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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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颯伶俐,端上了一碗茶,勉強笑道:“太子妃請用茶?!?/br> 柳采娉把蓋子掀開,熱氣騰升,沾在她的眼睫毛上,霧凝成了細小水滴。柳采娉輕抿了一口,“呸”的一聲,正吐到痰盂罐里面。接著揚手一揮,整杯茶迎著秋颯和如谷潑來,瞇得細長的媚眼里透出一絲陰鷙:“本太子妃來到此地,是為了討你一杯茶喝嗎?” 秋颯惶恐跪下,說道:“太子妃日理萬機,今兒個得空來書房坐坐,讓奴婢等得以一見,實屬萬幸?!?/br> “不要給我來這些虛客套!”柳采娉聲音拔高了一分:“太子去哪里了?” 如谷驚恐地狠命搖著頭。秋颯垂了頭道:“奴婢不知?!?/br> “放肆!”柳采娉道:“竟敢欺瞞本太子妃!” 秋颯被逼得無辦法,反而平靜下來,不緊不慢地道:“太子妃既然說奴婢欺瞞,想必您已經知道太子在哪了,怎地來問奴婢!” 柳采娉氣得頭昏道:“膽子不小,頂撞起本太子妃了!你以為有了太子的特許,就成了這書房的主人嗎?今天我倒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回頭命令心腹婢女:“給我掌嘴!直到不再嘴硬為止!” 如谷見狀,身子一趔,擋在了秋颯的前面。柳采娉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一個啞巴,等同廢物,也在這兒撒起潑來?給我一起教訓!” 耳刮子毫不留情地扇下來。如谷全不躲閃,秋颯卻避著臉道:“太子妃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傳出去豈不讓大家笑話?太子若是知道,又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待您呢?” “你也配威脅我?”柳采娉越發氣得火冒三丈高,袖子一挽,親自上陣,往秋颯臉上扇去。 打得累了,如谷和秋颯的臉皆紅腫起來。一位老婢勸道:“太子妃犯不著為這樣不長進的賤婢傷了身子。萬一她們故意作態,給太子看到臉上的掌痕,竟為兩個不值得的賤婢,落得苛待下人的壞名聲!” 柳采娉平穩了一些,住了手道:“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你讓她們告狀試試!今天告狀,就讓她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婢混跡多年,還是有分寸的,急忙找臺階給太子妃下:“你倆還不謝過太子妃的寬宥?” 如谷含淚不語,秋颯咬著唇道:“謝太子妃?!?/br> 柳采娉用長長的護甲敲擊著桌面,淡聲問道:“見了太子該怎么說?” “奴婢就說,打掃書架時不小心擦傷?!鼻镲S說完,如谷也跟著點點頭。 “也算識幾分相?!绷涉承表鴥扇说溃骸澳銈円詾槲沂窃谡也鐔??你們以為我什么也不知道嗎?剛才東方弟來這兒,無是無非,他來書房干嘛?自然是找太子來的。后來東方弟回去了,卻不見太子去送客。太子若不在書房里,還能在哪?” 聽太子妃說起了東方爺,看來早有盯梢,更是不能出差錯了,秋颯慎重答道:“太子只來書房了一會兒,東方爺剛離去,他也匆匆走了。大概是有什么緊要事吧,奴婢確實不知?!?/br> 柳采娉哼笑道:“暫且信你一次。若發現你撒謊,后果自負?!?/br> 第一九五章請給臣妾一個孩子 趙遷陪伴著薛淺蕪,渾然不知樓上書房內發生了什么。 他說不清心里是何滋味,既有對丐兒的擔心,卻又自私地慶幸著。對于他來講,剛才是多么緊張而絕望的一幕,他認為真相就要從丐兒口中說出了,然后東方弟毫不猶豫地把她帶走,留給他一個再也拼不完整的碎片。 慶幸終歸慶幸,他心里仍有揮之不去的隱憂。失而復得又能如何?丐兒聽說東方弟來了那一刻,那么失控,那么不顧一切,要愛到多深才能那般的情不由衷? 趙遷緊緊攥著薛淺蕪的手,手心里蓄滿了虛汗。 薛淺蕪面上的表情仍是呆滯的,只道了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趙遷放心不下,嗯了一聲:“我就在門外面候著,有什么事兒,叫我一聲就好了?!?/br> 說罷,他關門出去了。 薛淺蕪側躺在床上,心里凍成了一團冰,臉和額頭卻guntang著。東方爺罵她的那些話,陰魂不散在耳邊縈繞著,讓她呼吸艱澀。 她在東方爺的心目中,便是如此不堪嗎?呵呵,薄情寡義、水性楊花!多么深惡痛絕的概括??! 眼淚汩汩地流下來,她勾起了一抹自我嘲諷的笑:“原以為世間最懂得的人,忽然發現,竟是最錐心的刺痛?!?/br> 忍了許久,禁不住掩面悲咽了起來。她的脆弱,原本只在東方爺面前才顯露?,F在心中一片荒涼,除了自己,竟然無人可訴。 有些傷,有些淚,只能獨自消化,獨自咀嚼吞食。 早知道果子是苦的,當初還喜笑顏開地去摘嗎? 在門外立著的趙遷,聽見她壓抑的哭聲,倍加煎熬。輕輕推開石門,蹲在她的跟前,一手緩緩拍撫著她的背,自責地道:“別難過了……你還有我,都是因為我,東方弟才那樣誤解你,給你安那樣的罪名。我都理解,在我心中,你是天下最純真最美好的女子?!?/br> 薛淺蕪的腦袋里似裝了一團軟棉花,塞滯著透不過氣兒。無助而凄惶的孤立感,使她對眼前人產生了一種難言的依賴。她伏在了他的肩頭,哭得像個孩子。 也許此時,換做任何男子在她身邊,如斯溫柔勸慰,她都會抑制不住委屈哭一場吧。 趙遷又是愧欠又是歡喜,難平的心在胸膛里幾乎要蹦出來,摟著丐兒纖腰的大掌,竟有幾分顫抖。 薛淺蕪淚眼婆娑道:“東方爺不會要我了?!?/br> 趙遷吻著她的額頭:“我要……他不要了,倒是件好事呢,我巴不得他不要你……” 也許趙遷心切,說得太露骨了。薛淺蕪愣了會兒,反應過來他才是破壞一切的罪魁禍首,登時怒不可遏,悲憤地鐵青了臉道:“你這個無恥的小人!” 趙遷重重地嘆口氣,說道:“我雖稱不上高尚,可像這般小人行徑,以前卻也找不出一樁來。我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心甘情愿追隨本太子的?偏偏在你這兒成了例外,成了罪無可赦的卑鄙者?!?/br> 薛淺蕪聽不進他的說辭,總覺得他是假心假意地認錯。就算黃鼠狼,把獵物都吃了,再對著肚皮道歉,還有什么意義? 薛淺蕪狠狠捶著他,一雙眼睛腫得似核桃。趙遷沒轍,帶幾分懇求道:“你要打我罵我,都依你去,但你別傷害自己行嗎?” 薛淺蕪恨恨道:“別惺惺作態了。你敢說今天的局面,不是你渴望看到的嗎?” 趙遷啞口無言,良久才擠出了一句:“我真沒預料到?!?/br> 薛淺蕪冷言相譏:“若不是你讓我穿這么難看,會把東方爺氣成那樣嗎?” 趙遷低頭,著實地道:“我覺得很好看?!?/br> 薛淺蕪越發惱怒了,抓著自己的領口,使出蠻勁,撕啦一聲,透明紗就更遮不住身子了,她把撕下來的那片紗甩到趙遷臉上道:“好看,好看!誰不知道你在看啥!你既然喜歡看這一具無生命的軀體,你就看個夠吧!” 趙遷看她還要再撕下去,整件朦朧唯美的透明紗被她撕扯得慘不忍睹。說什么也不敢再以欣賞品玩的心情去看了,急急抓住她的手道:“你別太偏激了!你冷靜點!” 薛淺蕪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發狠起來,無論如何不肯松口。 趙遷臉有幾分扭曲:“你屬狗的啊?!?/br> 薛淺蕪不理他,只管加大力度。趙遷越阻止她,她就咬得越緊。最后趙遷乖了起來,繃緊著臉任她咬去。 血腥味在薛淺蕪的唇齒間彌漫開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一眼,殷紅的血順著他的手指流出,滴在了她身著的透明紗上,對比鮮明,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薛淺蕪唇上殘留著血痕,半張著嘴,怔怔看著趙遷。趙遷笑了:“我的血染紅了美人唇,真是美到極致?!?/br> 薛淺蕪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遷:“你不疼嗎?” 趙遷凝望進她的眼眸深處道:“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你會顧念我的感受嗎?” 薛淺蕪搖搖頭:“不會?!?/br> “這不成了?”趙遷笑得有些蒼涼:“其實你不用在我手上留痕跡,我也能生生世世記住你。因為你已經在我心上烙下了印?!?/br> 薛淺蕪紅了臉氣道:“我咬你,并不是為了讓你記著我?!?/br> 趙遷帶幾分傷感道:“是與不是,又有什么分別呢?你咬下的傷疤,太深,只怕再也消不掉了。就像我給你帶來的傷痕,任憑我怎么去努力,也是消不掉的。你縱使恨我怨我,我又能做什么?” 薛淺蕪看著他不斷流血的手,呆呆問道:“真的愈合不了了嗎?” 趙遷只寵溺地笑道:“你可以再咬上一口?!?/br> 薛淺蕪道:“我不。咬得越深,留在我唇上的血跡越多。就算擦去,也殘存著一個男人血液的味道?!?/br> 趙遷仿佛忘了疼痛,哈哈笑道:“你這番話,真是有趣。許久不見你這么靈氣了?!?/br> 薛淺蕪沒好臉色道:“快些包扎一下吧。我可不希望我在你手上留下牙印?!?/br> 趙遷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我喜歡啊?!?/br> 薛淺蕪冷冷道:“既然喜歡,干脆直接把你咬殘廢得了?!?/br> “你真那么狠心?”趙遷似乎絲毫不怕她的威脅,含笑問道。 薛淺蕪呸一句:“真是無賴。你快些回去處理傷口吧,順便給我帶些衣服過來!我再也不要穿這晦氣的透明紗了!” 趙遷這會兒色膽正常了,看著丐兒雪白潤澤的肩膀,眼都直了,艱難吞了一口唾沫。雖然心猿意馬,但旋即想起了老太醫的諄諄告誡。 距離丐兒上次昏倒沒多久呢,還是忍一忍吧。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悔得腸子青紫也沒回天的辦法了。 想到這兒,趙遷心里急苦。這樣下去,他非忍出毛病不可。 真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這輩子竟這樣受罪!好不容易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卻又因為她有奇怪的病,而無法相歡愛。他是正常男人,一來二去怎地能受得了? 趙遷強制著內心的澎湃渴望,別過臉去,不再看丐兒的美膚。眼不見為凈,總得壓抑住亂七八糟的浮思了吧? 可是仍舊沒完。眼不見,心在想。色欲只攻入眼,尚沒什么可怕,怕的是如毒芯攻入心間,那可就難熬了。 趙遷以罵轉移著注意力:“庸醫,都是庸醫!連個簡單的病都治不好!什么時候,非把你們一個個都廢了不可,看你們還充當庸醫!” —————————————————————————————————————— 趙遷身體如火,卻又不能對薛淺蕪發泄。只得匆匆離開了地下室,前院的女人那么多,隨意找個就能解決需求。 可是到了前院,那些千嬌百媚、濃脂艷粉的妃嬪們一擁而上時,他忽而煩躁了起來,所有欲望和沖動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遷草草洗了個澡,換上衣服。想起丐兒交代的話,去庫房里給她找了幾件適合她的衣服,走至半路,心里又矛盾了起來,把衣服放回了原處,仍自取了一件新的透明紗。 正要出去,太子妃柳采娉婷婷走了進來,溫柔笑道:“太子剛回來,就要走了嗎?” 趙遷把搭在臂上的那件透明紗裙,不著痕跡地拿下來,隨意在手掌心一揉,塞進了袖筒里,不耐煩應付道:“這些日子太忙,太子妃沒必要總是關注著我去哪兒了。不然,本太子處處受限制,心里豈非很不自在?” 柳采娉平靜地掛著笑意,并不去揭穿他,嫻淑體貼地道:“聽說太子最近請了很多江湖郎中,到府里來。臣妾放心不下,太子有什么都不肯對臣妾說,真真是把臣妾當外人了。宮里的長舌婦人多,總懷疑著是臣妾生病了,說得相當難聽。臣妾委屈也就罷了,有時候影響到太子您的名聲,臣妾就少不得出來糾正一番了?!?/br> 趙遷這下奇了,問道:“本太子怎么了?怎就影響到了我的名聲?” 柳采娉小聲道:“太子有所不知。有人說您在干霖院招了邪氣,于男女房事上都不能了,所以才隱秘地找人進宮治呢……” “荒謬!簡直太荒謬了!”趙遷俊臉上一片哭笑不得的盛怒:“謠言止于智者!任他們說去,終有一日會不攻自破的!” 柳采娉的眼角及時來了淚意,她為難道:“但是,一時半會兒流言消不了,若是傳到民間,對您的聲望就大大有損了??!” 趙遷一拳擂上漆紅描金柱子,苦惱地道:“太子妃認為呢,眼下該當如何辟謠?” “謠言之所以這樣洶涌不止,主要原因……”柳采娉咬咬唇,慚愧地道:“在于……太子娶了這么多房妃嬪,至今沒有子嗣……眾人可以把矛頭對準了臣妾,但是其他妃嬪也沒有懷上??!” 趙遷臉色沉郁下來:“以你的意思……” 柳采娉緩緩跪下來,淚恰似珠子般滑落,泣道:“臣妾愚鈍,不能討得太子寵愛,自知懷上子嗣無望。但眾姐妹之中,不乏有伶俐解語者,太子不管看上了誰,當務之急,能平息悠悠眾口者,是子嗣??!不僅天下百姓在拭目以待著,就連朝臣也都望風而倒,無子嗣而根基不穩,難免有人伺機而動??!” 趙遷怒道:“現在無子嗣,能證明什么!本太子心里有數,以后這事你不用再提了!” 柳采娉震退兩步,不敢多言。 因為這番對話,趙遷胸口起伏難平。眼神復雜地看著太子妃,良久才道:“你說一說,如果為子嗣計,想找個人承恩雨露,那些女人中誰是最佳人選呢?” 柳采娉憋紅了臉道:“臣妾不知。太子覺得誰能承得起,那就是誰吧!” “按理說……最承得起的,莫過于正妃。但是皇室講究開枝散葉……”趙遷手指頭敲著桌,玩味地凝眉深思道:“打心底深處講,本太子卻不想讓枝葉太散了,如果一個女人就能為本太子多生幾位子嗣,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