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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開并不知這其中的復雜,只聽她爹是工部尚書便已嚇地額冒薄汗,忙不迭屈身跪下,怔忪不安地向上官綰伏地請罪。 “卑職魯莽!有眼不識泰山!請上官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卑職!” 上官綰溫和一笑,輕聲把他喊了起來:“總捕大人,我懷疑當日火災是有人故意放的火?!?/br> 趙開滿臉堆笑:“其實卑職也覺有漏洞,卻苦于線索不足,上官小姐有任何看法和線索,卑職絕對洗耳恭聽!” 上官綰抿嘴點頭,道:“首先我來說說不合理的地方。剛才師奶和鶴棠哥說的,唐有生一個大活人身上著火卻毫無逃生跡象,此為不合理之一。但最不合理的其實是張氏。張氏并無醉酒,逃生的門距離床邊僅僅六尺,她就算再想救丈夫,當發覺救不了了,自己身上也著火了,劇痛之下也會本能地沖出門。我們應當看到的是她奄奄一息躺在屋外地上,而不是連逃都不逃,跪在床邊,就這樣抱著丈夫,任火將她活活燒死?!?/br> 說到這里,上官綰猶豫地看了眼一旁的唐幼一,發覺她蒼白的臉上正泊泊淌淚,嘴唇卻緊閉沒任何聲音,可見她在強忍著悲傷。上官綰擔憂地拍拍她的肩,柔聲道:“你還是別聽了吧,要不要去那邊坐坐?” 唐幼一搖搖頭,抬袖大力擦去綴在下巴的淚水:“我要聽?!钡还茉趺床翜I水還是一直落下。 上官綰沒再說什么,摸出一張帕子塞到唐幼一手上,沒等唐幼一反應就轉開身繼續道:“如果說唐有生兩夫婦無兒無女,那么張氏選擇和丈夫赴死那也說得過去,可他們是有女兒的,且我聽說他們一家三口十分和睦,在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會連逃命都不會?” 眾人聽到這里,都認同地紛紛點頭,孟均康氏也對上官綰條理清晰,句句在理的說辭非常贊許,尤其趙開,一臉的崇敬膜拜:“上官小姐所言極是!不愧是尚書大人的千金,小小年紀這般睿智!” “可這終究是一面之詞的猜測,事實是他們真的相擁死在火中?!辩婌o搖著折扇,悠悠道:“唐姑娘說,他爹沒喝酒而是病重在身,這一說法亦無證據。還有,放火的人為何要放火你們想過嗎?殺人若找不到動機,兇手也很難找出?!?/br> 第10章 白月光的風采(小修) “鐘公子說的沒錯?!鄙瞎倬U認同點頭,轉向唐幼一:“唐姑娘,你爹娘平日里可有和人結怨?最近有沒有什么不順利的事兒?” 聞言,唐幼一霎時想起當晚江審與爹娘吵架的場面,臉上頓時一醒,急切道:“我爹娘常年都在后院忙活兒,認識的人就只有書院中的人,最近沒有和任何人結怨,但是當晚,我爹娘和人發生了爭執?!?/br>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是誰?為何事?” 唐幼一抬手指向交手而站的江審:“總管江伯?!?/br> 眾人詫然望住江審,江審倒是一派冷靜,冷哼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你爹想喝宴席的酒,我沒讓,他便耍脾氣說再也不給書院做飯,是爭執了兩句,但也不至于讓我動手去殺了他吧?這些我徒兒添豐可是親眼見證?!?/br> 江添豐抬起寬碩的大臉:“沒錯!我當時就在現場!” “不對?!碧朴滓恢敝钡囟⒅瓕?,臉上毫無畏懼:“起爭執是因為你不給我爹叫大夫,還想拿我做交換,讓我到你屋里你才肯救我爹!” 江審忽然面目扭曲,欺身揚手抽向唐幼一,然巴掌沒落下,有人就及時上前抓住了江審的手腕,與此同時,上官綰也把唐幼一護到了身后。江審訝然抬頭,望向這位高他不止一個頭的男子。 “休得動手?!绷址谦I冷道,一個巧力甩開他的手,竟連人也甩推出去兩步,這一系列帥氣動作叫眾人不由發出低呼,上官綰也看得眼都不眨,對林非獻的欣賞似乎又高了一個級數。 “你……”江審氣得口吃,卻又不敢對林非獻發怒,便對他身后的唐幼一怒罵:“滿嘴胡言??!本來還可憐你死了爹娘,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小毒婦!再造謠我撕爛你的嘴??!”說完接著轉向一臉焦頭爛額的孟均,憤慨委屈地彎身拱手:“老爺!這女子無中生有,毀我清譽!我雖然是半截身進了黃泥土的人,但也受不得這種侮辱栽贓!請老爺給奴才做主!” 孟均為難地向自己夫人康氏求救:“夫人,您看這……” 康氏嘆了口氣,也是一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期望兒子說兩句,回身找兒子身影:“鶴棠,你怎么看……鶴棠?”卻哪兒都找不到人影:“綰兒,鶴棠哪兒去了?” 上官綰想了想,忽然噗嗤一笑,道:“可能出去買糖丸子了,剛才我和他說想吃宋記的糖丸子?!?/br> 眾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可又覺得這很合理,孟鶴棠在他們面前就是這般不按理出牌的人,以他與上官綰的親密來看,在這么緊要關頭突然出去給心上人買好吃的也無可厚非。這些人當中,只有唐幼一臉上閃過一絲狼狽,身體向外挪移,想讓自己從上官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里掙出來。 上官綰并不知唐幼一的暗暗較勁,摟著唐幼一的動作非常自然,瞇瞇笑著道:“你們不用找他,他在不在都沒關系,我上官綰就可以在今天把案子破了?!?/br> 趙開聽到她夸這么大的???,馬屁也有點使不動了,尷尬笑道:“上官小姐是掌握了什么鐵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