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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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我高興地叫起來:“過年好啊?!?/br> 過了半晌,里面才傳來一聲:“嗯?!甭犅曇籼撊鯚o力,又聽他說:“耗子,過年好?!?/br> 一聽他聲音,我就zhidào大事不妙,連忙問道:“宇哥,你怎么了?” “沒事,受了點傷?!庇畛秋w把手伸了出來:“扶我下去?!?/br> 我顫巍巍接住宇城飛的手,看著他慢慢地從車里走下來。我緊張地往他身上看去,卻沒看到yidiǎn傷痕,而且衣服還是嶄新的。我緊張地問道:“傷在哪里?”宇城飛穿新衣服,肯定是為了遮擋傷痕。宇城飛說:“在肚子上,yijing處理過了,不礙事的,咱們回家去吧?!比缓笥只仡^對那司機說道:“麻煩你了師傅,記得后天再來接我一趟?!?/br> 我看宇城飛說話時虛弱無力的樣子,就zhidào他受傷一定不輕,竟然只在家呆一天!面包車走了以后,我著急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宇城飛笑了笑,扶著我的肩膀說:“是刀疤張。不過,我yijing把他干掉了?!闭Z氣里竟透著開心。 不用我再問,宇城飛便繼續說道:“我在他常去的洗浴中心守了一個星期,最終買通了按摩小姐才找到下手的機會。我是偷襲的,那家伙在床上被我砍了一刀,竟然還能翻身而起,回過頭來重傷了我。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好在最終還是把他干掉了?!?/br> 他呼著氣,又笑:“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我干掉他以后,匆匆忙忙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又找了一身新衣服穿,連忙就讓郝師傅開車把我送回來。我,我還要和你們過年呢?!?/br> 我 的鼻子酸酸的,都快忍不住哭出來了。宇城飛扶著我的肩膀,我們一步步朝家里走去。他接著說:“干掉刀疤張以后,白閻羅會接手他所有的場子,而且會吸收不少新的兄弟。這樣一來,白閻羅就和黑閻羅勢均力敵了……嘿嘿,我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次最起碼分到個大yidiǎn的酒吧!當然比不上金碧輝煌,不過也算個很大的進步了?!?/br> 說著這些,宇城飛很興奮的樣子,fǎngfo傷口yidiǎn都跟著不疼了??伤牟阶舆€是很慢,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說完了這些,宇城飛又說:“對了,別告訴大人們我受傷的事情?!蔽胰滩蛔≌f:“可是你這個樣子,他們怎么能看不出來?”宇城飛說:“沒事,我回家稍坐一下,就推說累了去睡覺,你也幫我打著點掩護?!蔽尹c點頭,說:“好?!?/br> 快進院門的shihou,宇城飛放開了我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說:“爸媽,我回來了!”四個大人都迎出來,喜氣洋洋地看著宇城飛。宇父哈哈大笑道:“你個兔崽子舍得回來啦?”一邊說一邊跨步走來,竟然伸出拳頭,朝著宇城飛的胸口砸來。宇城飛依舊面帶微笑,我卻暗叫不好,宇城飛受了重傷,再挨上宇父這一拳,估計當場趴地上了,連忙伸手就撈住了宇父的拳頭。宇父驚訝地說:“浩浩,你干啥?”我“呃”了一下,說道:“要壓歲錢!” 宇父哈哈大笑:“明天磕了頭再給壓歲錢!”宇城飛趁這個機會,連忙閃了開來,去和他媽說話了。宇母噓寒問暖,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進門去了。我們住的是平房,所以méiyou暖氣,就是在客廳燒個火爐子。宇城飛一回來,我媽就去下餃子,我們則圍著火爐坐了下來。 宇母很久沒見宇城飛,一直拉著他說個不停,讓宇城飛也沒機會說去睡覺。我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也有汗珠流下來。我爸qiguài地問道:“飛子,你怎么啦?”宇城飛笑著說道:“沒怎么呀?就是有點困了?!蔽亿s緊見縫插針地說:“宇哥,你趕緊去睡吧?!闭f著就站起來,假裝要扶他去睡覺。宇父一瞪眼說:“剛回來就睡,不能看看春晚嗎?”宇城飛一聽就不說話了,還是宇母心疼他,說道:“孩子能睡,你又不是不zhidào?!?/br> 這shihou,我媽正好端了餃子過來,說道:“好歹吃了飯再去睡呀?!庇畛秋w點了點頭,便拿了筷子低頭吃飯。我看到他的手在輕輕打著擺子,不過其他人都談笑風生沒注意到。好不rongyi等宇城飛吃完了,額頭上yijing大汗淋漓,因為在火爐邊挺熱,大家也méiyou因此起疑。我趕緊說:“宇哥,你快去睡吧!”便站起來假裝要送他。宇城飛笑了笑說:“好?!币舱酒饋?,假裝和我親昵,摟著我肩膀,實則讓我扶著他。出了我家院門,宇城飛一個趔趄,竟差點摔在地上?!坝罡?!”我緊張地叫了一聲,連忙伏下身子,想將他背起來。 “沒事,不用?!庇畛秋w拍了拍我的背:“剛才出了太多汗,現在被風一吹有點受不了。繼續扶著我走吧?!蔽抑缓美^續扶著他,一直扶到他家,將他送到床上。宇城飛躺下來,笑著說道:“等我分到一間大場子,到shihou你過來做客!”我點點頭:“好!” “嗯,那我睡了?!庇畛秋w說睡就睡,立刻閉上了眼睛。我幫他蓋好被子,鎖好門,這才離開?;氐郊依?,和大人們一起看春晚,那是我第一年覺得春晚不好看,相聲小品沒一個好笑的,想來和心情有guānxi吧。不過我zhidào宇城飛是高興的,因為他干掉了刀疤張,不僅在白閻羅這個團伙里,就是在整個城南黑道都聲名鵲起了。在他們看來,稱霸職院的老大,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吧? 春晚一直看到十二點,我出去放了兩掛鞭,一掛是我家的,一掛是宇城飛家的。 從今天開始,我就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 還記得去年的這個shihou,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宇城飛喊出那個我沒聽qingchu的愿望。不過我現在yijing能猜到,他希望將整個北園市都踩在腳下。 照舊,在這樣的夜晚,在整個小鎮都處在一片炮鳴聲中,我聲嘶力竭地大喊道:“老子十八歲啦!讓宇哥,成為北園市的黑道之王吧!” 十八歲了,不用再遵循小孩子除夕要守歲的規矩,所以我放完鞭就回去睡覺了。 正文 第586章、瞅你半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不斷地被手機鈴聲吵醒。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個的打電話過來,從城高的四大天王、胡建民、戴祖德等人,到北七的七龍六鳳、徐小凱、余孟凱等人,再到北七的十三太保、小胡子、小雪等人,幾乎是掛掉一個來一個,掛掉一個來一個,清一色地說:“浩哥,過年好!”我也中氣十足地回答:“過年好!” 折騰了足足兩個小時,手機才漸漸消停下來,原來有shihou兄弟多也是個麻煩啊 ”“。接完以后我回想了一下,發現唯獨周墨méiyou給我打電話。這姑娘,估計是在等我打過去。我喜滋滋地撥過去,不料卻被她掛斷了。再打再斷,又打又斷,后來就不打了,shime人嘛。天不早了,大人們都起來忙了,一會兒我和宇城飛又得磕頭,這是規矩。我著急去看看宇城飛的傷,便跳下床去宇城飛家。剛一出門我就呆住了,家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三菱跑車,而那個酒紅色短發的女孩就倚在車門前,容光煥發、笑容滿面地看著我。 我有些激動。不是有些,是tèbié。今天這個ri子看到她,真的是太、太、太激動了。 “怎么樣,想抱抱我么?”周墨嬉笑著。我毫不猶豫地走過去,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里。 周墨又笑:“哈哈,是不是tèbié驚喜?”我很認真地點頭:“太驚喜了!” 正說著話,身后turán響起腳步聲。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我媽,hǎoxiàng準備出門。我就納悶,每次有這樣的場景咋都能碰上她。我媽也有些驚訝,看著我倆就愣住了。我趕緊放開周墨,周墨淺淺地笑著:“阿姨過年好?!蔽覌屢卜磻^來,立刻笑著說:“嗯,過年好?!北氵^來給她塞壓歲錢。周墨也沒客氣,做出一副兒媳婦的模樣,乖巧巧地說:“謝謝阿姨?!?/br> 這不是她們第一次見面,事后我媽還和我提過周墨,說平時看其他女生染發,就覺得很不正經、很風sāo、很浪蕩,但不知為shime,看了周墨的紅發,就覺得非常漂亮,而且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我當時就想,那還用說,這可是周墨花了大價錢染得,一分錢一分貨啊,能跟街上那些便宜貨比嗎。不過我媽也說過,希望我專情yidiǎn,現在她還不zhidào夏雪轉學了,而且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城市,也不zhidào夏雪她媽根本看不上去,覺得我就是個無所事事的浪蕩子。這幾個女孩里,我媽就沒見過白青了。不過嘛,過幾天就見著了,因為我說了我在外面認了個干媽,而且干媽對我很好,我媽就說今年過去走親戚,認認門。 言歸正傳。我看我媽還想和周墨長聊,我趕緊就拉著周墨的手走了,轉頭就直奔宇城飛的家里。宇城飛果然還在睡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周墨一看這個情況,就不往前走了,說:“宇哥還在睡覺,我進去干shime呀。你去吧,我在外頭等你?!蔽乙幌胍彩?,這小姑娘,平時裝的刁,其實還挺害羞。我便放開周墨,一個人走了進去,周墨則返身出去了。 我走到宇城飛床邊,看到他的氣色好了很多,而且呼吸也tèbié的均勻。先松了口氣,才開口叫道:“宇哥,宇哥?!庇畛秋w照例沒醒,這種程度怎么kěnéng叫的醒他。因為一會兒要給大人拜年,我正考慮要不要使殺手锏的shihou,外面turán傳來周墨的聲音:“王浩,王浩!楠楠姐來啦!”我一看這個情況,那是沒的選擇了,立刻在宇城飛耳邊說道:“楠楠來了!” 此招果然管用,宇城飛立刻睜開了眼睛,而且目光中有些恐懼,嘟囔道:“不會吧,躲到家了還找得到?”我發現這句話太管用了。ruguo宇城飛是真睡,那這句話一出口,他勢必會睜開眼睛,ruguoméiyou睜開,那肯定就是在裝睡了。我正為這個發現而沾沾自喜,宇城飛慢慢轉過頭來看向我,很認真地說:“耗子,你以后再用這句話騙我,我就跟你玩無敵風火輪?!?/br> 我聽元少介紹過無敵風火輪,當下就嚇得一個哆嗦,說道:“宇哥,我沒騙你啊,楠楠姐真的來了?!庇畛秋w說:“來了好呀,我正想和她商量納妾的事呢?!蔽衣杽恿艘幌旅济骸斑@個玩笑還是算了開吧……”結果宇城飛還來勁兒了:“誰開玩笑了?誰開玩笑了?楠楠要是在這,我立馬就說納妾的事,而且一納就是七個。韋小寶zhidào吧?我就是現代韋小寶。她要是不同意,我立馬把她休了?!蔽矣謩恿艘幌旅济?,說道:“宇哥……你三思啊……”宇城飛大咧咧地說:“三思shime,好男兒就該三妻四妾。我都不怕,你怕shime……”話沒說完,一個女聲就在我背后響起來:“你剛才說shime?好男兒就該shime?”正是楠楠的聲音。 我的身體擋住了宇城飛的視線,他一時還méiyou看到楠楠。他的面色猛然蒼白,不過我想肯定不是因為傷口。他躊躇了一下說:“很久沒受過這么重的傷,竟然還出現幻聽了……我剛才竟然聽見楠楠的聲音了。哈哈哈……怎么kěnéng,那個瘋婆娘……哈哈……” “你說誰是瘋婆娘?”楠楠猛地從我背后閃了出來,沖著床上的宇城飛怒目而視。 宇城飛呆呆地看著楠楠,turán閉上眼睛,扭過頭去說道:“耗子,我再睡會兒啊。很久沒受這么重的傷,不光出現幻聽,還出現幻覺了。我竟然看見楠楠了……” “宇哥,不是幻覺?!逼鋵嵨也幌氪疗扑拿缐?,但是毫無辦法:“楠楠姐真的來了?!?/br> 楠楠一把揪住宇城飛的耳朵,將他的腦袋轉了回來,問道:“你剛才說shime?來咱們再好好說說。好男兒該shime來著,三shime四shime?”宇城飛立刻說:“沒shime呀,我是說男人該三從四德?!遍^續揪著他耳朵:“不信不信,你這個壞蛋!”還往他身上撲。 ruguo是平常,我就任由他們打鬧了??捎畛秋w現在受著重傷,我連忙拉著楠楠,說道:“楠楠姐,宇哥有傷在身!”楠楠一愣,問:“傷在哪?”我說:“肚子上?!庇畛秋w猛然去掀宇城飛的被子,看到他肚子上包扎的嚴嚴實實,慌慌張張地問:“怎么回事?”語氣都變了,gǎnjiào還帶著點哭腔。bijing,宇城飛yijing很久méiyou受過傷了…… 看到這一幕,我悄悄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他們兩個。出來以后,周墨還在門外等著,我和她就站在院子里聊天。過了一會兒,楠楠扶著宇城飛出來了。宇城飛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相比昨天yijing好多了。楠楠出來以后,就給了我和周墨一人一個紅包。我倆很開心,對楠楠姐說恭喜發財。之后,我們四人又去了我家,分別向四位大人拜年,討了壓歲錢后,宇城飛和楠楠又回屋休息,我則帶著周墨上街逛去了。 逛街的shihou,我沒牽周墨的手,gǎnjiào有些不好意思,因為guānxi不清不楚的。東關鎮的新年很熱鬧,大人小孩都出來了,個個都穿著新衣裳。孩子們放炮,大人們聊天,街上還有賣小吃的。我請周墨吃了些東西,然后便往廣場走去,這里也是人群比較聚集的difāng。 碰到一些同學,都恭敬地叫我浩哥。正在廣場溜達,周墨看見有賣糖葫蘆的,就奔過去買糖葫蘆。我就在原地等她,左看右看,turán發現前面有幾個女生,都是以前初中一個班的,其中一個正是李珊曼。一看見她,我就倒吸一口涼氣,心還砰砰跳起來。你看我多沒出息,就因為初中暗戀過她,現在看見她還緊張,按現在的話說就是**絲心態。 李珊曼明顯也看見我了,和我四目對視了一下。我有些緊張,慌忙轉向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一會兒,就聽見有腳步聲。轉過來一看,李珊曼yijing站在我面前。 李珊曼今天走可愛風路線,穿著個大號的娃娃衣裳,腳底下蹬著個長筒皮靴,頭上戴著個粉色的線織帽子,頭發壓在耳朵后面,更顯得一張臉非常俏麗。 “你回來啦?”李珊曼說。 “嗯?!蔽尹c點頭。她一說話,我反而不緊張了,比較平靜地望著她。 “怎么不和以前的同學聯系呀?” “嗯,平時比較忙?!?/br> “有nàme忙嗎?聯系一下都這么難呀,大家平時都挺想你的?!崩钌郝穆曇糨p輕的、柔柔的,還帶著一絲俏皮。初中三年,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過話。當然,我常常聽到她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比如鄒陽,比如一些有錢人家的孩子。 我不zhidào該怎么接了,只好就笑了笑。李珊曼也笑了笑:“能陪我逛逛嗎?” “哎哎哎?!敝苣珡膒ángbiān走了過來:“瞅你半天了,怎么個意思啊,要勾引我家男人???” 正文 第587章、不見不散 就這么一句話,證明周墨已經觀察半天了。李珊曼一看見周墨,整個人都傻了,可見上次留下的后遺癥不輕。周墨,可真真是李珊曼的克星啊。李珊曼沒說話,一張小臉變得煞白,好像想轉身走開,但是又沒那個膽子,只是往后退了兩步。周墨手里還拎著兩串糖葫蘆,直接就朝她頭上甩了過去。李珊曼戴著個粉色的帽子,帽子上還畫著個小兔子。周墨“砰砰砰”甩了好幾下,罵道:“裝什么純情小白兔???現在來約他了,早干嘛去了呀!” 這幾下動作吸引了周圍不少人,我們班那幾個女生也跑了過來。但是她們看清是周墨后,都沒有敢過來攔著,上次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李珊曼純粹是被打懵了,不敢還手,也不知道躲,就是不停往后退。周墨一下一下地打過去,把糖葫蘆上面的山楂果都打掉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立刻拉住了周墨的胳膊,連聲說道:“好啦,好啦!”周墨不打了,但是還氣呼呼的,用零碎的糖葫蘆指著李珊曼說:“長著點眼睛,這男人有主了!” 李珊曼的帽子也被打歪了,上面那個小兔子也沾了好多冰糖。面對周墨,李珊曼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罵,不敢還口;打,不敢還手。就是現在不打了,李珊曼也不敢走,那幾個女生連忙過來拉著她,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周墨拍著胸口說:“氣死我啦?!蔽衣裨沟溃骸澳惆讶舜虺赡菢?,你還氣呀?”周墨翻了個白眼說:“我氣的是我還轉不了正,那婊子還想來參一腳,不看看有幾個人排隊呢?”我被她這話逗得咯咯直笑,周墨實在太有意思了。 糖葫蘆被打的七零八落,周墨只好重新買了兩根。我倆啃著糖葫蘆,又隨便逛了一會兒,中午回家吃了個飯,下午又去找宇城飛、楠楠打牌。耍到傍晚,周墨說要回家,楠楠說:“我和宇哥明天也回北園,不如你在這住一夜,咱們明天一起回?!敝苣肓讼?,就答應了,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隨便編了個理由說不回去了。當時我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還以為晚上要和周墨一起睡。后來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這是在家,有大人在,可不能放肆。到了晚上,楠楠和周墨在我家睡,我和宇城飛在他家睡。 不過想到周墨正躺在我床上,還是難免有些春情sāo動,激動地有些睡不著覺。宇城飛倒是很快就睡著了,我則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正半夢半醒間,手機突然響了,把我嚇了一跳,這都晚上十點多了,誰給我打電話啊。我拿出來一看來電,竟然是個座機號碼。這號碼我太熟悉了,竟然是李珊曼家的!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我將這號碼倒背如流,初中三年曾經無數次想打過去,但通通都被自己的怯懦打敗。這串數字,像是生了根、發了芽就在我腦袋里。 至于李珊曼為什么知道我的電話,估計是問了我們班的男生,比如孫大飛他們。 “喂?!蔽医恿似饋?。那邊說:“是我,李珊曼?!蔽艺f:“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李珊曼沉默了一下,說道:“能出來走走嗎?我現在睡不著覺?!甭犃诉@話,我久久沒有發聲。這個女生,在我心里有著很奇特的位置。說討厭,有一點;說惱恨,也有一點;但更多的,還是氣憤她初中時對我的態度,至今回想起來還是讓人心里一陣陣泛酸,就像是往肚子里灌下了一壺陳年老醋。見我沉默,那邊又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我想我不是你心里想像的那種人。就現在,小廣場,不見不散?!?/br> 說完,李珊曼就掛掉了電話。我想打過去告訴她不去了,但最后還是鬼使神差地穿了衣服和褲子。其實,也挺想和她說說話的,有點彌補當年失落的那種感覺。整個過程中,宇城飛并沒有醒,我直接推開門就走出去了。雖說是大年初一,但街上已經沒人了,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我到了小廣場,遠遠地就看見李珊曼。她還穿著那身衣服,從上到下透著可愛。我走過去,李珊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有些愧疚地說:“上午不好意思,她……” 話沒說完,突然后背一痛,我整個人趴倒在地,緊接著全身都疼起來,兩三個人正圍著我拳打腳踢。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站得起來,只得先護住頭部再說。我感覺到這些人的拳腳很重,應該是成年人才擁有的力道,而且踢出的角度很刁鉆,也是手段頗為老練的混子了。奇怪,東關鎮哪里還有敢對我動手的混子?還來不及深想,其中一人便罵道:“我草,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欺負我meimei?!”聲音粗壯豪邁,我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李珊曼的哥哥李金寶!李金寶是大我們好幾屆的混子,當年在東關鎮混的不錯,前幾年出去打工了,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顯然還沒有聽過我的名號。而李珊曼也在外地上學,逢年過節才回東關鎮來,顯然并不知道我在這里的地位。她和別人聊天時,肯定也盡量避免談到有關我的話題。 我在心里嘆氣,為他嘆氣,也為我自己嘆氣。嘆他即將要遭殃,我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嘆我鬼迷心竅,竟讓李珊曼給騙了,李金寶肯定是她叫來打我的。說實話,我現在真覺得自己是個傻逼,竟然還以為李珊曼對我有意思了,看來是平常被捧的有些飄飄然了,還以為是個女生就能被我迷倒,殊不知這里是東關鎮,不是北園市啊。初中三年,我十分懦弱,而且任人欺負,李珊曼肯定對我印象很不好,這種印象一直伴隨到現在都無法改變。 從理論上來說,這叫做暈輪效應,簡單說就是對某人形成固有印象以后就很難再改變了。我覺得自己挺傻逼,也夠牛逼,被人打著,竟然還能想到暈輪效應,這聯想能力太強了。 李金寶等人踢打了我一會兒,終于罷手了。大混子就是不一樣,打了這么久也不喘氣。李金寶罵道:“你個兔崽子,以后再欺負我meimei試試!”我慢慢坐起來,這點打對我來說真不算什么,就是可惜了一身新衣服啊。我坐起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李珊曼。李金寶還以為我被打傻了,和他的朋友說笑起來。李珊曼站在我面前,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的容貌清麗無邊,像是一具永遠無法褻瀆的女神。這種差距很明顯,李珊曼覺得她是白天鵝,而我是癩蛤蟆,所以她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她有些鄙夷地說道:“真以為我會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城高的老大?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吧?你在我這什么都不是!” 我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站好,李珊曼罵我罵的很對。我不該心軟,也不該自作多情,更不該隨便相信別人。我對付得了邱峰和聶遠龍這種手段毒辣的混子,卻栽在了李珊曼這種看似純情的小白兔上,說到底還是因為對她沒有防范心吧。 “這次是給你點教訓?!崩钌郝^續說道:“以后自己小心,別以為這是北園。還有你那個女朋友,家里有點臭錢怎么了?我真是沒有逮到她,否則連她一起打!” 說完這些話,李珊曼驕傲地揚了揚腦袋,說道:“哥哥,我們走!”便“噠噠噠”的走了,小皮靴敲在大理石地上,聲音特別清脆。而李金寶也招呼他那幾個朋友,說道:“走,咱們繼續回家喝酒?!北愎醇绱畋车刈吡?,顯然并沒把我當個角色。我仔細看了他們的長相,除了李金寶外一個也不認識,我估計全都是李金寶的朋友,剛才動手都挺利索的。 等他們走遠以后,我還坐在地上,而且盤起了腿。小廣場清冷寂寥,冷風不時吹過。我在腦海里總結自己犯下的錯誤,確保以后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偨Y完了以后,我才拿出手機來,給肖治山打了個電話。肖治山還在睡覺,迷迷糊糊地問我怎么了。我慢條斯理地說:“別睡了,我被人打了,快找人出來幫我報仇?!贝蛲觌娫捯院?,我才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發型,盡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 過了一會兒,肖治山領著人來了,十多個全是小青年。肖治山問我夠不夠,不夠了可以再叫人。我說:“不夠,你再叫吧?!毙ぶ紊接牣惖卣f:“對方多少人???”我說:“三個人。打我的叫李金寶,剩下倆都是他的朋友?!毙ぶ紊秸f:“那十多個足夠了?!蔽艺f:“不夠,你再叫吧,把能叫來的都叫來?!毙ぶ紊讲桓业÷?,立刻打電話開始叫人。 正文 第588章、竟然還報警 不為別的,我就是想讓李珊曼知道,我不僅是城高的老大,還是東關鎮的老大。 我為我的心軟付出代價,她為她的無知付出代價。對我的印象停留在初中時代,就是她犯下的最大錯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人會是一成不變的。 在肖治山的召喚下,越來越多的混子來到廣場,連孫大飛、張維寧這樣的小混子都來了。大年初一,基本上都在家,不一會兒的功夫,廣場上就站滿了人,足足有七八十個。不少人很久沒見我,都過來和我打招呼。我挨個和他們點頭,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人到齊了以后,我說:“走吧?!睕]說其他任何廢話。李珊曼家,我很熟悉,以前暗戀她的時候,不僅把她家電話倒背如流,連她家門牌號都爛熟于心,當然一次也沒有去找過。領著人浩浩蕩蕩來到她家小區,直奔李珊曼家樓下。到了以后,我抬頭看看還亮著的窗戶,心里有些不勝噓唏。以前幻想過多少次來她家,沒想到現在這個夢想成真,卻是為了揍她哥哥李金寶?!昂鞍??!蔽艺f:“喊李金寶滾下來?!?/br> 在肖治山的帶領下,眾人便喊了起來:“李金寶,滾下來!李金寶,滾下來!” 我就是要鬧,把事情鬧大,給李珊曼看看,我是不是癩蛤蟆。李金寶以前在東關鎮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混子,雖然中間消失了幾年,但現在依然威名不減,基本都知道李金寶是誰。而且要打這么一個大混子,眾人都顯得特別興奮,一個比一個喊的大聲。這么多人一起喊,幾乎驚動整個小區,前后樓都把腦袋伸出來看。今天晚上想低調,也低調不了了。很快的,李珊曼家的窗戶就打開了,李金寶把頭探了出來,看到下面黑壓壓一片人群。不過,他并沒看見我,可能是因為我不顯眼。他看見了肖治山,便叫:“肖哥,怎么回事?我沒惹你啊?!?/br> 我的名字,在東關鎮混混圈里比較好使;而肖治山的名字,在整個東關鎮都好使。 肖治山直接罵道:“**的,少和老子套近乎。你沒惹我,比惹了我還可怕!” 李金寶仍是一頭霧水,在樓上問:“到底怎么回事???” “少他媽問了,不想把事鬧大,就趕緊帶著你的朋友滾下來,再帶上你那個cāo蛋meimei!”肖治山該怎么說,我已經全教過他了。我則站在旁邊的黑暗里,默默地關注著一切。 李金寶無奈地說:“肖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你要找我事,我也沒辦法,我現在就下去,不過別帶我meimei行嗎?她一個小女孩沒惹著你吧?!?/br> “別廢話了,趕緊滾下來,非得讓我們上去抄家是嗎?”肖治山很有老混子的氣魄。 “你等等,我和我meimei商量商量?!比缓罄罱饘毦桶杨^縮了回去。肖治山還要再罵,我攔著他說:“那就等等,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樣?!钡攘思s莫五分鐘,肖治山忍不住了,罵道:“李金寶,你這個沒卵蛋的,以后還在不在東關鎮混了?”還是沒有回音,肖治山也火了,他也有些掛不住面子,準備叫人上去砸門了。就在這時,突然傳來jing笛大作的聲音,原來是派出所的過來了。肖治山皺著眉問:“哪個蛋疼的報jing了?”我用下巴指指樓上:“李金寶?!?/br> 果然,李金寶把頭伸了出來,哈哈笑道:“老肖,真當我傻呀?下面將近百人,整個東關鎮的混子都來了吧?你這個老小子混得不錯啊,我不在的這幾年,你他媽還當上老大了?”他覺得jing車來了,所以現在放肆起來,“老子g rén了,早就不瞎混了,才不跟你們一幫傻逼打架,都他媽去拘留所里住著吧。哈哈哈哈……”語氣那是老猖狂了,打人的時候想不起來自己g rén了,要挨打了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混了? 說話間,jing車已經開了過來。但凡是混子,沒有看見jing車不打怵的,于是大家紛紛都讓開了道。jing車停在樓下,也就是我們面前。車門拉開,下來幾個jing察,其中一個四五十歲,一張臉圓圓胖胖的。我認識這個人,之前一起吃過飯,還是肖治山介紹的。肖治山一見他,一張臉馬上笑開花:“張所長,怎么親自過來了?”張所長說:“大年初一我值班呀!咱當領導的就得身先士卒!你這怎么回事?我接到報jing,說有人在這聚眾斗毆?”肖治山說:“談不上聚眾斗毆,我就是和李金寶談談,他一個小時前把浩爺給揍了?!?/br> 浩爺,自然說的就是我。我和肖治山太客套,我叫他山爺,他叫我浩爺,天知道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反正就亂叫唄。張所長自然是認識我的,更知道我才是東關鎮混子里的頭。他立刻伸過手來:“兄弟,怎么回事?”我笑著握住他手,說:“也沒啥事,就是被人給陰了,現在找他談談話。張所長能行個方便嗎?”與此同時,肖治山的手伸進了張所長的口袋里。 “嗨,多大點事啊,現在的老百姓也真是,咋還動不動就報上jing了?”張所長把頭轉向樓上的窗戶,大聲說道:“李金寶,人家說了不打架,你下來談談話就行。我看也沒什么事,就先走了??!”說完了,就準備往車里鉆。李金寶急了:“張所長,你不能走啊。你一走,肖治山還得找我麻煩。張所長,張所長……” 張所長卻像是沒聽見,直接鉆進了車里,讓司機調了個頭,又呼嘯著jing笛離去了。 “行啊李金寶?!毙ぶ紊教痤^來:“竟然還報上jing了。瞅這意思,是想讓我親自上去吧?上去了可不得了,絕對把你家砸個稀巴爛?!闭f著,便招呼著眾人準備沖上去了。 “別,別……”李金寶哭喪著臉:“我現在就下去?!?/br> “唉,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我就再給你個機會,記得把你meimei帶上?!?/br> 李金寶把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