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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再不情愿, 穆瑾也只能將段榕榕變成自己的隨身掛件,除了睡覺時間之外,幾乎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段榕榕:幸福感超級加倍。 這丫頭不但沒有絲毫不滿, 反而比之從前更加干勁十足,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一塹長一智, 她看起來腦子竟然清醒了一些。 有了她的幫助,穆瑾的工作效率還上升了一截,這讓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她也難免產生真香心態, 看著段榕榕的目光也不再那么糟心了。 吳嬪身邊的巧竹又借故來了內務府幾趟,無法, 穆瑾實在將段榕榕看得緊,除了內務府之外沒有其它地方能找到她。 然而穆瑾深深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 無論去哪里都將段榕榕帶在身邊,導致巧竹每次一進屋,見到的都不是段榕榕,而是穆瑾冷冰冰的棺材臉。 穆瑾抬起那雙狹長魅惑的鳳眼,勾起嘴角對著巧竹冷冷一笑,“娘娘是想開了,想和奴才去找陛下評評理?” 自從穆瑾在御花園見過宇文睿之后, 宮中關于她和宇文睿的流言更加塵囂甚上。 皇帝專門為穆總管準備了一桌熱茶點心, 邀請穆總管一起在涼亭中觀賞雪景,最后穆總管還得到一盒皇帝親自賞賜的栗子糕這件事,不出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這對不留戀后宮, 從不對任何女色特殊對待的燕皇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不大不小的花邊新聞。 而當和他傳出新聞的對象,不是他的任何一個妃子,而是本就因殘暴昳麗出名的太監總管穆錦文,這“不大不小”的程度就幾乎被翻了個倍。 一想到自己面個圣而已,竟然和狗男主產生了如此離譜的緋聞,穆瑾就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她幾次想要找機會反駁,但是面對緊緊相逼的吳嬪,她選擇了忍氣吞聲。 如今和燕皇的流言,未必不能成為利用的籌碼,增加她的保護色。 就如此時,穆瑾做出一副魅惑君主小人得志的欠揍樣,還偏偏就唬住了巧竹,讓她投鼠忌器。 巧竹極力忍耐,還是在尾音上帶出一絲不屑,“穆總管,這后宮之事后宮畢,貴妃娘娘尚未有所表態,你一次次地妄圖為陛下增憂,是何道理?” 穆瑾只是陰沉一笑,“那你說,我要是去找陛下,他會不會見我?” “……” 巧竹最終還是不敢去和她到燕皇面前硬剛,留下一句“穆總管好自為之”,再一次氣憤地扭頭離去。 穆瑾對著她的背影,輕蔑地發出聲嗤笑,低頭繼續手里的活計。 段榕榕眨巴著眼睛站在一旁,仔細地盯著她。 穆瑾覺得自己快要被她盯出個窟窿了,“你瞅我做什么,干活?!?/br> “哦?!倍伍砰诺拖骂^,半晌又抬起來,“穆總管?!?/br> “嗯?”穆瑾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回音。 段榕榕兩道眉毛耷拉下來,大眼睛里盛滿沮喪和小心翼翼的試探,“其實你……并沒有和皇上發生傳言里那些事,對嗎?” 穆瑾:? 段榕榕看到她凝滯的臉色,臉上浮現出心疼的神色,“你沒有魅惑皇上,也不是他們所說的jian佞之臣,你只是為了保護我,才故意沒有為自己辯解的,對嗎?” 穆瑾:這個時候你這么聰明干什么? 由于女主猜對了穆瑾的真實意圖,系統開始發出尖銳的爆鳴,警告崩人設的提醒險些震碎了穆瑾的腦仁。 穆瑾神色一滯,眼底浮現出一絲痛色,她仿佛支撐不住一般,瘦弱的身子晃了兩晃,伸手撐住了桌子。 “穆總管!”段榕榕立刻攙扶住她,臉上滿是心疼和自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太沒用了,讓你承擔著這么大的罵名?!?/br> “你在,胡扯,什么?!蹦妈幌伦訉⒍伍砰诺氖址鏖_,赤紅著雙眼,一字一頓道,“你記著,無論我做什么,都和你沒有干系,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不要來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懂嗎?” 別再來了別再來了,再來一次她腦子要炸了。 可是段榕榕見她如此,反而上前一步,絲毫沒有理會被打痛的手,執著地扶住她發顫的身體,“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你別難過,別動氣?!?/br> 段榕榕的心仿佛被刺入了無數鋒利的針,一貫大大咧咧的她并不是不知感恩,也并不是看不到穆瑾為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習慣了依賴穆瑾,習慣了以仰視的目光注視著穆瑾,卻忘記了,穆瑾為了她做到這一步,究竟犧牲了什么。 段榕榕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穆瑾的感情,被世俗偏見和身體的殘缺纏繞上厚重的枷鎖,她已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逃脫出來了,如果自己再自暴自棄,出事只能指望她來救自己的話,自己只會成為她的拖累。 “穆總管,你放心?!倍伍砰耪J真地道,“我都明白,你別生氣了?!?/br> 穆瑾的悲傷堆積成汪洋大海:你到底明白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穆瑾嘴唇顫抖,粗粗喘了幾口氣,話沒說出來,倒是被氣得猛咳了幾聲。 這該死的虛弱的身體。 然而還沒等她順過氣,李連的徒弟,小太監水金又探頭探腦地從門口張望,待看到穆瑾之后眼睛一亮,熟門熟路地摸進來,對穆瑾作了個揖,“穆總管,皇上有請?!?/br> 穆瑾頓時感覺氣更不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