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個唄?！?/br>
    “不?！?/br>
    “就一下?！?/br>
    “不?！?/br>
    “那我給你講個笑話？”

    “你講?！?/br>
    林冉挑眉，“這下你怎么不說不了？”

    “你先講?！毙焖鼓昝蛄讼麓?，“好笑我就笑?！?/br>
    林冉戳了戳自己的臉，這是她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幾秒之后她幽幽開口，“一塊玻璃想自殺，于是它從二十樓跳了下來，它變成了什么？”

    “碎玻璃？”

    “錯?！绷秩焦α藘上?，“是玻璃渣?！?/br>
    徐斯年：“……”

    他皮笑rou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林冉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好笑嗎？”

    徐斯年頓了幾秒，“有點兒？”

    林冉：“……”

    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

    “那我再問你，小明上課的時候總是睡覺，他說自己的眼睛生病了，請問他生的是什么??？！”

    “瞌睡癥？”徐斯年試探著回答。

    “不是?！绷秩秸f著先笑了兩聲，“自閉癥！哈哈哈！想不到吧！”

    徐斯年抿了下唇，這次連個勉強的假笑都沒有。

    林冉自己笑了幾聲后發現空氣異常安靜，然后訕訕的停止了笑。

    自閉癥。

    她接下來可能才要自閉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林冉內心太過掙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徐斯年適時開口，“沒事兒，這個有點兒好笑了?！?/br>
    林冉：“……”

    “那我再講一個？”

    “你講?！?/br>
    林冉清了清嗓子，“最后一個了??！”

    “嗯?！?/br>
    “請問！女媧在造人的時候為什么要一邊捏一邊笑呢？”

    “因為生孩子高興？”

    “不對！”林冉打了個響指，“因為……”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徐斯年：“……”

    他依舊沒能笑出來。

    林冉很快也收斂起了笑意，帶著些許失落，“啊~不好笑嗎？”

    “好笑的?！毙焖鼓暾f。

    活像個沒有靈魂的敷衍機器。

    林冉反問：“那你怎么不笑？”

    “我笑點比較奇怪吧?！毙焖鼓暾f：“我小時候看螞蟻搬家會笑?！?/br>
    林冉：“……”

    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很晚了?！绷秩揭膊辉俣核?，“你還不睡嗎？”

    徐斯年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呢？”

    “我一會兒睡?！绷秩秸f：“看會兒小說再睡?！?/br>
    “什么小說？”

    “《長明燈》，剛連載的一部仙俠小說。我看要不要買版權?！?/br>
    “買來拍電視??？”

    “嗯?！绷秩揭膊谎陲椬约合乱徊降挠媱?，“買來做儲備項目?，F在仙俠劇每年都有爆款，到時候公司簽了藝人，肯定得有幾個大IP在手上才保險，能捧紅一個是一個?！?/br>
    “哦?！毙焖鼓陠枺骸艾F在簽了多少人？”

    “就一個?！绷秩铰朴颇畛隽怂拿郑骸奥购??！?/br>
    徐斯年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就不疾不徐地說了聲：他啊。

    之后再沒說話。

    林冉聽到啪嗒一聲。

    屏幕里只有繚繚煙霧以及灰白色的天花板，徐斯年的臉已經消失。

    大抵是點了一支煙。

    良久后，林冉輕聲開口，“其實有點兒遺憾的?！?/br>
    “什么？”徐斯年溫聲問。

    “我公司簽下的第一個藝人?！绷秩秸f：“不是你?！?/br>
    徐斯年那邊頓了幾秒才道：“鹿禾比我好?！?/br>
    才沒有呢。

    林冉想說，卻沒說出口。

    她只是愣怔的盯著手機屏幕，看煙霧升騰而起，在空中消失。

    忽地，轟隆一聲。

    徐斯年的房間陷入了短暫的黑暗，然后又亮起來。

    遠方的天空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黑云翻滾，明亮的光在高空之中橫沖直撞，繼而又是轟隆一聲。

    房間明滅之間，徐斯年已經把煙熄了。

    徐斯年說：“外面打雷了?！?/br>
    “嗯?！绷秩酱蛄藗€哈欠，“你今晚戴耳塞睡，關好門窗。小心著涼?！?/br>
    “好?！?/br>
    見林冉困了，徐斯年便道：“睡覺吧?！?/br>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里還有點兒澀。

    不知從何而來。

    莫名其妙的情緒也不知道往哪里躲。

    “啊?！绷秩侥弥謾C回房間，說了聲：“晚安?！?/br>
    卻沒舍得掛視頻。

    徐斯年也沒動靜。

    不一會兒，房間里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誰??？”林冉低聲問。

    徐斯年搖頭，“不知道。你睡吧，我去看看?！?/br>
    說著把手機放在床上起身去開門。

    他以為林冉會掛，但林冉只是把攝像頭調了個方向，手機扔在枕頭邊，閉上眼睛假寐。

    她這邊是無盡的幽暗，只有手機還泛著微弱的光。

    徐斯年擰開門把，身子橫在房間門口，看到來人時錯愕了兩秒，爾后眉頭皺起，腳步不由得挪了幾下，整個人都堵在了門口，幾乎不留縫隙。

    “小魚姐?！毙焖鼓陠枺骸坝惺聝好?？”

    聽上去和平時別無二致，沒有一絲波瀾，但仔細聽卻能辨別出來這其中帶著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