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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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 張順東和宇城飛都叫起來?!班??!卑组惲_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然后又訝異地問張順東:“你是怎么啦?怎么一天沒見就掛彩了?”盯著他頭上的繃帶看個沒完。 宇城飛一臉的冷靜淡定,仿佛此事和他無關。張順東立刻說道:“沒事沒事,騎摩托不小心摔了一下?!痹捯魟偮?,元少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眾人反而把目光投向他了。宇城飛就問:“東哥摔了一跤,你笑什么?”元少說:“我沒笑東哥,我是想起來個笑話?!卑组惲_笑瞇瞇問:“什么笑話講講唄?一個人笑多沒意思?”元少也笑呵呵說:“不行不行,講出來就不好笑了?!比缓笠粋€人又咯咯笑起來。元少笑的模樣太搞,有人也跟著悄悄笑起來。 我注意到張順東狠狠瞪著元少,那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好啦?!卑组惲_說:“咱們準備上去吧?!比缓筠D頭看向休息區那邊,問道:“黑閻羅那老家伙還沒有來嗎?”對面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人站起來說道:“一會兒就來了?!?/br> 白閻羅點點頭:“行,等他來了,讓他直接到上面找我?!比缓笥挚聪蛭覀円蝗喝?,指了張順東說:“你來?!敝噶擞畛秋w說:“你來?!敝噶宋艺f:“你來?!敝竿晡覀內齻€人,白閻羅又左右看了看,最后指著楠楠說:“你也來?!秉c完我們四個人,白閻羅又點點頭,說道:“其他人都在下面等著吧?!比缓筠D頭便走,我們四人趕緊跟了過去。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一個大包廂。這才知開元大酒樓雖然外表平淡無奇,但里面的裝修還是比較豪華的,檔次不比任何一家五星級酒店低。外表弄那么土,大概是尋求一種復古風格。坐下來后,白閻羅和宇城飛、張順東聊天,我和楠楠在一邊到無所事事。過了一會兒,白閻羅突然說:“對了,聽說你拿下職院,你那個兄弟幫了很大的忙?”宇城飛趕緊說道:“是的,就是我這個兄弟,耗子,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蔽疫B忙抬起頭來,白閻羅正笑瞇瞇地看著我,說道:“反正黑閻羅還沒來,你不如講講這其中是怎么回事?” 我感覺得到白閻羅其實不是很感興趣,現在只不過是為消磨時光才問我的。他要是真想知道的話,昨天上午第一次見面時就聽我說了。不過他現在既然想聽,那我就是講講也無妨。正準備開口,宇城飛又說:“耗子講以前,我得先介紹一下他。他在去職院以前,分別還念過城高和北七,而且也做了那兩所學校的老大?!边@句話說完,白閻羅才稍微變了下顏色,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我,用微帶驚訝的口吻說:“哦!”而張順東卻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看來他還是看不起什么學校的老大。在他眼里,學校老大和過家家差不多。我就納悶,昨天晚上那頓打,他是不是沒記住啊。不過我不是元少,沒那么彪的直接罵他,畢竟白閻羅還在這。 我便開始講了起來,說自己怎么進的職院,怎么謊稱和宇城飛鬧翻了,中間還發生過什么波折,后來又和班上的同學鬧翻,漸漸收服了同年級的十二個老大……其實講的不算詳細,最起碼沒有給宇城飛講的時候詳細。不過即便如此,也是說了好大一會兒??赡芪姨焐灿斜硌莨α?,講起來的時候繪聲繪色,聽的白閻羅贊嘆不已,就連張順東也被吸引了。 講到一半,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胖的中年漢子領著四五個人走進來,正是城南黑道上首屈一指的黑閻羅到了。白閻羅悄悄對我說:“下次有機會再聽你講!”然后便起身去向黑閻羅打招呼了。這個貼心的舉動讓我感覺很溫暖,但是想起宇城飛對他的平靜,還是趕緊把那點小感動收了起來。我們也都站起來,看著白閻羅和黑閻羅握上了手。 “哈哈,好久不見!”白閻羅滿面春風,好像和黑閻羅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黑閻羅點了點頭,粗聲粗氣的“嗯”了一聲,便再沒有任何表示,一張臉黑的像碳,臭的像屎?!皝?,坐,坐!”白閻羅指著旁邊的空位,讓黑閻羅坐了下來。他們倆自坐在首位,我們其他人則依次往后靠??偟膩碚f,白閻羅這邊是我們的人,黑閻羅那邊是他們的人。 這時我才發現,在黑閻羅帶來的四五個人里,竟然還有著邱峰。這才一天多沒見,我感覺都快不認識他了。當然,他的長相并沒有變,但是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氣。張狂也好,囂張也好,反正就是通通沒有了,他坐在那里一點霸主的氣勢都沒有,感覺還不如個小混混。我突然覺得十分悲哀,因為這個人的精神氣完全被打散了?;蛟S是因為聶遠龍的死亡,或許是因為眼睜睜看著職院被我們奪走,他現在已經被徹底打垮而且一蹶不振了。 兩個老大談判,當事人一定會來。我知道今天會見到邱峰,但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模樣。他似乎恥于見人,一直緊緊地低著頭?;蛟S,任何人在遭遇那樣的失敗后都會這樣吧。 “服務員,上菜!”白閻羅叫了一聲。菜單已經提前點好了,只需要上現成的菜就可以。 菜上齊,酒上桌。白閻羅擰開蓋子,給黑閻羅面前的杯子倒酒,一邊倒一邊哈哈笑著說:“咱哥倆可是好長時間沒喝酒了,要不是手底下的人鬧了些小小的不愉快,看來咱們還沒這個機會在一起吶!”黑閻羅不冷不熱地說:“小小的不愉快?我可是死了個兄弟啊?!?/br> “哦,這個我聽說了?!卑组惲_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道:“是被jing察打死的吧?哎你那個手下也真是不開眼,怎么敢在jing察面前就開槍呢?咱們雖然是出來混的,可絕不能犯渾啊。這就是犯渾的代價,你要找去找那jing察,怨不到我們頭上來吧?” “少跟我扯這一套!”黑閻羅瞪大了眼睛:“你以為我不知道?!那jing察和你那兄弟是串通一氣的!他們聯手設了個套,故意騙聶遠龍去拾槍,所以才找機會斃了他的!” “是這樣的嗎?!”白閻羅瞪大了眼睛,轉過頭去問宇城飛:“是這樣的嗎?” 宇城飛說:“不是的。當天早晨我從黑市買了十六條獵槍,不知什么原因就被那個jing察給知道了。他一路追蹤到我職院,還用槍頂著我腦袋,叫我把那些槍都交出來。這個事,職院好多學生都看到了,其中也包括邱峰,他總不能說謊吧?是不是,邱峰?” 邱峰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先是“啊”了一聲,然后整個人陷入迷茫之中,一雙眼睛顯得空洞而無神。宇城飛板了臉:“我問你是不是!”邱峰估計連問題都不知道是什么,連忙點著頭說:“是是?!蔽倚睦锛扔X得好玩,又覺得可悲。要擊垮一個人,有時候也挺容易的。 “你看?!卑组惲_攤了攤手:“你死的那個兄弟,和我的人真沒關系。你要報仇,就只能找那個jing察去?!比缓笏麊栍畛秋w:“那個jing察是誰?”宇城飛老老實實答道:“北園市公安局刑jing大隊副中隊長李凱?!卑组惲_笑著說:“也不是什么大官,憑老哥你的實力,對付個jing察不是什么難事吧?”黑閻羅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端起杯子來就喝酒。 白閻羅提的建議挺賤的,就算黑閻羅能干掉李凱,也給他自己帶來不少麻煩。關鍵的是,黑閻羅會為了個小弟去得罪刑jing大隊的副中隊長嗎?白閻羅偏偏還火上澆油,又給黑閻羅倒滿了酒,輕輕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啊老哥,你不能盯著我兄弟不放呀。都是職院的學生,爭個老大多正常,總不能因為他僥幸贏了,你就讓他滾出北園市吧?這不合規矩??!” 黑閻羅仍沒說話,又是一口氣把杯里的酒喝了。我覺得他兇是兇,但好像不怎么嘴巧。白閻羅又說:“所以啊老哥,你就給我個面子,別和我這小兄弟計較了行不?這從頭到尾,他也沒有哪里做錯呀!來來來,咱們喝酒,這事就算翻過去了??!”端起杯來要碰。 黑閻羅卻不和他碰,冷冷地說道:“行了,你別和我說這些車轱轆話。我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耍的什么門道我看的比誰也清楚。這事是我兄弟栽了,那他就該認,我也沒什么話好說,但心里就是憋著一股氣。你總得讓我這口氣順下去吧?” 黑閻羅要順氣,這氣可大可小。要怎么順?誰也說不上來。 白閻羅連忙捅了捅宇城飛的胳膊,說道:“還等什么,趕緊給你老哥賠個酒,感謝他今天能放你一馬??!”宇城飛立馬站起來,端了面前的酒杯說:“老哥,謝謝你?!?/br> 正文 第583章、我是盲流 我的心緊張起來,如果黑閻羅肯喝這杯酒,那這事肯定就過去了。宇城飛端著酒,很恭敬地看著黑閻羅。城南的黑道一哥,會讓這事就這么翻過去嗎?坐在我旁邊的楠楠,也情不自禁地抓緊了我的袖子。我在心里喊著:“喝呀,喝呀?!毖劬t看著黑閻羅的手,希望他現在就能端杯。包廂里的氣氛仿佛凝固,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大家都看著黑閻羅和宇城飛。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懷疑時間是不是凍結了,怎么這么久都沒有反應?終于,我看到黑閻羅的手慢慢摸向了杯子。我心里松了口氣,只要黑閻羅喝下這杯酒…… 我一口氣還沒有松完,卻見黑閻羅端起杯子,猛地朝宇城飛的臉潑過去。瞬間的功夫,宇城飛的臉上便**的,酒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我一看這個場景,全身就像是要炸開似的,猛然就站了起來,準備和黑閻羅拼命了。 “干什么!”白閻羅狠狠瞪了我一眼:“給我坐下!” 我沒聽白閻羅的話,仍舊狠狠瞪著黑閻羅。宇城飛說:“耗子,你坐下?!?/br> 我看了看宇城飛,發現他的面色平靜,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憤怒。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坐了下來。宇城飛沖黑閻羅說道:“謝老哥賜酒,這杯酒我必終生不忘?!?/br> “哼,以后別犯在我手里!”黑閻羅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便拂袖而去,包括邱峰在內的幾人連忙跟著他而去。宇城飛盯著包廂的門口,許久許久都一動不動。楠楠連忙拿了桌上的毛巾去給宇城飛擦臉,將他臉上的酒水一點點擦干凈了。我看著這個情景,心中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我知道,宇城飛是該忍的,因為我們現在根本斗不過黑閻羅。他做的一點都沒錯,男子漢就該這樣能屈能伸??墒堑览碚l都懂,還是止不住的心疼啊。 “還好,還好。哈哈……”白閻羅仍在笑著,拍了拍宇城飛的肩膀,說道:“只是潑了杯酒而已,比我想像的要輕多啦!沒事,將這筆仇記著吧,將來有的是機會還?!?/br> 宇城飛點點頭,坐了下來。白閻羅又說:“這事就算是翻過去了,你以后做事也小心些,一旦不小心犯在他手里,肯定是千八百倍地還在你身上。知道了嗎?” 宇城飛又點點頭。白閻羅說:“可惜了這一桌子的菜。你們還沒吃飯吧?趕緊吃點吧。東子跟我走吧?!睆堩槚|立刻“哎”了一聲,站起來就跟著白閻羅走。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我和宇城飛、楠楠三個人。宇城飛一聲不吭,盯著面前滿桌子的菜。 “宇哥?!蔽逸p輕地叫了聲,心里真是滿滿的疼。宇城飛沒回話,只是輕輕噓了一聲。 “???”我有些茫然。宇城飛抬起頭,似乎在聽著什么,半晌才說:“嗯,走遠啦?!痹瓉硎窃诼牥组惲_的腳步聲?!昂??!庇畛秋w吐了口氣,整個人也放松下來,摸著自己的心臟說:“哎呦,真是嚇死我了?!蔽殷@愕地盯著宇城飛,就像是在聽夢話一樣,宇城飛也有怕的人? “你那什么表情??!”宇城飛指著我說:“那是黑閻羅啊,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一個小屁孩能不怕他嗎?” “???”我摸了摸頭:“沒覺得他有多可怕,不就是個黑胖子嗎?” “你啊,無知者無畏啊。就是元少那個彪貨,你問他怕不怕黑閻羅。哈哈哈……”宇城飛竟然還笑起來:“還以為今天晚上至少要廢掉一只手,沒想到只是被潑了一杯酒……” 我驚訝地望著宇城飛,而楠楠倒是非常欣慰地看著宇城飛。宇城飛笑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吧,我真沒覺得有什么。既然選擇這條路,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只不過這杯酒,我肯定是記住了,將來一定會變本加厲地還在他身上?!闭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和語氣都變得冰冷,我莫名地想起他胸口那只猙獰的狼頭。 本來剛才還為宇城飛抱屈,現在反倒為黑閻羅擔心起來。那家伙……惹上了一頭狼啊。 “對了?!庇畛秋w又說:“這事,就別對元少他們說了。就說我敬了杯酒,這事就過去了。楠楠,叫兄弟們都上來吃飯吧,他們還在底下餓著肚子,這一大桌菜不吃反而浪費了?!?/br> 我知道宇城飛不讓說,不是擔心自己的面子問題,而是怕他的兄弟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楠楠給元少他們打了電話,過一會兒眾人就涌了進來,紛紛問著:“宇哥,怎么樣了?”宇城飛笑呵呵地說:“有白閻羅出馬,當然沒有問題了!就喝了杯酒而已,然后就說算了?!?/br> “哈哈,這么簡單???!”元少一聽就樂了,立刻坐了下來,伸手就抓了一塊驢rou,放進嘴里大嚼特嚼起來。眾人聽這事解決了,也都是松了口氣,坐下來開心地吃起飯來。 宇城飛也沒有任何的反常,照樣和他們這幫人聊天打屁,仿佛剛才被潑酒的事不存在過。眾人大吃大喝,不時開懷大笑、暢飲聊天。喝到高興處,元少奔到窗邊,打開窗戶仰望著外面的開元路,大吼道:“爺爺們來啦!是神是鬼都趕緊讓道啦!”眾人都大笑不已。 吃飽喝足以后,眾人出了開元大酒樓。楠楠打車回了家,我們則返回職院去。難得的心情很好,眾人都想走一走。于是我們就一路走一路聊天,出了開元路,又過了兩條街,就到了學校這片。城高、北七、職院,都是我們的了,眾人走起路來都是大搖大擺。當然,他們平時也是這么走路的,這是一群走到哪里都頗為囂張的人?;氐铰氃?,宇城飛說:“元少,你們先回宿舍,我和耗子走走去?!彼麄円槐娙吮慊厮奚崛チ?。 我和宇城飛并列而行,在校區里無意義的溜達。直到現在,我們才真正放松下來。宇城飛問我下一步的計劃,我說上午才和葉展說了,準備想辦法回城高去。這個計劃,之前也和宇城飛說過了。宇城飛點點頭:“挺好,加油。你那么聰明,肯定能考上大學?!?/br>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宇哥,你這邊,還需要我不?” 當時我是真激動了,只要宇哥說需要,我馬上就留下來不走了。宇城飛拍了拍我,笑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蔽宜闪丝跉?,卻也有些失望。 走在職院的校園里,在這冬季的晚上,并沒有多少學生流連在外,有人匆匆而過也是手里拎著暖壺。我望著校園里的一草一木,漸漸地就和宇城飛走到了教職工宿舍樓下。 我連忙說道:“對了宇哥,我介紹你認識袁老師和鐵塊吧!”我說過他們倆的事,對于鐵塊的傳奇性,宇城飛也是贊不絕口。宇城飛抬頭看了看樓上,說道:“還是算了,刻意去認識有點奇怪?!蔽乙幌胍彩?,那就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宿舍樓后面就是小樹林,這里面流過多少人的鮮血,而且聶遠龍還死在這里。此刻重新站在樹林子外,我想的卻不是最后的決戰,而是和設計干掉劉向榮那次。先是李文超幫我擋了一刀,又是小胡子被鐵塊打斷了肋骨。那次我們真是倒霉到家了,但好歹終究扛了過來。職院這近半年的時間里,這一戰給我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 我和宇城飛把職院的校區溜了個遍,期間我們聊了很多很多,聊過去,聊未來,還聊我們兩家。宇城飛很久沒回過家,都不知道家里的麻辣燙準備開分店了,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顯得很高興,說肖治山是個不錯的人。從這點上看,宇城飛就是天生的梟雄。他不覺得肖治山把東關鎮其他賣麻辣燙的趕走是惡性競爭,始終信奉這個世界就是弱rou強食的。 最后又返回到宿舍樓時,我們才就此分手,各自回了宿舍。從這天之后,我就真正的無所事事起來,職院已經徹底拿下,宇城飛那邊暫時用不著我,我成了個徹頭徹尾的閑人。每天睡到自然醒去上課,要么和楊小濤他們打牌,要么就拿著夏雪的筆記本學習。有時候還找老朋友們喝酒,整天流竄于三所學校之內。但是寒假臨近,城高和北七的學生都進入緊張的備考之中,找不到人玩了就跑到老鴉坡筒子樓去,和祁大爺下象棋一下就是一個下午。 反正我感覺自己和盲流差不多,ri子過的是相當瀟灑。 十三太保在職院的威信越來越高,僅次于宇城飛他們這伙人之下。而且消息也傳出去,十三太保就是下一屆的老大。黑蜘蛛和劉子宏和好如初,兄弟倆經常勾肩搭背地去喝酒;溫心和小胡子這對情侶整天卿卿我我,牽著手在滿校園子里溜達;小雪似乎要戀愛了,有個羞澀而內向的男生追她,但她說還在考慮之中…… 而宇城飛則很忙,他的重心已經不在職院這邊,就連我都很少能見到他一次。 正文 第584章、多殺點壞人 shijian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考試的ri子。三所學校的考試shijian差不了幾天,城高的考試自然是最為嚴格的,想作弊都沒nàmerongyi。而北七則要寬松一些,只要用心總能作弊。讓我大開眼界的是職院的考試,監考老師根本不管,任由下面的學生照書抄寫。但可笑的是,即便讓他們照著書抄,這些家伙們也根本找不到。不過一個班上總有幾個好學生,也使得整個班上的人都能抄到答案??傊氃旱目荚嚲拖穸燃?,輕輕松松地就過了三天 ”“。 考完試后便正式放假,我méiyou急于回家,因為還有幾件事要去辦。第一個,分別和各方的兄弟吃了個飯,那shihou覺得寒假太漫長了,過年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見上,所以還是提前聚一聚的好。第二個,和七龍六鳳,又叫了磚頭和桃子,一起去看了看楊夢瑩,在墳前鏟了三簸土,還放了一掛鞭,從中午一直坐到天黑。第三個,提了些水果和香煙,到北園市第一監獄探望史東和馬武龍,算是提前給他們拜年,順便又聊了聊天。 聊天中,我自然要打聽侯圣朔,至今都恨那個家伙入骨,巴不得他在牢里多吃點苦。一提到侯圣朔,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竟然méiyou出聲,反而還露出些慚愧的神色。我問道:“怎么回事?”史東說:“侯圣朔住進來的前一個月,我們確實是有好好收拾他的。但是……”我急了:“但是shime?”史東看了一眼馬武龍,馬武龍是個直性子,開口便說道:“過了一個月之后,嚇!有個老獄霸turán出面說要保他,不準其他人再動他?!蔽殷@訝地問:“這個老獄霸和侯圣朔shimeguānxi?他為shime要出面保他?”馬武龍說:“他說侯圣朔是他一個遠房親戚,受了家人的囑托要照顧他。但這一看就是個借口,至于他為shime要保,誰都說不qingchu?!?/br> 我皺著眉。馬武龍又說:“這個獄霸資格很老,在里面混了十多年了,上上下下都很熟,就連監獄長都和他guānxi不錯。慚愧呀,我們都惹不起他,只好不再動侯圣朔了?!?/br> “媽的?!睔獾奈乙蝗^捶在桌上,本來還以為能好好折磨折磨侯圣朔,誰zhidào半路跳出來個老獄霸,我得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事。告別了史東和馬武龍,我又找到上次tongguo李凱認識的周鵬,在監獄里也是擔任著中隊長的職務。我還存著有他的號,便給他了個過去。誰zhidào他yijing把我忘了,我解釋了半天才想起來。然后我拿了兩條好煙,到他辦公室找他。他一開始推脫著不要,但最后還是收下了。我和他套了會兒近乎,便開門見山的問侯的消息,看能不能在他這里打聽出情況。周鵬說:“侯圣朔的背景不qingchu,但hǎoxiàng還挺硬的,和監獄長那還有點guānxi?!蔽乙宦牼腕@了,因為侯圣朔家庭條件一般,不kěnéng和監獄長攀上guānxi的。 我又問周鵬知不zhidào更詳細的,比如說是誰托付監獄長照顧侯圣朔的。周鵬說:“這就不zhidào了,也打聽不出來,bijing是監獄長的事?!蔽尹c點頭,便和他告辭,離開了監獄。出來以后,我又給楠楠打電話,和他說了侯圣朔的事。楠楠也恨侯圣朔,當下也是氣得不行,讓我等一會兒,她去打聽打聽。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楠楠打過來電話說:“不行,問不出來,可以肯定的是確實和監獄長有guānxi?!蔽腋浅泽@,出面保侯圣朔的人,竟然連楠楠都打聽不出來,究竟是有多么深厚的背景?楠楠又說:“我打聽不出來也正常,bijing我認識的朋友都是同年齡段的,還夠不到監獄長那個級別。你也別著急,我再想想辦法。侯圣朔要判十八年呢,這連一年都沒過去,以后有的是機會玩他?!?/br> 我一想也是,現在急也沒shime用,便暫時先把這件事放棄。我又對楠楠說:“楠楠姐,我放假了,準備回家,宇哥回不回?”ruguo宇城飛也回,那我們肯定一起回家過年。楠楠說:“聽說白閻羅和刀疤張發生了點沖突,這些天兩方面的人guānxi比較緊張,宇哥跟著白閻羅的shihou比較多?!蔽摇芭丁绷艘宦?,頓覺有些惆悵,gǎnjiào距離宇城飛的shijiè越來越遠。 我繼續說:“那我能和宇哥見一 面嗎?”楠楠說:“應該可以吧。不過他是真的很忙,因為他剛加入白閻羅那個團伙,正是建功立業、抓緊上位的shihou,現在出了刀疤張的事,他想抓住這個機會,所以……”我呼了口氣,說道:“我mingbái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他了?!?/br> “嗯?!遍f:“耗子,你回家過年吧。初一那天,姐再給你封個大紅包?!?/br> “謝謝姐?!蔽覙妨?,心里覺得暖和,有個姐gǎnjiào真好。 接下來,我又在北園市呆了幾天,除了幫白青他媽賣菜以外,還去了網吧幾次,但終究還是沒碰上宇城飛。雖說可以打電話,但出于各種原因,最終還是méiyou打。我又拜訪了磚頭和桃子,還把周墨單獨約出來吃了飯。臨走前,我去向袁曉依告別。葉雨辰還是méiyou來,看來她要和鐵塊在這里過年了。我悄悄問鐵塊:“新香那邊怎么回事,這么久還沒動靜?” 鐵塊說:“葉少要退婚,女方家不高興。兩邊談崩,yijing開戰了。這一打,不zhidào要打到shimeshihou。不過葉家的勢力要強上一籌的,最終的勝利一定屬于我們?!蔽殷@訝地說:“即便如此,那也得付出一些代價吧?”鐵塊點點頭:“肯定要死不少人,新香市要大亂了?!?/br> 我吞了下口水,心想乖乖了不得,女人果然是禍水,葉雨辰這是一怒為紅顏啊。 不過又想起夏雪還在新香,又忍不住問:“這種黑道大戰,會影響到平民嗎?”鐵塊說:“一般不會的,bijing有zhèng fu的監管,很少會波及到平民?!蔽倚南脒@個牛逼,黑道上有大戰還有zhèng fu監管。這種事情離我太遠,再豐富的想象力也無濟于事,還是不要去關心了吧。 后來我又對鐵塊說ruguo過年無聊,可以到東關鎮做客,我招待他們。鐵塊咧嘴笑著說:“我不會無聊的,沒事去殺個人玩。袁老師也不會無聊,她還有許多書要看?!蔽椅罩F塊的大手說:“老哥哥,幫我們北園多殺點壞人、貪官,我替老百姓謝謝你了?!?/br> 之后,在北園基本就沒shime事了,黑蜘蛛他們早就回家了,我也在依依不舍中離開北園。 回到家后,假期正式開始。我才zhidào麻辣燙分店yijing建起來了,而且還招聘了好幾個服務員來幫忙。但bijing是小本買賣,請太多人不劃算,很多事情還是兩位母親親力親為。所以我一到家,也成了苦力之一,一大早起來就得穿串,連個懶覺都睡不上,比起北園的瀟灑可差遠了。不過雖然如此,我也覺得挺高興的,主要是因為看到兩位母親挺高興,所以我也跟著高興,聽她們說些平時店里的趣事。據她倆說,現在店里的收入yijing不菲,遠遠超過兩位父親在北園打工的工資,想叫他們回來幫忙,結果他們還不愿意,顯然是面子問題。 我爸和宇城飛他爸都挺好面子,經常為了一步棋的走向而爭得面紅耳赤,不過難能可貴的是兩人從來沒打過架。而且我懷疑要打起來,我爸肯定打不過宇城飛他爸,因為宇城飛他爸要更高、更壯一些。你看多悲催,我爸打不過宇城飛他爸,而我打不過宇城飛。 第二天晚上,肖治山給我打電話,說給我設了個接風宴。這個不得不去,好歹是他的一片誠心。不過我聽那邊的聲音很糟亂,就問都是shime人在???他說:“有咱們鎮的,也有其他鎮的?!蔽覇枺骸岸际腔熳??”肖治山說:“是的,他們仰慕你很久,想見你一面?!蔽艺f:“還是算了?!蔽也幌胩珡垞P,因為東關鎮屁大個difāng,消息傳到我媽那里不太好。先前我也讓肖治山一再注意,不要讓那些小混子們在外面亂說。肖治山是東關鎮表面的頭,而實際的頭其實是我。肖治山mingbái我的意思,便說:“zhidào了,我讓他們走,但你得來吃飯啊?!?/br> 我過去以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熟面孔。照例是一陣吹捧,然后就大魚大rou的吃起來。席間,我問肖治山上次交代的事辦的怎么樣。之前我告訴過他,想辦法做點買賣,別老靠著保護費過ri子,那玩意兒能掙多少錢,而且也養不了幾個兄弟。只有ziji做買賣,把生意做大,才能讓兄弟們都有飯吃。肖治山說東關鎮的娛樂項目比較貧瘠,只有幾個露天臺球桌,他的初步想法是開個游戲廳,能吸引到不少小孩子。 正文 第585章、去等宇城飛 我直接說:“游戲廳是shime年代的事?你還不如直接開個網吧!” 網吧是近年興起的事物,像北園這樣的城市才有。肖治山年紀大了,yijing和社會脫軌,竟然不zhidào網吧是shime。我就花了番力氣給他講講,他一聽就來勁了,當下就摩拳擦掌準備搞一個。反正一晚上盡吹了,鼓動肖治山去開網吧。當時小心思動的不錯,覺得以后就能免費玩游戲了。吃完了這頓飯,我的生活再次陷入無聊之中 ”“。 每天就是在店里幫忙,沒事了就拿筆記本學習,當時就覺得要回城高了,知識儲備可不能太差。臨近年關的shihou,我爸和宇父都回來了,可是宇城飛還méiyou回來。他和家里說在外面和幾個朋友合伙做生意,再過幾天就回家。在這上面,宇父看的很開,說男人就是要在外面闖蕩,一天到晚窩在家里有shime意思,反正就是挺支持宇城飛的,雖然他也不zhidào宇城飛具體在干shime。宇城飛說過幾天回來,但過了好幾天都méiyou回來。 一直到除夕這天,宇城飛還是méiyou回來。兩家照例又是在一起過年,因為晚上要看春節聯歡晚會,兩位母親下午就開始包餃子了,而我爸和宇父則在一邊下棋。只聽我媽問:“你家那小子不回來過年了?”宇母說:“上午才來過電話,說今天一定回來的?!蔽腋吲d地說:“真的啊,宇哥今天會回來?”宇母說:“他說會回來,不過這會兒天都快黑啦!” 我特高興地說:“那我去外面等宇哥?!比缓缶捅汲鲩T去了。 除夕當ri,處處都yijing透著新年的氣息,家家戶戶都貼了對聯、喜字,隱隱約約不知哪里傳來的炮聲。我站在家門口,呵著氣、跺著腳,沿著馬路一直看。街上的車很少,半天才經過一輛?,F在宇城飛很有錢了,一定是打著車回來的,所以我就一直盯著車看。一旦有車駛過來,我就滿懷期待地看著,可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我等啊等,直到天黑,宇城飛也méiyou回來。宇母出來叫我:“浩浩,回去吧,飛子kěnéng不回來啦!”我說:“我再等等?!?/br> 沒辦法,宇母就先回去了,而我還站在門口等。站累了,就蹲下來;蹲累了,就站起來。除夕的夜晚,冷風刮得和刀子yi艷g,我把領子豎起來,盡kěnéng的把脖子縮回去,還不停地往手心里哈氣。又等了一會兒,終于有輛面包車緩緩駛來。我有直覺,那一定是宇城飛!我興奮地奔到路邊,面包車果然在我面前停下。我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宇城飛果然坐在車里,只不過里面黑洞洞的,我也只能看到他一丁點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