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拒絕受封,她就永遠只能是個宮女,見到主子要跪,活得卑賤而沒有地位。 容真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干凈利落,清澈得猶如天上皎月。 “奴婢知道,求皇上成全?!?/br> 作者有話要說: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船戲╮(╯▽╰)╭! 看在作者把節cao都拿來賣了的份上,霸王快粗線! 霸王防潛,專注撒花三十年,你值得擁有! ☆、第23章.寵幸【三】 第二十三章 她不能這么快踏入后宮。 她不能就這么淪落為太后手里的一顆棋子,被卷入無休止的陰謀里,隨波逐流。 容真想得很清楚,既然要爭,那就得沉下心來,一步一步仔細謀劃。 她最應去爭的東西不是品級也不是地位,而是皇上的心。 就這么貿然踏入后宮只會成為那群成日里被動等待君王寵幸的女人之一,倒不如留在御前宮女這個位子上,哪怕地位暫時上不去,卻可以無限接近皇上。 有了恩寵,害怕權勢不來? 容真望著眼前的人,眼眸恰似皎皎明月,內心卻是暗藏逆流。 顧淵的眼神動了動,沒有再說話,卻也沒有叫鄭安進來記檔。 片刻之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言道,“穿好衣服,朕送你回去?!?/br> 他這樣說,也就是默許了她的請求,考慮到她的身子此刻必定不舒服,他竟親自送她回去。 鄭安一直恭恭敬敬地守在門外,容真知道他肯定明白方才大殿之中發生了什么事,可他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就這么坐著皇上的車輦回到院落外,臨走之前,她垂眸低聲道,“奴婢到了,多謝皇上?!?/br> 顧淵點了點頭,看著她掀開車簾下去了。 他微微拉開簾子,看著她步伐有些不穩,顯是方才的激烈讓初次承恩的她有些不適應。 那個背影清瘦沉靜,獨自一人走在沉沉夜色里,有些可憐。 顧淵看她好不容易走回了院子,然后像是忍住不適一般,驀地直起腰來,若無其事地推門而入。 里面有人等著她。 門合上了,縱然全然看不見里面的光景,顧淵也似是猜得到那會是怎樣的場面。 她會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強忍身體的疼痛,笑吟吟地聽他們說話。 明明很柔弱,連身體也比尋常人敏感些,所以對痛楚的感受也來得更直接。 可是這樣脆弱的身體里卻藏著一個堅強的靈魂,固執而勇敢。 顧淵面無表情地放下簾子,半晌,才低低地吩咐了聲,“回去吧?!?/br> 于是容真繼續待在皇上身邊,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御前宮女。 只是沒過幾日,不知怎的,宮里竟有關于她的流言大肆興起。 聽說皇上身邊如今有個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坐吃閑飯的御前宮女,成日里伴君左右,連鄭安的貼身程度都不及她。 聽說皇上對她憐惜有加、寵愛有加,就連皇后送的石榴都進了她的口,而皇上自己都沒舍得吃。 聽說某日夜里,皇上還親自送她回了住所,這種寵愛程度簡直前所未有,后宮妃嬪無一人可與之相比擬。 先前淑儀、前后兩任太后都曾爭奪過她,眼下她一躍成為皇上面前的紅人,其手段之厲害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一夜之間,傅容真這個名字成為宮中眾人競相談論的話題。 容真從一大清早開始,眼皮子就隱隱在跳。 從院子里走出來時碰到幾個宮女,看她的眼神熱烈而古怪,似是在打量著什么。 到了華嚴殿,皇上還在早朝,她去偏殿里取茶葉,打算先端去書房里候著,待皇上來了再泡??墒翘みM偏殿的同時,里面的一眾宮女太監忽地噤聲不語,有人偷偷瞟她,明顯是在嚼舌根。 她隱隱有些頭疼,猜到約莫是前幾天晚上皇上送她回去時被人看到了。 淡定地拿著那罐子茶葉,她朝眾人點了點,道了聲“請繼續”,然后朝著外面走去。 背后依舊沒有一點聲音,唯有掉落一地的下巴。 容真正往大殿里走,忽聽背后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長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jiejie!” 她頓住腳,疑惑地轉過頭去,“長順?” 這里是華嚴殿,長順不應該來的。 長順神色緊張,附在她耳邊說了什么,就見容真的表情倏地沉了下來,眼里閃過一絲陰郁。 她還道是皇上送她回去的時候被人瞧見了,所以在背后嚼舌根子,豈料宮中忽地多出這么多關于她的巨細靡遺的流言蜚語,想必是有人刻意為之。 會是誰呢? 柔聲安慰了長順幾句,容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趕快回去吧,皇上要下早朝了,一會兒沒喝到茶該生氣了。你先回去,不要擔心,我自有分寸?!?/br> 看著長順離去的身影,她的眼神頓了頓,這才整理好表情往大殿走。 長廊盡頭,恰好碰見了御前宮女之一的司帳,初晴。 初晴捧著換下的床單被套,正朝容真迎面走來,看到容真的瞬間,眼里露出些不屑,顯然也是聽說了那些傳言。 容真心念一轉,已然有了主意。 御前宮女的職位并不簡單,幾乎個個都是托了關系走了捷徑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圖個便利,期盼著能夠入主后宮。 初晴自然也是這樣。 無奈皇上從來沒有著眼于身邊的女色,眾人自然失望透頂??善菡孢@樣一個新來的宮女卻令皇上破了例,這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么? 看著初晴一副憤恨的模樣,容真默默地垂下頭來,卻在與她擦肩而過時一個趔趄,將她手中的床單被套撲了一地。 初晴一頓,隨即朝她怒道,“你什么意思?” 容真瑟縮了一下,咬著下唇怯怯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br> 御前宮女來頭都不會只是普通宮女,多為低品官員之女,因達不到入選秀女的要求,退而求其次,才會來當女官。 也因此,她們比普通宮女氣焰更大,不曾像容真這樣露出過怯生生的一面。 初晴見她這幅模樣像是誰欺負了她一樣,氣不打一處來,尖酸刻薄地道,“喲,皇上就是看了你這狐媚樣子,所以才寵幸了你吧?瞧瞧這模樣,活像是誰給了你氣受,真真是我見猶憐??!” 容真的頭越低越下去,滿面緋紅,不知該說些什么。 初晴啐了口,“賤婢,不知成日里作出這樣子要勾引誰!皇上只是一時興起換換口味,你以為你這種鄉野丫頭也能對了他的胃口?瞧瞧吧,受了寵幸卻連半點賞賜都沒撈到,還不照照鏡子,死了這條心?” 容真有些氣急,抬起頭來漲紅了臉,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初晴冷笑一聲,“怎么,欺負你又如何?打算告御狀不成?” 她已經認定了容真不是受寵的料,這樣懦弱又膽怯,再加上被寵幸后也沒受封,顯而易見已被皇上摒棄。 容真眼神微動,面上卻更加氣急,嘴唇咬了半天,終于怒氣沖沖地說出一句,“你這是眼紅我!自己得不到寵幸,就嫉恨于我!”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重重落在她面上。 初晴被戳中痛處,眼睛都氣紅了,“賤人,你說什么?我嫉恨于你?也不知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是什么東西,值得我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