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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只得離開寢殿,外頭夜已經深了,她本就有些夜盲,只得提著裙角四下張望,小聲道:“夏侍衛,夏侍衛?你在哪呀?” 須臾,夏澤從陰暗中走過來,“翠羽姑娘,怎么了?” “公主還在睡,但她剛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贝溆鹎浦菑埧∫莸拿嫒?,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你進去看看吧?!?/br> “這不合規矩?!毕臐衫溲跃芙^了:“我是侍衛,沒有公主命令,不可隨意進出她的寢殿。公主若是有何異樣,翠羽姑娘還是去請駙馬過來看看吧?!?/br> “夏侍衛,您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駙馬不在府中,又怎么可能會過來,況且公主也沒叫他?!?/br> 翠羽停頓一下,將聲音放低:“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對你又不錯,從沒少過你好處?,F在公主正值危難之際,喊你名字你都不去看看,這不是薄情寡義么?” 第6章 、終結荒唐 夏澤眉目不動,左手習慣性的摩擦了一下掛在腰間的刀鞘。 翠羽這番話所言不虛,公主對他并不吝嗇,每次折騰完總會對他賞賜一番,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糖吃。 何況公主是金枝玉葉,在外人看來倒真是他不知好歹。 可惜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榮華富貴,他只想做個堂堂男兒,而不是成為女人的玩物。 他不溫不火的重申:“我說了,公主有令,我才能進去?!?/br> 嘿,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翠羽白他一眼,靈光一閃道:“對了,公主有令呀,現在不正喊著你嗎?”她清清嗓子,學著瑛華的聲音,“夏澤……夏澤……” “……” 末了,二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咳咳,大概就是這么喊得,所以你快進去看看吧?!贝溆鸢岢龉鞯耐x來震他,“夏侍衛,你可不能抗旨?!?/br> 一個夢囈被說成公主懿旨,夏澤真覺的那句“為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實在太對了。 不過翠羽算是公主身邊的貼己人,生怕她以后再跟公主嚼舌頭,他思忖片刻,索性依了翠羽。 畢竟現在長公主昏睡著,速進速出也無妨。 夏澤冷冷看她一眼,不再與之糾纏,長腿一邁跨進門檻。 眼見搞定了他,翠羽鬼機靈似的挑了下眉毛。 有夏侍衛陪著,公主或許清醒了呢? 夏澤是個極守規矩的人,雖然瑛華還在沉睡,他還是卸下隨身的佩刀放在小廳的紫檀茶幾上,輕步走到床前。 半跪行禮,適才抬眸輕掃 昨晚的曼妙女子已經燒的臉色蠟黃,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成一縷縷的,微白稍干的嘴唇像小魚一樣翕動著。 夏澤微瞇眼睛仔細去聽,公主好像一直重復著兩句話 “夏澤”“別死”。 一抹無奈的笑掬在唇畔,看來在公主的夢里他也撈不著好。 正要離開,又聽瑛華說:“水……” 發高燒的人最缺的就是水分,夏澤不敢怠慢,起身去尋翠羽。 然而這丫頭拉著紅梅早就跑的不知所蹤,院子里也沒有她們的身影。 “水……水……” 瑛華凝著眉頭,難受的左右晃著頭。 找不到伺候的人,夏澤只得回來給她倒水。 可倒容易,怎么喂呢? 他端著青花瓷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翠羽也沒放個勺子什么的。 在瑛華一遍遍的呼喊下,夏澤無可奈何,右手持杯,左手伸到瑛華的脖頸下,將她嬌柔的身軀環起,靠在自己肩頭。 他將杯子抵在瑛華唇畔,可后者昏睡,壓根喝不進去。 一來二去,水全撒在了瑛華的胸口,弄濕了她的中衣。 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夏澤不小心瞥了一眼,旋即移開視線。 他想出去找翠羽,可惜寢殿沒人。把生病的公主一個人放在這里也不合適,若有閃失,他擔待不起。 “水……” 瑛華又一次喚道。 眼見她嘴巴干的都快裂開了,夏澤索性心一橫,將茶杯的水盡數喝光。 遲疑片刻,抬手捏起瑛華的下巴,嘴對嘴直接喂給了她。 期間瑛華有些不配合,夏澤只能用舌頭撬開她的嘴,就這樣喂了她好幾杯才作罷。 瑛華滿足,再一次沉沉睡去。 夏澤將她輕輕放回床上,嬌軟的觸感還在縈繞在他唇邊。他闔著眼穩了穩心神,沉沉喘息幾次,胸口的擂鼓這才停下。 這種喂水的方式以前他也做過,不過都是公主胡攪蠻纏,如此主動還是第一次,好在公主并不清醒。 又等了許久都不見翠羽過來,夏澤只能退到一邊,繼續守著瑛華。 這一守就是一夜,后半夜瑛華睡的還算踏實,沒有再說胡話。 直到傍明的時候,瑛華忽然大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做起來。 夏澤一夜未眠,聞聲快步趕到床前查看。 只見瑛華弓背蝦腰的坐著,垂下的烏發遮住了面容。 她喘著粗氣,后背極速起伏著,纖細的手死死捏住被子,骨節泛著森森白意。 “公主?” 夏澤刻意放低了聲音,可惜還是驚了她。瑛華倉皇扭頭,好看的杏眼里盛滿了恐懼。 “夏……夏澤?”她一愣,難以置信的晃頭,繼而用一種虛弱至極的聲音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