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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同身受的悲傷,還是云淡風輕的飄然? 可事實是,談靜栩比她想象的豁達多了。 她純粹笑著說:“沒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br> 姜漪當場就急了,手上沒喝完的礦泉水瓶“嘭——!”的一下直接砸墻上。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了?!這是說沒事就沒事的情況嗎?!談靜栩,你現在是在拿你自己開玩笑!你知不知道——” 話到這,姜漪突然止了聲,亂麻交纏的腦子里只有“再有下次”這四個字不斷糾結縈繞。 她到底該不該說? 而談靜栩依舊面色淡然地望著她。 幾秒死寂般的安靜后,她痛快接了話:“下次很有可能懷不上是嗎?” 姜漪愕然的同時,陷入沉默。 原來,她都知道。 于此,談靜栩把她和那個富二代男友的事都和姜漪說了。 他們是在大學同學組織的一場轟趴上認識的。 第一支舞,他正好抽到她手里的簽子,號碼對應,他們成了彼此整場的舞伴。 談靜栩以前不相信灰姑娘、水晶鞋、午夜時鐘敲響這樣的唯美故事。 可那次認識后,她信了,信得一塌糊涂。 那個男生瘋狂追求她,各種招數的同時出擊。 她困難,他幫;她出丑,他解圍;甚至是她的桃花,他也怒到一并斬根。 他說他喜歡她,喜歡到難以自拔。 他不能沒有她,方方面面表露出來的渴望和情動都讓她猝不及防,躲無可躲。 最后無可奈何到心弦輕悄被扣動,談靜栩少有地妥協告訴自己,只嘗試這么一次,不行就立刻及時止損。 所以,在長達大半年的軟磨硬泡后,她終于答應了他。 那個男生當著一眾朋友的面,當著一把追到跟前的爛桃花的面,驕傲宣布了她的身份,讓她一夜之間成為了太多女生艷羨的對象。 沒談之前,談靜栩只知道這個男生家庭條件不錯。 可談了之后,她才發現,這個男生的背景,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所謂豪門。 那是第一次,談靜栩在面對他時,自卑了。 她想分手。 可事與愿違,男生怎么都不肯。 兩人就這么與日糾纏了半年之久。 談靜栩望著他那雙勾人惑眾的桃花眼,捕捉到了他眼底再藏匿不住的柔情,又一次選擇了妥協。 可這一次的她根本料想不到,這個帶她走上天堂的人,正在一步步地親手將她送進地獄。 男生漸漸變了,變得陌生了。 當下的談靜栩,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徹底得手的玩物,再無任何價值可言。 他開始暴露自己本性,花天酒地,夜夜浸泡在燈紅酒綠的狂歡。 甚至當著談靜栩的面,左擁右抱,他還當眾羞辱她,說她是塊沒價值的破布。 談靜栩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起初還找會找他理論。 可得到回應的,只有他的那句 “怎么?是我逼你墮的胎?” 可真當談靜栩想走的時候,那個男生又死皮賴臉地貼上來,告訴她那晚他喝酒了,是他沖動了。 他一口一個寶貝,叫得親昵,扣在她腰間的力道也是死活不松。 再怎么鐵石心腸,都在他的伏低做小里化為rou眼難見的細碎粉末。 這一次,談靜栩又心軟了,又咬著牙信了。 就此的男生,好了傷疤忘了疼。 兩個人沒過幾天好日子,那樣煉獄般的痛苦又以狂風驟雨的迅猛之勢重新席卷而來。 而這次顯然再沒回頭路可見。 情緒的獨手cao縱、觀念的硬性灌輸、公開又不留情面的羞辱,絲毫不見余地地將談靜栩的自尊打壓至底。 她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對未來的希冀是不是早成了白日里的憑空做夢。 一天天的自我貶損,逼得她精神渙散,渴求被愛卻又痛苦不得,那個男生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別再去煩他。 終于,緊在腦中的那根細弦于無人處“啪”的一下狠狠崩開! 驗孕棒的顯示,她又懷孕了。 她千方百計隱藏的消息,不知什么渠道被那個男生知道了。 無論她怎么哭怎么求饒,他都面不改色地說要把孩子打掉。 怕談靜栩自說自話,男生還把她帶進了別墅,天天.朝夕相處。 從那之后,談靜栩不敢吃飯不敢喝水,就怕里面加了什么,日日夜夜不敢入眠,就怕醒來風云劇變。 她用盡招數,掩人耳目,從那棟別墅跑出來后,一路直到姜漪家門口。 這才有了今天的情況。 然而,可笑的是,談靜栩直到這一刻為止,還覺得他愛她。 姜漪聽得憤怒直升,一把拽起談靜栩的手臂,推開她的袖管,指著上面紫紅顯現的烏青。 她質問她:“你還說他愛你?你沒他不能活?你自己看看,那畜生都對你做了什么?!” 談靜栩低頭看了眼,目光空洞,沒有說話。 從那天后,只要姜漪開口,談靜栩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不能打掉。 為了孩子,談靜栩甚至辦了一年的休學,隱姓埋名窩在家里,只為了孩子的順利出生。 那會,無論姜漪怎么說,談靜栩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