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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珩不急不緩地將冰的酒釀丸子推到林春生面前,自己試了試菜色的酸甜苦辣。他對此向來沒有什么表現,今日難得皺了一回眉。 三清山原來是在南邊,菜色清淡較多。林春生這廝來了后雖有改善,倒地沒有如此之辣。他舔了舔辰砂色的唇瓣,微微抬眸,瞧見林春生笑著看她。 平日不怎么現的酒窩也露出來,手里的湯匙劃了劃把一小盅冰糖蒸雪梨遞給他。 那一雙手被他呵護的很好,皓白如雪,如今秀氣好看,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這兒東西與流光城不同,辣的分量多了。師父若是受不住不要動這一盤。到時候我怕你受不了哭了,唇都會吃腫起來?!敝x秋珩莞爾,嘗了口梨汁,眉頭一跳。 他心里暗暗思忖道,這個明月城的人平日可當真是重口味。 林春生不聽他的話,初時吃只覺得合心意,多貪幾口,兩眼淚汪汪。 謝秋珩笑出聲,將那窗戶開了半扇透透風。 從這兒正好能看到外面的風景,漫天的晚霞如一筆揮就,帶了幾分恣意夢幻。 林春生把隨手帶著的帕子擦唇,被他看見了上面的小花。 那還是林春生在秋水城學的一點點技能,歪歪扭扭,看著傷心。 “看什么?”她睜大眼睛,把刺繡遮住。 但身旁的那個青年眼角眉梢堆疊著一種如釋重負的笑意,夾了一只小鵪鶉到自己面前將其拆骨分rou。動作輕柔,不消多時將其推到林春生面前,道:“師父你吃罷,若是餓了,晚上就不許吃了?!?/br> “為何?” 他捏了捏林春生的臉,見她還呆呆地看著自己,便道:“今兒吃成這樣,又是一直趕路,晚間吃了怕不好消食。乖,忍一忍?!?/br> 林春生臉陡然一紅,想到投喂小動物的場景, 這…… qwq,有那么些羞恥。 夜幕降臨后兩個人投宿客棧,也不知道謝秋珩說的什么,兩個人還是一間。 送上熱水后林春生沐浴,他去了別處。 每到一個地方,謝秋珩最喜歡的莫過于當鋪了。 當鋪當真是什么都有,林春生擦頭發時百無聊賴,既然不準她吃,她的心思就一下子活絡起來。 出去逛逛約莫是不可能的,她已經給嚇出了心里陰影,但這么光坐著委實考驗她的耐力。 閑來無事她將謝秋珩掛起來用以辟邪的去魂鈴從墻上取下。手一晃一晃,原本沒聲音的小鈴鐺突然就響了。且聲音尖銳。 林春生給嚇了一跳,湊過去從鏤空的縫隙里想看點什么出來。猝不及防對上一顆眼球,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叫喚,半晌再看,只見得里面飄出一層霧。 她暗地里察覺不好,正左右為難之際忽聽得外面的說話聲,有那么絲絲熟悉。 “明月城如此,竟不知你小時候住在這兒?!?/br> “小時候同jiejie在此相依為命,后來做了子微道人的弟子本是想把jiejie一道接道帝都,誰知路上一個書生亂事。后來她就再也不肯到帝都,守著這座城,然后就死了?!蹦侨苏f話冷漠,林春生聽不出什么感情來,耳朵貼著門,還想再聽的仔細一點。 先前的那個男人聲音尤為低,她恨不得能把門給推開。 但她現在真的是吃一塹長一智,若非有生命危險她絕不會在謝秋珩不在的時候出去。 謝秋珩走前會在住所布下奇門遁甲陣,旁人不好破,林春生要是出去那才是讓人皆大歡喜。 往日里他不說,林春生才吃了那么多虧,真的是怪誰都怪不上只能怪自己。 過了會人走開了,林春生沒能聽出什么名堂,在屋里來回踱步,好不容易等到便宜徒弟回來。 這次他只帶了一面小鏡子。 “這是……照妖的嗎?”林春生依著自己看劇多年的經驗問。 他搖搖頭,脫掉身上的外衣,先前吩咐小二抬上來的熱水很快就到了。 謝秋珩泡在熱水里,身上先前壓制的血腥味才慢慢蓋過那些梅香溢出來,沾了水汽,銹味極重。 結實精壯的軀體上有幾道傷口,水也染了色。一聽見林春生要靠近的腳步他立刻睜開眼睛,眼眸一轉,聲音微沉道:“師父要和我一道嗎?” 林春生趕緊否認,站在屏風后面結結巴巴解釋一回。方才他回來似乎氣氛不對,這下泡在水里,喊了幾聲居然沒有回應。 林春生跟著他相依為命,對這個便宜徒弟放心不下。 聽到要共浴她頓時搖頭,心想還是把心放下罷。 謝秋珩偷偷給自己包扎傷口時林春生已經躺在被窩里了,長發披散開,像是一匹上好的黑色綢緞。 他松了口氣,輕喊了她的名字,林春生睡得毫無反應,他唇角微微翹起來,拉開被躺進去。 夜半三更之時他聽到竜竜窣窣的聲音。 謝秋珩睡覺一向淺,因著是枕旁傳來的,他微微抬起眼,黑暗中只見她在自己胸前拱,柔軟的肌膚貼著,動作是那么的不安分。 初時他未曾當回事,只是隨著她越來越與平時的習慣相悖,謝秋珩微微蹙眉,手摁住她的那只。 褻褲的系帶松開,他眼眸沉了些許,扣住的那一只安分了另一只卻跟游魚一樣靈活,一下子鉆進去。 “你……” 他正要開口,卻聽得林春生湊在他耳邊喊了兩個字,頓時眼神一冷,翻身將她壓著桎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