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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辟F妃點點頭,然后仿佛意識到什么似的,“你不提我還沒想起來,明日就是新歲宴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明日和我一起赴宴吧,左右叔父和嬸姨都……” 當年徐將軍戰死沙場,還是戎將軍的戎太尉運送摯友的棺槨回京,徐夫人在接棺當日就一頭撞在了棺身上,當場殉情。 只留下徐露昭一個獨女,多年來寄居在貴妃的母家,徐丞相的府上,這才和貴妃培養出深厚的感情。 徐露昭的笑意消失了,神色間有些落寞,又有些羞澀,“也,也好?!?/br> 見她如此神態,貴妃作為過來人,哪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笑道:“你呀你呀,還是這么單純,想什么都直接擺在臉上了。放心吧,戎侍衛……不,現在應該叫戎校尉了,明天肯定會入宮的?!?/br> “堂姐!”徐露昭輕輕地拍了貴妃一下,在她的笑聲中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樣,“短短月余,他就成為了校尉,終日奔波于軍隊之中,我都好久沒能得見他了,每次去尋,他都不在軍營?!?/br> “大男人成家立業,他當然要先掙得一份功勛,才能有臉來娶你?!贝藭r的貴妃絲毫沒有莊重儀態,如同一個和小姐妹分享八卦的小女孩一樣,笑著打趣道,“父親前日傳來消息,他已經在和戎太尉商議你們的婚事了,你們呀,鐵打的緣分,跑不了?!?/br> “堂姐呀,你可就別打趣我了!”徐露昭用帕子捂住臉,無論貴妃怎么調笑都不肯拿下來了。 借助手帕的遮擋之下,羞澀笑著的眼睛里流露出沉思的光。 穆瑾端著那么重的一個果盤去了趟棲鳳宮,回來的路上卸掉了那個“包袱”覺得一身輕松。 看著周圍來往忙碌的宮人,她控制住了想抬起手臂做個擴胸運動的想法,做出一副深沉陰郁的模樣,讓人以為穆總管又在琢磨什么經天緯地的大事了。 然而穆瑾想的只是:胳膊好酸,這身體好弱,好想每天繞著宮里跑兩圈。 她如愿以償地見到了貴妃,也見到了意外收獲的徐露昭,她看起來和當日驚鴻一瞥沒什么兩樣,還是一副讓人不喜歡的樣子,但是也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穆·直女·瑾不知道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質是什么,但是她在這個朝代也和不同地位的女子接觸過,還沒有一個讓她看著就這么別扭的。 然而人家也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穆瑾也只得壓下自己的主觀偏見。 “穆總管,請留步?!?/br> 聽到徐露昭的聲音時,穆瑾還以為自己想得入迷幻聽了,壓根沒有停下步子的意思。 方才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想讓穆瑾停下來的想法不太切合實際,只要一咬牙撩起裙擺小跑幾步,氣喘吁吁地攔在了穆瑾面前。 穆瑾:?她什么時候有召喚能力了,想誰來誰? 她望著攔在面前的徐露昭發愣,可是在徐露昭看來,分明先是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卻置若罔聞,直到被攔住步伐才以陰郁的目光瞪視于她,充滿了傲慢和不滿。 徐露昭看著穆瑾黝黑深邃的狹長鳳眼,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 “穆總管貴人事忙,想必已經不記得和露昭有過一面之緣了,這才裝作沒聽到露昭的聲音?!毙炻墩崖冻鋈崛醵饲f的笑容,充滿著理解和大度,“露昭行為沖動,還望穆總管諒解?!?/br> 穆瑾一時沒明白,這人嘰嘰歪歪在說些什么東西。 “既然知道沖動,就識相點不好嗎?”穆瑾真誠地發問。 她真的不知道,以她和徐露昭的淺薄面緣,哪里有交情在這搭話。 在原作中沒有這一茬啊。 可是看到徐露昭瞬間難看下來,連客氣都保持不住的臉色,穆瑾后知后覺地覺得,是不是傷到人家小姑娘了。 但是以她的人設又不可能道謝,只好歉疚地看了她一眼,抬腿就想離開。 而在徐露昭的眼里,就是穆瑾冷冰冰地瞪了她一下,似乎在責怪她擋了自己的路,又自持身份懶得和她計較,于是直接繞過了她。 徐露昭胸前劇烈地起伏,用了好幾個深呼吸才以平緩的聲音道:“穆總管,當日疫區一見,露昭為總管的深明大義而深受感動,只是進宮的機會少,如今難得再見總管,露昭甚為欣喜?!?/br> 穆瑾心想我和你很熟嗎?在這熱絡個鬼。 她回憶了一下,原主在碰到有人恭維的時候該怎么應答,有樣學樣地掐著懶洋洋的語調“嗯”了一聲。 甚至都沒停住步伐。 本以為這下徐露昭不會再纏過來了,誰知道這姑娘也是個狠人,硬是頂著穆瑾冰冷怪異的目光,再次站到她面前,并維持著微笑道:“方才貴妃堂姐特意留我在宮中過年,明日新歲宴事宜,就勞煩穆總管費心了?!?/br> 穆瑾默了默,實話實說:“你這個身份,還用不著我費心?!?/br> 說完她不再看徐露昭的臉色,加快了步伐向內務府走去。 段榕榕那邊還留著一堆事沒做,哪有功夫和一個小女配在這里閑扯。 她沒有看到,徐露昭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神色陰郁下來,絲毫看不出方才的端莊羞澀,眼中流露出陰狠決絕的光。 穆瑾此時更惦記著吳嬪那邊,雖然以正常人的思維,不會在新歲宴的前夕做出什么出格舉動,以免皇上怪罪下來,任何人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