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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的事情,雖說也是家事,但是更多是涉及了朝堂之事,她一個后宮婦人,實在不好說什么。 再說了,她也深知道以皇上的脾性,她就是說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還是由他們母子自己去解決吧! “皇額娘身子不好,皇上說話還是和緩些吧!”烏拉那拉氏委婉地提醒道。 “只怕朕就是說的再和緩,皇額娘的身子都好不了,只有遂了皇額娘的意,她才能大安?!庇赫粗鴫劭祵m的大門,眼神幽深。 “皇上!”烏拉那拉氏無奈地嘆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的壽康宮大門被緩緩打開了,丁嬤嬤走了出來??匆娪赫?,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福身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來的正好,太后正讓奴婢請皇上您過來一趟呢!”丁嬤嬤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看來皇額娘定是有很多話要和兒臣說??!”雍正笑了笑,神色卻有些莫名。 “皇后,你先回去吧!朕和皇額娘單獨聊聊?!庇赫D向烏拉那拉氏吩咐道。 “……是,那臣妾就先回去了?!睘趵抢舷胝f什么,但是嘴巴張了張,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只得無奈行禮先回宮了。 穿過中庭,進入壽康宮的正殿,一進門,雍正就看到了坐在正上方小葉紫檀纏枝蓮龍紋海晏河清屏風寶座上、一副盛裝打扮的仁壽太后烏雅氏。 見雍正進殿,仁壽太后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雍正定了定,單膝下跪請安:“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金安?!?/br> “起來吧!”仁壽太后也沒有難為他,只是語氣有些淡淡的,“坐吧!” “謝皇額娘?!庇赫鹕?,就在太后下手處坐了下來。 雍正:“丁嬤嬤,朕近日忙于朝政,都沒空和來太后請安,你帶人出去吧,朕和太后好好說會話!” 丁嬤嬤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太后,仁壽太后微微點頭,丁嬤嬤行禮道了聲“是”,然后帶著殿中的宮女太監都出去了。 殿門一關,整個大殿悄然無聲,雍正和仁壽太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兒臣近來聽聞皇額娘身體欠安,既如此,皇額娘怎么不在床上躺著,反倒坐了起來?豈不勞累?”在沉默了一會后,雍正率先打破了沉默。 仁壽太后垂下眼簾,一邊撥弄著手中佛珠串一邊說道:“本來是躺著的,但是心里不靜,還是坐著舒坦,就起來了?!?/br> 雍正聞言頓了頓:“皇額娘殫精竭慮了半輩子,該是享清福的時候,其他事自有兒臣和皇后cao心就是了,皇額娘應該放寬心、好生保養身體才是?!?/br> “寬心?哀家倒是想放寬心,只是皇上你做的這些,讓哀家寬心了嗎?”手中撥佛珠的動作一頓,仁壽太后終于失了先前的冷靜之態,忍不住質問道。 “兒臣知道太后所言是何,但是此事涉及朝政,還望皇額娘不要讓兒臣為難?!庇赫Z氣平靜,讓人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哀家讓你為難了?可你又何嘗不是在挖哀家的心?”仁壽太后手掌顫抖地拍著自己的胸口,“老十四縱然有千般萬般的錯,可是他終究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就不能看在額娘我的份上,放過他?” “額娘!”雍正的語氣有些冷,“兒臣已經看在您的份上放了十四弟一馬了,不然額娘以為,十四僅僅是留守景陵這么簡單?” “簡單?你果然打定主意要圈禁老十四!” 仁壽太后一臉震驚,手一抖,手邊的茶杯被打翻,guntang的茶水潑到了手上、瞬間起了一片紅色,她都渾然未覺。 雍正不禁眉頭一皺,立刻上前抓住仁壽太后的手、用袖子擦拭茶水:“額娘,你燙傷了,朕去找太醫過來為……” “你還沒有回答哀家的話!”仁壽太后把手一抽,厲聲道。 雍正的動作一滯,然后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重新坐回座位上,只是神情更冷了:“既然皇額娘執意想知道,那朕也不妨把話挑明?!?/br> “額娘應該知道,朕坐上這個位置并不容易,尤其在先太子被圈禁、皇阿瑪逐漸倚重朕之后,朕明里暗里暗中被使的絆子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币幌氲竭@些年的種種艱難,雍正就算是經歷了兩世,也依然怒意難消。 “旁人也就算了,但是老十四也這樣對朕,朕怎么能不寒心?這也就算了,畢竟大位誘人,老十四會那樣做,朕也能理解?!庇赫従彽?。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這樣對……”仁壽太后不由地站了起來,急切道。 “要怪就怪他太不安分了!”雍正冷聲道,“朕自認為光明磊落雖然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不服氣的人還是大有人在,老八、老九、老十、還有……老十四!” “他們先是公然質疑皇阿瑪的遺詔,不肯臣服于朕。雖然在大勢下,他們不得不暫時低頭,但是依然則心不死。這些日子,但是他們面上雖看似恭敬,私下里依然串聯起來和朕作對,對朕的政令更是多加阻攔?!?/br> “更不能讓朕容忍的是,老八老九他們居然還暗中和聯合老十四暗中散播著朕這個皇位來路不正、是朕修改了先帝遺詔的大逆之言,篡位的流言,朕豈能容他們?” 說到最后,雍正已經是聲色俱厲,怒氣勃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