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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搖搖頭:“看不出來看不出來?!?/br> 謝秋珩輕輕將女鬼彈開:“師父要為她收斂嗎?” “遇見有緣分,做一回好事罷?!绷执荷鷶[擺手,暗暗告誡自己,以后也要多做好事。 她花了一個半時辰的功夫才在小山溝里找到了女鬼被大雨沖出來的骸骨,埋到原來的位置,在女鬼的提示下從她生前的陪葬中翻到一本有關道法的術。 “你也是修道的嗎?”林春生好奇,翻開第一頁看到上面有著太平觀的名號,心下感嘆了一句。 “這是我弟弟的?!迸淼?。 “哇,你弟弟是太平觀的人,了不起?!痹诹执荷磥?,小女鬼這樣的人,弟弟能進太平觀大概就跟高考考進北大一樣流弊了。她的陪葬里就這一本書最貴重。 林春生贊嘆完又往后翻了頁,然后看見了上面小女鬼弟弟的名字。 赫然寫著徐子微三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老命去了半條 第69章 林春生自然不知道誰是徐子微,只當做是一本前朝或者太平觀的道術學習教科書,隨手交給了身后的便宜徒弟。 兩個人將女鬼骸骨收斂后正要回去,走過一道小河溝忽又聽見鬼哭。林春生這太陽xue突突的跳。一晚上盡是碰鬼。這一回兩個人定睛看去,只見是一只面容沮喪的男鬼。書生打扮,一身落魄,缺了條腿,生前想必死的慘。死后魂魄都是這么殘缺的。 林春生雙手合十想說點什么,最后出口是元始天尊。 男鬼的哭聲引來兩個人,見她兩個一身正氣,便哭訴了一回生平。聽的林春生耳朵都要起繭,中途無奈將其打斷。 “你是要我們為你收斂骸骨嗎?” 進來這個小盆地下了一場大雨,這些鬼的骸骨都被沖了出來,像他們這樣的死后都不安,只得求著過往路人幫個忙。平常人要么嚇個半死,要么就嚇得逃跑,渲染有鬼,然后再有幾個道士聞風趕來收了他們。 這回算是運氣好,林春生跟謝秋珩兩個做了兩回好事。得到了女鬼贈送的陪葬之一,太平觀道術教科書。以及男鬼陪葬之一的一方普通硯臺。 謝秋珩平日練書法,對硯臺也有了解,看她對此好奇,便笑笑道:“很普通的一塊硯臺,左右不過五兩銀子?!?/br> 林春生看了看這個缺了一個口子的硯臺,伸手舉起來,比手掌大那么一點點,用來防身想來也不錯。這么一想她高興起來。 下半夜兩個人大概睡了幾個時辰,早上叫山間的鳥鳴叫醒。 謝秋珩一身荼白道袍似乎怎么也不會臟,林春生洗臉之余問了問:“阿珩,為什么你的衣服這么干凈?” 謝秋珩低頭一看,這道袍卻是潔凈如雪。 功勞歸于他身上的淮川,不過這又是不好說出來,于是微笑道:“只不過注意了一些。師父若是覺得衣服不干凈,今日若到了明月城可以換一換,上路時多備一套即可?!?/br> 林春生想了想覺得也是那么回事。謝秋珩的身手委實不是她能比上的。遂洗臉漱口后重新坐在了大黑驢子七竅的背上,由謝秋珩牽著兩個人翻過了一座小山頭,遠遠看到一座四四方方的小縣城在空曠的平原上佇立。 一條官道通過去,此時正好到了午后,天面幾縷流云。林春生扣著斗笠的手一垂,嫣紅的唇微啟,指著那兒道:“那叫明月城?名字夠風雅,可這兒似乎有那么些荒涼?” “近來的幾年遭了匪患?!敝x秋珩一邊牽著七竅一邊解釋道,“明月城前面一片低矮的群山,此城偏西,又無大江大河經過,后面是一片平原曠野。有些山里的人勾結在一起,由良民成了土匪。當地的縣尉尸位素餐,結果就是這個樣子了?!?/br> 林春生聽罷倒是點點頭,看著前方稍稍擦了擦汗。 “師父累了嗎?”謝秋珩偏頭問。 她的肚子適時叫了幾聲。 流云遮住不算太強烈的日光,就聽見他輕輕笑了聲,一拍七竅的屁股這頭大黑驢子頓時加快的腳步。 兩個人趕在傍晚之前進了城。 城里面只一條較為繁華的街。有個這么詩意的名字,但一進城說不失望是假的。 這約莫是林春生看過的最寒摻的城了。來來往往的居民說著當地方言,她愣是聽不懂,呆呆看著謝秋珩。 謝秋珩會畫那樣的通語符篆,與人說話如春風拂面,只貼上符篆便能如旁人一般說話,實在神奇,林春生都看愣了,后知后覺他是有多么大的能耐。 世間符篆既有先師們實踐過留下來的成品,也有當代有鉆研精神的道士自己實踐而產生的作品。這個通語符林春生就沒看見過,若非是他偷學,那么就是他自己琢磨的。 有了這個,真是到哪都不怕,天下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自己的老鄉。加之他容貌形象如此,都讓林春生有那么一絲絲的嫉妒了。 話說謝秋珩問完話,帶著她去了明月城還算像樣子的酒樓。今兒沒什么人包場,還沒到下午,進去了只覺有那么幾分空蕩。 兩個人進去前早有機靈的伙計把大黑驢子牽到后面去。 明月城偏西,牛羊rou要比別處便宜些,謝秋珩讓她先跟著伙計上二樓雅間,自己則點了十二道菜才慢慢悠悠走上去。 慢慢的待菜上齊晚霞也出來,整個明月城開始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