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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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獸毫不遲疑地一掠而起,忽閃著一對兒焦翅向銅門山方向飛去。 那里是無極宗護山大陣最薄弱的環節,而且地勢險要,妖氣彌漫,最容易藏身。哼,若是將她逼急了,就把四象鎮妖陣毀掉,放出白毛怪來! 管他天翻地覆! 飛了好一陣子,夙冰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她如今可是在叛逃宗門啊,這蠢貨怎么跟著自己跑了? 摸摸它的大腦袋,夙冰嘆道:“跟著我這窮修,可沒有靈石給你吸?!?/br> 風聲獸哼哧哼哧喘著氣,心里道:“靈石哪有烤rou好吃?!?/br> ☆、28拓跋族滅門始末(三) 氣息越來越遠,直到一絲不見。 拓跋隱攥緊的拳頭方才慢慢舒展開來,心頭一陣百感交集。自上次在乾坤萬象中看到夙冰真身,他便遣人前去隴西魔域調查許久,才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當然,還有一些關于她的隱秘,出于自己的私心,他不能說。 他相信,夙冰一定可以自己尋到答案。 背后一陣猛獸的嘶鳴聲,幾名金丹長老乘著獸車最先趕到。 “拓跋戰呢?”一名云舒峰長老怒道。 拓跋隱無動于衷,好像根本不曾聽見此人問話。 那名長老本是姓趙的,之前孫子死在拓跋戰手下,早就對其恨之入骨,眼下瞧見拓跋隱輕蔑的模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祭出法寶就要沖上去。 另一名金丹長老立即制止:“萬萬不可,再沒尋到拓跋戰之前,絕不能殺他!” 趙姓長老火了:“為什么不能殺?!” “我們在拜師之時,都曾留下一縷神識在師傅識海之內,倘若弟子死了,師傅立時便知?!鼻鼐龕偟热蓑屩w行法器追了上來,解釋道。 趙姓長老立馬噤若寒蟬,一時恨意上腦,竟將這茬給忘了。 那名先前制止他的金丹長老再道:“拓跋戰一人肯定跑不遠,我們繼續追!” 說完,幾名金丹長老奔著銅門山的方向飛去,只留下了一眾筑基修士。 慕容靖冷哼一聲:“隱師弟,同門師兄弟一場,我勸你還是乖乖跟咱們回去,也省的大家動起手來,傷了和氣?!?/br> 拓跋隱微微一笑,淺瞇長眸,在人群中掃視許久,最后將目光鎖在筑基修士堆兒里最不起眼的一人身上:“宣于公子,可否上前聊上幾句?” 眾人一愣,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果見一人十分眼生。 明明眉目俊朗,相貌堂堂,但給人的感覺似乎沒什么存在感,頗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氣息。慕容靖自是見過他的,詫異道:“宣于賢弟,你怎會在這?” 元寶見躲不住了,排眾而出,嘿嘿一笑:“我只是窮極無聊,湊個熱鬧?!?/br> 慕容靖攏起雙眉,嘴唇闔動了下,又生生忍住。 宗門內部事,倘若外派修士參合進來,一般皆以細作論,但此次誅滅拓跋族,是兩大宗門聯手,宣于世家所起作用極大,便也無所謂了。 “不知隱師兄想要同我聊什么?”元寶搔著腦袋走上前,一臉懵懂。 “我只是好奇?!蓖匕想[道,“你似乎對我心懷恨意?!?/br> “恨?”元寶展顏一笑,頗為古怪,“我因何恨你?” “所以我才好奇的緊?!蓖匕想[打量他一圈,卻是單獨傳音給他,“你就是在銅門山妖氣外泄時,趕來報信的元寶師弟吧?” 元寶沒有否認。 “那個時候,你曾想殺我,后來山崩,你遁回玄音門,之后好似變了一個人,開始大肆殺戮,最終將槍頭指向我拓跋族?!?/br> 元寶雙眸一沉,冷冷道:“血債血償,天經地義?!?/br> 拓跋隱微微滯愣:“我不懂,我與你宣于世家有何仇怨?” “有何仇怨?”元寶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支流火短箭,“你可還記得此物?” “是我的隨身兵刃?!蓖匕想[點點頭,狐疑道,“當時一共鍛造二十九支,用掉十支,還余下一十九支,不知你這支從何處得來?” “五年前,洛月城,溪山澗,中年模樣的練氣期道人,想起來了嗎?” 元寶雙拳攥的咯吱咯吱響,“我自小不服管教,忤逆犯上,時常為宗門家族所罰,只有小叔叔與我感情甚好,從不將我看做異類,反而鼓勵我遵從本心,做回真我。哪知,一次外出試煉,竟慘死于歹人手中,我依據本命元燈所指示的方向,尋入溪山澗,查到無極宗,因為不敢確定,所以喬裝混進玉屏峰,成為一名外門弟子……” 拓跋隱聽他說著,臉上一片茫然。 如果他沒記錯,當時是為了救下夙冰,才用那只流火箭射殺飛獅獸,什么中年模樣的練氣期道人,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但稍一思量,他便恍然大悟。 “所以,你認為,你叔叔是我殺的?” “難道不是?” 拓跋隱呵呵一笑,終于悟出先祖留下“敗也一人,興也一人”八字箴言的真正寓意,側目望一眼夙冰逃離的方向,他淡然道:“沒錯,的確是我殺的?!?/br> 就算沒有此事,無極宗早晚都會滅掉拓跋氏一族,毋庸置疑。 而元寶,只是將時間提前了而已。 在場的修士都是筑基修為,無法探聽他們的談話,十分不解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慕容靖不耐煩地道:“你們聊完沒有?” 拓跋隱置若罔聞的沉思良久,緩緩抬起頭,望著秦君悅:“君悅師兄,你我相處二十幾年,有幾句話,待師傅回山,希望你能代為轉告?!?/br> “你說?!?/br> 秦君悅避開他的目光,自己雖然不喜歡拓跋兩兄弟,但總歸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看著他們落到如斯田地,心頭亦有幾分酸澀。 拓跋隱撩起長袍一角,面向夜來峰方向跪下,恭敬道: “廿載深恩,劬勞未報,若有來世,必當結草銜環,以謝恩師眷顧之情?!?/br> 語畢,重重叩下三個響頭。 聽了這話,秦君悅心頭愈發酸澀,他資質不佳,在家族又屬旁系并不受寵,若非師傅器重,哪能有他今日。他素來一心苦修,從未將爭名逐利之事放于心上,然而事關家族興衰,他也不可能忤逆族長。 闔上雙目,他默默道:“我記下了?!?/br> “如此,我便再無顧慮?!?/br> 拓跋隱坦然一笑,暗自運氣于掌心。 秦君悅猜到他想用性命,觸動師傅識海中的牽引,本想聚氣阻止,卻又忍了下來,眼睜睜瞧著他自斷經脈,緩緩倒在自己面前…… …… 飛了大半盞茶的時間,夙冰終于瞧見銅門山的山頭。 周遭那些一二階小獸,一瞧見她,像是見了鬼似的撒丫子狂奔回巢,一時間妖氣散漫。身后金丹修士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夙冰琢磨良久,拍著風聲獸的大腦袋道:“不走山門,咱們直接去上行。 上行全是三四階猛獸,風聲獸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還是乖乖聽話照做。 金丹長老們反而在山門外猶豫起來。 “宗門有令,除了平素試煉,均不得踏進銅門山半步啊?!?/br> “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講這些?” “就是,萬一出了事兒,尚有凌夷道君頂著!” 幾名長老一合計,紛紛追了上去。 害怕白毛怪的妖力影響自己,夙冰將神識全部封閉,專挑妖獸多的地方鉆,不一會兒,身后除了幾只金丹長老,還引了無數只飛行妖獸。 風聲獸的屁股被翼龍用尖嘴戳了好幾個洞,汩汩朝外冒著血。 夙冰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大串當時在海xue獵來的妖丹。 一顆一顆掰開,然后驅動手環,化為利爪,一咬牙便在胳膊上劃出一道大血口子,將妖丹粉末全部撒在傷口上。妖氣在皮rou中“咝咝”作響,很快散漫周身。三四階的妖獸雖然靈智略開,但終究比不得靈獸,嗅到濃郁的妖氣,立刻狐疑的將夙冰當成同類,夙冰指揮著風聲獸,突然調轉槍頭,向金丹長老的獸車沖去。 高階長老大都去了豐樂城,前來追捕拓跋戰的這幾名,皆是才將結丹。 但怎么說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精,哪個不曾經過千般歷練,一瞧見夙冰的架勢,就知道她想干什么,頓有長老怒道:“刁鉆!” 硬碰硬地好處,就是明知對方的意圖,你也沒辦法破解。 幾名長老唯有在獸車周圍布下防護罩,硬扛著抵御妖獸的襲擊。四階妖獸,對于金丹修士來說,幾乎是兩三招解決一個,但你架不住數量多。 夙冰要爭取的,也只有這么點兒時間。 眼見他們被圍住,立即抽身,向西面飛去。 那里靠近天際城,一旦飛進天際城的區域,城內人多靈雜,一時半會想要找到她們,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至于是躲是走,屆時在想辦法。 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一處棲身之所嗎?! 然而,事情的走向,永遠都不可能盡如人意。 估摸著半個時辰后,就在夙冰即將一頭扎進天際城的懷抱中時,忽然嗅到一股子元嬰修士的氣息撲面而來。夙冰脊背繃緊,秦清止竟然回來了。 就在夙冰發現他的同時,他也發現了夙冰。 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隙,清止道君已經瞬移到夙冰面前,長袖一甩,風聲獸四只蹄子像是灌了鉛,再也動彈不得。正惱著,抬眼瞧見來人,即刻嚇的夾起尾巴。 夙冰急忙滾下獸背,跪地顫聲道:“弟子拜見尊上!” 秦清止瞥見昏過去的拓跋戰,寒著臉道:“這是怎么回事?” “尊上……”夙冰伏地一叩,咬著唇不說話。 “本座問你,到底發生何事?”秦清止一字一頓,語氣極為森寒。 夙冰還是不開口,她現在的身份十分尷尬,秦清止能保住拓跋戰,卻不一定會保下自己,畢竟拓跋戰那叫樹大招風,而自己卻真真是在叛逃宗門。 那幾名金丹長老終于追了上來,看見清止道君,亦是一驚,慌忙跪地行禮。 “趁本座不在,你們到底做了些什么?” 秦清止合衣一震,陡然一釋威壓,冷道,“哪個殺了我徒兒,自己站出來?!?/br> 金丹長老吐血之余紛紛叩首道:“尊上饒命啊,弟子皆是奉命行事,要不然,憑給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 “奉誰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