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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光“了”一個字,時鑒聽出了這話額外的意思。 男人卻被他這番明知故問逗得倏地笑了:“這么簡單,都聽不懂?”這句之外,他不想再過多透露這件事。 不在一條戰線上,他的提醒已經仁至義盡。 只因為,他還有把柄在那邊。 他不想死。 彼時,馬加革市和阿耶于市的邊境交界區。 “砰——砰——砰——!”猛地連環槍聲。 墻上所掛的多數照片里,那些交易成功的對象照片無疑被幾米開外的男人打到爛穿! 外國男人站在這個男人旁邊。 他戰戰兢兢地接過他手里沒了子彈的槍,把新換的安穩放到男人手上。 然而,下一秒。 男人卻不再把目標放在那堵照片墻上。 他利落地反手轉過槍支,眼也不眨地直接頂在虛彎著身的男人腦門上。 就這么用力地頂著,似乎所有堆積成日的憤懣都在這個動作上有所體現。 外國男人被嚇破了膽,垂落褲邊的雙手都在不受控制地發顫。 他張唇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如鯁在喉,什么解釋的話都拿不出來。 男人扣動后,任由清脆聲響,子彈接續上膛。 他質問他:“Businessisgood?(生意很好做?)” 外國男人嚇到了,保命地連忙搖頭。 男人卻視若無睹,依舊槍口頂著他,“So射ranaway.Howmueydidwelo色?(所以她跑了,我們損失了多少錢?)” 外國男人這回沒說話。 因為他也猜不準,那個女人的條件實在太好,市場行情價保守估計幾十萬美金都有可能。 只要有人付得起,就不存在上限這一說法。 可男人偏要他說:“speak?。ㄕf話?。?/br> 外國男人顫抖著說:“Hundredsofthousandsofdollars.(幾十萬美金。)” 隨后,“砰——!”的一聲,槍眼對準旁邊的水泥地,泄憤似的打出重重一槍。 地上直接被燙出刺眼的黑孔! 當天下午。 季向蕊被綁在后艙的照片被貼上了那堵照片墻。 第7章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季向蕊平時除了總結報道,就是為接下來的工作做準備。 一如從前,就算親哥季淮澤有特意透露時鑒的聯系方式,季向蕊還是堅持著狗不理的倔強態度。 她一眼都沒給那串新號碼。 要她先聯系?他怎么不干脆去做白日夢? 然后,入部隊展開工作的當天,季向蕊就遇到了難事。 她提早于既定時間到了部隊大門,卻因沒有通行證,需要登記身份和聯系內部才能被放行。 當被問到可打的聯系電話時,季向蕊愣住了。 她皺著眉開始大腦飛速運轉,時鑒那串電話號碼多少來著?怎么就沒印象了? 季向蕊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都沒一點頭緒,自然就被卡在門外了。 這會的特種隊成員都在訓練室練體力,班長時鑒也不例外。 一幫男人赤著上身近身擊打沙袋的日常訓練。 喧囂四起,此起彼伏到甚至淹沒了一旁長臺上時鑒不斷亮屏的手機磁震。 接連幾通電話后,屏幕最后歸于黯淡。 崗哨這邊一直打不通時鑒的電話,士兵狐疑地望了季向蕊好幾眼,有所防備地問:“你是有什么事嗎?” 冰天凍地的,季向蕊的臉蛋被寒風裹刺吹得生疼。 她心里罵時鑒罵個不停,表面上還要端正舉著自己的記者證,好態度說:“我是新聞社派來做海軍特種隊任務報道的記者,季向蕊?!?/br> 士兵確認了身份后,最后持著懷疑,又給時鑒打了通電話。 而這一通,好在時鑒中途拿喝水瓶,看見了。 只不過,這一大清早的,崗哨怎么給他打電話? 時鑒擰好水瓶后,左手劃開接聽鍵。 隨即,對面傳來的不是士兵守夜后的微啞聲,而是季向蕊火燒到頭頂的不耐聲:“還做報道嗎?長官?” 與此同時,耳畔倏地響起隊里機槍手程嶼猛打沙袋的喧聲。 驟然響徹在空曠的訓練室里,余音繞梁,搞得時鑒沒太聽清電話那頭說的話是什么。 時鑒滯了幾秒,只問:“抱歉,剛剛沒聽清,你說什么?” 季向蕊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 也不知道是調侃還是故意,她落定在士兵身上的目光沒來由地冷了幾分,凍得士兵冷不丁頭皮發麻。 維護形象似的,季向蕊朝著士兵強顏歡笑了下。 而后,她壓低聲線和時鑒說:“長官,我問,你們到底還要不要做報道了?” 話中摻帶幾分咬牙切齒,時鑒辨析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碰了碰鼻,似是掩住微揚的笑意,迎合她話,漫不經心地回著:“做的,這是到了?” 季向蕊忍著掛他電話的沖動,敷衍地嗯了聲:“冷風吹我半小時,我還找你做報道?!?/br> 這話說得還挺押韻,時鑒耐心聽完全句抱怨,低笑說:“那聽話,把電話給崗哨的士兵?!?/br> 下一秒,伴隨著季向蕊心口不一的嗤聲,電話轉到哨兵手里。 沒一會,電話掛斷,外門很快迎風橫開。 哨兵和季向蕊大致說了會見室的方向,說是特種隊那邊會派人半路來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