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щ.cм 第九十八章 枯荷聽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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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天亮還有些時候,岑霽也挨著月宜坐下,小姑娘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頭疲倦地說:“岑大哥,我困了?!?/br> “嗯,那你睡一會兒吧?!贬V為著少女的馨香有些迷眩,微微簇了一下眉才揮去心底的煩亂。沒等到回應,岑霽稍稍扭頭,月宜已經睡得香甜。他難得發自內心地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姿勢,讓她舒服些。 他方才跟隨何致暄學習拂蓮手不覺得疲倦,現下四下靜謐反倒也有些疲乏。他閉上眼睛,朦朦朧朧,恍若仙境,夢中便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一聲又一聲地甜甜地喊著他岑大哥,他凝神,才看清楚那是月宜。小姑娘埋首在他懷里,他有心想拉開一些距離,卻又不舍得放手,小姑娘仰起頭唇瓣輕輕碰觸著他的下巴,又像親吻,又像曖昧地舔咬。他正是氣血方剛的時候,哪里經得住這般親密,當下便要去捕捉少女紅艷艷的唇,可下一秒,懷里的姑娘卻不見了。他連忙大聲喊著“月宜”,感覺有人搖了搖他,他微微睜開眼,對上小姑娘水靈的眼眸。月宜嬌俏地莞爾一笑:“你夢到了我???” 岑霽這才回過神,臉上頓時升起淡淡的紅,別過頭輕輕咳了一下遮掩住眼底的尷尬說:“你幾時醒了?” “就剛剛啊?!痹乱藚s非要對上他的面容,大眼睛眨啊眨,有些壞心思,“我聽到你喊我的名字,便醒了?!?/br> 岑霽“哦”了一聲,極為不自在。 月宜繼續問他:“你夢到我什么了?” 岑霽自然不敢說出那些夢境,只是含糊的敷衍過去。月宜卻不肯善罷甘休,一直追著他詢問自己在他夢里是什么樣子。岑霽無,奈只得低著頭囁嚅著說:“就還是現在的樣子啊?!焙芸蓯?,很漂亮,溫溫巧巧,恬靜得想讓他親一口。 他從小到大見到過的女孩子沒幾個,再加上內斂的性子,有些門派女弟子偶爾沖著那張臉青睞于他,但是交流幾句便覺得岑霽沒趣兒。更何況,他前面還有幾位優秀的師兄,輪不到他出彩??墒窃乱藚s是不管不顧地跟著他,永遠笑盈盈地,眼睛滿滿都是自己,偶爾和他使小性子也讓他心里酸酸甜甜的。 月宜看了看身上不男不女的衣服嘟著嘴說:“我現在一點都不好看?!?/br> 岑霽心里說著“怎樣都很漂亮”,可是嘴上卻沉默著。 月宜雙手捧著臉蛋又問他:“岑大哥,你很關心我的對嗎?” 岑霽點了一下頭:“你一個小姑娘偷偷跑出來干嘛?明橋痊愈了嗎?” “我是為了找你啊?!毙」媚餃赝竦男?,“明橋已經沒事了,所以我才離開神農谷。我想和你一起去梨花宮?!?/br> “為了去看那位宮主?”岑霽還記得她期待的樣子。 月宜撇了撇嘴:“我那時瞎說的,雖然有也有些好奇,但是我是想和你一起去。換成別人,我才懶得動?!?/br> 岑霽忽然心里的芥蒂消弭了,看著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起來,嘆了口氣:“我怕自己不能保護好你?!?/br> 月宜笑著說:“我信你的,你一定待我好?!?/br> 岑霽搖了搖頭,唇角微微揚起有些無奈地說:“月宜,你還是個小姑娘?!边@么容易去相信別人。 “我都快要十六了?!痹乱吮г?。岑霽沒有繼續和她爭辯,站起身拍了拍手。月宜問道:“我們現在就走嗎?” “嗯?!贬V見她還坐在地上,只得說,“還累嗎?” 月宜點點頭,伸出手示意他將自己拉起來。岑霽無奈,反正也沒什么人,便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小姑娘調皮得很,雙手順勢勾住他的頸子賴在他懷里嬌嬌地說:“岑哥哥,你背我一會兒吧。我還是有些乏?!?/br> 岑霽只好蹲下身,小姑娘輕巧地跳到他背上,岑霽忽然想起來她剛才的稱呼不禁問道:“你剛才喊我什么?” “岑哥哥啊?!痹乱死硭鶓數亻_口。 岑霽面皮一熱,一時之間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心里小鹿亂撞,只是抿了抿唇繼續背著她下山。兩人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待到了源山山腳下,月宜從他背上跳下來,笑著說:“現在不累了,謝謝岑哥哥?!?/br> 岑霽見她笑靨如花,如同春日里的山花爛漫,一時間便有些失神,月宜后面又說了什么他也沒怎么聽清。趕她走是不可能,他便也欣然和月宜一起往東海之濱的梨花宮去。岑霽雖然心事重重,可是因著身旁有個嬌俏玲瓏的小姑娘倒也舒心一些。 離開源山,月宜去了集市,一時間眼花繚亂,拉著岑霽東轉西轉,岑霽雖然著急趕路,但是看著她這般好奇的神情又不舍得阻攔。待到傍晚,月宜才想起來自己似乎耽誤了時間,抱歉地說:“岑哥哥,對不住,我以后不會了?!?/br> 她如今換上女孩子的衣服,桃粉色配著月白,輕快而又活潑,遠遠望去,人比花嬌。岑霽收回目光,溫聲道:“沒事?!?/br> 月宜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岑哥哥,你其實待我很好。雖然你不說,但是我明白?!?/br> 岑霽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女孩子,柔婉溫柔,卻又率直天真,心里想什么便親口說給他聽,清凌凌的眼眸毫無遮掩。岑霽心底嘆了口氣,勸她:“月宜,女孩子不好這么直白?!?/br> “為什么?”她一手折了桃花枝在手中撥來撥去,“那應該怎么說?” 岑霽想了想,也不知道要怎樣解釋,月宜見他沒回話又問了一遍。岑霽趁她沒看見的時候抹了一把臉,愈發頭痛。待到住客棧的時候,月宜一定要住一間房,岑霽本來拒絕,可是想著現在有人追殺自己,月宜只會輕功,若是連累了她,自己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最后也只好應下來,二人同住。 好在屋里是兩張床,月宜要了熱水清理了一下便坐在床沿和岑霽說話。岑霽看她一眼,小姑娘白嫩的臉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自己也不知道擦拭。他將帕子遞過去說:“把頭發擦干凈。要不待會兒著涼?!?/br> 月宜依言,一邊絞著頭發一邊問:“岑哥哥,咱們還要走多久?” 岑霽看了看地圖說:“還有四五天?!彼み^頭問她:“你覺得走得快了?” 月宜笑著搖頭:“我覺得挺好的。今天玩得很開心?!彼瘟嘶问稚闲沦I的手釧,很是高興:“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小玩意兒?!痹乱送低盗锍鰜硪矝]帶多少銀兩,這手釧還是岑霽掏錢買的。岑霽看她喜愛,中午吃飯的時候沒吃幾口就把手釧拿下來在手里玩來玩去。岑霽當時就在想:這手釧算不算自己送她的?男孩子送給女孩子這種東西,意味著…… 岑霽身子一僵,低著頭不去看她。 月宜收了帕子坐到他身邊,下巴撐在手臂上,也跟著他看地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便問道:“岑哥哥,你能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岑霽收起地圖,長長嘆了口氣道:“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br> 月宜搖了搖他的手臂:“你說給我聽,旁觀者清,或者我能幫你呢?!?/br> 岑霽感覺到她關切的目光,心底柔和了不少,唇邊的笑意也愈發溫柔?!案鹄锨f主說是新得到了一份劍譜。名叫枯荷聽雨。正好老莊主過壽,師父便帶著我和幾位師師弟一起去牡丹山莊為老莊主賀壽。老莊主還專門邀請我師傅想要與他一起參詳那部劍譜?!?/br> “《枯荷聽雨》……”月宜沉吟片刻說,“我似乎也有所耳聞,我聽師兄說這本劍譜原來是星華仙子秦疏綠的。不過后來秦疏綠蹤跡全無,劍譜也跟著遺失不見了?!?/br> 岑霽微微蹙眉:“當年的秘聞我也不清楚。不過師傅一直叮囑我們,這劍譜邪門得很,門下弟子絕對不可修行這種邪門功夫。我們到了牡丹山莊,老莊主待我們還算客氣??上Ц鹎逶匆约耙话嗄档ど角f弟子仗勢欺人,我看不過他們圍毆一名年幼弟子便上前阻攔,可惜我武功卑微,敵不過他們……”說到此處,岑霽有些羞赧與愧色,忽然感覺手背一熱,小姑娘枕在自己手臂上,目光輕盈,莞爾道:“然后呢?” 岑霽微微一笑,確也沒有推開她的手繼續說:“我被他們打傷只得跌跌撞撞跑到老莊主的臥房躲避,他們暫時也不敢進來。葛清源也無法,只得和其他弟子去了前廳。我剛要離開就聽得外面傳來動靜連忙躲在床下。原是有人潛入屋內,翻箱倒柜找什么東西……” “肯定是在找那本劍譜!”小姑娘得意地截口。 岑霽點點頭,毫不吝惜地稱贊道:“月宜姑娘聰明。我當時也著實被嚇到,正在思索要如何是好便又聽到有人進來,葛老莊主的聲音傳來,二人立刻交手,我勉力看清楚是一名蒙面黑衣人。葛老莊主畢竟武功高強,幾招下來那人就落入下風。葛老莊主待要擒拿,卻聽見老莊主凄厲地喊了一聲,接著就是倒地的聲音。然后那黑衣人便跳出窗戶離開了。我當時心慌意亂,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發現葛老莊主胸口是被飛刀所傷,當場斃命。窗戶大開著,我也跟著追了出去,當時還聽得見山莊下人發現老莊主死后的驚呼聲。只是我在山莊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名黑衣人一點蹤跡。待我回來時,葛清源便聲稱有人潛入屋內偷走劍譜還殺了老莊主。他質問我去了那里,我如實相告,但是無人相信。我師傅出面為我說話,葛清源不理會提劍與我過招,我當時著急,便用了老前輩教給我的劍法,葛清源見狀誣告我偷學武功,又覬覦劍譜。師傅也質問我去哪里偷學別派劍法,我不能說……”他說到此處也激動起來,手背青筋暴露,呼吸急促。 月宜連忙直起身,握住他雙手認真地說:“岑哥哥,別理他們。我信你?!?/br> 岑霽回憶起當時被所有人團團圍住不停地逼問,就連自己最尊敬的師傅都懷疑自己??墒瞧妓喾甑纳倥畢s如此信任他,他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里那些戾氣消散了不少,望著她一雙柔嫩的手誠懇地對她說:“謝謝你?!?/br> 月宜旋而又問:“之后呢?” 岑霽緩了一口氣又說:“我否認是我所為,我當時勉力看到黑衣人一點點步法和招式,我模仿了一下,師傅立刻說這是梨花宮的余香十四劍。此事我是唯一的目擊者,師傅為我分辨,敦促我親自揪出兇手,以證清白?!暴ウ学啖佗唳猫磏.cом— 月宜聽他說完沉吟片刻,問他:“你說你緊跟著追了出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想必這個人當時并沒有離開牡丹山莊?!?/br> 岑霽忽然一怔,須臾,仍是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當時山莊里葛清源也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一無所獲?!?/br> 月宜思索一下,忽然莞爾說:“如果那個人你們都熟悉呢?” “你是說,兇手藏在那天晚上的賓客中?” 月宜遲疑著說:“聽你講下來,這倒也有可能。畢竟你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下人發現老莊主去世,這么短的時間內要躲藏起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能是在山莊內。岑哥哥,當晚來的除了泰山派還有什么人?” “也都是江湖上各路大小門派?!?/br> “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嘍?”小姑娘略帶俏皮的打趣。 岑霽點點頭。 月宜勾住他的小手指,低著頭玩笑說:“那在岑哥哥眼里,肯定這些名門正派的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br> 岑霽心底有些尷尬,按住她作弄的手指訕訕地說:“月宜,我不是說你不好?!?/br> “可我是神農谷的人啊?!毙」媚镟街煺f。 岑霽雙手合十,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一開始我聽說你是神農谷的人,心里是有些不舒服?!蹦欠N不舒服是一種驚艷之后的失落,只是他來不及分辨?!翱珊髞砦揖蜎]有任何偏見了。我把你當做我的……”他忽然停下,臉上憋得通紅。 “當做什么?”月宜眨了眨眼追問。 岑霽別過臉,也順勢松開手,心底兵荒馬亂。 月宜卻湊過去,揪著他的衣袖:“岑哥哥,和我說說嘛……” “時候不早了,該睡了?!彼鹕?,無奈地催促她。月宜見好就收,不再逗他,聽話的睡覺。岑霽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當時他后面要說什么呢?他也不知道。meimei?不,那種感覺絕對不會是meimei。岑霽不敢再想下去,可是心有千千結,又覺得既是煩惱又是甜蜜。不自覺地偷偷看了一眼對面床鋪的月宜,小姑娘已經沉入夢鄉。他心里平和許多,只覺得和她在一起得到信任,得到眷戀,比他前十幾年的每一天都過得幸福。 雖然被人誣陷,被人冤枉,但他忽然覺得有些慶幸,若非如此,怎會遇到月宜? (智商上線的月宜……岑霽同學這回要吃軟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