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枯荷聽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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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宜清醒時,岑霽不在房內,她嚇了一跳,外衣都來不及穿,赤著腳下床,不料岑霽正好端著早飯打開房門。月宜怔了怔才委屈地說:“我以為你走了?!?/br> 岑霽見她穿著單薄連忙責備說:“去把衣服穿好?!?/br> 月宜卻抱著他腰身撒嬌:“你身上暖和?!?/br> 岑霽無奈,小姑娘姣好的身材緊緊貼在身上,胸前的嬌乳在身上蹭來蹭去,甚至都能透過單薄的衣衫隱隱感覺到小奶尖,他雙腿之間立時就有了反應,聲音嘶啞地說:“月宜,松開,我要把早飯放下?!?/br> 月宜打了個哈欠,這才松開手,仍是睡眼朦朧,小臉蛋粉嫩嫩的,煞是可愛。 岑霽暗自呼了口氣,月宜慢騰騰地洗漱好,坐到桌前,腦袋仍是一點一點的。岑霽給她舀了餛飩遞到她眼前說:“你慢慢吃?!?/br> 月宜被美味吸引,立馬清醒了不少,一邊問著外面的情況一邊吃完了餛飩。岑霽抬眸問她:“吃得慣嗎?” “很好吃,比我師兄做的好吃多了?!痹乱它c頭,笑容恬靜。 岑霽心里柔軟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昨晚上一番交談,岑霽也有些贊同月宜的分析?!爸皇?,如果我們假設那個人是當晚賓客中的一位,那也就和梨花宮沒什么關系了……”他的意思是不用再去梨花宮。 月宜卻道:“我們現下也不能如此絕對。不若去看看,說不準有什么發現?!?/br> 岑霽同意。 二人離開客棧,只走了會兒,月宜忽然拉住岑霽躲到巷子里指了指前方說:“岑哥哥,那邊有人看起來像是牡丹山莊的人?!?/br> 岑霽順著月宜指的方向凝神望去,果然是那天在神農谷外被明橋打傷的徐興海,看起來徐興海已經痊愈。只是這一次,徐興海身邊還跟著一名年輕男子。岑霽欣喜地說:“那是我四師兄?!彼f完便要跟過去,卻被月宜拉住。岑霽疑惑地看著她。 月宜卻微微蹙起眉頭輕輕地說:“無論怎樣牡丹山莊是要追殺你,你還是小心為好?!?/br> “有四師兄在?!贬V解釋。 “岑哥哥,你信我一次好嗎?”她踮起腳張望了一下說,“不若你我喬裝打扮一番,去聽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br> 岑霽問她:“你是擔心牡丹山莊的人對我不利?可是我四師兄在那兒……” “如果他護不了你呢?”月宜搖了搖頭,抓著他的手去附近的布莊重新買了兩件衣服。岑霽的銀兩也不多了,月宜便取下自己的耳環當了。岑霽心有不舍,小姑娘卻絲毫不在意:“這不值錢?!彼龘崃藫崾稚系氖肘A嬌笑道:“但是你送我的我就舍不得了?!?/br> 岑霽面上一熱,聲若蚊蚋:“以后,我可以再送你?!?/br> 二人喬裝打扮一番,月宜穿戴的極為鮮艷,又戴上胡須,看起來好似風流公子,而岑霽則故意微微躬下身子,臉上也同樣裝點胡須,作月宜的跟班。 徐興海先前進入的地方是鎮上最著名的喝花酒的“珠月館”。岑霽當然知道這種地方,他拉住月宜的手臂遲疑道:“月宜,我們還是別進去了?!?/br> “為什么???里面很熱鬧啊,這是什么地方?”月宜大眼睛一派好奇。 岑霽還來不及解釋,已經有迎客的姑娘連哄帶拉地將二人推了進去。月宜不涂脂粉,此刻卻覺得鼻端是濃重的脂粉香氣,有些暈沉沉的。岑霽緊緊跟在她身后,有個姑娘擠過去勾住月宜的手臂媚笑道:“公子是頭一次來嘛?可要奴家好好伺候公子?!?/br> 月宜新奇的很,對望著那名妖艷的姑娘笑道:“我確實是,咳咳……”她冷不防清了一下喉嚨,不要讓人發現自己是女孩子,故作深沉說:“我確實是第一次進來。不過,我暫時不需要你伺候?!贬V不著痕跡地隔開兩人,低聲在月宜耳畔道:“我們先找個房間?!?/br> 月宜點頭,去和老鴇要了雅間。房門合上,月宜連忙對岑霽說:“岑哥哥,這里就是男人來尋樂子的地方嗎?”不等他回答,她就繼續追問:“你以前來沒來過這里?” 岑霽連忙否認:“我沒有來過?!?/br> “真的嗎?”小姑娘噘著嘴,眼底瀲滟波動。 岑霽重重點頭。 月宜扔下一句話,背過身:“如果你偷著來這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br> 聽的后面那句,岑霽心里咯噔一下,抬手下意識地想要碰觸她的肩頭,卻還是忍住了,只是輕輕地,卻擲地有聲:“我不會來這里的?!?/br> 月宜噗嗤笑出了聲,岑霽才知道她是拿自己開玩笑,跟著松了口氣。方要繼續說話,就有姑娘捧著茶水和點心進來伺候,月宜笑著客套了幾句。一旁的岑霽見機低著頭說自己要去趟茅廁便離開了。 他到了走廊上四處尋覓四師兄和徐興海的身影,終于在一間包廂內隱約聽到了四師兄厲深的聲音:“徐大哥久傷初愈,厲深想去探望,路上耽誤了,還望徐大哥和少莊主見諒?!?/br> 原來葛清源也在這里。 徐興海從旁嗤笑道:“你有話直說,少在這里轉彎抹角?!?/br> 厲深干笑幾聲又對葛清源說道:“少莊主如今可有眉目?” 葛清源杯中酒一飲而盡,氣呼呼地說:“眉目?那個臭小子偷學了劍譜上的招數,仗著神農谷在背后撐腰,我能怎么辦?” 厲深笑道:“少莊主別生氣,等我遇到岑霽,一定想辦法讓少莊主出這口惡氣。到時候將這個有辱門風的畜生殺了,一了百了?!?/br> 葛清源白他一眼:“那就靜候佳音了?!?/br> “我幫少莊主對付岑霽,少莊主也別忘了答應在下的事情?!?/br> 葛清源哼了一聲:“那也得先把劍譜找到?!?/br> 忽然,岑霽肩上搭上一只小手,他回眸,卻是月宜關切的目光。她似乎也聽到一些,拉過他的手低低地說:“我們走吧?!?/br> 岑霽點點頭,不欲再聽。 他們回到包間內,岑霽眉頭不展,面色郁郁。 月宜勸慰道:“岑哥哥,你不要多想?!?/br> 岑霽喃喃自語,陷入從前泰山派與師兄一起長大的時候:“四師兄以前和我很好的,少時我有不會的地方都會去找他詢問,四師兄總是不厭其煩的為我答疑解惑??蓻]想到……”四師兄卻是想要殺了他。 月宜抱著他的手臂連忙說:“他們對你不好,我會永遠對你好?!?/br> 岑霽嘴唇哆嗦了幾下,緩緩抬起手攬住月宜的肩頭,有些茫然地望著前方:“為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師兄也要這樣對我……” “世間事,并不是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笑對天下的?!痹乱丝吭谒缟?,輕輕地說,“我師兄之所以不肯醫治魯山弟子,是因為那位魯山弟子侮辱了一名良家女子,事后還殺其全家毀尸滅跡。就連他師父都為他極力遮掩。人人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這種人,我師兄不殺他已經算是縱容他的惡行了??杉幢闳绱瞬贿€是被人撻伐,說我們神農谷毫無人性?!?/br> 岑霽聽她聲音也漸次低了下去,不自覺地抱她在懷:“月宜,謝謝你?!?/br> 月宜轉過臉兒,認真的對他說:“岑哥哥,我信你的,咱們一定可以查明真相,為你洗刷冤屈?!?/br> 岑霽重重點頭:“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回去見師父。不能讓師傅失望?!?/br> 月宜聽他這句話欲言又止。 重回泰山,那是不是他們之間又要正邪不兩立了? 岑霽沒有注意到她的失落,此時隔壁傳來男女交合歡好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情色裹挾著yin靡,如一道細細的絲線順著心尖開始輕撓。岑霽連忙拉起月宜訕訕地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br> 月宜還好奇地問:“隔壁是什么?” “沒什么,快走?!边B拖帶拽,才把月宜帶走。 岑霽擔心葛清源扔在附近,二人偷了兩匹馬迅速離開此地。待覺得他們暫時不會發現自己的蹤跡才停下。岑霽還在回憶著在妓院里聽到的談話:“四師兄與牡丹山莊有勾結,只是不知道為了什么?!?/br> “估計是你們的掌門之位?!痹乱瞬灰詾橐?。 岑霽目光復雜地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四師兄不會是這樣的人?!?/br> 月宜見他扔為其辯解有些無奈:“岑哥哥,你凡事莫要太相信別人?!?/br> 岑霽怔了怔,沒有說話。月宜不忍心見他如此,一路上都在試圖逗他開心,可惜岑霽也只是強顏歡笑,他心情低落,可又不忍心拂了月宜的面子。月宜有些無措,雙手勾住他的頸子。撒嬌地說:“岑哥哥,你別再想了?!?/br> 岑霽見她水汪汪的眼眸滿滿都是自己失落茫然的神情,心中一痛:“對不起,月宜,我不應該這樣對你?!?/br> 月宜恬靜地笑了笑:“我不希望你不開心?!碧鹗衷谒酒鸬拿碱^撫了撫,溫然道:“我的世界并不大,別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想要在乎的人?!?/br> 兩人雖然靠的近,岑霽卻始終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雙手貼在身側不敢妄動。倒是月宜忽然踮起腳在他唇畔偷偷親了一下,然后帶著狡黠的笑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岑霽無奈,臉上被她親過的地方熱辣辣的,他只得低聲說:“月宜不要這樣?!?/br> “你喜歡嗎?”她不答反問,認真地說,頰邊亦有淺淺的紅暈,是小女生天性的嬌羞。 岑霽心中如擂鼓一般,下意識地扭過頭,不知道要怎么說。 月宜有些小小的失望,雙手緩緩放下,微微嘟著嘴轉過身坐在茵茵青草上。岑霽撓了撓頭,見她背對著自己,心里便有些酸。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身說:“月宜,你生氣了?” “沒有?!毙」媚锖茱@然口是心非。 岑霽想說些好聽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折了一枝桃花遞到她眼前,他記得她很喜歡桃花,而她每每笑起來也像是枝頭清甜的桃花。月宜卻嘟著嘴不肯接,扭過頭撥弄著地上的青草不吭聲。岑霽急了,月宜很少這樣別扭,他又不懂如何逗女孩子開心,上一次和自己發脾氣還是在自己要走的時候,但是她還是追出來了。他咬著唇瓣試探著說:“月宜,我,我要怎么做?你說?!?/br> 月宜飛速的看他一眼,然后有些壞心地指著自己的唇瓣說:“那你,也親我一下?!?/br> 岑霽連忙拒絕:“不成?!?/br> 月宜方才有些笑意的眼眸又再次黯淡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 岑霽見不得小姑娘那么委屈,心里忽然一橫,湊過去在她唇上又輕又快地點了一下。他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臉上像是有如火在燒。 她的唇瓣,好軟,好嫩。 月宜卻開開心心地撲到他身上,岑霽順勢倒下,小姑娘伏在他胸前溫婉地說:“岑哥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喜,喜歡?!彼Z諾地應著。 小姑娘嫣然一笑,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岑霽長舒了一口氣,一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月宜一聲又一聲呢喃著“岑哥哥”。 岑霽就在小姑娘黏糯的聲音里閉上眼睛。所有的煩心事都漸漸消散,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和小姑娘的身影。 逃亡了這么久,這一刻,岑霽終于徹底忘記了一切。 他們這般在草地上躺了許久,岑霽擔心月宜受涼便道:“咱們走吧?!?/br> 月宜湊過去,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下,眉眼彎彎,嬌媚中有著清純和嬌憨。岑霽忽然想起之前夢境里的溫存,雙腿之間瞬間就腫脹起來,月宜不疑有他,還頑皮的伸手去碰:“那是什么?” 岑霽趕緊握住她的手喑啞地說:“別鬧?!?/br> “我偏要?!毙」媚飲尚U起來,抽出手又去碰,這下子真的覆住那鼓鼓囊囊的一團。月宜一怔忽然回想起師兄說的那些醫術上的男女構造,臉上也熱騰騰的,想要撤回手,岑霽卻將她的手定在那里有些祈求地開口:“月宜,你,你再碰一下……” “你不是不讓我鬧嗎?”小姑娘低著頭嬌嗔。 岑霽心知自己出爾反爾,可是她的小手觸碰的那一下,他身上一個激靈,舒爽至極,不自覺地想要再讓她摸一摸。 月宜當然不會拒絕,她喜歡他,做什么都愿意。 ━ρо①⑧γùn.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