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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賀貴又把看見張波帶著劉麗清和她媽去商場買衣服的事說了一遍。 已經是多日不曾見劉麗清了,徐鵬目光凜冽既而微黯然,應了句:“知道了?!笨吹侥沁呅〉苘P躇著不敢打桌上的球,他便接過去自己替上。 賀琪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說道:“鵬、鵬哥,小念嫂子在隔壁,怎么辦?” 整屋的目光好像瞬時都集中到這里。 徐鵬濃眉斂起,心中是無比渴念陳不念的,嘴上卻冷言道:“跟我說做什么,她在就由她去?!睏U起球落,一招中的。 “不是啊,那個,她、她要……”賀琪為難著。 賀貴喊住他,悄聲問怎么回事? 賀琪就把陳不念要剪頭發的事情說了,那么一頭漂亮的長發,剪掉多可惜啊。鵬哥也不知道心疼不心疼。 草,不能讓剪,那能讓剪嗎?都知道陳不念在跟前任分手,要剪也必須是因為鵬哥剪,絕不能因為別的狗幾把男人! 賀貴這么想,就叮囑賀琪說:“你過去,先拖延下找借口搪塞了。鵬哥現在心冷嘴硬,等下可能會想見她?!?/br> 阿貴哥真的很適合當jian佞宦臣……賀琪走回店里,陳不念正在洗頭,他便低頭跟小弟耳語。 陳不念閑適地仰躺著,問道:“你們這剪頭都有哪些分別的?” 理發小弟的聲音比剛才謙敬了好幾倍,畢竟在他們眼里,這個嫂子可太不一般了。答:“有首席設計師,高級設計師,還有普通點的。不過現在首席不在,很抱歉小姐您可能剪不了?!?/br> 頭發沖洗的水花濺著霧氣拂過睫毛,陳不念眨了眨眼:“那就高級的吧?!?/br> 小弟面癱臉:“高級的也不在?!?/br> 陳不念:“那就普通的?!?/br> 賀琪急急忙忙地又跑到隔壁,找賀貴:“怎么辦?她說普通的也可以?!?/br> 哎,陳不念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女孩子??!賀貴想,已經好多天沒有她那邊的消息了,沒準已經跟前男友鬧決裂,女孩子一分手一有重大的事情就愛剪頭發。 賀貴看了看那邊正在打球的鵬哥,體恤地想了想,不行,為個渣人剪頭發太不值當了。便埋汰道:“那你再想個法子了,反正不能讓剪短,再拖點時間?!?/br> 賀琪頹喪地站在理發店門邊,招小弟過去。 陳不念洗完頭發,正包著頭巾在鏡子前面坐著,眼見著兩個垂頭喪氣擠眉皺眼咕咕嘰,她便好整以暇打量。 小弟舉著手機從外面踅進來,歉聲道:“額……這個,實在抱歉啊小姐,今天是猴日戌時,黃歷上說這個時辰不宜理發,所以我們剪不了頭發了,但是染發、拉直或者卷發都可以!” 說著特地把手機屏幕呈給陳不念看,也不知道從哪里下載來的老黃歷,大喇喇的占滿屏,特地指了指上面大大的“戌時[忌]”。 不好好學習,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酉時才過去一半,戌時從哪里來? 陳不念已經不是第一輪看到賀琪去隔壁了,一晚上過去一會又過來兩人耳語幾句。 她瞥了一眼隔壁的店門,便站起來,解下毛巾走了出去。 ☆、第十七章 (十七) 隔壁桌球廳里,徐鵬半俯身,將球桿瞄向斜對角的一只球。 這是個一百平米左右的小廳,擺著大約四五張球桌,進門的左手靠墻邊置兩張沙發和茶具,右手邊是收銀臺和兩架游戲機。兄弟們喝茶的喝茶,打球游戲的游戲,他站在里側的球桌旁,單只手架著球桿,拇指和食指交叉,指節清勁修長,幾分粗糲。那寬健的肩膀,唐裝開衫,與整個桌球廳里的煙霧氣相稱,頗有當地幫派老大的氣宇。 定了兩秒,長桿正欲將球一擊即中,桿的盡頭卻驀地多出一雙女人奶白的長腿。再往上,是雪紡短裙包裹的婀娜臀胯。 他的球桿若此時擊球入洞,就仿佛正對著她少腹下去一般,徐鵬的動作不禁頓了頓,直起身來。 陳不念走進店里,一眼就看到徐鵬了。 從他去廣州談生意到現在,五天不見,雋雅如玉的臉龐曬得有些黑,風塵落拓。陳不念本不想看到他,怎的看到了這一眼又有些糾結。 其實那天視頻時,因為被jiejie信息催命而當著他兄弟面對他說了那些話,事后也覺得略沖動,但是并不想多余解釋。越解釋越亂,就各顧各的好了。 女人漂亮的臉蛋兇兇,一看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皮膚真跟奶一樣的白,V領的斜襟仿佛扯一扯就掉落一幕雪。 徐鵬嘴里叼的煙不禁抿住,但記著陳不念說過不想看到他,不想見就不想見,他都由著她說了算,招呼便也不打了。虛幻了一個桿,將球打散。 “……嫂子?!薄靶∧钌┳??!鼻驈d里的幾個兄弟紛紛招呼道。不知道為什么,在陳不念面前有點慫,可能因為鵬哥是被她甩的那一方。 陳不念并不清楚徐鵬今天傍晚才下的飛機,剛到島上沒多久,心想這男人是存心不糾正手下改口的嗎? 她就強自鎮定地咬咬唇,喚道:“徐鵬,是不是我剪個頭發的自由也要干涉?” 徐鵬聽到她叫自己名字,本來氣郁的心卻松動,有形容不出的柔情。他就吐了口煙,問旁邊賀琪:“怎么回事?” 鵬哥真的很遷就這女孩啊。沙發上喝茶的賀貴連忙接過話道:“啊,是我叫他們干的。陳不念要剪頭發,我想那么好看的一頭長發,剪掉了可惜,就叫阿琪找了個借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