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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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女人背叛宗門……” 凌夷道君倏一笑,瞥了秦清止一眼,“他也不是頭一回了吧?” 笑容一瞬僵在臉上,秦清止緩緩側目,一字一頓地道:“師兄,還請慎言?!?/br> 凌夷道君也感覺自己有些過了,轉而道:“她是你徒弟,你且說如何處置?” 夙冰伏地一叩,搶道:“既然凌夷師伯已經認定弟子有罪,弟子百口莫辯,但此事同我師傅絕對無關,弟子愿意……” “起來!” 秦清止截住她的話,鎮聲道,“過來為師身邊!” 夙冰一愕,猶豫片刻,起身走去他身后站著。 “你這是又打算包庇了?”凌夷道君才降下的火氣,又被他逼了出來。 “此事疑點甚多,待回去之后,交給戒律堂審查即可,戒律堂未曾定罪之前,她何錯之有?”原本便很白皙的臉,此刻愈加沒有血色,秦清止寒聲道,“倘若查出此事與本座有關,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一句狠話撂出來,威壓隨情緒而溢出稍許,眾人不由繃緊脊背。 就連凌夷道君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兩位師兄,眼下不是商討此事的時候?!睙o念道君無奈道,“最大的缺口一直不曾找到,咱們是不是和血盟商議一下……” “商議什么?”凌夷道君朝前一指,嗤笑道,“邪皇印一出,他們還不搶破頭?誰還有閑工夫管什么煉魔山?這鬼修傻子,究竟是哪個瘟神招來的?” 情況確實如他所說。 他們這廂內訌的空隙,那邊早已打的如火如荼,一直潛伏在暗處的邪盟,呼啦啦冒出來上千修士,領頭的盟主雖然只有元嬰圓滿修為,但所修功法極為霸道,同初初進階化神期的翎赦天有的一拼。 在邪盟的大軍中,夙冰還看到了一名熟人,當初在浮屠塔追殺秦清止的那名黑衣魔童。 天上地下一片亂七八糟,光波與魔氣交織,殘臂與斷腿齊飛,整個場面亂成一鍋粥,無極宗精英弟子們就躲在幾名道君聯手設下的防護罩之內觀戰,無不心神激蕩。 魔修不講章法,打的血頭血腦,一陣狂轟濫炸之后,一團團血rou模糊的東西,飛濺的到處都是。 慕容靖惡心的不行:“師伯,咱們干干看著,不出手?” 無念道君搖了搖頭:“邪皇印是塊兒燙手山芋,妖、魔兩界為此不知死了多少人,后來落在幽冥王手中,才算消停下來,他們要搶,便讓他們搶去,同咱們無關?!?/br> “先祖們為何不將此物銷毀?”慕容靖有些想不明白,“如此貽害人間的邪物,難道不該一早毀滅掉么?萬一被誰吸納里面的邪皇之力……” “杞人憂天。此物輾轉多手,你見有誰成為第二個邪皇了?”無念道君搖頭道,“魔修果真自私自利,此地瘴氣即將再起,若是找不出……” 夙冰聽到這,問道:“妖怪叔叔,最后一處缺口,是不是位于神壇?” 邪闕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陡然被夙冰驚了一跳:“阿夙,你腦子沒毛病吧?你要將他們帶去神壇?拓跋戰還在那,你就不怕?” “他肯定已經離開了?!辟肀?,“他身后的力量,不容小覷?!?/br> “那也不能說!”邪闕急了,“金剛伏魔鐵怎么辦?” 夙冰無奈道:“缺口無法修補,一樣不能帶走此物,算了,合該我與此物無緣?!?/br> “你……你是不稀罕,但你敢保證道修不稀罕?!”邪闕直接從儲物袋里竄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金剛伏魔鐵之于道、儒、佛修的意義,等同邪皇印之于魔、妖、鬼修,你懂不懂?!” “妖怪叔叔,寶物固然誘人,但同千萬生靈的生命相比,孰輕孰重,連我這魔修都能掂量清楚,他們修道之人秉持道心,焉能不知?” 邪闕正想笑她天真,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你是想戴罪立功,幫秦清止洗脫嫌疑?” 夙冰動了動唇,想要否認,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明知他會不開心,但還是不想欺騙他。 “阿夙,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面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白夜魔帝了!他現在,只是一個自詡清高的偽君子!” “你不要這么刻薄……” “我刻???好好好!”邪闕牙齒咬的咯嘣咯嘣作響,一飛沖天,“從今往后,你的事情老子再也不會管了!你就和你師傅好生相親相愛去吧!” 夙冰伸了伸手,想攔,卻又訕訕縮了回來。 斂下心神,她悄聲道:“弟子……弟子可能知道缺口在哪兒……” 幾名道君一愣,望向她:“在哪里?” 夙冰躬身上前一步:“弟子之前曾被窮奇惡獸抓去一座神壇,那里十分隱蔽,且有一根玄鐵鎮守,上刻有大日如來心咒……” “金剛伏魔鐵?!” 感受到此地有魔修激戰,一眾道修紛紛向此地趕來,為首之人正是玄音門天玄道君,元寶跟在他身后,一身靛青錦袍,披著銀狐斗篷,長發輕攏,比起一眾灰頭土臉的貴族修士,顯得氣色極好。 一眾道君寒暄兩句,便將注意力重新鎖定回夙冰身上。 夙冰垂著頭,將神壇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得!最后一處缺口找著了!”無念道君巴掌一拍,喜道。 “還是過去瞧瞧?!碧煨谰f道。 “沒錯?!庇窈獾谰胶?。 眾人達成合意,秦清止只能道:“你且帶路?!?/br> 夙冰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哪怕金剛伏魔鐵不能動,神壇附近必有寶物。幸好自己下手快啊,出門之前已經將方圓十里掃蕩干凈了。 夙冰低頭竊笑:“弟子這就帶路?!?/br> 感受一道目光凝在臉上,夙冰斜了斜眼角,果真是元寶。 兩人九年未見,相視一笑過罷,元寶轉身隨他老爹上了獸車。 指過路線,夙冰也隨秦清止上了他的白鷺仙車,落座后,秦清止忽然撩開簾子,對沈沁眉說道:“你才受過傷,一同上來坐吧?!?/br> 沈沁眉雙眸微微閃爍,細聲道:“是?!?/br> 沈沁眉上來后,正坐在夙冰對面,向秦清止行罷禮,又向夙冰點頭示意。夙冰心里一百個不高興,也客氣的喊了一聲沈師姐。 仙車啟動,身后的魔氣漸行漸遠。 一路上,秦清止閉目養神,沈沁眉盤膝打坐,兩個人都像坐化了的神仙一樣,唯有夙冰有一搭沒一搭的撩開簾子,東看西看。 倒不是她坐不住,只是她能感覺邪闕一路跟著,并沒有遠離。 早知道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才不攔他。 雙臂交疊擱在小窗欞上,夙冰歪頭望天,不自覺的微微翹起唇角,其實吧,自己并不需要他來保護,但會覺得整個人處于放松狀態,不必將每條神經緊緊繃起,不必終日戰戰兢兢…… “阿夙?!?/br> 秦清止輕喊一聲,將她拉回現實,“向你沈師姐道歉?!?/br> 夙冰一愣:“道什么歉?” 沈沁眉忙道:“師伯,無需如此?!?/br> “憑什么要我道歉?”夙冰醒過味兒來,瞥了沈沁眉一眼,冷道,“孰是孰非,沈師姐與我心知肚明,我明明走的掉,是你非要拉住我,當時人多,我看在沉柯師叔面上,才賣你一個面子?!?/br> 沈沁眉淡淡一笑:“多謝師妹?!?/br> “你這是什么態度?” 秦清止睜開眼睛,臉色微沉,薄斥道,“即便你所言非虛,拋下同門不顧,只想著自己逃命,便是對的了?你性子頑劣,為師起初并不苛求于你,九年來耳提面命悉心教導,為何你一點兒長進也沒有,道心全都修去哪了?” 夙冰呵呵笑道:“師傅,人性趨利避害,徒兒能在大是大非上穩住陣腳,力所能及時幫人一把,已算不錯了,各人自有命數,閻王教她三更死,我若強自插手,是會遭天譴的?!?/br> 秦清止怔愣片刻,皺眉嘆氣:“牙尖嘴利?!?/br> “夙師妹,你此言差矣?!鄙蚯呙嫉f道,“所謂明心見性,心如何,性便如何。趨利避害,不過世人為一己之私所尋借口,我道宗所言之道心,恰是祛除心性之惡,弘揚天道之善,天道豈會降下厄運于你? 秦清止頗贊許的望向沈沁眉:“倒是個有慧根的?!?/br> 沈沁眉惶恐道:“弟子賣弄了?!?/br> 秦清止有意考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沈沁眉仿佛開壇講道一般,答的有條有理,且見解獨到,一些微妙之處,甚和秦清止心意。 兩人相談甚歡,簡直是俞伯牙遇見鐘子期,一時便把責難夙冰的事兒給忘了。 夙冰看著兩個人,看著沈沁眉的言行舉止,一陣一陣的恍惚起來。 覺得她越看越像一個人,蕭白夜的大師姐,當年叱咤北麓的流光大道君。夙冰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 說起來,夙冰對她并不陌生。 師傅是個淡漠的人,平素來往的人并不多,嚴厲的流光大道君算是一個,當時魔道之間還算和諧,夙冰小時候常常見到她,因為不懂事,總愛喊她師娘,結果當著師傅的面兒被她斥責一通,回頭卻又得了她不少寶貝,夙冰愈發叫的歡暢。 漸漸長大一些,夙冰明白過來,流光原來喜歡師傅。 師傅喜歡不喜歡她,夙冰不清楚,不過夙冰心里不高興,開始很討厭她。后來流光每次過來諦聽城,夙冰不是裝暈就是裝死,讓師傅誤以為流光正氣太足,沖煞了她。 從此以后,流光就在諦聽城消失了。 再后來不知因何緣故,師傅和她突然就斷交了,鬧的滿城風雨。 夙冰每每回想,都不堪回想,自己實在是有夠任性,不過她那點兒伎倆,師傅肯定看得出來,卻不曾拆穿她,反而不斷順著他的意思。 揚手拍了拍臉,夙冰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車內論道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夙冰的心思早已跑去九霄云外,她抬眸望了秦清止一眼,神色漸漸黯淡下來,從沒有像此刻一樣,明明靠的那么近,卻讓她無比懷念從前。 ☆、89血祭煉魔山(八) 靠近神壇,仙氣與魔氣并存,還伴有淡淡血腥味道,如夙冰所料,拓跋戰已經離開了,許是他結成金丹自行離開的,但更有可能被人帶走了。 夙冰也不擔心,這小子終究已經長大,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周圍散落著大量魔獸尸體,時而散發出陣陣惡臭,天玄道君看到干癟的窮奇時,神色一凜:“此獸的力量,被人吸了?” 眾道君紛紛放出神識,感受這里余留下的氣息,既驚嘆于窮奇兇猛,亦驚愕殺它之人,下手竟是如此狠辣。 見秦清止望向自己,夙冰忙不迭道:“弟子那日被此惡獸吞入腹中,一路顛簸至此,差點死掉。后來不知如何,又被放了出來,當時已經昏了過去,醒來時,便是眼前這幅場景,我心中懼怕,便逃了……” 眾人聽罷,覺得合情合理,畢竟夙冰只有筑基大圓滿,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而且金剛伏魔鐵在側,她都顧不得帶走,必然是被嚇壞了,以至慌不擇路。 “是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