決時見到楊松之沖進屋來的情景,那張臉意氣風揚,帶著勛貴子弟的矜貴和清傲,楊松之性剛正,不好權貴,不貪浮華,是極灑脫淡泊名利之人,只可惜被家世所累,亦被其父楊建所累,到底做了楊建九五之尊黃粱美夢的陪葬人。

    錦瑟心下微嘆,待完顏宗澤恨恨地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帶上馬背,迎上他控訴的目光,錦瑟才忍不住露了好笑,嗔他一句,“醋缸王爺!”

    卻說那邊楊松之回到軍營已是三更,他揮開帳簾一腳跨進帳中身子卻是一僵,卻見靠東的榻上端坐著一人,柳葉眉,丹鳳眼,正是他的妻子晚晴鄉君。楊松之不過一刻僵住,接著便邁步進了屋,一面扯下斗篷,一面淡聲道:“你怎到這前線關隘來了?”

    他問出此話時正背對晚晴鄉君將斗篷掛在衣架上,半響不聞妻子開口這才回頭,卻見她已自床上站起,正冷眸盯來,素來含笑的面上如籠冰霜,接著在他的注視下,她大步走來,在他三步開外站定,這才舉起掩在袖中的手來,那芊芊素指間正抓著一張薄紙,不用看楊松之便知那是他前日派人送回疆畢王府的休書。

    他眉宇又蹙了起來,而晚晴鄉君卻突然揚手瞬間將那休書撕了個粉碎,竟是朝他撲頭蓋臉地扔來,恨聲道:“楊松之,你沒有心!”

    那紙屑掃過眉梢在眼前紛飛飄落,眼見妻子燒紅著眼喊罷竟扭身便走,身影憤恨而孤冷,楊松之心一顫,手臂已本能地抬起牢牢扯住了她的手腕,一扯便將她牢牢抱在了懷中。

    晚晴鄉君渾身一僵,轉瞬淚流滿面,抬起粉拳便急雷驟雨便落在了楊松之的胸肩之上,泣不成聲,道:“混蛋……我是你妻子……是你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楊松之任她撲打,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半響才道:“玉靨,那日夜里我寫下休書方知原來我是在乎的,這兩夜我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原以為是為取舍抉擇,方才瞧見你坐在這里,我才知道我是恐你真就收了這休書,連你也棄我而去……”

    他話未說完,懷中嬌人兒已是嚎啕大哭起來,他微仰了下頭,輕撫妻子發絲,也掩去了眼角熱潮之意。

    三日后楊松之果真攜妻晚晴鄉君卓玉靨遞交降書,在南方曇花一現的南錦政權至此滅亡,此后天下一統,徹底結束了動亂。

    冬去春來,翌年,春色倏忽而去,夏風熏人,草木經了暖風潤雨,郁郁蔥蔥地舒展起蒼翠的枝葉來,嬌陽初生,京城已彌漫了燥熱之氣,街頭花團錦簇,自皇城而出的數條街道上都掛滿了紅綢絹花,萬人空巷,翹首以盼,喧囂如塵,一片喜慶。

    明媚的陽光下,百姓們七嘴八舌地打著招呼,閑聊著。

    “今兒皇上親自為四對新人主婚,這樣的熱鬧老頭我活了一輩子還真沒見過,一會子可得睜大了眼睛好好瞧瞧?!?/br>
    “熱鬧自是要瞧的,這喜錢可也得抓住了,且不說那阿月長公主下嫁,天家自要潑灑喜錢,與民同慶,那其它幾家辦喜事,迎親嫁女的,可也都是公卿府邸,高門大戶,今兒這喜錢定要拾到手軟??!”

    “聽說這回皇上親自為四對新人主持婚禮,那都是因為幾位新郎官在此次平亂中建了大功,皇上要恩賞他們,也是新朝初建,又除了服,過了不宜嫁娶的大喪,皇上與民同樂之舉,奴家孤陋寡聞,卻不知這新郎官都是何等人物,建立何功了?”

    四對新人由皇帝主婚同一日自皇宮出嫁的消息早已傳遍了京城,被百姓們傳頌多日,無人不知,這說話的婦人顯然不是京城人士,見她對此事竟似不甚了解,當即她身旁便有幾個婦人七嘴八舌興奮不已地表現起博識來。

    “阿月公主的駙馬陳神醫乃是虞國公所收義子,聽說太上皇當時被下了噬心散之毒,后來是陳神醫妙手回春這才保得太上皇又享了兩月陽壽,若不然當年宮變時便要遭逆賊所害了?!?/br>
    “華陽郡主要嫁的吏部蕭侍郎,乃是望族蕭氏下代家主,年紀輕輕卻極得皇上賞識信任,將來必是要做丞相的。那時候雍王之亂,若非他以監軍之職協助了老肅國公控制征南軍,說不定亂賊都攻到京城了?!?/br>
    “白姑娘雖身份沒前兩位高貴,但卻是武英王妃的義姐,巾幗不讓須眉,早年便曾救王妃于箭下,宮變時就是她喬裝成王妃,吸引了版賊的注意力,這才使王妃未曾受叛賊所害。她要嫁的李將軍便是當日第一個沖破宮門之人,以后必定受到皇上中用,成為我朝虎將?!?/br>
    “這最后一對新人乃是前朝的平樂郡主和江寧侯府的次子李冠言李大將軍,妹子,這對新人嫂子可得給你好好說道說道,只因這新娘和新郎原是叔嫂關系……”

    ……

    宮外百姓們熱鬧非常,此刻的皇宮正圣殿中卻早沒了宮變時的肅殺之態,取而代之是一片繁華歡鬧之景,新皇承安帝完顏宗熹端坐龍椅之上,笑望著殿中四對新人,抬手沖禮部右侍郎張大人示意,張大人領命上前高喊一聲,道:“吉時到,新人拜堂,跪!”

    “一拜天地~二拜君父~”

    隨著他的高唱聲,下頭四對新人在百官祝福的目光下緩緩拜下。錦瑟坐在玉階中階安置的席面之后,亦滿臉笑意地瞧著殿中的四對新人。去歲,太后和永平帝先后過世,按燕國規矩,大喪百日內禁止嫁娶,一年內不得飲宴,故而白芷幾對佳偶的婚事便被推遲了一年,那日她進宮和太后說起給白芷備嫁的事兒來,婆媳兩人聊著聊著便又說起了阿月公主和陳之哲的婚事,后又憶及華陽王也要嫁女,這么三聊兩扯的錦瑟便說這來回赴宴也是麻煩,倒不若一道拜堂才熱鬧省事呢,本就是一句逗趣兒話,誰知皇太后聽了竟興致大起,最后索性拍案,干脆來個皇帝主婚,四對新人在皇宮拜堂,也叫京城百姓們跟著高興高興,算是新朝新氣象。

    錦瑟也覺這注意甚好,這才有了今日的這場空前集體婚禮。此刻四位新娘皆穿著自己親手繡制的嫁衣,雖嫁衣樣式花樣各不相同,但那艷麗的紅色,落于她們身上,卻被籠罩著相同的美麗和幸福之光。而四位新郎手握紅綢牽著自己的新娘,卻穿著一模一樣的紅色喜服,束著同樣的赤金頭冠,一樣的筆挺俊朗,面含喜色,風華意氣。

    手被身畔完顏宗澤溫暖的大掌握住,錦瑟抬眸見他目光閃爍著祝福盯著殿中一處,隨著他的目光瞧去,正見陳之哲親自扶起盈盈拜下的阿月公主。

    皇后不慎沾染福壽膏全賴陳之哲的藥和診治才能戒除,鳳體好轉過來,在宮變當日,陳彥謖恐身在公主府的阿月公主會遭受意外,便令有武藝傍身的陳之哲前往公主府保駕,后來新皇登基,陳之哲更是常住宮中為皇后調理身體,這一來二去的,他對在宮中陪伴母親的阿月公主自然早已情根深種,成婚早已是水到渠成,籌備多日。

    阿月公主歷盡艱辛,嘗盡苦楚,如今總算是撥云見日,時來運轉,得到了幸福,心知完顏宗澤為jiejie高興,錦瑟不由回握了他的手,安慰地用拇指撫了下他微凸的虎口筋骨。

    “三拜高堂~”

    玉階之下的殿中分別安置了幾張太師椅,坐著四對新人的父母高堂,喝聲再起,錦瑟見白芷被李云琦牽著沖其父大理寺少卿李大人夫妻跪拜,不由勾起唇角,心里亦如灌了蜜般替她感到幸福愉快。

    她目光一轉卻又瞧見了白芷右邊也正沖江寧侯夫人叩首的李冠言和平樂郡主,這回平樂和江寧侯夫人等被押赴前線威逼鎮國公楊建,李冠言不顧鎮國公命令,單槍匹馬離開大軍沖入征南軍的兵營誓于家人共患難,當日征南軍的大帥還是左云海,平樂和婆婆不知受了多少罪,便連小小年紀的橋哥兒也在軍營中受盡欺辱,李冠言這般固然有事母至孝的緣故,可平樂郡主也不是傻子木頭,自然也明白還有一部分是李冠言放心不下她和橋哥兒,父母迫于無奈也好,貪戀權勢也罷,終究是棄了她,可李冠言這些年來卻一直堅持著,默默地遠遠望著她,不管何時,只要她回頭他始終站在那里,給她力量給她依靠,女人的心都是軟的,平樂郡主又豈能不被打動?又因在邊關經歷了萬千磨難和生死,平樂郡主更是看開了,什么世俗眼光,什么謾罵譴責,都比不上叫愛你之人為你所累來的叫人難過,她終是心疼了,不愿再叫李冠言這樣傻傻地難過下去,也不再顧及于世人眼光,決定接受李冠言的愛意。

    而江寧侯夫人見兒子如此執著,又因兩人侍母至孝,亦心疼于他們,對兩人的決定到底也點了頭。平樂郡主和李冠言皆不再畏懼世人的別樣目光,他們的這份純粹的愛,他們的勇敢,令錦瑟有所感,免不了在太后面前念叨幾句。而此次皇上為兩人主婚,也是因叔嫂成婚這樣的事在鐵驪族并不算稀奇之事,更是出自幾層考慮。

    一來是皇上恩賞李冠言獨入敵軍軍營,侍母至孝之舉,令百姓知道皇帝以仁孝治國,再來也是表示新朝將繼續施仁政,善待漢人,更善待前朝皇室。

    不管世人將如何議論兩人,錦瑟是由衷為兩人高興的,她正笑意盈盈,不想卻和李冠言感激的目光撞上,錦瑟沖李冠言含笑眨眼,目光落在被他牽著的平樂身上。意思是叫他不必多謝,只需好好善待平樂,李冠言了然她的意思,沖她鄭重地點了下頭。

    這時禮部張大人已再次喊道:“新人出宮,迎入各府,送入洞房咯?!?/br>
    外頭煙花鞭炮齊響,鑼鼓嗩吶奏響,眼見四對新人在晨光下緩緩轉身,不少大臣和命婦們都站起身來歡笑著相送,錦瑟也不覺站了起來,她目光再度望去卻不意迎上了蕭蘊黢黑的眸子,一身紅色喜袍將他溫潤清朗的俊顏襯托出幾分英朗之氣來,對上她的目光,那深邃的眸中似有光華沉淀散去,他沖著她遙遙含笑點頭,垂眸時面龐滑過溫柔笑意,抬手扶上她身旁新娘的手,帶著完顏古青邁過了正圣殿高高的門檻。

    蕭蘊如今年紀輕輕已經官拜禮部侍郎,極得圣寵,可他想要入閣拜相,娶鐵驪女子卻是有必要的,蕭家韜光養晦數十年,也雪藏了蕭蘊十數年,一直壓著不叫他早入官場,為的就是今日他的一飛沖天。蕭蘊的身上給予著蕭氏一族復興的厚望,他娶完顏古青固然有政治聯姻的因素在里頭,這點完顏古青那么聰慧自是明白的,可她卻毫不在意,用完顏古青的話說,她相信總有一天,蕭蘊視她為妻,會只因她是她!完顏古青是個好姑娘,錦瑟相信他們會有好結果的。

    肩頭突然一緊,錦瑟被占有性地擁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感受到完顏宗澤寬厚硬朗的胸膛,又聞頭頂傳來他譏誚的一聲冷哼,錦瑟不覺失笑出聲。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啊,蕭蘊那樣通透之人,完顏古青又是那般好的姑娘,他自然是明白惜取眼前人的道理的,他方才那一眼不過是告訴她,他終放下罷了,也只她身后這個男人才會將她當成無可取代,獨一無二的寶貝,而她所求所愿,也唯他一人而已,只盼執手偕老,今生無憾。

    送親的喜樂聲愈來愈遠,錦瑟抬頭望進完顏宗澤沐于晨輝中剔透如藍寶石般的眸子,笑道:“只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br>
    完顏宗澤含笑和她十指交錯而握,柔聲道:“會的……”

    承安帝完顏宗熹愛民如子,登基兩年先后施行數十道仁政,與民休養,減免稅賦,四海安定。翌年,九州豐收,百姓飽腹;次年,國庫充盈,商貿繁榮;又年,承安帝宿疾復發,崩于乾坤宮,皇嫡子完顏廷文做為嫡子又是承安帝唯一的血脈毫無疑義地登基,改元征和。因新皇年幼,百官奏請靜懿太皇太后臨朝聽政,武英王輔政,帝允。

    這年秋闈,姚文青已年十七,錦瑟拘著他一直未讓他過早下場考試,今年卻是放開了,親自為他準備了備考之物,遙遙地將文青送出京城,看著他躊躇滿志地趕回江州祖籍參考,文青果真不負所望,一舉奪得解元,次年春闈,錦瑟又親自瞧著他走進禮部貢院,自己在府中茶飯不香的等到考罷又親自侯在貢院門口接他,見他腳步從容面帶溫潤笑意從里頭出來,怎么看都已長成風度翩翩的男兒郎,又念著外祖母已連番催促她給文青挑選媳婦,自文青鄉試之后更是不知多少貴婦們明著暗著地給她相看家中未嫁貴女,又想著早年兩人相依為命在姚府的那些歲月,一時感嘆時光流逝,竟然恍然若夢。

    揭榜時文青果然又名列榜首,再奪會元,一時間朝野轟動,街頭巷尾便連那擺攤買菜的大娘都要說叨叨兩句姚家有個會讀書的天才兒郎,只怕要三元連中。殿試時,皇帝欽點了文青為探花,狀元卻被一名名不見經傳的中年舉子占得,世人皆言探花郎的文章實比狀元公的出彩的多,皆因歷來探花都點那俊俏的,而作為武英王內弟,武英王妃不愿弟弟風頭太盛,皇上這才委屈姚文青做了探花。

    一時間姚氏五郎才名,俊名傳遍了燕國大街小巷,不知癡了多少閨中少女的芳心,許是風頭太盛,不久便有瘋言瘋語謠傳姚文青才氣不過爾爾,皆因其是武英王的內弟才能連連名列榜首,皇帝卻令人將姚文青鄉試,院試和殿試的文章抄錄后送往各郡傳頌,很快這謠言便壓了下去,此后姚門祖孫三杰的名頭卻又傳了開來。

    讀書人都說姚家有科考的法寶,以至于錦瑟早先整理的祖父和父親的書稿傳了出去,竟然成為讀書人科舉人手必備的寶典,自此也再無人提及姚氏祖上不過區區銅臭商人,皆奉江州姚氏為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這也帶動了姚氏族學,其后中舉者不知凡幾。

    而對文青的去處錦瑟卻和完顏宗澤商議了一番,鑒于新帝年幼,完顏宗澤又輔政,便只安排文青領了閑散的虛職。五年后,武英王征戰時所受箭傷復發,不良于行,請奏辭去輔政之權,帝再三推辭后終準奏。

    是年,太皇太后廢帝后只出金氏一族舊制,廣選天下佳麗為帝擇后。再年,帝大婚,太后還政于帝,同年冬病逝于慈安殿,臨終傳懿旨曰永平帝安葬多年,不忍再去驚擾先夫,又因心系孫兒,只望不再于永平帝同陵同xue而葬,唯愿葬于離明城不遠之辛安,以求就近看顧孫兒。帝悲慟,思慮十數日,終按太皇太后之愿安葬于辛安。

    可后世有野史卻記載,有人在呼赫草原瞧見過一雙牧馬的老夫妻,其婦頗類已故靜懿皇太后,只多數人卻覺這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且不說薨逝入葬的太后怎會重新復活,只太后之尊去牧馬放羊便是黃口小兒聽了也會徒惹一場笑話說是無稽之談。

    武英王歸隱之后不久便攜王妃兒女離開了京城,不久帝頂著紛紛眾議毅然啟用武英王之內弟姚文青,并對其信任禮遇有佳,姚文青也不負圣望,和蕭蘊蕭伯約成為政和五十七年間最富盛名和清名的兩位輔政賢臣,并共同在明君的領導下締造了青史盛贊的政和盛世。

    自然,這些都是后話,時光回到政和六年,夏日,旁晚。

    夕陽灑金,漫天云霞緋紅如染,暮靄下草原綠波無垠,高低起伏,蔓延著深深淺淺的綠茵,成千上萬的野花被清風吹拂了柔軟的腰肢,傾斜向天之盡頭,那盡頭一汪明凈溪水如玉帶蜿蜒,鋪灑了落日紅光,風起,波光粼粼,幾匹野馬于溪邊悠閑飲水,被吆喝聲和急踏的馬蹄聲驚嚇,濺過溪水碎散向遠處奔去。

    那驚嚇了這如畫美景的卻是一前兩后的三騎,三騎正奔馳如電在追趕著一匹毛發黑亮的野馬,那緊隨在野馬之后的神駒上,男人一襲黑色武士袍,藍眸炯炯,英俊的面容上此刻已掛滿了汗水,真是傳言腿疾復發不良于行辭去輔國之權的完顏宗澤。

    此刻他手握套馬桿,藍眸緊盯著前頭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在草原上肆虐馳騁著的寶馬,目光中盡是征服和興奮的光芒。

    那馬通身黢黑發亮,毫無雜色,長鬃揚風,雙眼奕奕,被他連追了這許久依舊桀驁不馴,反倒傲氣十足地帶著他在此兜起圈來,此馬乃無雙良駒,絲毫不比他的玄夜和紫冥差。最主要的是這馬是匹半成年的馬兒,前年獵得的那匹霜髯他坐著給了老二,老大做哥哥沒表現出不快來,可他心里失落,他這當爹的豈能不覺?也不愿厚此薄彼,今次這匹馬,正好獵來補償老大。

    “爹!快呀!”

    “再快些,就要套住它了,爹爹,快??!”

    身后傳來兩聲高喊,正是他那一雙兒子緊追而來,聽著他們興奮的叫喊聲,完顏宗澤瞅準時機,雙眸一瞇,精光大作,猛然揮臂將手中的套馬桿甩了出去。

    那繩索在暮色渲染的天空下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接著精準無誤地套在了前頭黑馬的脖頸之上,后頭立馬響起兩個孩子歡快的叫喊聲。

    “套住了!套住了!”

    “爹爹快收索套,他要掙開了!”

    那馬驟然失去了自由,嘶鳴,踢跳,狂奔,掙扎起來,完顏宗澤只一抬臂那索套便收緊,死死套住了馬兒的脖頸。

    馬兒更加拼力掙扎起來,登時展開了一場較勁,烈馬甩脖躥蹦,完顏宗澤亦自馬背上躍起,立于馬背,一手持韁,一手緊緊拽住套馬桿,用腋窩和手臂支撐著牢牢將馬兒鉗制在手。

    那馬桿直被拉出驚人的弧度,似隨時都要斷裂,馬背上完顏宗澤的身影臨淵峙岳,將夕陽余暉擋盡,黑影線條剛硬,每一筆都凝結著令人驚嘆的力量。

    眼見后頭兩個兒子策馬跟了上來,完顏宗澤才沉喝一聲,道:“墨兒,躍上去!”

    自后面緊趕上來的完顏廷墨聞言明眸晶燦如星,揚聲道:“得令!”

    說話間身影已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身姿敏捷的在身下馬頭上一踏向那掙扎的烈馬撲去,誰知那馬竟似感受到了他的靠近,猛然又是一陣狂奔,眼見哥哥無法成功躍上馬背,后頭完顏廷硯自馬背上飛身躍起,大喝一聲,“哥,弟弟助你!”

    他躍起的同時,雙臂伸出,雙手交疊,完顏廷墨默契地踩著他交疊的雙手一個借力本已落勢的身姿又是一個騰空急竄,敏捷地抓住馬鬃,正落于那力圖掙扎的黑馬背上,而完顏廷硯被借力身子墜落之際大喊一聲霜髯,他那匹通體雪白的寶馬便若一道流光急躥到了他的近前,完顏廷硯抓著馬韁轉了一個圈,攜了沖力,這才穩穩落于馬背上,凝眸去瞧,前頭黑馬突被哥哥完顏廷墨騎住,長嘶一聲更加暴躁起來,忽而人立,忽而甩背,可不管它如何烈性掙脫,哥哥完顏廷墨都緊緊抓著馬鬃,在父親間或的控馬輔助下,身軀牢牢伏在馬背上,知這馬多半是跑不了了,完顏廷硯登時便笑了起來。

    完顏廷墨如今已有八歲,長的卻比一般男孩要挺拔許多,飛揚的眉梢和眼角此刻盡是明光,尤且顯得稚嫩的面容上滿是堅毅之色,藍眸若星辰明燦,已能瞧出幾分卓越風姿來。

    他這樣緊緊貼于馬背使得黑馬掙脫不過又欲狂奔起來,完顏宗澤并不急著去拉緊套馬桿控制那馬,反而只在兒子驚險時才用套馬桿輔助一二。此刻馬兒狂奔,他便也拽著套馬桿策馬趕上。

    一旁完顏廷硯亦騎著他雪白的霜髯緊跟在側,見哥哥到底年幼,氣力不足,那馬又極烈,竟險些將他甩脫下馬背去,便忙喝著,“哥哥再堅持一會,這馬已快服軟了!”

    完顏廷墨聞言清嘯一聲,夾緊馬腹,任是那馬兒如何動作,他瘦高的身子都隨著馬背起伏,卻牢牢釘在馬背上。這般直折騰了將近小半個時辰,那黑馬才漸漸地老實順服下來,顯然已接受了他從此將脫離野馬行列,多了個小主人的事實。

    完顏宗澤甩脫套馬桿,眼瞧著一雙兒子興奮地馳馬奔遠,這才朗聲一笑,轉掉馬頭,遠遠的那溪邊樹下仍能瞧見一個緋色身影面朝這邊靜坐著,像是一朵開于綠緞上的海棠花。

    他目光在觸及那抹緋色時已柔光若水,隨手扔了套馬桿,策馬向那處靜謐的天地奔去。

    樹下,錦瑟盤腿坐于草地上,衣袂在晚風中翩翩舞動,她墨發只編了條長辮子垂在胸前,一根鵝黃絲帶系著,直垂草地,發梢和青草交錯飛揚。

    她的腿彎靜靜地躺著一個四歲大小的小女孩,紅唇粉腮,漂亮的有些失真,就像以人間精華借了最靈巧的手雕琢而成的玉娃娃,此刻她長而翹的睫毛低垂著,正睡的香甜,粉嘟嘟的唇微張著,露出兩??蓯鄣呢慅X來。

    錦瑟手撫著女兒柔軟的頭發,心意盈盈的瞧著完顏宗澤越馳越近,見夕陽下他身姿雄健而灑脫,俊美的面上還閃動著汗水光澤,衣襟微散,露出闊而緊實的胸部線條來,性感的要命,她不由心一觸,忽而手撫一旁放著的琴弦,一串清揚的琴音扶搖而起,她瞧著他輕聲地唱起了最動聽的情歌來。

    霞云漫天,飄在天邊,清風溫暖,拂過面頰,有個身影奔馳如電,馳騁在遼闊的草原,他的馬兒就像離弦的箭,他的雄姿讓我流連忘返,他揮舞起套馬桿,英姿令夕陽黯然,他揚起迷人笑臉,占據我的心田,我眷戀他就像馬兒眷戀草原,我撥響深情的琴弦,為我凱旋的英雄……

    她方唱兩聲完顏宗澤已勒馬近前,便那樣端坐馬上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眼神火辣而熾烈。

    今次他帶著她來草原上參加跳月節,她面皮薄,當著眾人和兒女們,死活都不愿為他對歌一曲,卻不想此刻竟遂了他的心愿。

    被她盈盈秋水的目光瞧著,耳聞她唱出如斯真摯而動情的歌聲,完顏宗澤已然癡了,待她聲落跳下馬背便走過去勾了她如玉的下巴,俯身吻上那能吟唱出醉人歌聲的櫻唇。

    纏綿,升溫,擦出火花,激烈燃燒……待完顏宗澤氣息不穩地撤離那片溫柔,卻驀然對上了女兒興致勃勃的黑眸。

    他愕住,見女兒竟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似非要等個答案,他力持鎮定地道:“蕊蕊醒了啊,你娘親嘴巴上沾了臟東西,爹幫娘親擦掉?!?/br>
    他言罷卻見女兒若有所思地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下回哥哥們吃東西不斯文嘴上沾了東西,蕊蕊也幫哥哥們擦擦?!?/br>
    她言罷,錦瑟原就紅透的面頰更加艷若滴血,完顏宗澤已忍不住俊顏紅染,好在他的女兒極通情達理,已轉開目光不再執拗這個問題,跳起身來向遠處跑去,只她跑了兩步卻又突然回頭,盯著依舊一站一坐挨的極近的父母道:“爹爹,你的謊言真拙劣,蕊蕊還想要個meimei呢,爹爹和娘親繼續努力哦?!?/br>
    她言罷古靈精怪地又瞧了眼僵硬的父母,這才咯咯一笑轉了身,完顏宗澤松了一口氣,豈料蕊蕊又陡然轉過身來,兩手舉至小嘴前做喇叭狀,喊道:“爹爹放心,蕊蕊不會親哥哥們的,不過舅舅家添了小弟弟,二姨母也為江淮王府添了小郡主,這回爹娘帶蕊蕊進京賀喜,蕊蕊見了叡哥哥卻是要親上一回的?!?/br>
    女兒口中的叡哥哥正是蕭蘊和完顏古青的長子,自己辛辛苦苦捧在手心養到四歲的小寶貝豈能就這樣被人占了便宜???完顏宗澤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來,登時暴走,正欲怒喊女兒回來好生教育一回,手卻被錦瑟拉住。

    迎上她含笑的目光,完顏宗澤不由焦怒地道:“這丫頭片子真是越來越沒正行了,整該請個教養嬤嬤好好管管!”

    錦瑟卻是一笑,道:“前兒這丫頭還說蕭家的小子小小年紀愛裝大人,老氣橫秋的最是沒趣。你放心,你女兒鬼著呢,瞧不上蕭家小子。女兒可是你的心頭rou,只要你舍得,我倒極愿意有個嬤嬤來幫我拘著她?!?/br>
    自己這個女兒小小年紀卻極是早慧,鬼主意頗多,時常哄的兩個哥哥都連吃悶虧,完顏宗澤心知自己被女兒撞破好事,一時窘迫,竟也被女兒給戲弄了,不覺笑道:“這丫頭,她比那蕭家叡哥兒還小兩歲呢,倒說人家小小年紀老氣橫秋?!?/br>
    他言罷卻驀然將愛妻擁進了懷中,彎腰在她耳邊低低啞啞地道:“不過這丫頭胡話多,卻也有說對的時候,微微,你瞧文青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妹夫閆峻也后來居上有了四個兒女,咱們是該努力努力給蕊蕊添個meimei了……”

    錦瑟見他又將教養嬤嬤的事兒岔了過去,顯然就沒真想過要讓人來管教他那寶貝閨女,念著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這樣有主意,不知將來長大會成什么樣,能不能找到婆家……

    她這邊兒走神,完顏宗澤卻是不悅,guntang的唇落下懲罰地在她頸邊激起一抹菲麗的紅霞,她攬上他的腰,唇角含笑,眸底映了天際霞光,瀲滟波光,腦中卻驀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奢望。

    愿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子孫繞膝,同敘天倫。

    她何其有幸,今生得之享之啊……

    ——全文完——

    此文沒番外,到此完結了。

    ------題外話------

    此文從開坑卡到完結,素一度提心吊膽,生恐爛尾,頭發一縷縷的掉,希望大家追至此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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