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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意這些無禮的目光,她在意的是這些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害她快看不見少爺了,直踮著腳尖往孟鶴棠那邊看。 見她喊孟鶴棠少爺,那人瞬間明白她的身份,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與人聊得極投入的孟鶴棠,嘴角略勾了勾,轉回來對唐幼一道:“你家少爺正與他的白月光風花雪月中,姑娘若是要緊,不妨告訴本少爺,本少爺樂意幫上點兒忙?!?/br> “白月光?”唐幼一呆呆念著,向男子投去懵懂的眼神:“什么是白月光?” 她那雙如同籠罩著一層青霧的杏目好似一潭與世隔絕的神秘湖泊,被這樣富有魔力的眼眸靜靜注視,令原本一臉痞笑的男子神色一醒,出現了一絲吃驚。 這小姑娘家家的,居然長著一雙天生的媚眼。 他心里納罕著,視線往她身上一掃,眉頭忽然嫌惡一皺。 含胸,高低肩,脖子前傾,體脂量達到40%以上,哼,原來是個暴飲暴食的貨,白瞎了這么好的顏值。 這一番吐槽僅在男子一個掃眼內結束,他勾了個玩世不恭的微笑:“白月光啊……”吊梢丹鳳眼朝那頭高談闊論的孟鶴棠瞟了瞟,舉扇擋嘴,神秘兮兮地湊到唐幼一的耳邊,一字一頓道。 “就是男人擼管時,幻想的對象……” 旁邊幾位書生聽到了他說的話,好奇心大起地齊齊擠來:“擼管?什么擼管?” “誒?鐘公子,你是說鶴棠他要擼管做笛子嗎?” “擼管為何需要幻想對象?他那么自負,幻想對象定是他自己吧?” 姓鐘的男子聽著這亂七八糟怪惡心的話,不耐煩地抖掉肩上的手:“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眾書生嗤之以鼻:“又倚老賣老,鐘公子不就是比我們大半年嘛,至于一天到晚充大頭么?!?/br> 男子惡狠狠瞪他們一眼,老子三十了!能做你爸了!要不是倒霉穿到了這個弱柳一樣的公子哥身上,老子此時正穿著皮夾克開著蘭博基尼去夜店泡妞呢! 此人叫鐘靜,莫名其妙地從未來現代世界穿越到了古代北翰一位也叫鐘靜的十五歲少年身體里,這名少年身體羸弱多病,系統沒有給他什么任務,只是提醒他,這具身體活不過十八歲,他若能想辦法活過十八歲,后半輩子必福祿康壽。 上輩子鐘靜是有九年資質的健身教練,擁有一身健美撩人的肌rou,所以剛才一看到唐幼一,職業病便立馬發作,對她進行了個體型體脂3D掃描。 剛穿到這個少年身體時,鐘靜竊喜地差點要放鞭炮,這難度系數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學題目??蓻]想到,穿來第二天就把自己腳踝摔折了,被一個孩子撞了能頭昏眼花一個月,一點花粉就讓他的鼻子在整個春天無法呼吸,甚至抬一個西瓜,都能閃到腰,可見這個少年的身體素質有多差。 如今他十七歲,還有不到一年便十八了,兩年從未間斷的病痛早教會他怎么做人,衣食住行永遠以安全、保健、舒適為唯一標準。就這樣,曾經霸氣側漏,天天凹八塊腹肌人魚線的他,硬是逼著變成一個纏綿床榻的小病嬌。 系統曾說過,他需要找到一個鑰匙,有了這個鑰匙,他就可以獲得重生??蛇@個鑰匙究竟是人還是物呢? 至今一無所知。 等鐘靜將注意力放回唐幼一身上,剛瞥到她朦朧的大眼里,搖搖欲墜的水珠,她忽然就越過他,在他微訝的目光下,撥開那些越發靠近的書生們,走向了孟鶴棠。 只見,她在距離孟鶴棠兩臂之外的側邊站定,距離很近,可以聽見他和那個白月光的對話,像是在談論他們認識的一位夫子。 “梁夫子真的是全洛湖最有君子風度的?!迸缒醒b的人在不緊不慢地說著。 逞她話音一停,唐幼一即向孟鶴棠矮身行禮:“幼……” “你怕是要笑死我!” 聲音卻被孟鶴棠恣意的笑罵蓋了過去。 只見他荒謬地重復著那女子的話:“你認為梁山伯是全洛湖最有君子風度的夫子?” “幼一拜見……”唐幼一繼續試圖插入他們倆人的談話之中。 “對啊?!蹦桥颖幻销Q棠夸張的模樣逗地忍不住一笑,嘴角兩邊立馬浮出兩只小小的,甜得像糖的梨渦,瞬間讓她淡雅的面容俏麗許多。 “少爺……” “他從來不會為難學生,明知被捉弄了,也從不置氣的?!迸雍^續說著,那雙靈巧的丹鳳眼大大方方地與孟鶴棠專注的目光對接著,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們兩人斷開這相交的視線:“你在洛湖還不夠久,自然不夠了解?!?/br> “是這樣嗎……”孟鶴棠拉著聲音皺眉道。 唐幼一見他似要進入沉思的樣子,立即急切地提高聲音喚他:“少爺?!鄙踔?,還勇敢地向前走近一步:“幼一有一事求您幫助!” 這次,孟鶴棠終于有了反應。 可他并不是看向唐幼一,更不是對她說了什么,而是抬手朝她敷衍地揮了揮,繼續對他面前的那個人說道:“我明白了,梁夫子這是見人下菜碟,只有你在的時候他才會風度翩翩?!?/br> 唐幼一張著唇,睜著沒有靈魂的大眼,像塊冰冷的石頭僵立在他們兩人的身旁。 他朝她敷衍揮來的手,就像在往她臉上揮武著耳光,清楚地告訴著她,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賤奴,不配得到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