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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軍那邊所有的裝備都齊全,獲救的僑民也在一批批地被送往港口,但他們走的港口,都不是那個男人約時鑒見面的港口。 第十天中午,特種部隊徹底配合將僑民安頓好。 直升飛機來接他們走時,時鑒卻沒了走的意思。 大家都在松懈地插科打諢,只有時鑒在隔壁的單人間換下了身上的干凈軍裝,換上了出任務前緊急塞進的一套便服。 秦璨一路都沒找到時鑒的人,唯有在走廊盡頭的這間看到了他。 現在可是在軍區,換下軍裝穿便服,除了休假,還有一種情況是軍人不該碰的警戒。 秦璨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眼見著時鑒轉身要走,秦璨伸手就是攔他,“你去哪?” 時鑒只說:“我還有點事,一會兩點的飛機過來,你們把這邊的東西都帶上飛機,這邊任務結束,但回了駐地軍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br>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秦璨聽懂了時鑒的意思,神色緊張,立刻轉變態度說,“你這次絕對不可以再擅自離隊,政委說過,你必須在馬加革界線以內。你又是全隊的指揮官,你得和我們一起回去?!?/br> 時鑒盯著他,沒說話。 秦璨知道時鑒肯定沒在開玩笑:“出事了對不對?不然按照情況我們不可能十天就把任務結束,你這次超常的狀態,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和我說說,究竟是什么事?” 時鑒不想拖累全隊,“我很快就回去,給我一天時間?!?/br> “你瘋了嗎?”秦璨再沒了跟他好好說話的意思,“如果你今天從這邊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會面臨什么處罰?” 時鑒默認,他知道會有什么處罰。 秦璨態度嚴肅起來,清楚告訴他:“如果你今天從這邊出去,那我們整支隊伍,所有人都陪你一起走?!?/br> “秦璨?!睍r鑒瞬間換了語調,居高臨下的重戾一秒威壓。 秦璨說的話是真的,如果時鑒今天要走,那整支隊伍就跟他一起走。 特種部隊講的就是團隊精神,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還談何團隊。 秦璨沒給時鑒考慮的機會。 能讓他這么狀態折轉的原因,似乎就是從那通電話開始,所以秦璨猜測:“季記者出事了對不對?綁匪和你聯系過,就是我們出任務前的那通電話,他和你約了時間和地點?” 這話就沒一句是錯的。 時鑒低落下眼,心力交瘁地說:“別讓我為難,現在就讓我走?!?/br> 一秒的停頓后,秦璨松開他手,同時抬手就是解開軍裝的紐扣,一下脫下扔進房間的靠椅上,“你要走是嗎?那我陪你一起?!?/br> “秦璨!”時鑒火氣起來,“這支隊伍我是指揮官,所以我命令你在兩點帶隊坐上飛機!” 秦璨沒說話,轉身就走進房間,脫下衣服,同樣換上便裝的T恤。 他們動靜太響,直接吵得部隊剩余隊員都從隔壁走出來看情況。 秦璨一字一句和時鑒說得清晰:“無論公私,我都是你的隊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拋下你一個人過去,不然,有毀軍容?!?/br> 部隊全員面面相覷地望著秦璨和時鑒對峙。 一聯想到上回時鑒臨時撤離的事,大家分秒明白出事的情況,一一靠近,在沒人指揮的情況下,脫下了軍裝,換上便服。 時鑒站在一邊,而剩余的隊員則全都站在秦璨身后。 所有人都用行動證明,團魂從來都不是口頭空談。 那天的對話,瞿過沒能要到他想聽的話。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沒有再出現在綁季向蕊的庫區。 季向蕊油鹽不進,整個人虛脫得有氣無力。但她意識還沒模糊,她還能給旁邊清晰低落的Cathy回個輕音。 季向蕊沒問Cathy是怎么被抓住的,畢竟在這種地方要被抓,太過容易。 她只問她:“Doyoustill色llfakewine?(還賣假酒嗎?)” Cathy苦笑著說:“Abso露tely.(當然沒有。)” 那這就夠了。 季向蕊笑了下,沒再多說。 晚上七點,有兩個男人進到庫區,把季向蕊和Cathy押著帶走。 一路車開到逼近分割線的位置。 Cathy被關押在旁邊倉庫里,季向蕊卻沒有這么好運。 她被布蒙著眼,看不見,但能鮮明感受到整個人被再次懸吊在半空,腳不沾地。 季向蕊不知道,瞿過直接把她吊在了跨越兩邊的獨木橋上,獨木橋上是繩系的長段,獨木橋下是湍急劃過的深水。 季向蕊現在身處兩難境地。 她耳畔水聲陣陣,流速之快。 同一時間,特種部隊的車還在往既定的方向趕來。 終于在快要開到的時候,時鑒一眼捕捉到了被吊在半空,整個人除了手上的束縛,其余毫無借力支點的季向蕊。 緊接著,特種部隊的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景。 時鑒著急地甩下車門就往人多持槍的方向趕,四圍的半隱分布,瞿過只能看到時鑒一個人的靠近。 他很滿意,鼓著掌從座位上站起,“終于見到你了,偉大的海軍?!?/br> 就在瞿過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季向蕊身上的繩索驟然一松。 她整個人往下墜落。 雖沒到腳及獨木橋板的地步,但足夠刺激時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