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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帝養成系統在線閱讀 - 第26節

第26節

    剛還因賀氏的事煩心的趙尚衍,此時自然是不想搭理執意要為姐求情的念綺,聞言當即一擺手,語氣帶著煩躁:“打發了?!?/br>
    魏九行彎腰答應一聲,便忙忙的踏著急促的步子先往前去,打算遵吩咐先勸走了殿外的念綺。

    而殿內的趙尚衍特意放慢了腳步,緩緩踱出了殿門,本以為這些功夫應該夠賀念綺回去,誰知剛一出門,還是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念綺的身影。

    雖只是幾日沒見,念綺看起來卻明顯的憔悴了許多,即便鋪著不薄的脂粉,眼下的青眼圈也還是清晰可見。

    看見不遠處的趙尚衍后,念綺雙目一亮,忙地推開了依然擋在她面前,不停說著些廢話的魏九行,上前幾步跪倒在了那明黃的袍角下,抬頭語氣焦急的叫了一聲:“皇上!”

    趙尚衍腳步一頓,眉頭皺的越發緊,也不叫起,只是語氣陰沉的問了一句:“如此不顧規矩的要見朕,所為何事?”

    “皇上,jiejie她并未涉及巫蠱之事,這其中定有蹊蹺,還請皇上明察!”念綺神色慌亂,語氣里卻還帶著期盼。

    趙尚衍不動聲色:“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何蹊蹺?”

    念綺像是回答不出,聞言一愣,接著有些無措的分辨道:“jiejie,jiejie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定是后宮有人不忿,出手陷害,才會……”

    “行了!”趙尚衍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她,語氣嚴峻:“一絲證據都無便如此胡攪蠻纏,既這么有力氣不如回去多抄幾遍佛經,什么時候性子穩下來了再什么時候出來!”

    這話的意思基本便等同與無限期的禁足了,趙尚衍說罷便不再理會念綺反應,徑直接著舉步向前。

    而留在原地的念綺卻是忽的泄盡了渾身的力氣一般,依然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頹敗可憐,沒了一絲往日的爽朗明麗。

    趙尚衍行到轎攆前有了絲遲疑,不過也只是一瞬,便扭頭對著身后的魏九行吩咐了一句:“去未央宮?!?/br>
    被念綺這這么一擾,坐在微微顫抖著的轎攆內的趙尚衍卻是放下了心頭對賀氏的思量,反而揉著眉角想起了另一件事。

    如今這情形,賀氏三女皆已是有名無實,后宮有些位分的妃嬪便顯得少了些,尤其是德妃只是掛一名頭,只差當真去皇廟出家,莊婕妤方嬪幾人已進宮近十年,早已沒了那份新鮮勁。剩下的有幾個貴人昭儀之流相貌脾性都只是平平,并不得趙尚衍青眼。

    這么一算宮內竟就沒幾個當真還算喜愛的妃嬪。淑妃靜嫻倒是不錯,算是這會最得歡心的宮妃,只是靜嫻那性子,說好聽點是端莊靜雅,實際上卻多少覺得有些無趣,與她一起,雖隨意安心,卻到底少了些心勁激情。

    想到這,趙尚衍倒是有了些猶豫著,是不是該再進些新人的打算,雖世家女牽扯廣了點,不好再聘更多,外間采選的民間女倒是卻不必在意這些,再升些新人,這后宮也有些趣味。

    這般一路想著,等到了靜嫻所在的未央宮時,趙尚衍雖然還不至于下旨立即便讓禮部在民間大批采選,但卻已經決定今晚便讓內務府從掖庭挑個新人,看看可還有剩下的遺塵之珠,排解一番。

    .

    而皇上每晚臨幸何人,對靜嫻來說,除了要注意著,偶爾在趙尚衍面前有分寸的嬌嗔拈酸幾句,其余的其實毫無影響。

    相較之下,靜嫻此時更在意的卻是已在掖庭“待死”的賀貴妃。瞧宮外賀國公夫婦的態度,顯然是已經決意要放棄這個女兒,宮內和貴人念綺的求情,也不出意外除了將她自己也連累之外,沒有絲毫作用。

    這般看似平靜無波的七日一晃而過,終是到了曾貴及一時的賀貴妃賜死之日,配著外間春日里一派的綠意盎然、勃勃生機,擺在賀念絡面前的匕首、毒酒、白綾,便更顯觸目驚心,異常諷刺。

    賀念絡這時竟穿著一身鮮紅的緋衣,面無表情,眸子里透出的眼神卻說不出是瘋狂還是死寂。

    這時正是春日,陽光明媚的很,但站在門口的魏九行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女人卻不自覺在心底生出了股寒氣,為了打破這詭秘的氛圍,魏九行干咳一聲,上前輕聲開了口:“娘娘還是選一樣,盡快上路吧,小人們也好回去交差?!?/br>
    賀念絡呵呵冷笑,慢慢看著魏九行身后幾□形健鑠的內監,語氣恍惚:“若我不自盡,是不是你們就要動手了?”

    魏九行倒也說得坦白:“是,娘娘若下不去手,盡可吩咐小人們,定會小心不至讓您受多折磨?!?/br>
    賀念絡沉默一陣,雙手顫抖著伸向了擺在她正中的酒杯,只是剛端起就因手上的顫動,酒水不停的沿著杯壁溢出,魏九行低眉順眼的看著,單膝跪下來正想幫她端起起,賀念絡卻忽的又松了手,酒杯又鐺的一聲落下,在木盤上濺出了幾道顯眼的酒痕。

    魏九行嘆息一聲:“娘娘,您這般可不……”

    “我要見念綺?!辟R念絡卻猛地抬頭看向魏九,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語氣很是堅定:“叫念綺來,我有話要與她說?!?/br>
    魏九行一愣,面上像是有些猶豫為難。

    “我知道你不能做主?!辟R貴妃這時倒像是接受了這一切,面色很是冷靜:“只是勞公公向皇上傳個話,念絡別無所求,唯一心愿便是能在至親之人相送下踏上黃泉,不至那般清寒孤苦?!?/br>
    頓了頓,賀念絡抿緊雙唇,又接著說道:“請他看在澤豐的分上?!?/br>
    賀氏剛入宮時和皇上倒還很是親近,當初也曾有孕,只不過后來因衛氏的緣故小產,賀念絡懷孕時皇上曾談笑著給她腹中的孩子取了名字,澤豐。

    當時魏九行也在一旁,倒是還記得,這時見賀念絡說起這事,當即也不再猶豫,讓身后內監在此等著,自己到了乾政殿去請趙尚衍的旨意。

    賀念絡這話很有用,趙尚衍聽了后魏九行傳話后,停了一陣果然吩咐讓念綺過去。

    賀念絡看了念綺后并未食言,只是將人都遣出,自己與念綺在屋內說話送別,多半個時辰后,當魏九行等不住再次入內時,屋內賀念絡的尸身都已發涼,一旁則是神色有些恍惚的和貴人,念綺。

    賀念絡死后,趙尚衍同意了賀夫人的請求,恩準國公府將長女尸身帶回,自行安葬,將長女入葬后,賀夫人難以承受這般打擊,病倒床塌。

    而已經辭官的賀國公則像是真的再不打算牽涉朝政般,每日里只是安心陪伴了自己妻子,以慰她喪女之痛。即便是趙尚衍借著春日吏部考評之機大批撤換著賀氏一黨的官員,賀氏子弟一日更甚一日的在朝中受著打壓暗辱,賀成季也依然不為所動,甚至安守家門,一步不出。

    因衛氏,賀氏接連勢敗,盛京世家豪門們一時間皆是收斂許多,自登基來,趙尚衍的威勢從未像現在一般如日中天。

    就在賀氏的日漸衰落,趙尚衍的春風得意里,靜嫻自進宮來的第二個春天,也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而過。

    ???

    ☆、晉江原創首發

    賀國公辭官告老,明眼人自是都能看出這是皇上與賀氏的又一次較量,而在這次較量里,顯而易見的,是圣上占了上風。

    對這樣的結果,朝中在各處為官的世家權貴們自是有些說不出的感慨悵然,但除了他們,出身清貧的寒門士子與堅定不移的忠心純臣們,卻皆是額手稱慶,暗自欣喜不已。

    但隨著春日的結束,朝中一些忠心不二的老臣們卻又隱隱的,對如今的圣上生出了些擔憂不安。

    因為自賀成季辭官后,原先勤政愛民,自律英明的圣上似乎,不再那般勤勉,不止如此,甚至還隱約的透出了幾分貪圖yin逸的苗頭。

    相較從前不好女色,皇上近日來在后宮之中日日臨幸新人便罷了,這帝王私事,只要不是真的太過分,朝中沒人會不長眼的對這事說什么,但趙尚衍今早卻突發奇想般下了道旨意,下月要去合德行宮避暑!

    這話卻是在朝中激起了些小波瀾,合德行宮是前朝末代皇帝執意征了十余萬民夫,用了五年時間,耗資百萬終于建成的宮殿,位于盛京外西面的隆運山谷之內,冬暖夏涼,氣候宜人,宮殿修建的很是富麗,極盡奢華,用來避暑是個再好不過的地方。不過也正是因為耗費太廣,前朝在建造之時也為此弄得民怨四起,算是給本就岌岌可危的前朝的垮塌添了很大一股力。

    因此,太祖起事功成后,說正要引以為戒,以身作則,從未去過這奢華至極的行宮。有開國的圣太祖表率在前,先帝自然也是上行下效。這般一來,合德的行宮倒是荒廢了許久,只是留著人看守打掃,并沒有真正的用過。

    聽了趙尚衍這道旨意,工部侍郎當即便提了異議,說合德行宮荒廢許久怕是難以迎接圣駕,其余諸臣也有不少紛紛上諫,言說這事太過倉促,天子安危不得不慎重,還請圣上三思。

    但趙尚衍表現的異常堅決,不止執意如此,話中的語氣甚至對群臣的阻攔很是蘊怒,幾句話后便徑直下了不容質疑的圣旨,令工部一月內便務必將合德行宮修繕妥當,其余各部也各自準備,一月后,移駕合德行宮!

    .

    靜嫻聽到魏九行派人來稟報給她,讓她也開始著手后宮出行事宜的消息時,她正一人坐在延玉宮的偏殿里,邊捧著杯清茶慢慢品著,邊順便等著這屋中的主人念語。

    “這是先知會您一聲,皇上口喻,等得午后再去未央宮和您商量去合德行宮要帶的人物?!蔽壕判袕澅彻?,態度恭敬。

    靜嫻答應著,客氣的讓身旁的綠柳送出了魏九行,接著不慌不忙的靜靜等著另一邊的消息,果然不到兩刻鐘,靜嫻便又從在太和宮當差的內監口里,經過福全的稟報,詳細的知道了趙尚衍下旨時,群臣們的反應和這事的詳細過程。

    聽完后,靜嫻不禁面色一正,陷入了沉思,自進宮以來與趙尚衍相處已一年多,加上她又是一直在蓄意思量揣摩圣上的心意,靜嫻自覺對這九五之尊之人的心性脾性還算了解。雖然可能因自幼經歷有些剛愎多疑,但確實是胸懷大志,并非貪圖享樂之輩,否則也不會對意圖把持朝政的賀氏厭惡許久,立志要讓整個大趙海晏和清,子孫留一太平盛世。

    如今賀氏雖說勢微,卻到底還好好的在國公府住著,賀氏一黨的官員們雖說已在慢慢清減,但到底是近百年的積累,明里暗里的勢力一日未曾徹底根除,便說不準什么時候還會伺機而動。更何況這時候離趙尚衍預定的熊圖抱負還差的遠,按理說實在不該這會便做出這已有昏君風范的動作出來。

    何況,離開戒備森嚴的皇宮,去盛京之外!靜嫻心頭一動,這莫不是,還是在特意勾引賀氏,已絕后患?

    的確,趁著皇上在行宮,沒有諸多皇宮大內那般禁衛環伺的時候動手,真的是再合適不過,若賀國公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且并未放棄的話,這算是最后的時機。

    越想越覺得這極有可能,靜嫻深吸口氣,心內卻已在不禁感慨,若她料想的不錯,這是賀貴妃分量不夠,趙尚衍便干脆就已自身為餌了?看來他對賀氏還真是重視的很,寧愿冒著這樣的風險,也要干脆滅掉賀氏全族。

    剛想罷門外就傳來了宮人們請安聲,靜嫻抬頭便看見了一身素綢衣的念語正邁著門檻,面容一如既往的淡然清寡。

    靜嫻也不起身,就在原地帶了微笑開口道:“真是少見,這時候你竟出了門,我剛聽他們說了還不相信呢?!?/br>
    念語略點了點頭,行到了靜嫻身邊坐了下來,說得很是簡潔:“我去了念綺那?!?/br>
    靜嫻一愣,仔細看了看念語的表情,倒是和尋常沒什么區別,頓了頓方小心問道:“你,去的?”

    這話有些莫名,念語卻是當即便明白了靜嫻的意思,搖頭說道:“不,是念綺先與我傳信,說想見我一面?!?/br>
    靜嫻點了點頭:“這樣,念綺現在怎樣了?”

    “倒是一日間便懂事了許多?!蹦钫Z苦笑著:“不,簡直是太懂事了?!?/br>
    靜嫻像是有些了然略的挑了挑眉,沒再開口,聽得念語接著說道:“她說以往不懂事,生疏了我們的姐妹情,這時終于明白了家人才是最可貴的,若日后能夠,希望能常敘敘姐妹之情?!?/br>
    念語說著搖了搖頭,眉頭緊蹙:“我現在看不懂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br>
    “你可是想幫她?”靜嫻正色。

    念語一頓,看向靜嫻,沉默了一陣終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姨娘為了我,是被她們逼死的,我還記得?!?/br>
    聞言靜嫻放了心,見念語這時面色悲沉,安慰的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心,邊轉了話題:“皇上剛下了圣旨,下月要去合德避暑,你可想去?”

    “怎忽的要去合德?”

    “圣上想去便去了,又哪里要什么理由。不是有句話說圣心難測么?!膘o嫻低頭說道,接著卻抬頭向了念語,神色有些鄭重:“只是方才朝堂之上,不少臣子勸諫,都未能攔得下,到時卻恐會有旁的事,若我說,念語你不如還在宮內住著穩妥些?!?/br>
    念語似乎不甚明了的點了點頭:“去行宮帶的后妃,自都是受寵的,你便是不與我說,皇上應也不會記得我這賀家的貴人?!?/br>
    “嗯,只是以防萬一?!膘o嫻微笑著:“若萬一皇上要帶你去,你可記得定要找個由頭推辭了?!?/br>
    念語凝目瞧了靜嫻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忽的慢慢說道:“靜嫻,這一年來我瞧著,你似乎不止是想成為枝頭紅花?!?/br>
    靜嫻聞言一怔,有些訕訕的說著:“怎會這么想?”

    念語也沒有拐彎抹角,徑直說道:“你并未特意爭寵,若你上有心,皇上對你的寵愛絕不只是如此,再者,你關注前朝簡直比后宮都要多,若只是想做枝頭牡丹,似乎不用如此?!?/br>
    靜嫻聞言停頓一瞬,忽的釋然般笑了起來,聲音輕緩,眸光明亮:“枝頭之花便是長得再高也不過是供人玩賞之物,既是如此,為何不做那賞花之人?”

    ☆、65

    賀國公辭官告老,明眼人自是都能看出這是皇上與賀氏的又一次較量,而在這次較量里,顯而易見的,是圣上占了上風。

    對這樣的結果,朝中在各處為官的世家權貴們自是有些說不出的感慨悵然,但除了他們,出身清貧的寒門士子與堅定不移的忠心純臣們,卻皆是額手稱慶,暗自欣喜不已。

    但隨著春日的結束,朝中一些忠心不二的老臣們卻又隱隱的,對如今的圣上生出了些擔憂不安。

    因為自賀成季辭官后,原先勤政愛民,自律英明的圣上似乎,不再那般勤勉,不止如此,甚至還隱約的透出了幾分貪圖yin逸的苗頭。

    相較從前不好女色,皇上近日來在后宮之中日日臨幸新人便罷了,這帝王私事,只要不是真的太過分,朝中沒人會不長眼的對這事說什么,但趙尚衍今早卻突發奇想般下了道旨意,下月要去合德行宮避暑!

    這話卻是在朝中激起了些小波瀾,合德行宮是前朝末代皇帝執意征了十余萬民夫,用了五年時間,耗資百萬終于建成的宮殿,位于盛京外西面的隆運山谷之內,冬暖夏涼,氣候宜人,宮殿修建的很是富麗,極盡奢華,用來避暑是個再好不過的地方。不過也正是因為耗費太廣,前朝在建造之時也為此弄得民怨四起,算是給本就岌岌可危的前朝的垮塌添了很大一股力。

    因此,太祖起事功成后,說正要引以為戒,以身作則,從未去過這奢華至極的行宮。有開國的圣太祖表率在前,先帝自然也是上行下效。這般一來,合德的行宮倒是荒廢了許久,只是留著人看守打掃,并沒有真正的用過。

    聽了趙尚衍這道旨意,工部侍郎當即便提了異議,說合德行宮荒廢許久怕是難以迎接圣駕,其余諸臣也有不少紛紛上諫,言說這事太過倉促,天子安危不得不慎重,還請圣上三思。

    但趙尚衍表現的異常堅決,不止執意如此,話中的語氣甚至對群臣的阻攔很是蘊怒,幾句話后便徑直下了不容質疑的圣旨,令工部一月內便務必將合德行宮修繕妥當,其余各部也各自準備,一月后,移駕合德行宮!.

    靜嫻聽到魏九行派人來稟報給她,讓她也開始著手后宮出行事宜的消息時,她正一人坐在延玉宮的偏殿里,邊捧著杯清茶慢慢品著,邊順便等著這屋中的主人念語。

    “這是先知會您一聲,皇上口喻,等得午后再去未央宮和您商量去合德行宮要帶的人物?!蔽壕判袕澅彻?,態度恭敬。

    靜嫻答應著,客氣的讓身旁的綠柳送出了魏九行,接著不慌不忙的靜靜等著另一邊的消息,果然不到兩刻鐘,靜嫻便又從在太和宮當差的內監口里,經過福全的稟報,詳細的知道了趙尚衍下旨時,群臣們的反應和這事的詳細過程。

    聽完后,靜嫻不禁面色一正,陷入了沉思,自進宮以來與趙尚衍相處已一年多,加上她又是一直在蓄意思量揣摩圣上的心意,靜嫻自覺對這九五之尊之人的心性脾性還算了解。雖然可能因自幼經歷有些剛愎多疑,但確實是胸懷大志,并非貪圖享樂之輩,否則也不會對意圖把持朝政的賀氏厭惡許久,立志要讓整個大趙海晏和清,子孫留一太平盛世。

    如今賀氏雖說勢微,卻到底還好好的在國公府住著,賀氏一黨的官員們雖說已在慢慢清減,但到底是近百年的積累,明里暗里的勢力一日未曾徹底根除,便說不準什么時候還會伺機而動。更何況這時候離趙尚衍預定的熊圖抱負還差的遠,按理說實在不該這會便做出這已有昏君風范的動作出來。

    何況,離開戒備森嚴的皇宮,去盛京之外!靜嫻心頭一動,這莫不是,還是在特意勾引賀氏,已絕后患?

    的確,趁著皇上在行宮,沒有諸多皇宮大內那般禁衛環伺的時候動手,真的是再合適不過,若賀國公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且并未放棄的話,這算是最后的時機。

    越想越覺得這極有可能,靜嫻深吸口氣,心內卻已在不禁感慨,若她料想的不錯,這是賀貴妃分量不夠,趙尚衍便干脆就已自身為餌了?看來他對賀氏還真是重視的很,寧愿冒著這樣的風險,也要干脆滅掉賀氏全族。

    剛想罷門外就傳來了宮人們請安聲,靜嫻抬頭便看見了一身素綢衣的念語正邁著門檻,面容一如既往的淡然清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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