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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生忍著疼不斷要后退。但隨之而來的是那華麗厚重的棺槨抬了進來。 剎那間林春生猛然醒悟,這或許是疏疏。 她是來過鳳凰城的地宮,那棺槨隱隱熟悉,如今在這黑暗壓抑中腦子反倒開始清醒。再者,她流血的是身下,并非自己的頭。 “你這人非得鉆牛角尖。你可知今夜雪如此的大,相知谷的谷口大學過膝,早埋了路?!惫戎鞯臒魬以诹怂念^頂,伸手將她這個弟子拉起來。 在這一切看著都冰涼的地宮里,這老人的一雙手雖干癟如柴,到底是熱的。使得林春生稍稍松口氣。 誰知下一秒他拖著自己的這具身體往更深處走,邊走邊道:“老城主送你來我相知谷原是想治你的嗓子,春去秋來,幾度花開,你這嗓子治不好臉還出了事。自幼如此,老夫拼盡全力,誰知你自己如此不惜命?!?/br> 林春生知道他說的是疏疏,自己的身體沒有要掙扎的意向,于是走的愈深,最后看到了那個龐大的地宮,像是要將人裹纏住的繭。 “你這孩子要保不住,老城主生前告訴我,切記不要傷了你?!彼曇粲袔追指蓾?,“可你如今孩子要保不住,如何能不傷你呢?” 林春生只覺膝蓋一軟,抱住了谷主的大腿。 黑暗里忽然誰也不說話了,只聽得不遠處風聲呼嘯,偌大的地宮里一點她的手一點沒有松開。 “罷了?!?/br> 兩個人僵持良久那棺槨終于抬了進來。 “你進去罷,若是不放棄,留予你的只有這一副了,人生活著短短不到一百來年,你既如此,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谷主如是說道。 林春生眼前一黑,后知后覺曉得自己躺在了棺材里。 這底下墊了軟軟的被褥,空間很大,只是無法坐起來,永遠也只是躺著。頭一回進如此寬敞的棺材,她伸手摸了摸,結果觸到了棺材內壁上貼著的紫色符篆。 依她那點本事,當即縮回手。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外敲著棺材板,聲音接連不斷,最后淪為斷斷續續。 “師姐?” 聽到那個男人說話,林春生回憶起顧寒成年后的那張臉,實在想不到他當年也如此少年意氣過。 若非疏疏不能開口說話,如今怕是…… 不對!她為什么不發出一點動靜來呢? 林春生狂冒冷汗,手抓著那些被褥感受到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痛苦。 待她緩過神,興許是過了很久,早不見了顧寒的聲音。他說了太多心事,讓人不知從何談起,又如何做結局。 林春生懷里的小孩子一點都沒哭,像是個死嬰。放到小襁褓后與她并肩躺在這個棺材里。她死死看著黑暗里微微發光的符篆,這才感受到當年的疏疏是什么樣的心理。 若是想死,便不會做這些功夫。 她若是不抱有希望,便不會日復一日在相知谷里磋磨時光。 林春生受不住這里的壓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嗅著那股淡淡的血腥氣息覺得自己的下腹一墜一墜地疼。 她疼醒了,刺眼的光亮照的她簡直要睜不開眼睛。 謝秋珩一早把窗戶打開,日光溫暖灑進來,她低頭手在被褥里探了探,摸到了黏膩的血,想到自己晚來的癸水,終于松了一口氣。 謝秋珩研究了一晚上聚魂一式,早上一早去街上買早點,林春生捂著肚子處理之后白著臉找小二要了熱水。 她捧著茶候在廳堂里,只等著謝秋珩笑著回來。 晨光里浮塵染了一層金光,她蒼白的面容顯出幾分娟秀,細長的眼睫微垂,遮住眼里的一絲絲憔悴。 原以為等到人不消片刻的功夫,誰知等了好久,她身前繞了個人出來。 穿著草青色繡青竹紋的道袍,身形略顯消瘦,手上拎著一根紫笛,漫不經心走過去。余光瞥見她,微詫一回。 “你是林春生?”他微微抬眉,似乎不大相信,便道,“喊你呢,傻了?” 她:“……” 真想曰你全家. 作者有話要說: ps:今天一不小心把我的一卡通扳斷了,自助辦要身份證,我上回書包掉了,身份證又掉了。 我(抱頭痛哭):“今天晚上心情寫不好,若是恢復會更新,但諸君不要抱太大期望?!?/br> 評論發紅包,希望大家祝福我以后好運連連 第71章 林春生正襟危坐,看他那樣子,既想罵過去,又想打過去。 不過論實力,兩者都不是陳大人的對手。 任他如何的冷嘲熱諷,林春生強忍著不說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陳鶴嵐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來了,不怎么在意也坐在她對面。 所謂仇人見面,大抵如此。 他見到林春生自然就想到了謝秋珩,如今他不在,陳鶴嵐就坐那兒等著。不多時謝秋珩還沒有回來,反倒是徐子微從樓上走到陳大人身邊。 他一身陰沉沉的氣息,人也如此,穿著一身黑衣,讓林春生想起了當初謝秋珩偷扮他的樣子。 “幸會?!毙熳游㈤_口打了個招呼,與他這個人極不相稱的乃是他肩上掛著的那個小玩意兒。 謝秋珩是白色的劍穗,而他是一朵小白花,掛在一個男人的劍上,兩相對比,出奇的可愛。 “幸會幸會?!绷执荷h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