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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嬪看了看他們兩個,雖然身著普通低等太監的服飾,但是皆面孔沉肅,身形孔武有力,尤其是其中一個無五官過于尋常,讓人看過都容易忘記的,站立的姿態筆挺安然,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吳嬪將他們幾人都打量了一番,穆瑾也由著,待看她暗自流露出心驚之色,才輕笑一聲,“不知道娘娘為何在宮中大動干戈,抓了奴才的人來想要動刑?” 吳嬪雖然心下吃驚,但是在面上,不可能對一個奴才露出怯色,冷笑道,“既然你能找到本宮這來,就說明你心里不是不清楚我為什么抓她?!彼锨耙徊?,故意挺起還不顯懷的腰身,明示穆瑾不要輕舉妄動,“當日你和段榕榕合起伙來害了本宮,如今陰謀敗露,你不打算給本宮一個交代嗎?” 她自問已經洞察了真相,穆瑾和段榕榕無從抵賴,可誰知穆瑾眉梢一挑,露出了一絲無辜的眼神。 “段榕榕?”她緩慢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仿佛從未聽過似的,“奴才不認識呀,娘娘為什么說她和奴才合謀害您?這可不得了,得找陛下評評理了?!?/br> 她不但拒不承認,還搬出皇上做靠山,吳嬪氣得呼吸一窒,一伸手指向一旁乖巧跪著的段榕榕:“人都被我抓來了,你還在這和我裝傻?” 穆瑾順勢瞅了面露緊張之色的段榕榕一眼,好整以暇地彈了彈袖子,“真是讓娘娘見笑了,這傻丫頭正是奴才不成器的徒弟,叫大花,奴才前些日子剛從宮外找來的,為將來能有個送終人?!?/br> 她面露笑意,“沒成想她長得像是得罪了娘娘的罪人,倒是讓娘娘誤會了,實在是奴才的不是?!?/br> 用著最年輕勾人的面孔說著最讓人七竅生煙的謊言,穆瑾言辭懇切神態自然,看得段榕榕噗嗤一聲。 吳嬪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穆瑾繼續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奴才就先將大花帶走了,免得再待在這,礙了娘娘的眼?!?/br> 吳嬪嘴唇哆嗦著口不擇言,“穆錦文,你以為花言巧語就能掩蓋你的罪行了嗎?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 “娘娘!”巧竹一個箭步沖過來,攙扶住吳嬪打顫的身體,“娘娘莫要和他們氣壞了身子,您已經在外面待了許久,到喝安胎藥的時辰了?!?/br> 吳嬪如夢初醒,一改方才怒氣滔天的態度,做出一副疲乏的樣子轉過身,將手搭在巧竹的胳膊上,“穆總管,既然是你的徒弟,那就帶回去好生看著吧,仔細著別再讓本宮抓到錯處?!?/br> 她尾音還帶著憤怒的顫抖,握著巧竹的手十分用力,指套都快掐進巧竹的胳膊里,可她偏偏壓制住了性子,不再理會他們,反而自己進了屋。 “多謝娘娘?!蹦妈呗暤?。 長生軒主殿的門被人“砰”地關上。 穆瑾做戲做全,對著緊閉的大門露出一絲冰冷陰沉的笑容,然后扭過頭去看段榕榕。 段榕榕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仰起頭:“穆總管,腳麻了?!?/br> 穆瑾:…… 穆瑾:“要么起來,要么在這凍死?!?/br> 段榕榕撒嬌失敗,委委屈屈地一骨碌爬起來,哪還有被欺負的受氣包樣,“走,走?!?/br> 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要緊事。 離開長生軒,穆瑾看向那名面容普通的太監,“仲如,你且先回去,按照我之前所說做好準備?!彼垌盍松?,“恐怕吳嬪的口不擇言,并非是空xue來風?!?/br> 仲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聞言道:“遵令?!?/br> 他行的并非是宮里人慣用的禮節,而是破具豪杰氣息的拱手禮。 段榕榕好奇地看著他,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像太監的太監,心里也明白這八成是穆總管的手下,也就乖乖地一聲不吭。 當其他人都處理完了,穆瑾這才有工夫料理這個蠢呼呼的女主。 一看她那眼神,段榕榕就伸手抱頭:“對不起穆總管!我知道錯了!” 穆瑾瞅她這樣,好氣又好笑,“別人叫你你就傻兮兮地去?萬一我趕不及時,現在我帶出來的就是你的尸體?!?/br> “對不起嘛?!倍伍砰盼桶偷?,誰能想到穆瑾竟然能死不承認她就是段榕榕啊,這誰頂得住。 “穆總管,你剛才就這么頂撞了吳嬪,她會不會在皇上面前告狀???”段榕榕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她這話真是客氣了,踹開一宮主位的大門,睜眼說瞎話當著吳嬪的面搶人,這哪是“頂撞”能形容得了的。 然而穆瑾看著這個女主,第一反應居然是心酸。 作為一個女主,居然被惡毒炮灰女配打擊成這個樣子,她從沒見過這么慘的女主。 她回答道:“這用不著你cao心?!?/br> 為了安撫受到驚嚇的段榕榕,穆瑾免了她這天的活,讓她回去休息。 她本人則是將分發好的貢品交給下面的人,讓他們送到各宮各處,自己回到房間里,將接下來的需要做的事列了個單子。 原本就已經存在的猜測,在吳嬪的口中得到了側面的證實。 有些動作,可以準備起來了。 第30章 巡撫幼子之死。 穆瑾開始在暗地里做一些原劇情里沒有的準備, 同時因為如今形式混亂,各種劇情人物沒有一個在他們應該在的線上,更有一個炮灰女配竟然隱隱逆襲, 有取代她成為反派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