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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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謝寒衣和姬瑤的?目光,青年訕訕笑?了笑?,連忙爬起身來:“意外,都是意外?!?/br> 他拍了拍袍角沾上?的?泥,行至謝寒衣與姬瑤面前,口中問?道:“這?冰原上?常有妖獸出?沒?,你?們既然身無修為?,怎么敢孤身在此行走?!?/br>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帶人?經過,只怕他們連骨頭也不會剩下。 謝寒衣并未反駁,只是抬手向青年施了一禮:“多謝閣下援手,我叫謝衣,這?是我meimei阿瑤?!?/br> 雖然他們其實?不需要,但謝寒衣仍舊感激青年的?好意。 “我叫褚秦?!泵鎸χx寒衣的?舉動,青年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愣了愣才回了個稱得上?不倫不類的?禮。 褚秦尋常所見都是與他一般出?身市井的?散修游俠,嬉笑?怒罵無所顧忌,此時面對舉止有禮的?謝寒衣便不免顯出?幾分拘束來。 因混淆術法之故,褚秦并不能看清姬瑤和謝寒衣的?真實?面貌,不過兩人?并未對身形加以掩飾,是以在褚秦看來,他們年紀都不算大。 也是因此,他打量著?謝寒衣和姬瑤,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 這?兄妹二人?雖然沒?有修為?,但只從一身氣度,就?可以看出?不是什么等閑出?身,至少和他這?種草根出?身不同。 “我與阿瑤此行要去天啟城……”謝寒衣頓了頓,才又道,“尋親?!?/br> 這?也不算謊話,蓬萊門下也將應邀前往天啟城,所以謝寒衣說是尋親,倒也沒?錯。 他總不能直說,他們此行是去尋仇的?。 謝寒衣這?話卻叫褚秦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測,看來這?兄妹二人?果然是家道中落,這?才會連個護衛也不帶,孤身穿過冰原尋親。 于是他道:“我正好也要去天啟城,若是你?們不介意,倒是可以與我們同行?!?/br> 褚秦全然是出?于一片好心,無論怎么看,兩個身無修為?的?凡人?都不可能安全走出?冰原。 謝寒衣有些意外,他看向姬瑤,她神色仍是淡淡,只道:“隨你??!?/br> 如今已是在大淵境內,為?掩人?耳目,自己和阿瑤也不便展露實?力疾行,加上?褚秦一行似對冰原頗為?熟悉,與他們同行便不必再費心分辨方向,謝寒衣順水推舟地?謝過了褚秦。 正在說話間,白尾角牛已經拖拽著?巨大車廂近前來,女子從車上?跳下,她看向褚秦:“你?又在多管閑事了?!?/br> 分明是聽到了方才一番對話。 褚秦討好地?對她笑?了笑?,口中道:“既然正好遇上?了,就?是緣分。何況我們本就?要去天啟城,多兩個人?也沒?什么?!?/br> 只是兩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女子生得有些寡淡,那雙眼睛卻生得極好,此時冷淡地?看了褚秦一眼:“你?自己要帶上?的?人?,若遇上?麻煩,自己解決?!?/br> 褚秦連聲?應下,女子也未曾再多言,翻身坐上?了車駕,并未與姬瑤和謝寒衣多說半個字。 “知雨一向是這?般性情,并非針對你?們,別介意?!瘪仪亟忉尩?。 謝寒衣當然不會介意。褚秦這?一行散修,境界最高的?也就?是四境中期的?他,帶上?兩個身無修為?的?凡人?,無疑是多了份累贅,萍水相逢,他愿意如此做,著?實?不易。 車駕中的?散修擠了擠,為?謝寒衣和姬瑤空出?足以坐下的?位置,在他們看來,姬瑤和謝寒衣的?年紀都不大,多照顧兩分也是應該的?。 褚秦飛身落在車廂上?方,盤腿坐下,神采飛揚道:“走嘍!” 聞言,知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拉住韁繩,白尾角牛拖拽著?車駕轉頭,疾行中有風雪刮入車廂,寒意刺骨。 知雨回頭望了眼姬瑤,從身旁取了件硝制過的?毛皮,扔給?謝寒衣:“給?你?meimei?!?/br> 謝寒衣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含笑?謝過,抖了抖毛皮,為?姬瑤披上?。 姬瑤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謝寒衣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做戲做全套嘛?!?/br> 他看著?被?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來的?姬瑤,莫名覺出?幾分可愛。 能在見識過姬瑤實?力如何后還有這?樣感覺,某種意義上?來說,謝寒衣也是很強了。 冰原朔風中,車駕一路向東,往天啟城而去。 同行幾日,謝寒衣從與散修的?閑談中將他們的?來歷了解得七七八八。這?十余人?是在褚秦組織下形成的?獵獸隊,平日依靠捕獵妖獸,順便倒賣一二貨物賺取修行資源。 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出?身市井,機緣巧合下入了道途,又因資質所限無法拜入仙門大派,只能靠自己摸爬滾打修行。 路過城池時,褚秦與一眾散修將此行收獲的?妖獸爪牙,皮毛等換了靈玉,又轉頭在此購置了此地?特產的?流光錦。 因大淵天子將要封禪,天啟城近日物價飛漲,流光錦便是緊俏貨物,褚秦等人?此行前往天啟城,便是有意趁此機會好好賺上?一筆。 只停留了半日,一行人?又再次上?路,早日到天啟城才好將流光錦出?手,若是誤了時間,價格跌了,未免叫人?心痛。 不過十余日間,天啟城已然遙遙在望,城池巍峨古樸,不同于上?虞淮都的?雅致,也有別于玄商玉京的?粗獷不羈,天啟城的?恢弘壯麗是兩者所都不及。 大淵都城是在舊日大夏都城上?改建而成,歷經千載,城墻上?留下了抹之不去的?歲月痕跡,隱隱可以窺見舊時風雨。 入城后,隨處都是喧囂繁華之景,大約是因不久前妖族王女親至,與大淵軒轅氏修好,來往行人?中不乏有顯出?部?分獸化?特征的?妖族,引得褚秦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天啟城,所以褚秦輕車熟路地?尋了從前來往數次的?客舍落腳。雖然這?里位置偏了點兒,但好在價格便宜不少。 趕了這?么多日的?路,一行人?面上?都不由現出?疲色,褚秦也是如此,不過他還顧不上?休息,同知雨招呼了一聲?,便帶著?兩人?出?門探探情形,好為?手中貨物賣個好價錢。 既然已經到了天啟城,謝寒衣便有意與知雨等人?作別,不過見他們正忙著?收拾車駕中物什,便打算暫等上?一等再開口。 造型古樸的?銅鈴懸在廊下,風過時發出?聲?聲?輕響,站在客舍回廊上?,姬瑤垂眸望向天啟城中,樓閣屋舍鱗次櫛比,排布自有規律,眸中靈光一閃而逝,城池陣法盡數映在她眼底。 “阿瑤,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雖然知道當日算計了姬瑤的?人?就?在這?大淵天啟城中,但那個人?是何身份,如今又身在何處,似乎都還并無頭緒。 “讓她主動來尋我?!奔К幮煨扉_口,語氣平靜。 就?像她想殺了姬明殊一般,姬明殊也迫不及待地?想殺了她。 謝寒衣神色中顯出?幾分沉重,姬明殊背后是姬氏神族,如今尚且不知其圖謀如何。也不知蓬萊這?三年間可曾查到什么頭緒。 他低下頭,卻見下方青年散修氣喘吁吁地?自客舍外趕了回來,面上?難掩焦灼之色,分明就?是方才隨褚秦一道出?行的?青年之一。 青年快步從樓下沖了上?來,遠遠看見知雨,好像看見了救星,口中急急道:“知雨姐,不好了!” 知雨不由皺眉,抬頭看向他,冷聲?問?道:“怎么了?” 青年喘了口氣,語速飛快道:“褚大被?九州斗場的?人?抓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聽到九州斗場之時, 知雨眼底分明有暗光閃過。 九州斗場便如?其名?,豢養無數斗奴,是供人比斗賭戰之地, 其中總是伴隨無數血腥與廝殺。 青年心中焦灼, 并未察覺她神情中的些微變化?, 將方才情形如?數講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褚大正帶著我們和人討價還價, 九州斗場的打手突然就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就將人綁了, 連句解釋的話也沒留下!” 來人并未掩飾身份,修為都在四境聞道之上, 以他們的境界根本不是對手,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褚秦被綁走。 隨后跟著褚秦出去的兩名?散修, 一人前去九州斗場打探,另一人則先?回客舍告知?眾人消息。 這只?獵獸隊中,除了褚秦,修為在四境以上的便只?有知?雨。即便褚秦在時, 許多時候做主的也是知?雨, 此時青年看向她, 希望她能拿個主意。 周圍十余散修則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褚秦何時開罪了九州斗場。他們這等散修, 尋常同九州斗場根本不會有什么?交集, 如?果他們沒記錯, 褚秦從前也沒有去過九州斗場賭斗,不會欠了他們靈玉, 如?何會惹得斗場大動干戈來抓人? 片刻沉默后,知?雨沉聲開口:“我先?去九州斗場?!?/br> “那我們也……” 幾名?散修不約而同地開口, 同行這么?久,他們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褚秦有事。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知?雨打斷:“你們都留下?!?/br> 她語速飛快道:“去再多人都沒有差別,你們先?在此等我消息?!?/br> 他們的實力?,在九州斗場面前實在不值一提,便是都去了恐怕也影響不了什么?。 這些散修清楚知?雨說得不錯,他們如?果非要去,可能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了知?雨后腿,思及此,便也沒有相爭,非要跟去不可。 簡單向眾人交代幾句,知?雨并未耽誤,當即離了客舍,往九州斗場的方向去。 遇上這樣的突發狀況,十余散修一時便顧不得姬瑤和謝寒衣,不過兩人卻將眾人議論盡收于?耳中。 謝寒衣看了姬瑤一眼:“阿瑤,去看看如?何?” 畢竟他們之前,也算欠了褚秦一個人情。 姬瑤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還是隨著謝寒衣的腳步一道走下客舍。 心中憂急的知?雨并未發現自己身后多了兩個人,街市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她的身影沒入人群,如?同一尾游魚。 九州斗場位于?天啟城西南角,自外看去,樓閣高有數重,如?同環形塢堡,大門像是兇獸張開的巨口,幾欲擇人而噬。 來往于?斗場的修士與武者作各色打扮,既有出身市井,刀口舔血的游俠,又有衣著錦繡,喚奴攜婢的世族子弟。 姬瑤與謝寒衣跟在知?雨身后進入斗場,邁入其中的瞬間?,便覺一股熱潮撲面而來,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無數道嘈雜人聲驟然響起,令人聽不分明內容。 抬頭望去,只?見?樓閣中空,以廊橋相連,圓拱斗籠重重疊疊布于?其間?,嘈雜呼聲正是自籠中傳來。 這些大小不一的牢籠多則設有數萬席位,少?也設有千余,自下而上望去,交疊的斗籠頗為壯觀。 斗場內墻以厚重磚石砌成,其上鐫刻了繁復紋路,一路延伸向上,最終在數十丈高的穹頂處交匯,恍惚間?,似有一只?巨大眼瞳若隱若現,沉默注視著下方。 這一刻,謝寒衣感受到體?內靈力?流動忽然一滯,有莫名?桎梏加諸于?身。 他與姬瑤對視,不必多言便已清楚對方所感。 以二人如?今修為,進入這斗場也感覺靈力?被桎梏,那么?洞虛境之下的修士,在此只?怕無法動用絲毫靈力?。 所以在這九州斗場中,無論修士還是武者,只?能依靠身體?進行比斗。 一處可容數千人的牢籠中,兩名?四境體?修糾纏在一處,上半身未著寸縷,臉上都黥了代表奴隸身份的刺青。 此處席位坐滿了近八成,此時或坐或站,都緊緊盯著下方交手的斗奴,口中不斷發出叫喊聲,看到關鍵處,甚至恨不得親自上場一戰。 也不怪他們如?此緊張,這些人中不少?都押了靈玉在場中斗奴身上,比斗的結果關系著他們能不能大賺一筆。 隨著戰況愈烈,場中勝負漸分,只?見?一人抓住另一人的頭顱,毫不留情地向地面撞去,頓時鮮血四濺,場面堪稱血腥。 如?此傷勢,便得不死,也是重傷。 圍觀看客中卻因此爆發出高亢喝彩聲,其中還混雜著另一部?分人的叫罵。 站在廊橋上,謝寒衣不由?別過了頭,并不愿直視這一幕,還下意識抬手遮在了姬瑤雙眼前。 側過頭的謝寒衣對上了姬瑤目光,那雙眼沉靜而冷然。 “人族竟然會喜歡看同類相殘?!鄙踔翞榇撕炔式泻?。 聽著姬瑤這句話,謝寒衣面上現出一抹苦笑,他也無法理解。但在這九州之上,又何止一處九州斗場。 謝寒衣不是不知?這世上有許多陰暗面,但今日的確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濃重的惡意。比起戰場殺戮,眼前圍觀叫好的看客更讓他覺得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