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最愛的男人是你
…… 陸行赫現女友、未來的三王妃這頭銜一出,即將觸底的股價就反彈了,即使不看好石家,三殿下這塊金字招牌也響當當。 陳覓仙聽到這里問:“照陸行赫的性格,知道了沒折騰死石蘭?” “王妃,你對殿下的敵意太深啦?!本燐愓f,“之前,石家的生意出事,石蘭小姐找過殿下,想他投資挽救石家頹勢,但殿下看過財標文件,覺得石家這攤生意無益,大不到他的收益標準,就沒有投錢。石蘭小姐走投無路,想到‘借勢’這出,殿下知道了也沒說什么。對他來說,名義上有女友和沒有女友都沒什么,他想做什么,不是一個‘女友’能擋住的?!?/br> 陳覓仙聽完,感慨陸行赫這人真夠鐵石心腸,忠于自己,不想投的錢就一分錢都不投,還把聲名看得淡,想做什么誰都擋不住。 入夜的內院清風徐徐,陳覓仙坐在沙發上和緹麗說著話呢,說曹C曹cao到,陸行赫回來了。 他剛回頌邸,就問宮人她在哪,走進內院時開門見山:“陳覓仙,你去找陸祝了?” 緹麗很有眼力見地走開,內院只余殿下王妃二人,陳覓仙沒想瞞他她今天去廣仁寺一事,他問她:“你告訴我,什么叫‘y人妻子’?” 陳覓仙這下知道,陸祝把對話內容告訴了陸行赫,她非但沒有爭取到陸祝,還被他賣了。 陸行赫覺得她無聊,一字一句地告訴她:“N1TaMa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和你上床是天經地義的,你的話要少一些了?!?/br> 陳覓仙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屢戰屢敗,向陸母求助一事還不說明問題嗎?姓陸的是一家人,是一丘之貉,她一個外人怎么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呢? 陳覓仙等著陸行赫為她找前朝密道一事發火時,他下了道禁令:“以后別再去廣仁寺了,我大伯一直沒放下我大伯母,不要去刺激他,皇室要穩定住他,讓他不厭世已經很困難了?!?/br> 陸祝給了陳覓仙情面,沒有對陸行赫提及她在找前朝密道一事,反正密道鎖著,她也拿不到鑰匙。陸祝只讓侄子看著她,不要再來廣仁寺了。 陳覓仙已知前朝密道暢通無阻,怎么會輕易放棄這個獲得自由的機會?只要窺得時機,她總能再去廣仁寺的。 想到這,陳覓仙對陸祝和殷燕兒的過去更加好奇,如果他有心結,總要攤開來好,一直忽視,假裝看破,自欺欺人只會越陷越深,她想打開他的心結,爭取他,進而拿到密道的鑰匙。 陳覓仙答穎平行赫,她不去廣仁寺了,但有事要他幫忙:“我哥現在在開羅,我不想他再花天酒地下去,這不是在幫他,這是在害他。要讓他經風雨,才不至于胡亂行事?!?/br> 陳覓仙在得知陳覓涵和石星接觸過后大感不妙,生怕她哥行事離奇,總有一日會狠栽跟頭,故而懇求陸行赫:“不要高特殊,讓他跟著觀察團工作吧?!?/br> 陸行赫不這么想,陳覓涵自恃國舅,驟然撤銷他的待遇,讓他跟著觀察團吃苦受罪,八成會反彈,日后更難處理。但陳覓仙求他的姿態很少見,眉目誠摯,少了平日和他針鋒相對、伶牙俐齒的那股勁兒,他明明動了心,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你打算怎么求我?” 陳覓仙想來令人火大,她哥行事任性離譜,從梁越到陸行赫,她為了兜著他費了多少氣力,而她哥全不懂事,之前得知要去非洲,直罵陸行赫,從他那得了好處又極盡諂媚,連滋身補酒都送了,如今她為了她哥央求陸行赫,像把她架在火上烤。 陳覓仙還是低頭了,一副小媳婦迫于無奈的獻身樣兒,對陸行赫說:“殿下,我們回房吧?!?/br> “為什么要回房?”陸行赫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回房’意味著什么。 不回房,難不成就在內院?雖說這里是頌邸,他的地盤,宮人也識相不會打擾,但真要像媒T之前胡編亂造的一樣——‘三殿下夫婦野外恩愛大耍情趣’嗎? 陳覓仙細眉微蹙,陸行赫真是下限低,為追求刺激什么都做得出來,小心年老得風濕! 即使心內狂風駭浪、腹誹不止,陳覓仙只能伸手去解陸行赫的扣子,他從軍事廳回來,一身剪裁合身、挺拔英武的墨黑軍裝,總司令員的肩徽熠熠發光,她剛觸上他軍裝紐扣的第一粒時,被他握住手腕。 陸行赫握住她的一邊皓腕,明明在笑,又一副不懂她為什么這么做的訓誡語氣:“陳覓仙,你要做什么?” 得了便宜還賣乖,陳覓仙反問:“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時尊稱男人陸下惠都不為過,他一本正經:“你以為主動點,我就會答應你?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我把殿下當禽獸’,陳覓仙在心里回答,這個答案甚至不用想,脫心而出。 陸行赫對她說,“你用不著主動,平時你亂動,我壓制,其實別有一番滋味?!?/br> 聽得出他樂在其中,享受比她屈服啜泣的快感,陳覓仙惱怒地剜他,真是不折不扣的變態!她明顯生氣了,一雙美眸蘊著冷冽的寒冰和惱怒的火焰,直截了當地問:“殿下,既然不是要我主動,那你想要什么?” 陸行赫瞥了她一眼,眼神的意思是‘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陳覓仙摁捺脾氣,調整過來,再對他說話時,她火藥味不那么重了:“請殿下明示,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再優待我哥?” 這下,男人得了磋磨她的機會,用自己兩根修長的手指rou弄著懶懶垂掛著的眼皮,慢條斯理,半晌不語。 她等著他說話,怕他又出新招,整得她叫苦不迭。 陳覓仙不知等了多久,陸行赫慢悠悠地提條件,“說幾句我愛聽的話吧?!?/br> 說他愛聽的話,陳覓仙心想這是什么條件?她不知道他愛聽什么。 陸行赫不難為她,不用她苦思冥想:“你最愛的男人是誰?” 答案世人皆知,她愛的是梁越,也只有梁越。而他現在要她回答,還點明要他愛聽的,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他要自欺欺人的答案,她要違心地回答,最后只會是兩敗俱傷,任誰都騙不過自己。 陳覓仙安靜了很久,啟唇輕輕吐出兩個字:“殿下?!?/br> 他沒說話,陳覓仙知道他要全句,一番情緒交戰后艱難地開口:“我最愛的男人是殿下?!?/br> “這就是你表白的態度?看都沒看我,還叫我殿下?”陸行赫拂了她一眼,用漫不經心和玩世不恭的態度來掩飾他的在乎,他真的很在乎,“就這么委屈?”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要去書房工作,你的表情再練練,還有不要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br> 陸行赫很民主,留有選項給她選,哪怕他早已拿捏住她,知道她的選擇是哪一個:“練,練好了找我。練不好就不能如你的意,選擇權在你?!?/br> 離開內院的緹麗,等了很多,沒見殿下夫婦從內院出來,怕王妃又惹怒殿下,沖了兩杯熱茶送去內院。 當緹麗走到正廳,殿下正從內院進來,無人處自嘲地苦笑。面容俊逸的男人神情落寞,自嘲到了極點,足令任何一個女人看見都心生憐愛。 緹麗端著托盤踏入內院,王妃正坐在露臺的沙發上,她背影單薄煢煢,緹麗在茶幾上放下托盤,才發現陳覓仙在哭,淚水從眼眶溢出,她無助時微微仰面,淚水成串地滑過面頰,她像是痛苦到了極點,不斷囈語:“我做不到,我說不出口……我騙不了我自己……” 緹麗不知道夫婦又吵了什么,安慰了陳覓仙一陣:“王妃,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勉強,世間最難的就是自己騙自己?!彼@話說得在理,可不是陳覓仙自己要騙自己,是陸行赫自己要騙自己,比她一起入戲,演一出對他情深意重、愛他愛到不行的戲碼! 陳覓仙擦干淚后讓緹麗下班,不用在身旁伺候,而她自己在內院靜坐半晌,醞釀了半夜…… 當陳覓仙離開內院,右邊是陸行赫的書房,左邊是二人的臥室,她可以選擇去找他,也可以選擇回房睡覺。 無非是裝作情深意重、非君不可地對陸行赫說一句違心的話,但是陳覓仙就是說不出口,醞釀了半夜也說服不了自己,她在心中告訴自己:罷了,她哥自恃國舅就國舅,反正他人在開羅,g不了傷天害理的事。她已經為他付出夠多了,她不能一直用自己的委屈來護住他、保全他。到此為止。她哥愛如何就如何,出了事情她概不負責! 想到這里,陳覓仙走向臥室,只是沒走一步,濃重的親情牽引著她停下腳步……隨即轉身去了書房。 說回陸行赫,說是處理工作,根本無心處理,煩躁地捏著山根,回想陳覓仙對他說那句最愛的人是殿下你時,她委屈、無奈、強忍、違愿多種情緒流轉的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陳覓仙從言行到身體對他很抗拒,他有時在想,要是她真心愛他,眼睛心里裝得都是他,會是怎么樣,他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陳覓仙來敲書房門的時間比他想象的要晚,彼時陸行赫已經在書房飲了半瓶黑方,水晶方杯漾著幾塊消融的冰塊,置在寬大的黑檀木桌上留下一圈水印。 “說吧?!标懶泻詹幌胂駛€面試演員的導演,但他現在的舉動就和導演差不離,看陳覓仙紅唇緊抿,他挑眉:“不想說?” 陳覓仙像是置身在時間的荒野,當徹底拋離自己,裝作一副深情款款、非君不要的表情豁出去了對他說出:“我最愛的男人是你,行赫?!?,她那一瞬間仿佛被割裂了,以前的她被拋在身后,像是背叛了梁越和曾經拼命抗爭的自己,現在的她連自己都是陌生的。這樣分裂自己,久了得病也不奇怪。 陸行赫要她再說一遍,陳覓仙照做,又說了一遍:“我最愛的男人是你,行赫?!彼f這話的時候,言語懇切,目光癡纏地黏在他身上,笑靨如花,只是眼睛里有淚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