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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場詞講完,她就一直握著手機,像是在等誰的消息。 季向蕊只當她是有私事,也不多問。 交流會中間有一個環節是每家新聞社要出一位代表上臺分享經驗。 于尹蕾當時就把這個機會主動讓給了季向蕊,而中青那塊則是趙舒梵。 很快,輪到季向蕊上臺。 就在季向蕊上臺沒多久,于尹蕾局促地喝了口杯中的熱水,遲疑好一會,終于握著手機從旁側走出大廳。 賈新安早就在這等她。 于尹蕾緊張死了。 就因為她無意聽到賈新安和一個男人打電話說運貨的事,賈新安現在等于纏上她,說什么都不再同意她提出來要分手的事。 這一路走來,于尹蕾都被賈新安騙得團團轉。 他明明有家室,卻騙她是單身;他明明早就和趙舒梵串通一氣,卻非要歪曲事實地說是通過她認識的趙舒梵。 于尹蕾現在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原先沒想賈新安和趙舒梵有關系。 可季向蕊那天問她外套的事提醒了她,那件外套是賈新安給她的。直到撞破賈新安和趙舒梵兩個人的事,于尹蕾才后知后覺自己的蠢。 于尹蕾沒有趙舒梵硬氣,自然在這種事的對峙上成了吃虧的那一方。 賈新安總是哄著于尹蕾,說過段時間,等他不忙了,就帶她出去玩,公開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名頭。 可萬萬沒想到,在此之前,于尹蕾先用錄音抓住了他的把柄。 不說假的,雖然先前于尹蕾很不喜歡季向蕊,但她的確得感謝季向蕊。 要不是那次她和趙舒梵在洗手間說她壞話,季向蕊用錄音筆反擊的招教會了她,于尹蕾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舉證應對。 現在是在國內,賈新安屬實沒個膽量拿人命鬧事,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任她擺布。 只要于尹蕾乖乖拿出來那條錄音,賈新安答應就此放過她。 偏偏這次于尹蕾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什么都要和他斷了關系,讓他別再執迷不悟。 她想把他拉回正道,卻不知道他背后是一整條鏈。 邊緣船艙里,賈新安一進門就把門鎖上,拽著于尹蕾的衣服就往沙發的方向甩。 于尹蕾穿的高跟鞋,一個沒站穩,愣是整個人摔到沙發上,后背“砰”的一下重重砸上沙發靠背。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難得鼓足勇氣仰頸盯著他看。 于尹蕾跟著賈新安這兩年,付出感情后,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他怯卻畏縮的本性。 她知道他不會動她的臉,因為這船上的人彼此都臉熟。 他一旦動了,她再選擇真的添油加醋兜不住網,不止是他,中青都很有可能逼近窮途末路。 果然,賈新安怒不可遏,到現在都還在極力克制著脾氣,他質問她:“錄音到底在哪里?” 于尹蕾沒說話。 賈新安明確告訴她:“這艘郵輪從新集開始,途經堰區,再經盛海,最后才兜轉回新集。一個三個港口,只要不是新集,我就可以讓你找不到回去的路?!?/br> 于尹蕾臉色瞬間不對了:“你在威脅我?” 賈新安走近兩步,抽開領帶,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知道我要什么?!?/br> 于尹蕾從來就沒碰到過這種場面。 她沒有季向蕊那種的從容淡定,原先這么多年記者該有的遇事臨危不亂直接水深夜涼喂了狗。 她嚇得想趁他不注意,逃出去。 可賈新安根本沒給她機會,抓起領帶就綁住她手。 “告訴我,錄音在哪?!” 于尹蕾覺得賈新安這就是想和她鬧個魚死網破。 她不斷掙扎的同時,找準機會,一口咬上他手,打算再踹一腳逃出去。 但晚了。 賈新安拽住她的頭發就把她往床的方向拖。 于尹蕾嚇得又哭又喊,不見休止的“救命”兇猛沖撞屋梁。 她渴望現在能有個好心人聽到,能來救她。 可這是哪,這是邊緣船艙。 且不說長徑過道的風聲流竄,大廳這會蔓延的音響擴音已然將這邊的對峙淹沒在塵埃。 于尹蕾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碰到過這種事。 她害怕得渾身直抖,還恨得直罵他:“你完了!你當我不知道,這條游輪上面就有貨,你走毒販毒!你這是在犯罪,遲早進去!” “啪”的一聲。 賈新安暴戾震怒到青筋凸起,于尹蕾嘴角被打出了血。 就此,涼澀不堪的夜風再無遮攔地開始肆無忌憚。 彼時的大廳,適逢中場休息。 季向蕊距離講話結束已經很久。 她從一上臺就注意到于尹蕾離開的背影,這都過去接近一個小時了,于尹蕾怎么還沒回來? 抱著多少得問一聲的想法,季向蕊撥通了于尹蕾的電話。 可對面三番兩次給以的提示音都是無人接聽,季向蕊難免覺得奇怪。 她想著于尹蕾可能回房間了,便打算起身出去看看情況。 但季向蕊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正好準備走進的許霽程。 兩個人打了照面。 許霽程原先從秦璇那里把邀請函拿回來后,有給賈新安撥過去一個電話。 但用賈新安的說法來說,最近換季,極可能會出現很多情況,所以他邀請他,也是慕得許霽程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