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我馬上要去幫忙,待會兒我們再聊好嗎?”郝斯特彬彬有禮的說,他將手捧花送到了凱瑟琳懷里,“拿好您的手捧花?!?/br> “好的?!眲P瑟琳接下了手捧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梁紫蘇拍手笑說下一個結婚的一定是凱瑟琳。她還很八卦的問那位扶她的男士是不是對她一見鐘情了,凱瑟琳拿起花掃了一下梁紫蘇的腦袋,兩個人笑鬧了一陣才算罷了。 等到婚宴開始,新人出來答謝來賓的時候,梁紫蘇感慨菜品的精致,而凱瑟琳則四處瞄著溫舍。她無意中發現有個人總是不動聲色的盯著自己看,而她確信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正當她搜尋溫舍不得,準備把全部精力放在精美的食物上時,耳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小姐,請問是否有幸與您認識?” chapter 27 婚禮(三) 正當凱瑟琳搜尋溫舍不得,準備把全部精力放在精美的食物上時,耳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小姐,請問是否有幸與您認識?” 凱瑟琳和梁紫蘇雙雙回頭,看到了一位身材健碩,五官猶如雕像般硬朗分明的黨衛軍軍官。他笑著邀請凱瑟琳,眼光卻落在了凱瑟琳佩戴的項鏈上,散發出犀利的光芒。 凱瑟琳從這位軍官身上感到了幾分敵意,但她還是站了起來。禮貌的問了聲好。 “小姐,我叫魯道夫·馮·里賓特洛甫,黨衛軍少尉??煞窠枰徊秸f話?!蹦俏卉姽偕焓种该髁艘粋€方向,是離婚宴稍遠的草坪邊上。 梁紫蘇悄悄拽了拽凱瑟琳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拒絕。但凱瑟琳敏銳的察覺到,項間的項鏈是個關鍵。面前這位年輕男士說自己姓里賓特洛甫,與外交部長一個姓。凱瑟琳認為這絕不僅僅是個巧合。剛才那個暗中盯著她的人似乎也對她的項鏈很感興趣。凱瑟琳感到有很多線索,雖然很亂,但逐漸可以穿成一條線,讓真相浮出水面。她沒有拒絕魯道夫的邀請,和他一起來到了兩人的目的地。 “您今天非常美麗,我是否有幸得知您的姓名?”魯道夫說道。 “凱瑟琳,凱瑟琳·斯皮爾曼?!眲P瑟琳說道。 “斯皮爾曼小姐,您的裝扮非常完美,特別是您的項鏈,簡直巧奪天工?!濒數婪虻恼Z速不疾不徐,卻開門見山,直指主題。 “謝謝您的夸獎?!?/br> “我冒昧的問一句,您的項鏈是從哪里買的?我很想送一條類似的給我meimei。她馬上就要過生日了?!濒數婪蚰抗饩季嫉亩⒅鴦P瑟琳,像是要從她的臉上挖出什么秘密。 “您對我的項鏈很感興趣嗎?”凱瑟琳低下頭,沒有正面回答魯道夫的問題,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是的,我認為它款式別致,且工藝精美。只需見一次便終身難忘?!焙竺嬉痪湓?,魯道夫明顯加重了語氣。 “您曾經見過它嗎?”凱瑟琳又問。 “當然沒有。我是說從來沒見過?!濒數婪虬櫫税櫭碱^,對這樣的對話顯然并不滿意。 “您介意告訴我,您是如何得到它的嗎?”魯道夫調整了一下思路,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凱瑟琳想了想,謹慎的說道:“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br> “一個朋友?” 魯道夫聽到了這樣的回答,眼中浮現出了幾分輕蔑和戲謔,他重又打量了一遍凱瑟琳。開口問道:“聽口音,您不是柏林人?” 凱瑟琳點點頭。魯道夫話中有話的說道:“像您這樣年輕的女士,在柏林生活并不容易?!?/br> 凱瑟琳有些生氣了,她覺得魯道夫已經侵犯了自己的尊嚴。她義正詞嚴的說道:“里賓特洛甫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要回去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了!” “請隨意,小姐?!濒數婪驔_凱瑟琳微微一笑,做出了“請”的手勢。凱瑟琳氣呼呼的走了回去。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位魯道夫馮里賓特洛甫應該就是外交部長里賓特洛甫的兒子,他一定是在他父親那里見過這條項鏈,然后把她當做他父親的情婦了。而那個使勁盯著他看的人,八成也和里賓特洛甫有關系。凱瑟琳越想越生氣,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替米莎背了黑鍋。連眼前的美食都看起來不那么吸引人了。 “我說怎么那么眼熟,果然是你,凱瑟琳?!币粋€熟悉的聲音說道。凱瑟琳和梁紫蘇再次雙雙回頭,溫舍微笑著看著她們。凱瑟琳笑著和他打了招呼,梁紫蘇則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對著溫舍脫口而出:“你是那個渣…卡薩諾瓦!” 溫舍疑惑的看了梁紫蘇一眼,迅速地搜索了一下記憶,確認自己并沒有見過這位小姐。雖然“卡薩諾瓦”對于男士來說并不是贊美之詞,不過溫舍并沒有準備追究這個問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梁紫蘇,重又將目光落在凱瑟琳身上。梁紫蘇拼命朝凱瑟琳擠眉弄眼,暗示她這就是當初她在街上看到的那位花花公子,不過凱瑟琳顯然不想理會她,梁紫蘇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蒂洛呢?”凱瑟琳問道。 “她去補妝了?!睖厣嵴f道,“你認識新娘?還是新郎?” “事實上,我誰都不認識……”凱瑟琳有些底氣不足。 溫舍挑了挑眉毛,表示不解。旁邊的梁紫蘇沒好氣的替凱瑟琳解了圍:“我是新娘的朋友,拉她一起來的?!?/br> 溫舍聽后,只是“哦”了一聲。這讓凱瑟琳突然間覺得自己參加這場婚禮簡直是個天大的錯誤。 溫舍很快就被其他人叫走了,臨走前他摸了摸凱瑟琳的頭發,溫柔地對她說:“你今天非常漂亮,凱瑟琳。不過這條項鏈不太適合你?!?/br> 又是項鏈!凱瑟琳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條倒霉催的項鏈勒死了。她恨恨地拽著項鏈,幾乎想要把它拽斷。梁紫蘇看到凱瑟琳的舉動,驚呼一聲:“上帝啊,再拽它就斷了!你怎么和米莎交待?!” 我還想知道米莎該怎么和我交待呢!凱瑟琳氣憤的想。她撇下了繼續大快朵頤的梁紫蘇,一個人跑到草叢邊生悶氣。 “斯皮爾曼小姐,您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郝斯特·派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您怎么會來這兒?”凱瑟琳反問道,臉上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新郎和新娘還在應酬,本來我應該全程陪同的?,F在忙里偷個閑,稍微休息一下,反正伴娘還在?!焙滤固剌p輕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哦?!眲P瑟琳無精打采的樣子讓郝斯特又笑了。 “您看起來不太高興?”郝斯特問道。 “還不都是因為這條項鏈!”凱瑟琳不假思索的抱怨,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不受控制的在一個并不熟悉的人面前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我失禮了……”凱瑟琳趕忙道歉。郝斯特聳了聳肩,表示并不在意。 “這條項鏈很奢華,不過…并不適合您?!焙滤固氐脑捵寗P瑟琳的心中浮現了另一個影子,那個人剛剛也說了同樣的話。 “這條項鏈其實是我借的,我并沒有足夠的錢買它。而它也確實給我惹了一些麻煩?!眲P瑟琳坦白的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在郝斯特面前非常輕松自然,他天然散發的溫潤氣質讓她感到沒有絲毫壓迫感,就像認識多年的朋友一般。 郝斯特點了點頭,也非常坦誠地說道:“說實話,如果您不是出身大富之家。以您的年紀還能負擔得起這樣一條昂貴的項鏈的話,除了是男性友人送的,很多人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br> 郝斯特的意思表達得很委婉,但凱瑟琳還是聽明白了。她有些懊惱的踢了踢腳下的地面。 “不過有時候,其實不必太在意別人的想法。只要自己開心就好?!焙滤固剌p柔地說。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眲P瑟琳由衷地說道,不由自主的改了敬語。 “別想太多了,凱瑟琳。你應該和奧利維亞一般大吧?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即使嫁了人也一樣?!焙滤固販匮哉f道,他也改了稱呼。 凱瑟琳聽到這里,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歪著頭沖郝斯特調皮的笑了笑。 “遵命,長官!”她行了一個軍禮,惹得郝斯特大笑了起來。在夏日陽光的沐浴下,他周身似乎都散發著光暈。這讓凱瑟琳有點愣神。 郝斯特并沒有和凱瑟琳聊太久,就回到婚宴現場繼續履行伴郎的職責了。凱瑟琳的心情好了許多,她又慢慢踱回自己的座位,甚至還對那位一直盯著他的神秘人士做了個大鬼臉,把對方嚇得不輕。做完這件事,她更加愉悅了起來。 奧利維亞和派普恰好走到了附近,凱瑟琳看見奧利維亞激動與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士擁抱著。并對他說:“真高興你能來,施瑙弗?!?/br> 那位被稱作施瑙弗捧起新娘子的臉蛋,重重的親了一口。他大笑著說:“我最喜歡的麗薇嫁人了,我怎么能不來!” 新郎派普在一旁看著兩人,臉上盡是滿足和得意的神情。郝斯特站在一旁和伴娘海蓮娜低聲交談著什么,他看到了凱瑟琳,對她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直到婚宴結束,凱瑟琳也再沒見過溫舍。倒是小里賓特洛甫離場時特意從她身邊經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瞟了一眼梁紫蘇。梁紫蘇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小里賓特洛甫,轉過頭拍了拍凱瑟琳,以示安慰。 參加一場婚禮之后,凱瑟琳覺得自己簡直比新人還累?;氐郊抑?,她賭氣的把項鏈摘下來扔到桌子上。然后馬上去睡覺了。剩下梁紫蘇好脾氣的把東西都收拾好,順便還給自己煮了壺咖啡。其實她很想告訴凱瑟琳,溫舍在婚禮現場和除了他女朋友之外的至少三位女士眉來眼去過,而那幾位女士都有丈夫或未婚夫,她們看起來對溫舍無比迷戀。梁紫蘇不敢肯定溫舍與她們都有染,但至少是不清不楚的關系。梁紫蘇覺得凱瑟琳一定是喜歡溫舍的,她尋思著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凱瑟琳要珍重芳心。 chapter 28 婚禮(四)蒂洛視角 今天是我好朋友奧利維亞的婚禮,她如愿以償的嫁給了她愛的男人,而我的心中卻百感交集。 她和派普在1938年的6月相遇,1939年的6月,他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我和溫舍,認識四年,中間的過程,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愿意再回憶。 從我在餐廳遇見米莎的那一天開始,我和溫舍已經冷戰了兩個月。這是我們之間冷戰最長的一次,也是最令我痛徹心扉的一次。溫舍看米莎的眼神令我萬劫不復,但他卻根本不承認。我認識那種眼神,那個眼神代表了心之所系,情之所鐘。就像派普看奧利維亞的眼神。 我終于知道,這個與我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男人看向我的眼神里到底缺少了什么。這讓我所犧牲的一切成了天大的諷刺。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放棄了。 可是,他又使出了渾身解數挽回我,在我的耳邊呢喃著說愛我。 他說,他愛我。 這讓我冰封的心又開始融化,我心軟了。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按時回家,還會親自下廚做我喜歡的東西吃。半個月前,他回家的時候受了傷,我被焦急和心疼沖昏了頭腦,我投降了。再一次的投降了。 可我還是忘不了他的眼神。如鯁在喉。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回到從前對他百依百順的狀態,他似乎也有所察覺。我們就在這樣貌合神離的狀態下,迎來了奧利維亞的婚禮。 婚禮儀式前我和溫舍一起與前來的一些賓客客套寒暄。溫舍和派普一樣,似乎就是為這種場合而生的。其實類似的場合對我來說也并不陌生——從十五歲正式進入社交界之后,我經常會頂著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頭銜與家人出席貴族圈的聚會——那些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婚禮的賓客中有一位與我還算舊識,是父親的朋友瓦爾臺克親王,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長輩。他非常驚訝會在這里遇到我,他以為我一直在巴伐利亞,還笑著說最近幾年再公眾場合總看不見我了。我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岔開了,內心卻是極苦澀的。父親終究是心疼我的,他并沒有對家族以外的人透露我的情況,也許他內心還是期盼著有一天我能回心轉意罷。而我終究是辜負了他。 和瓦爾臺克親王寒暄過后,我敏感的注意到一雙盯著溫舍的目光,很快我便追蹤到了來源——凱瑟琳斯皮爾曼。 斯皮爾曼,我討厭這個姓氏。自從我找人調查了米莎之后,終于知道溫舍為什么如此盡心的護著凱瑟琳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堂姐。我不由自主得轉嫁了一部分對米莎的嫉妒與忿恨在凱瑟琳身上。雖然我知道這樣對凱瑟琳并不公平,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看向她的眼神變得犀利,甚至帶著敵意。她友好的向我微笑,我卻若無其事的將眼神移開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我怕我忍不住沖她大喊大叫。溫舍周旋在各個人物之間,并沒有注意到凱瑟琳的存在,而我也根本不想告訴他。 今天的奧利維亞就像是造物主的寵兒,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精致的妝容和優雅華貴的婚紗把她襯托得像盛放的花朵一般,但更重要的,是渾身上下洋溢著的幸福氣息。與真心相愛的人結合,是女人窮極一生所追求的夢。 當奧利維亞流著眼淚說出“我愿意”時,我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劃過臉頰。那是為朋友獲得美滿和幸福而激動,更是在哀悼自己的飛蛾撲火。坐在旁邊的溫舍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的溫度濕潤了我的手,卻溫暖不了我寒冷的心。 奧利維亞擲手捧花的時候,現場未婚的男女都積極的涌上去,希望得到美好的祝愿。我卻興致缺缺。這樣的場景之于我,更像是一場無情的嘲弄。提醒著我與溫舍未來的遙不可及。奧利維亞的眼神飄向了我,我對她微笑著,表達著我內心的祝福。她并不知道,在這一刻,整個婚禮現場,最最羨慕她的人,是我。最最痛苦的人,也是我。溫舍站在我的旁邊,似乎知道我內心的波動。他伸手攬住了我的腰,對我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情話。換做往常,我會為這些話開心好幾天。而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心情。 手捧花居然被凱瑟琳和伴郎同時拿到了,這讓大家十分興奮。有趣的是,凱瑟琳似乎和伴郎認識,伴郎將手捧花送給了凱瑟琳。而看瑟琳則看起來有些害羞。 婚宴開始之后,我注意到凱瑟琳又被一位男士請到了稍遠的地方,兩個人交談了一陣,她看起來很生氣的走回了現場。我認得那位男士,他是外交部長約阿希姆馮里賓特洛甫的大兒子。他似乎對凱瑟琳很感興趣。 斯皮爾曼家的女人果然各個手腕了得。我心中暗暗的想,對凱瑟琳更多了幾分不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脖子上的項鏈屬于一個著名品牌的訂制,我真想不出誰會如此大方,將這等昂貴之物贈送給她。自從我和家族斷絕關系之后,身邊最值錢的物件便是家族戒指了。那是母親趁父親不注意時偷偷留給我的,她說只要這戒指在我身上一天,就代表著我仍然擁有著引以為傲的姓氏。我將戒指鎖在了首飾盒里,它是我與我十八歲之前的人生的唯一聯系。 答謝賓客的時候,奧利維亞找到了我,和我緊緊的擁抱,仿佛要將她全身的力量和勇氣全部傳遞給我。我懂得她的肢體語言,也懂得她對我的關心。我緊緊地回抱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派普和溫舍禮貌而又疏遠地相互問候了一下,倒是伴郎郝斯特派普和溫舍熱絡的聊了幾句,他們曾經是同一所軍校的校友。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么溫舍和派普的關系這么淡,他們倆骨子里其實是同一類人,高傲、薄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是溫舍更加圓滑而懂得變通,而派普有時候會有些固執。難道是因為過于相似反而無法相處么? 婚宴接近尾聲的時候,奧利維亞和派普乘坐婚車離開了。對他們來說,前方即是通往世間各種美好的黃金大道。而我與溫舍的路,究竟該何去何從? chapter 29 新婚齟齬 婚禮的當天晚上,奧利維亞和派普住到了他們的新家—— 一棟位于柏林市中心的二層小別墅里。這棟別墅是希姆萊送給派普的結婚禮物之一,曾經屬于一位猶太商人?!八е埂敝?,原先的主人被趕出了別墅,關押在了布痕瓦爾德集中營。希姆萊派人將別墅重新裝修改造,然后送給了派普。不過奧利維亞對此毫不知情,而派普也并不想告訴她。 奧利維亞對于新家很是新奇,她不顧疲憊的身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將新家看了個遍,還提出了不少改善的建議,派普好脾氣的一一答應。之后,奧利維亞又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仔細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派普催促了她三次,才慢吞吞的去洗漱。等派普沐浴過后,準備充分享受新婚之夜時,卻沮喪地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經趴在床上睡到爪哇國去了。這讓派普又好氣又好笑,只好極不情愿的躺在了妻子身邊,輾轉反側了很久才睡著。 半夜,奧利維亞自己醒了,她趴在床上愣了一會兒神,回憶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睡著的。然后爬起來去喝了一杯水,等她重新又躺回到床上時,在黑暗中驚訝地發現派普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醒了,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她,眼中燃燒著火焰。奧利維亞還沒有弄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就被派普一個翻身壓了過來,把她吃了個一二干凈。 第二天清早,奧利維亞躺在床上哀怨地瞪著天花板,酸軟的四肢提醒著她夜里狂熱的一幕幕,她以一種鴕鳥心態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而得償所愿的派普心情非常愉快,他親自下廚為奧利維亞做好了早點,并送到了臥室。奧利維亞把自己裹成蠶繭一樣在床上滾來滾去,派普連哄帶騙了半天才把她弄出來。奧利維亞看了一眼派普,又想起了夜里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害羞的低下頭,臉紅得像火燒云。她覺得派普身上熟悉的氣息在她額前縈繞,羽毛般的輕觸落在眼角。下一秒溫熱的手指劃過唇角,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奧利維亞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她忘了思考,只是本能的摟住他的脖頸。許久之后,派普才放開了奧利維亞,她輕喘著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蹭了蹭,然后低低笑起來。 下午的時候,奧利維亞和派普去了雙方的父母家。奧利維亞依舊不死心,惦記著撮合郝斯特和海蓮娜的事,拐彎抹角的問郝斯特對海蓮娜的感覺,郝斯特一反常態逗起了奧利維亞,說他覺得海蓮娜和海因茨看起來關系很好。這倒讓奧利維亞錯愕了一陣。 在奧利維亞家,齊默爾曼太太把奧利維亞拉到臥室說了好一陣話。留下齊默爾曼先生和派普在客廳交談。齊默爾曼先生好幾次想拿出那份給兩人婚禮取了嘩眾取寵標題的報紙給派普看,順便好好質問他一番。但想到對派普一心一意的女兒,最終還是忍住了。派普看得出齊默爾曼先生并沒有從心底里接受自己,但總算在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他心想這場婚姻對于自己和奧利維亞來說,都真正算得上任重而道遠。不過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堅定的走下去。 派普申請到了十五天婚假,他準備帶奧利維亞去奧地利轉轉。奧利維亞作為音樂愛好者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一回到家,她又開始忙上忙下的收拾旅行用品了。派普看著轉來轉去的奧利維亞,頓生一種無力感。不過這一次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把奧利維亞拐到了臥室里。當陽光再次普照大地的時候,神清氣爽的派普先生以及睡眼惺忪的派普夫人踏上了前往奧地利的旅途。 奧利維亞和派普充分享受著新婚的喜悅甜蜜。而凱瑟琳卻遭到了米莎暴風驟雨般的質疑。 婚禮的第二天下午,凱瑟琳找到米莎歸還借出的首飾。當米莎看到凱瑟琳還來的首飾時,臉色大變。 “誰允許你拿這條項鏈了?”米莎拿起婚禮當天凱瑟琳戴在脖子上的那條項鏈質問道。 “……你并沒有說不許借?!眲P瑟琳在米莎的高壓質問下,有些底氣不足,但她堅決認為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 “……”米莎一時語塞,她回想起自己前天確實沒有告訴凱瑟琳哪些首飾不可以借。但她仍然生氣地說道:“那么多首飾你不拿,偏偏拿這一件!你眼光倒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