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溫水煮相公、女配三歲了、皇后她是美人魚、小千金四歲、分家吧,七叔?。ǔ鰰妫?/a>、本宮就是要弄死熹妃、獸人之一方天地、用前夫的錢捧紅他情敵[穿書]、逆天廢柴:邪君的第一寵妃、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結局
“自然可以?!备咴c點頭。 兩人一路走到沉柯真人的丹房前,畢竟待了三年,所有的一切,夙冰全都熟門熟路。推來房門,里面陳設依舊,丹水的味道不時飄入鼻腔。 過往點滴涌上心頭,夙冰略傷感的嘆了口氣。比起秦清止,其實沉柯真人更像她師傅,不管她的意圖,不論她的出身,便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夙師妹,這是師傅留給你的?!备咴瓘澫卵?,從爐子下面掏出一個儲物袋,“雖然你不是師傅的徒弟,但他老人家卻對你寄予厚望,在他隕落前幾日,囑咐我等你回來時,將此物贈你?!?/br> 夙冰狐疑道:“師叔留給我的?” 見高原很肯定的點了點,她才敢將儲物袋收下,又同他聊了一會兒,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直把高原搞的更難過,才無奈的離開。 長生路正是如此殘酷,那些一路陪你走過來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會止步大道。 所以,這條路注定孤獨…… 回到洞府,她將沉柯真人留下的儲物袋打開,先入眼的是一個靈石袋,上面繡著夜來峰三個字,夙冰一看便知,正是秦清止為自己交的那筆“學費”。 然后是一本《煉藥心得》和一本《丹品雜記》。 夙冰將神識注入,翻閱了幾頁,竟是沉柯真人自己所著,不由珍而重之的收好。 接著是一個隨身丹爐,夙冰探了探,臉上流露出幾分訝色,竟是上萬年份的紫金精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草藥、丹藥、引子…… 夙冰越發覺得奇怪,這不太對吧,即便他看重自己,也是覺得她在煉丹制藥的方面頗有天分,留給她一些書籍無可厚非,但為何還要夾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夙冰擰著雙眉,莫非,他想告訴自己什么? 對著一桌子雜物看了三個時辰,她也想不出來癥結所在,便將它們收進同一個儲物袋中,再放入自己的芥子空間里,然后開始盤膝修煉。 整整半個月過去,拓跋戰還是沒回來。 到了第十六日傍晚,夙冰有些坐不住了。 換上門派弟子服,她揮手解開禁制,徒步向廣場走去,想要尋個弟子問一問。結果走了一路,一個練氣期弟子也沒瞧見,夜來峰雖然弟子少,也不至于少到這個地步吧? 舉目望了望天色,她才倏然憶起,這會兒恰是食所用晚飯的時間, 飛身躍上一塊兒試劍石,她盤膝坐下,守株待兔。 不多時,代步仙鶴便駝回來幾名弟子,嘰嘰喳喳聊的正愉快,因為修為差距太過明顯,夙冰便是不想聽,也一字不落的全聽見耳朵里。 “你說,各門各派送出去的結丹賀禮,他是送回去的,還是不送回去呢?” “哪里還有臉送啊……” “總而言之,玄音門這回算是丟人丟大了!” 夙冰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但隱隱覺得和元寶有關:“你們幾個,站住?!?/br> 幾名小弟子根本不防,紛紛將頭抬起來,見到夙冰的時候瞳孔皆是驟然一縮,繼而唇角微微顫了顫,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去想的模樣,直到一人跪下,才紛紛跪下:“弟子拜見夙師叔……” 他們的反應讓夙冰很不爽,也不叫他們起身:“你們方才說,玄音門怎么了?” 幾名小弟子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一個膽大點兒的顫聲道:“啟稟師叔,玄音門的宣于逸前輩,結丹不到五日,便……” “金丹碎了?”夙冰訝異道。 “那倒不至于?!绷硪幻〉茏咏涌诘溃骸奥犝f又化成靈氣兒了,境界一下跌回筑基初期?!?/br> 夙冰琢磨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原來之前他并沒有結丹,只是進入了假結丹狀態。 不知因何緣故,聽見這個消息,之前因為沉柯真人死訊帶來的陰霾,似乎都被沖淡了,她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咂咂嘴,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 ☆、77入獄(一) 試劍石下跪著的幾名小弟子,也不知道她在樂什么,彼此面面相覷一番,又安分守己的將腦袋垂了下去。夙冰樂完之后,終于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清清嗓子道:“你們可曾見過拓跋戰?” 先前那名略膽大的弟子道:“您是說拓跋師叔么?” 夙冰心下一動,那小子果然筑基了。 既然已經成功筑基,多少有了一些保護自己的能力,是以夙冰對他去了哪兒,已經不再關心,斂袍起身,正打算回府繼續修煉,突聽那小弟子道:“拓跋師叔不久前,不知因何緣故,同其他峰的幾名師叔打起來了?!?/br> 夙冰倏地頓住腳步:“然后呢?” 小弟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回夙師叔的話,這事兒在宗門鬧的還挺大,最后參與毆斗的幾名師叔,全被戒律堂抓了起來,被罰去思苦崖體修一年。 夙冰不太相信:“就只是去思苦崖體修?” 就只是? 回話的小弟子不由納悶,思苦崖那是什么地方,干的都是一些累活重活,一年下來鐵打的身子骨也得蛻層皮,但他肯定不敢多嘴,只穩穩道:“根據弟子們得到的消息,確實如此?!?/br> “知道了,你們起來吧?!?/br> “多謝夙師叔?!?/br> 夙冰面色平靜的點點頭,祭出自己的飛行法器,正打算離開,又垂下眼,指著那名回話的小弟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br> 那小弟子慌忙道:“弟子名叫秦巖?!?/br> “你是秦氏家族的人?” “弟子只是秦氏家族非常疏離的一脈?!毙〉茏勇杂行鋈?。 夙冰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么,驅著法器朝著思苦崖的方向飛去。盤膝坐在蒲團上,臉色越來越難看,拓跋戰這小子,真真不讓人省心。 一路飛上思苦崖,老遠瞧見一頭七階碧眼金耳獸在門前臥著。七階靈獸,相當于人修元嬰初期修為,觀他模樣,似乎距離化形不遠。 夙冰驅著蒲扇,落在右側一塊兒平地上,走上前拱手道:“前輩有禮?!?/br> “來者何人?!北萄劢鸲F微微抬了抬眸,睨她一眼,“報上名來?!?/br> “夜來峰清止道君座下弟子,夙冰?!?/br> 碧眼金耳獸嗯了一聲,前爪一攤:“諭令?!?/br> 夙冰搖頭:“是師傅派晚輩來看看拓跋師弟,并無手諭?!?/br> “你將清止道君搬出來也無用,主人有令,除非持有戒律堂諭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北萄劢鸲F冷不丁瞄她一眼,寒聲道,“否則,格殺勿論!” 夙冰挑了挑眉,一早聽聞戒律堂有位了慎真人十分鐵面,它口中的主人,必是他無疑。非要諭令才能入內的話,也不是什么難事,去求一求師傅罷了。 便不再同它糾纏,夙冰行過禮,打算轉身之際,邪闕說道:“別回去了,我有辦法?!?/br> 夙冰眼睛一亮:“什么辦法?” 邪闕咂咂嘴:“讓我把它吃了!” “這里可是無極宗,你別亂來!”夙冰一頭汗,怪不得這家伙會突然清醒,敢情是聞到了rou香,“萬一被逮著了,別說我保不住你,連我都得倒霉!” “瞧把你嚇的,哈哈哈!” 邪闕笑的直打滾,“我有那么蠢嗎? 夙冰當真無奈了:“妖怪叔叔,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br> “沒跟你開玩笑?!毙瓣I一言罷,揮動翅膀從靈獸袋里飛了出來,落在碧眼金耳獸的鼻尖上:“嘿,小子,給個面子,放我們過去吧?!?/br> “你……” 那碧眼金耳獸一愣,似乎想不到一只三階小獸竟然能夠口吐人言,下一刻,才意識到自己被他稱呼為“小子”,不由怒了,渾身長毛炸起瞬間炸起。 正預備將此獸吞下腹中,卻猛然發覺自己四肢僵硬、靈氣郁結,完全動彈不得。 “你是何方妖物?!”那碧眼金耳獸大怒道,“速速將我放開!” 邪闕輕飄飄的沖他吹了口氣:“乖,你睡著了,你什么也沒有看到?!?/br> 碧眼金耳獸心下一陣恐慌,想要掙扎著站起來,但四肢根本不受它控制。漸漸的,他便掙扎不動了,歪靠在石頭上,喃喃道:“我睡著了……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夙冰揪起眉:“它沒事吧?” “當然沒事,半個時辰之后便會醒?!毙瓣I重新飛回夙冰肩頭,“走吧?!?/br> “咦,你先前不是告誡我,有事兒自己想辦法么?”夙冰狐疑地低下頭,望著他,“今天怎么如此好心,居然肯主動幫我,真讓人受寵若驚?!?/br> “老子就是不樂意你去求那個偽君子!” 邪闕冷哼一聲,一個猛子扎進靈獸袋里,不說話了。 夙冰抽了抽嘴角,本想貼一張隱身符箓潛伏進去,但儲物袋里只余下一張上品的,她實在舍不得,便大搖大擺的朝內走去。牢房大門都能進了,里面的修士理應不會懷疑自己有沒有諭令,再讓她取出來瞧瞧。 徒步走過一處小廣場,一側有二十幾名練氣期修士,正蹲在地上打磨玉石,一瞧見她,立刻行禮。夙冰虛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來:“筑基期弟子在哪里勞作?” 一名弟子指著東面的山洞道:“回師叔的話,筑基師叔們全在熔爐室?!?/br> 夙冰略一點頭,向他指的地方走去。 駐足在山洞門口,除卻鏗鏘擊打精鐵的聲響,還時不時傳來陣陣哄笑聲,其中兩道聲音夙冰熟悉的很,正是慕容潯和秦君澈的。一聽說拓跋戰同人斗毆,她就猜到少不得這兩個人。 以拓跋戰今時今日之體魄,戒律堂單純的體罰根本無需夙冰為他cao心,但同這幾個敗類關在一處,能不能活著出來真是不好說,這便是夙冰放心不下、非要過來一趟的原因。 眼眸一沉,她撩起裙擺走了進去。 熔爐室并不大,中間有個兩人高的三味真火爐,左右兩邊各是十幾個鑄鐵池子,夙冰一眼瞧見角落里的拓跋戰,半裸著一條胳膊,正悶著頭擊打玄鐵胚,腳邊的儲物框,已經盛了上百個提純過的精鐵。 再看慕容潯他們那邊,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喝茶品茗。 “喲,那不是夙冰嘛!” 秦君澈正說著笑話,眼尾一掃,瞧見了夙冰。慕容家的兩兄弟也望過去,慕容潯一腳蹬在鑄造臺上,輕蔑的扯了扯唇角:“嘖嘖,真是想不到,這臭女人還真有臉回來?!?/br> 拓跋戰一直背對門口,聽見幾人言語,才停下手中活計,轉過臉,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夙師姐……” 夙冰面無表情,背手上前幾步:“你是怎么回事?” 喉結滑動了下,拓跋戰沒有吭聲。 瞧他被爐火熏成一塊兒黑炭,黑的油光發亮,從手心到胳膊起滿了火毒泡,一路延展到肩膀……這只是能瞧見的,瞧不見的,不知道傷成什么樣。 很明顯,這里的管事沒有了慎真人鐵面,肯定收了慕容家不少好處。 夙冰直勾勾盯著拓跋戰,攏起眉,臉上生出三分慍色:“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有分寸?這便是你的分寸?” 拓跋戰依舊不吭聲,避開她的目光,舉起手中靈錘,繼續淬煉精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