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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服氣了,“鞋臟的,怎么能…”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容塵打斷了。 “它不臟?!闭Z氣篤定,慕容塵似乎不喜別人評價他的鞋。 阮棉不太懂他怎么了,“好,奴才不扔,鞋子奴才給您放在原先藏鞋那,您看可以不?”跟小孩能怎么拗。 最后她再三保證不給他扔,才肯讓阮棉把鞋子拿出被窩,在他的視線下放置到布料底下。 總看到六皇子在觀察著她,阮棉想了一下自己的舉動,是有點太過于明顯了,怕六皇子嚇到。 “奴才眼勁比較尖,一瞧便知哪藏有東西,還望六皇子莫要見怪才是?!比蠲逓樗约悍讲攀煜さ漠惻e解釋道。 慕容塵沒作聲,只是看著她,阮棉把他要用的都整理好后,就告退了。 她想跟六皇子多待,但她現在是翟公公,慕容今的貼身太監,不能離開太久。 “六皇子,奴才先告退了,小邱來照顧您,有事您盡管吩咐他?!比蠲蕹饺輭m彎了下腰后,見他還是沒回應,便踏出了門。 殿門關上后,慕容塵抿著唇,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棉鄭重的吩咐了在殿外等候的小邱,“切記要照顧好六皇子,給他換藥時動作要十分輕柔,還有,莫要給他吃紅棗?!?/br> 六皇子紅棗過敏極其嚴重,幸好那天她發現的早,及時催吐了。 小邱記了下來,“奴才記得了,翟公公放心?!?/br> 阮棉還是不太放心,但她得走了,直到阮棉走遠,小邱才抓了下后腦勺,翟公公什么時候這么了解六皇子?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乾坤殿,趕緊趕到慕容塵跟前,“皇上,奴才…” “哐!”的一聲巨響,一個茶杯與阮棉擦身而過,要不是她側了下身,那茶杯估計正中阮棉的額頭。 阮棉撲通一下跪下,膝蓋都給磕得生疼,額頭起了薄汗,有些虛。 慕容今怒意凜然,“放肆!三番兩次自作主張,竟連朕的話都敢打斷!朕看你是活膩了!” 阮棉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今天的舉止確實不妥,可為了六皇子那一身的傷,值了。 慕容今怒瞪跪地沉默的阮棉,平息了下情緒,“給朕說說,方才去哪了?” “回皇上,奴才方才跟著去了如品殿安置六皇子?!比蠲奕鐚嵏嬷?,主要是沒有必要隱瞞。 慕容今冷笑,“你何時對六皇子忠心耿耿了?” “六皇子一身傷,奴才見不得皇上擔憂,便替皇上照顧好六皇子,還請皇上恕罪?!比蠲扌钠綒夂偷恼f道,只是手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懼怕于他。 “朕怎么聽你之意,是朕無情,責備朕至他于不顧?!蹦饺萁窨瓷先ビ质且l怒。 阮棉沒有否認,她就是這樣的意思,就算他要殺她,阮棉也忍不住暗諷他,偌大的后宮竟容不下一位幾歲的孩子。 嘲諷他這個做爹的凈干得不是人事,還沒她路人甲做得稱職。 慕容今似乎從未想過她竟如此膽大,想要責罰于她,望向她跪地俯首,卻依舊只句未提求饒于她,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又改了口。 “滾!都給朕滾!”慕容塵大怒,把茶杯全都掃落在地。 阮棉趕緊起身走,別被他給砸傷了,平白給添點疼。 候在殿外的阮棉在殿外跟侍衛大哥們大眼瞪小眼,她不知道侍衛們多佩服她,能這么跟皇上說話還能毫發無傷活著的人,也只有她了。 阮棉出了神,想著阮貴妃她的身子還好嗎?懷著的小家伙有沒有折騰她?至于六皇子那邊,暫時應該不會有出其他岔子。 她也能暫時松口氣,接下來連接著好幾天,慕容今都沒好臉色給她看,還時不時盯著她,兩父子還就這點有些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阮棉漸漸適應了“翟公公”這個角色,扮演得開始游刃有余。 慕容今叫人盯緊了阮棉,然而她接觸的無非就那幾人,夜晚出去也是前往如品殿,就連朝臣的影子也未有。 她的行動舉止異常,卻看不懂她為何幾乎夜夜要往如品殿而去,暗衛更不明白,翟公公在如品殿里竟然只是給六皇子帶些好吃的。 “點心…”慕容今謫仙般的側顏被夜光籠罩著,增添了幾分神秘,他呢喃著這兩字,似乎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夜里 慕容今做夢了,夢里依舊是那片臘梅林,不知為何那年的臘梅林開得甚好。 他流連于雪地中,正贊嘆著天地間的絕景,視線卻闖入一名滿身是雪的女子,在雪地中快步走著,竟也能摔幾跤。 慕容今看得發笑,上前想施于援手,卻被女子抬眸那一瞬間驚為天人,他試圖撫摸她沾了些雪的嬌顏,女子瞬間變成了那日他所看到的尸體… 慕容今在龍床中驚醒,額間滲著些許薄薄冷汗,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雙眸透著不可思議的異色。 阮棉并不知道慕容今夢見了她,她想著要給六皇子織雙鞋。 前幾日,皇上去了雨煙殿,她當然也一并跟去了,阮思過得還不錯,她也沒有那么擔心。 就在她以為能好好生活下去時,有婢女找上了她。 阮棉關上乾坤殿外邊的門后,正準備今天晚上就不去如品殿了,來回跑得有些勞累,今天休息一下。 六皇子的傷口也好上了許多,小邱還是蠻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