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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洛斯拽著木凌跌在地上,體溫漸漸降下去,指甲也開始回縮,但手還被木凌緊緊握住,他抬眼瞅了他一眼,在那雙眼里同樣看見劫后余生幾個字。 “不用了?!?/br> 這次回話的是堂洛斯,盧克終于敢大喘氣了: “媽的,嚇死我了…”抹了把汗,他繼續罵道: “你以后要亂來可不可以提前知會一聲,匪邦要是因為首領突然暴斃而被一鍋端掉,你就算死了也要被從墳堆里刨出來鞭尸,信不信?!?/br> 堂洛斯啞著嗓子嗤笑:“我信?!?/br> 在場雌蟲找回熟悉的首領無不松了口氣,但和樂融融的空氣被突如其來的嚎啕攪碎,卡恩后知后覺發現事態平息,竟汪的一下哭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到木凌那邊:“你大爺的,嚇死我了?!?/br> 木凌蹬開他伸過來的爪子: “別過來,他狀態還不穩定?!?/br> 爬到一半的卡恩被自己的眼淚鼻涕嗆住,頓時僵硬在原地,他抬起頭,看見眾雌蟲臉上的笑意,知道自己被耍了,癱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哽咽:“姓穆的,你大爺的,就算跪著道歉老子都不原諒你?!?/br> 第17章 經此一遭,很多雌蟲對木凌那是肅然起敬。 打掃戰場的時候都不約而同朝他投去滿是敬意的目光,不僅因為他大無畏,舍生忘死去救他們首領,更因為他真的做到了。 雌蟲敬佩強者,各種意義上的強者。 到匪邦的那一天起雌蟲就知道自己的歸宿,等級高的在徹底狂化前自盡已是不成文的規矩,若因為貪生而逃離,給其他區域造成災害不說,追捕所損耗的兵力也難以計算。 以前就有過例子,一只三十一歲的準A級雌蟲狂化前出逃,以狂化之軀彌留匪邦兩年,成為一臺全不受理智控制的戰爭機器,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最后一次追捕,堂洛斯親自帶一支全A級隊伍,付出兩死一重傷的代價才擊殺狂化者。 只是一只B級巔峰就如此費力,若是堂洛斯,他的死與活都將給匪邦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盧克聽聞消息時都已做好為他收尸的準備,他們不覺得他會逃,只擔心他會怎么死,現在的結果是做夢都不敢肖想的。 事后堂洛斯有些脫力,賴在木凌懷里不起來,雌蟲鮮少后怕,他此時惦記的是剛剛木凌咬的那一口 是意外嗎?要不問一下?但萬一真是意外他還問豈不尷尬? 木凌倒后怕的厲害,圈緊懷里的雌蟲沒說話,旁邊卡恩如死狗一樣倒在地上,他豈止是后怕,他正重新粘合自己破碎的小心肝。 大家都很識趣地沒打擾他們,直到兩只木凌的護衛雌蟲被捆回來,堂洛斯突然變了臉,一改虛弱無力的樣子,掙開木凌走過去。 兩雌蟲看見滿地血腥,又聽說了剛剛的事情,正悔的肝腸寸斷,完全沒有解釋的欲望,來了就匍匐在地等首領發落。 “你們承認自己擅離職守嗎?” “是?!编硢〉穆曇粢磺耙缓箜懫?。 話一出,堂洛斯抬腳猛踹,所有蟲猝不及防,看不清地上兩只蟲是怎么不見的,就聽一聲巨響接踵而至。 卡恩被嚇了個激靈,手腳并用地往木凌那爬,內心咆哮:不是說他已經穩定下來了嗎?這一點也不像??! 眾蟲尋聲看去,發現巷子的墻壁被擊穿,他倆倒在巷外屋墻的廢墟內,屋主還在其內,維持端著飯碗的姿勢滿臉駭然,一眾雌蟲和他面面廝覷,然后看向堂洛斯。 “…原來還有……附近沒清場嗎?”這是人還是蟲,膽兒這么肥? 堂洛斯放下腳,盧克臉上肌rou在抽搐: “誰來得及啊…” “那賠償從他倆的津貼里出,之后讓他們登門道歉?!碧寐逅怪钢鴱U墟里起不來的兩只雌蟲說道。 屋主咽了咽口水,看向模樣異常慘烈的兩只雌蟲,又看向始作俑者,終于慢騰騰地發現他是誰了 “首,首領?” “保安隊待會兒會來善后,并幫你維修墻壁?!?/br> 堂洛斯背過身不去看他,卻撞見木凌意味深長的目光,頭皮有些發麻,木凌走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他撇了撇嘴,轉過頭嘆了口氣:“抱歉打擾你吃飯了,以后我們執法會更小心?!?/br> 那人簡直受寵若驚了,連忙放下碗: “不打擾不打擾,我家墻壁很榮幸能被您打破…呃…” 這話真是奇怪,他要是站位不好,可能倒在廢墟里的也有他,照樣是慢半拍的腦子想起這回事,咽了口心有余悸的口水:“我,我剛剛聽到動靜…沒敢跑?!?/br> 不知道該說心大還是聰明,但一般人、蟲撞見這種事最正確的cao作就是這樣,而不是如了不起的穆主任一般,意圖和雌蟲rou搏。 堂洛斯嘖了一聲,吩咐盧克把兩只雌蟲收監審問,一定要問出今天是怎么回事。 木凌心里大概有數,但還無法確定要殺他的到底是哪方人馬,目前只有一件事非常清楚,匪邦已經被滲透的很厲害了。 他倆回去就召集核心圈開了個小會,簡單交代這事的經過,戚菲和阿魯這才知道他們居然差點在一天之內一并失去堂洛斯和木凌。 S級雌蟲雖然不如S級雄蟲那樣罕見,但亦很稀缺,何況是堂洛斯這樣身經百戰的,更重要的是,他是匪邦的精神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