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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的賈新安同樣以為只要自己緘口不言,警方再有能力,都沒法沿線查到自己身上所有事。 無論是高游,還是國內所有曾經替瞿過走線的人,都沒能料到會由胡韻杉那些文件作為證據,將深埋泥濘的那些骯臟全數揭露在白日光華之下。 賈新安原以為周霄是最上面的cao控者,卻沒想背后還有瞿過。 所以一層層關系的剝落,真就應了高游曾經警告賈新安的話,留到最后的那些人,但凡參與,誰都沒法獨善其身。 入獄、判刑,所以法律該進行約束的,一概不落。 高游和賈新安的再一次遇到,就是在法庭。 高游覺得自己還是比賈新安要僥幸得生的。他接受法律的審判,他的家人就不會再受威脅。 但賈新安賠上的,不止是他這輩子,還有賈新杰的那條性命。 事情快要塵埃落定時,時鑒在審訊室內最后見了瞿過一面,也清楚得知他當時話里所謂的算賬是什么意思。 正義和職責擺在眼前,時鑒從未畏懼過半分。 時鑒憤怒的不是瞿過次次玩出的把戲,而是他不惜要拿季向蕊來和他對敵,這點直接觸及到他底線。 同樣,在這最后一次對話中,時鑒清楚告訴瞿過:“我是海軍,就要做該做的事,你站在我的對立面,就休想我會手下留情?!?/br> 瞿過沒想過自己會是這么失敗的收場,受傷被包扎的手顫巍著,仍要指向時鑒。 他不屑抬頭,和他撞上視線,笑得尤為諷刺:“我就是在賭你會出現,但我沒想過,不過一個女人,對你來說能有這么重要?!?/br> 重要到可以毫無理智可言地跨越邊界線; 重要到可以有勇氣只身一人站在他們這么多人面前,就為了要救一個女人;甚至重要到受不起一點威脅,不惜打斷他的手筋,也要保證季向蕊的安全。 瞿過現在手筋受傷,就算后期治療,那只手也算廢了。 時鑒看出他憤怒難抒的心思。 可他沒有任何動容,雙手撐在審訊室的桌上,近乎威壓的俯身,低沉的聲音愈漸賦予壓迫力,強有力地朝他直面砸去。 “槍不是你該握的?!睍r鑒盯著他,墨黑的眼眸滾過種種復雜情緒,終是匯成一句,“怪就該怪,你動的,是我的愛人?!?/br> 誰都不能動他的愛人。 不能,也絕不可能。 然而,季向蕊并不知道審訊室這邊在發生的事情。 因為這次發生這么大事,付玖維那邊就算得不到季向蕊的答案,也早就做好轉調她在國內的打算。 只是沒想一場會議開完,組員陸陸續續地拿好文件離開,季向蕊沒走,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 付玖維直覺她可能是要說些什么。 季向蕊想到時鑒那晚說的話,心思到現在都為之悸動,她佯裝自己沒有聽清,卻不能淹沒她也有和他結婚的想法。 如潮人流里,她找到了他,那他就會是她以后的家。 所以季向蕊把已經填好的申請表從文件夾里抽出來,擺在付玖維面前,明媚笑意融在暖風中,平添活躍的氣氛。 付玖維卻沒能跟得上節奏,“這是什么?” 季向蕊揚起下巴的同時,不忘揮了揮無名指上還未更換的戒指。她眼中溺著流光溢彩,是付玖維好久沒看到的模樣。 “想定個時間結婚了,”季向蕊語氣閑散,如是在說再簡單不過的小事,“現在還能換組留在國內嗎?” 聞言,付玖維愣了三秒:“! 這消息真就跟晴天霹靂似的,“轟”的一聲就直接朝他劈了過來。 付玖維猝不及防,抬手掏掏耳朵,端正態度地坐回到原位,轉過身和她正面相對,擰著眉說:“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再說一遍?!?/br> 季向蕊唇邊的笑意漸深,話說得也是一字一字間斷分明。 “娃娃親的承諾該兌現了?!彼兄?,笑得如沐春風,“老板,想喝喜酒嗎?” 付玖維簡直激動的要哭了:“想啊,我想的不行,我終于等到你這一天了?!?/br> 說著說著,付玖維就抬手抹了下雙眼,用詞越發慷慨激昂:“你是不知道,要是你這次還不成功,我后面都準備幫你一個個找了?!?/br> 付玖維是新聞社里年紀最大的,看待手底下的員工都是以照顧為先的。這會季向蕊打算結婚的消息,完全是今年聽到最好的消息。 所以季向蕊想好要換組,付玖維當天就著手處理這件事。 新聞社傳遍了這個消息,所有人見到季向蕊,都會補上一句祝賀。 換組消息下來的當天,季向蕊確認了好幾遍系統上的顯示,迫不及待地給時鑒發消息:[我換組成功了!你是不是答應好要帶我去吃大餐!] 時鑒過了好久才回:[想吃什么?我訂餐廳。] 季向蕊發了個托腮思考的表情:[你是在忙嗎?] 時鑒:[訓練剛結束,現在準備去開會。] 季向蕊:[那我不打擾你,一會你結束給我發消息,我先去預約餐廳。] 時鑒:[好。] 季向蕊真的以為時鑒是要去開會,殊不知,軍區那邊已經忙成一團亂。 說要布置場地,季老湊熱鬧地非要帶著時老一起來看看。 可誰能想到兩個老人這熱心腸地一指揮,軍區的布置節奏徹底混亂整片,集體大掃除都沒這么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