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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鑒鋪好的地鋪已經說明了情況。 他寧愿睡地鋪,也不打算睡沙發,同樣,季向蕊更不可能去睡沙發,繼而那張一米八的床今晚是她的。 季向蕊慢一拍地反應過來,指著單薄的地鋪,“你就睡這一床?” “嗯?!睍r鑒散開蓋被后起身,“一床夠了?!?/br> “可你家是大理石的瓷磚地啊,滲寒的?!奔鞠蛉镉X得這人真太不靠譜了,也不能進了部隊就當家也是部隊吧。 她搖搖頭,否認他方案,“你這樣,還不如墊的那床鋪在沙發上呢,那樣肯定比在地上暖和?!?/br> 時鑒倒了杯水,而后隨意地靠在長臺邊,喝了口潤嗓后才笑說:“我不怕冷,睡哪都無所謂?!?/br> “你是鐵做的嗎?”季向蕊雙手交叉地也靠在門邊,不過是房間的那扇門,“別我今晚住完了,你明天就感冒了?!?/br> 時鑒想都沒想,跟她話走:“那不是挺好?” “哪好了?”季向蕊覺得這人簡直說不通,“感冒都好,你真的是沒點追求的?!?/br> 可誰能想到,時鑒的下一句是:“那你不就得負責了?” 季向蕊做好準備要叭叭的嘴瞬間閉上了。 他可不是現在就感冒頭昏了吧,說什么胡話呢。 季向蕊就這么和時鑒大眼瞪小眼,分毫不動,“你給我清醒點吧,我要對你負什么責?” 時鑒脫去羽絨外套的毛衣配長褲,身型顯得修長有致。 落拓頎長的身高步步壓進季向蕊的站位,逐漸遮去頂燈投落在她身上的光影,直到他的暗影徹底籠罩過她。 他才不緊不慢地打趣她說:“怎么成年了,還賴起賬了?” “……”季向蕊就是有十張嘴,這會都陷在困區里,說也說不清。 她怎么就賴賬了? 思及無解時,季向蕊硬著頭皮站直身體。 盡管她的身高連時鑒的下頜都不及,氣勢卻突如其來地拔高至上,囂張說:“我看起來像是高興陪你猜謎語的人?有事說事,別繞?!?/br> 話落,季向蕊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尤其是“有事說事,別繞”像極了時鑒的口吻,是他會說的話,她怎么就脫口而出了? 即便心里疑問閃過,季向蕊表面上也還是不改神色,狀似增添底氣地再加了句:“我說的不對嗎?” “你覺得對?”時鑒挑眉輕笑,順手把另外拿的一杯水塞到季向蕊手里,才玩味道,“我今晚可是把床讓給你了?!?/br> “……” 雖然她是得感謝他,但季向蕊怎么嗅出了空氣中莫名蹬鼻子上臉后的異樣氣息。 尤其是時鑒現在的站位,占據絕對的身高優勢。 由高及低拂過的熱息,就迎合著空氣里浮蕩的暖氣,一同無遮無攔地燙了過去,她的臉沒來由地一陣灼熱。 也不知道是這空調有問題,還是她穿得太多,季向蕊就是感覺一陣消不去的燥熱。 她沒多想,反手一把推開時鑒,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那還有個方案,也不是不行?!?/br> “什么?”時鑒笑問。 季向蕊吸了口氣說:“我把地鋪換到沙發上,我睡沙發好了。在國外能有個安穩睡覺的地方就算好了,所以我也無所謂睡哪?!?/br> 她怕他不同意,又補了句:“而且我可能明天一早就要走,你睡你的,我不吵你?!?/br> 時鑒笑了笑,搖頭,“我讓你睡沙發?還要不要進老院了?” 似乎是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時鑒抬手就是掌心覆上季向蕊的腦袋,偏似輕力地揉了揉,“聽話?!?/br> 動作像極了他發給她的那個表情包。 季向蕊被他揉得有點出神,似有若無的淡香混摻融入凈化器浮散的細珠,沾染在她身上,是他的氣息。 時鑒沒讓她在外面多待,轉身進櫥柜拿了搬家時多出來的程南蕁以前的衣服,尺碼差不多就是季向蕊的尺碼。 他給她指了浴室的方向,由她自己過去。 直到進了浴室,門徹底上鎖,季向蕊才滯愣地把那股堵在心頭的悶氣發泄地舒出。 她盯著鏡子里臉頰異常緋紅的自己看了眼,頓時感受到怦怦亂跳的心臟。 真是瘋了。 季向蕊盯著架子上一式兩套的洗漱用品,一套拆過的,一套沒拆過的。 合著他們早就交流好了? 季向蕊腦袋嗡嗡得有點疼。 她沒在里面待太久,很快洗完澡,吹好頭發就出去了。 只是,剛剛還在收拾的時鑒,這就沒身影了。 房間和廚房都沒人,外面又恢復了進來時干凈整潔的狀態。 因為有兩扇門,他剛剛有說,一間是書房,一間是運動房,所以季向蕊猜他現在應該是在那間運動房。 果然,沒幾秒,里面迅速地傳來砰砰砰幾下撞擊聲。 循著好奇,季向蕊揉著頭發走近,輕敲了三下門,側耳注意聽著里面的動靜。 她察覺到,敲門聲響起的同時,運動房里面的聲音驟然停了,隨后,時鑒就來給她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暖氣里還裹挾著清新的肥皂香氣,寡淡卻好聞。 時鑒應該是在房間自帶的浴室洗好了澡。 他換了身純黑的長袖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全然襯不出常年訓練養出的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