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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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反悔?!睎|方爺低低笑著,鼓勵她道:“你欺負吧?!?/br> 薛淺蕪前一秒還意氣風發信誓旦旦的,下一步卻傻了。騎在東方爺的身上,不知該如何做,愣了半天,只覺頭如斗大,臉都被自己丟盡了。 東方爺的手,從她腰間向小腹游走著,薛淺蕪感到渾身火苗在橫竄,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最后嬌軟著聲音道:“還是……你來欺負我吧……” 東方爺憋了這許久,嗓子都快啞了。等得她這句小乖貓似的懇求,再難自制,以霸道的溫柔侵蝕著她,在靈與愛中尋找著離別這些天的慰藉。 薛淺蕪的星眸迷離著,殘存的意識中有一絲挫敗和懊惱:怎么他就無師自通,自己卻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這也太不公平了,老天非常的不公平! 不知燃燒了多久,可能是過于疲憊了,東方爺摟著她,昏昏沉浸睡去。薛淺蕪本來想著,趙遷還有絲欒如谷都在外等著呢,怎能讓他宿于此地?可是心里有些心疼他累,一時沒叫醒他,過了一會兒,她自己竟也撐不住疲勞,酣然地睡著了。 這就苦了門外幾人,不好進來打擾,但是等得漫長,分外難熬。眼看天色將晚,趙太子橫橫心,神色有些復雜,手上終于下狠了勁,砰砰砰地敲起了房門來。 薛淺蕪被震醒,嚇了一跳,慌忙叫著:“等一會兒!馬上就要來了!來了!”嘴里應著,一雙手在忙亂推著東方碧仁。 他睜開眼一看,也不理門外人,只緊緊抱住丐兒道:“再睡一會兒!很久沒睡過這樣痛快的覺了!” 薛淺蕪掙扎不開,急得滿臉紅暈,含憐祈道:“別胡鬧了!等我出宮那天,咱們抱著睡上三天三夜好嗎?就像在煙嵐城的時候那樣親!” 東方爺不舍地披衣起床,刮著她的小臉,親昵地道:“在煙嵐城……那時候雖然親,但是這以后你讓我再學那時,豈不得把我急出短命來!” 薛淺蕪知道趙遷在門外,皮膚如灼燙般,也不和東方爺多說了,胡亂套上靴子就趕緊去開門。 趙遷微不自在,勉強笑道:“東方弟沉醉在溫柔鄉里,把外面的人都忘了!再不醒來,宮門都出不去了!” 東方爺很自然笑道:“怕什么呢!實在回不去了,就在干霖院宿一晚,反正遷兄會為我解圍的!遷兄只說咱倆通宵論棋,誰還能不信么?” 薛淺蕪卻大是羞赧道:“你怎么能住這兒?絲欒、如谷可都在呢!” 東方爺嘆口氣:“看看。這就要趕我走。估計將來,把我踢下床的日子都有呢!” 薛淺蕪拉著他手臂,悄聲威脅他道:“你再亂說,丟我臉面……我以后天天讓你睡在床底下!” 東方爺道:“真能盼到天天在你身下,我就在床底下打個地鋪好了?!?/br> 越說越羞人了。薛淺蕪嘟著嘴,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卻催促道:“趕緊走吧。你再忘形,以后可別來了?!?/br> 趙遷也道:“是啊,恩愛來日方長。東方弟還是別因小失大,因短暫失長久的好?!?/br> 東方爺指著薛淺蕪,有埋怨意:“只怪她讓我太淪陷?!?/br> “你怎!什么都在人前亂說!”薛淺蕪眼波里溢出一抹入骨嫵媚,惱道:“在房里說還不夠嗎!” “哈哈!難得看到丐兒如此害臊!”趙遷大笑著,笑聲里微有寂寞和孤涼。只是身旁這對情侶察覺不到罷了。 東方爺亦笑了,拍拍薛淺蕪的手交代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就有理由來宮里多看你了!” 薛淺蕪有些著急道:“公主會不會起疑???” “沒事的……”東方爺安慰道:“我的心意,蔻兒不是不知。只是她一時放不下罷了?!?/br> 薛淺蕪沒再說什么。畢竟這是一場婚約,不是兒戲,想要解除,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趙遷看丐兒似乎有心事,約莫猜到了些什么,也對她道:“東方弟說得沒錯兒。這事你不要多cao心,有我和東方弟擔著。你只管安安心心等待著,做東方弟的美麗新娘就是了。本太子這一生,恐怕就你這一位弟妹了,怎能不幫襯著?!?/br> “可是……你也只有公主,唯一的親meimei?!毖\蕪總是不踏實,在誰親誰疏的問題上,她自然自卑。到底比不得根正苗紅的親meimei。 “道理都給你講清了,你還是不放心!”趙遷強調:“撮合你們這一對兒,我收獲的感恩更多!就算蔻兒生我的氣,終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實則也是為她好!” 心終于稍定了。東方爺看著她,想要來個吻別。奈何薛淺蕪發覺了他的意圖,腰肢兒輕巧地一避,東方爺落了空。帶著幾分意猶未盡,東方爺嘆口氣,似蘊含著道不盡的離愁別緒。 薛淺蕪心里郁悶著,他又在激發她的柔弱心腸了。但是當著趙遷的面,她可沒犯糊涂,怎能讓他親她? 而她,英名早就毀了。所以這秀恩愛的罪名,還是讓她來承擔吧。在東方爺轉身的那瞬間,薛淺蕪用力扳住他身子,彈力極韌一躍,“啪”地輕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喜悅在東方爺眼里激蕩開來,他心軟得差點立不住腳。步步艱難,最終狠心掉頭離開,沒看到趙遷發呆失落的黯然。 第一七三章二月梳柳須,發長兩丈一 三日一小聚,短別情更深。四目相對意,互映無他人。因素蔻公主在宮里孝敬太后,東方爺總算能不間斷地來了。當然每次都是先看公主,在人前時他倆倒也默契,彼此體貼,相敬如賓。也只有在此時,素蔻公主能離東方爺近一些,比如挽著他的胳膊,頭枕著他的懷等等,親密如許。而在人后,東方爺就顯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起來,對公主亦更加守禮。公主每每試圖靠近,東方爺都退卻得很遠。不動聲色避讓,饒是公主多么愚笨,也能看出他的刻意疏遠。作為幼時玩伴,他與她或許有著兄妹般的情誼。作為夫妻或者男女之情,他與她卻隔著深不見底的鴻溝。素蔻公主也曾努力一步步朝他的方向走,奈何他始終不肯朝她近絲毫,在她面前,他孤獨似謫入塵世的神祗。 心灰,依舊不肯絕望。亦看到過東方爺與丐女的親密無間,只有更旺盛的妒火在燒。她恨不起她的東方大哥,只能聚遷怒于搶走他的那個女人。 陪著素蔻公主吃飯玩樂,熬到黃昏時候,就去太子那兒。 總是有借口的。喝酒下棋或者談詩論畫,自是同道中人。不過每次,他們沒坐多久,就會同往干霖院去。柳采娉始終沒放松對絲欒的警惕,起疑心道:“太子越來越叫人猜不透了,他和東方弟相聚也罷,好好的太子府裝不下他們嗎?為何總要去干霖院?那叫絲欒的婢女,難不成有詩書之才華,能與他們談得投機?” 既留了心,便叫人去試探。結果發現絲欒無甚特長。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柳采娉的丫鬟揣測:“也不見得是為絲欒而去?;蛘咛訝敄|方爺,只是想找個清凈地方說說話兒呢!” 柳采娉看不出端倪,也就以之為然。 日子一天天過去,當走廊盡處梅花枝頭上的冰雪融盡時,迎春花在料峭春寒里綻放。嫩黃色的,一叢一束,給人帶來滿目生機。棉襖還不能脫下來,春捂秋凍,饒是春光初現,三九四九之殘余寒,仍然威力不減。 薛淺蕪那天,在干霖院的一個花池旁,為牡丹松土。如果不出意外,在迎春花落去、杏花桃花熱熱鬧鬧盛開時,也是牡丹花動京城的節令。薛淺蕪是個愛花的,卻從沒種活過任何花花草草。為宮里的植物松松土除除草,也算是了卻心底遺憾吧。 黃鶯還未出巢,耳邊偶爾傳來幾聲寒鴉的叫聲,凄清悠長。如谷忽然欣喜地道:“姑娘……你看那邊的柳樹發芽了!” 干霖院背陰,連迎春花開得都比外面晚些,柳樹竟然發芽了么?薛淺蕪不相信地抬頭望,看到不遠處干涸的塘邊,柳枝下垂,果然長出了米粒似的芽尖。柳條兒似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綠煙,清新極了。 如谷看薛淺蕪好奇,說道:“這兒原是一池溫泉,后來不知怎么回事兒,突然就枯竭了,宮中認為不祥,才把這院子荒廢了,天長日久,就越發人跡稀少了?!?/br> 薛淺蕪駐足久久看著,道了句:“干涸的是表象。其實如果下挖的話,不到一尺,就能出水了。水仍是溫的,這也是為何池邊柳樹發芽早的緣故?!?/br> “你怎么知道的?”如谷盯著那龜裂的池底,怎么也想不通。 薛淺蕪只望著柳樹出神,沒頭沒腦地道:“又是一年柳色新了?!?/br> 如谷不解薛淺蕪在慨嘆什么,笑道:“姑娘是在惆悵光陰易逝、年華苦短嗎?” 薛淺蕪搖搖頭,答非所問:“去年冰雪初融的時候,我還在宮外……如今居然在宮里呆這么久了,只怕這個春天走不出宮,看外面的自然世界呢!” 如谷聞言,有些傷感地道:“我自打八歲時入宮,就再也沒看到過外面的世界了?!?/br> 薛淺蕪轉眼看如谷,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必有一段不幸身世,所以才在那么小的年齡,來到這個見不得天日的地方。就算僥幸盼到出宮那天,昔年垂髫稚兒已老,再不復愛玩愛鬧的天真爛漫。 這樣想著,薛淺蕪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像對待親meimei一樣。 如谷笑了,笑得入心,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薛淺蕪道:“你笑起來蠻好看的,比得花兒都失去了顏色?!?/br> 如谷不期然得到如此直白的夸獎,笑得更是燦爛。薛淺蕪掐了一枝迎春花,戴在她頭上道:“你很想出宮嗎?” 如谷的雙眸里寫滿了震驚,她低呼道:“夢里都想逃出宮去……這話在姑娘面前說還行,若是被人聽見……奴婢是要被斬頭的?!?/br> 薛淺蕪低聲道:“沒事,你知我知而已?!?/br> “姑娘為何要這樣問?”如谷臉頰上閃著一層奇異的亮光。 “我從你的話中,猜出你是想出宮的?!毖\蕪許諾道:“我出宮那一天,也把你帶出去?!?/br> 如谷欣喜極了,忍不住掉了淚。激動了一會兒,愁上眉梢,小聲嘆道:“姑娘能給我帶來這樣的希望,總歸是點綴了深宮里的枯燥。其實奴婢知道,想要出宮談何容易。何況……就算奴婢出得了宮,也沒地方可去……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從宮里轉到有錢人家府上侍奉罷了?!?/br> “你這樣質樸乖順的性格,我可不忍你再去吃苦頭?!毖\蕪笑著道:“你注意宮里娘娘們穿的鞋沒?這是今年出來的新花樣?!?/br> 如谷捂著半邊腦袋,想了一刻,終于叫出聲來:“想起來了!都是那種帶高跟的皮鞋,顯得身材非常窈窕!” “是了!”薛淺蕪自豪道:“那是坎平鞋莊設計出來的!而我,就是坎平鞋莊的主要創始人之一。跟了我這個老板級人物,你還發愁沒處可去?” 如谷像看著外星人,不可置信打量著薛淺蕪:“我只看你是個敗家的,不想竟是個起家的!” 薛淺蕪不滿道:“沒有弄清事實之前,不要以外表來評判人,好咩?” 如谷被她的怪腔調逗得咯咯笑,心底深處的苦悶一掃而光,她緊緊拽著薛淺蕪的手臂道:“我賴定你了!你可不能拋棄我!” “怎么會呢?”薛淺蕪道:“你去了,我不僅得到個勤快的,而且……” 薛淺蕪故意停頓了,慧黠地擠著眼。 “而且什么?”單純的如谷果然上了鉤。 “隨著招的學徒越來越多,那些性格好、心地好卻又單身的青年們也多了……”薛淺蕪理直氣壯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主子別的都不好,只有一點可取,就是特別的人性化,絕對不會看著自己人打光棍兒!” “你!”如谷紅著臉道:“怎么可以這樣算計人家!” 薛淺蕪嘻嘻道:“放心吧,我可是完全本著自愿原則、自由戀愛、自主婚配的!再者說了,能被挑選進鞋莊的伙計,哪個不是十里挑一的人品!” “越沒個正經了?!比绻燃傺b惱怒,搶過薛淺蕪手里的鏟子,悶悶地為柳樹松起土來。 薛淺蕪笑得很惡劣:“別再掘了!再掘樹根就出來了!柳樹都被你弄死了!” 如谷看那柳樹果然被自己掘得見了根,才慌忙住了手,丟下鏟子回屋去了。正在做飯的絲欒看到如谷回來,咦了一聲,問道:“姑娘對你說什么了?你這種表情少見得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薛淺蕪后腳跟進來,好整以暇抱著臂道:“我只是和她談論了人生中的大事!” “什么大事?”絲欒好奇地道。 “別跟她說!”如谷的臉通紅,襯得脖子里的白毛領分外白。 薛淺蕪含混道:“所謂大事,不過是工作和婚姻!” 這樣的名詞,讓絲欒聽得很迷惑。卻又隱約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 二月二很快就到了。薛淺蕪忘了在哪世,曾聽老人說過,該天五更鼓悄悄爬起床,不要驚動任何人,然后摸到一棵柳樹下,對著柳樹梳頭,嘴里如是念念有詞:“二月二,梳柳須,頭發長到兩丈一?!睋鬟@樣,頭發會長得特別快,并且柔順聽話,不打卷不起毛。 薛淺蕪藏著這秘密,想試一試。自己目前的頭發雖不算短,但是她不愛梳頭,每懶兩天,就特別不通順。如果頭發能像柳梢那樣,微風一吹,變得又垂又直,輕盈動人,該多好啊。哪怕冒著凌寒起早一次,也是很值得的。 于是在如谷和絲欒都熟睡的時候,薛淺蕪起床了,躲在干涸溫泉的柳樹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梳理著頭發。不知是霧氣還是露水沾在了頭發上,微濕的發梳理起來,果然柔暢許多。薛淺蕪竊喜著,真是沒白浪費良辰時光。 正自梳著,忽然從院墻外躍進來了一條人影。薛淺蕪嚇得面色蒼白,張嘴就想尖叫。那人看見是她,似乎也很出乎意料,并且在她叫出聲之前,提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薛淺蕪嗚嗚掙扎著,好不容易站穩一看,那形體不是趙遷還有誰? 不是刺客就好!心稍微定了些。趙遷顯然也有話要問他,放開了手。薛淺蕪大口呼著氣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趙遷不大自在,不回答她,卻連著反問道:“你怎么在這兒?好端端的不睡覺干什么?二月二還有許愿的習俗嗎?” 薛淺蕪愣愣道:“是啊。你不知道有這習俗,竟也起這么早?” 趙遷咳了一聲,囧笑著道:“突然睡不著了,就起來隨意轉一轉。偶然到了這邊,從門縫里看到院內似乎有個身影,我當是誰,立即躍過墻來捉人,沒想到是你這小賊……” 薛淺蕪臉有些發熱,他稱她為小賊,莫非也知道她在煙嵐城創下的神話嗎?記得那時他們并沒起什么交集啊,就是現在偶爾相處,幾乎也很少談論生活中的事。 難道是東方爺講給他聽的嗎?一定是的。 想起了東方爺,薛淺蕪的心里有些甜蜜,笑道:“我不做賊很多年了。再說,做賊也不能做到太子府里來呀!” 趙遷看著她的明媚笑顏,好像沖破灰色天際的第一抹朝霞,讓人心里倍感愉悅,嘴角揚起了寵溺的弧度:“我倒希望你做賊呢!” 可能太隱晦了,薛淺蕪沒明白他的意思,瞪大眼道:“盜進皇宮,我豈非成了傳說中的江洋大盜了?” 趙遷的喉結滾了滾,輕輕道了出來:“比江洋大盜還厲害。那些毛賊偷的不過是些財物,你偷的卻是心。實在不知比他們高多少倍。心一旦被偷去,你要什么,心的主人還能不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