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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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爺爺用力地扇著鼻前空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非常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吱吱”地叫著,非常尖銳,聽了兩聲,爺爺感覺到了,那是磨牙的聲音。 曾銀貴拐了爺爺一下,爺爺扭過頭去,只見曾銀貴正對的那個房間的角落里,蹲著一個白衣服的長頭發女孩。這女孩抱著自己的膝蓋,腦袋埋在膝蓋里,那陣磨牙聲正是從她的嘴里發出來的。 爺爺看了曾銀貴一眼,然后邁步走上前去,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在他的手剛剛接觸到她的身體的時候,爺爺突然縮了回來。她的皮膚非常僵硬,不像是一個活人的身體,而且皮膚冰涼得如同一團冰雪。 “你,你是不是生病了?”爺爺這樣問道。 那埋頭的女孩突然收起了那陣磨牙聲,緩緩朝著兩人抬起頭來。當她的臉顯露在兩人面前的時候,兩人被嚇得差點破了膽。那女孩的臉上除了一張猩紅的嘴巴,其他什么也沒有,嘴巴以上的位置如同一塊平整的木板,而且這木板還像刷了油漆一樣,一片雪白。 這時,那女孩從地上站直了身體,舉著雙手撲過來,長長的指甲陷進了他臉上的皮膚里。一陣劇痛,讓他沒忍住大叫起來。 爺爺從床上猛地撐起身來,額頭正好撞在了曾銀貴的鼻子上,一瞬間,他的鼻子血流如注。 “你他娘的,要醒來之前,能不能給點先兆???”曾銀貴壓低了聲音,想必鼻子上的劇痛,夠他受得。 爺爺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本想給曾銀貴道歉,曾銀貴卻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食指豎在了嘴邊。 “咋子了?”爺爺在說話的時候,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曾銀貴指了指頭頂:“樓上有聲音?!?/br> 他的話徹底讓爺爺從對曾銀貴的自責中抽身出來,他甚至屏住呼吸,仔細地聆聽著樓板上面的聲音?!案隆ā边@兩個音調相隔的時間很長,都是因為樓上木板松動發出來的。那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這人走路的習慣是先腳跟著地,然后緩緩放下腳尖。腳跟和腳尖落到樓板上的時候,驚動了原本并不結實的樓板,于是發出了那兩個奇怪的音調。 爺爺聯想到那個在三樓的女孩,心里突然生出了幾絲好奇來。他和曾銀貴都無法肯定,那樓上的女孩究竟是人是鬼,而且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兩人,它像是一條毛蟲,在兩人的心窩上不斷地蠕動,原本這天晚上已經被對面那個男人轉移了注意力,可現在又被這條神秘的蟲子一點點牽引住了,心中的疑惑又慢慢被提了起來。 曾銀貴朝著門口甩了甩腦袋,示意爺爺現在跟著一起出門。爺爺思索了一下,還是咬著牙從床上翻了下來。 那頭頂上的腳步聲還在持續著,在那種緩慢的節奏之下,那個走路人的心態就更加值得人揣度。 兩人貓著身子一步步走到門邊,輕手輕腳地將那門后的栓子取下來,然后將門打開之后,悄悄邁了出去。 這天晚上,天上的月亮隱沒在了厚厚的云層之中,這云層像是一條棉被一樣捂在重慶城的上空,悶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曾銀貴拉了爺爺一下,指了指走廊的對面。爺爺立刻會意,他并不是想要去看對面那個房間里的男人,而是站在對面的走廊上正好可以看到兩人頭頂上三樓的動靜。當然,如果可以探察到一點關于那個男人的蛛絲馬跡,也可以算作意外收獲。 兩人盡量讓自己的腳提得高高的,落下的時候也盡可能地放輕聲音,可盡管如此,那“嘎吱嘎吱”的聲響依舊不絕于耳。兩人硬著頭皮走到了走廊對面,蹲在那欄桿下面,想讓自己處于隱蔽狀態。 兩人抬頭望向那三樓的走廊,果然,有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女孩正高高地坐在那走廊的欄桿上,她的頭發很長,一直垂到了她的膝蓋上。這時候的她微微抬著臉,也許她是想讓自己的臉頰沐浴在月光之中,可遺憾的是,那月光卻遲遲不肯從云層后面露出來。雖然兩人隔她很遠,可依舊能夠聽見輕微的哼歌的聲音,那歌曲曲調怪異,一起一伏,像是喪樂一般。 “你們兩個在搞啥子?!”走廊對面傳來一陣呵斥聲,是喻廣財的聲音,他站在門口處,惡狠狠地瞪著爺爺和曾銀貴。 兩人見已經露餡,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無奈地回房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爺爺再次抬頭去看三樓的走廊,那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回到她的那個房間里去了。 當爺爺跟著曾銀貴從房門口進去的時候,喻廣財的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兩人的身上,而是遠遠地看著對面。爺爺走到喻廣財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回去,只見對面的那個男人此時也開了門,和喻廣財同樣的姿勢站在門口,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喻廣財。這兩人的樣子倒好像是在對峙一般,只是爺爺這時候感覺心里有些毛毛的,難道剛才他和曾銀貴蹲在地上看三樓走廊那個女孩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地站在兩人身后? 在兩人進門之后,喻廣財漸漸將門給合上。爺爺和曾銀貴知道這一次一定會被喻廣財痛斥一番,就乖乖地坐在圓桌前等著喻廣財折身回來。喻廣財轉過身去,在兩人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師傅,我們曉得錯了,晚上這房頂上有腳步聲,我們想出去看看?!痹y貴擺出一副小孩子認錯的樣子。 喻廣財說:“我聽到了,那聲音的步伐沉穩,不可能是個鬼。你們剛才走到對面就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站在你們身后?” 兩人對望了一眼之后,搖了搖頭。曾銀貴想到那一幕,覺得有些怪怪的,他問:“他一聲不吭地站在我們身后是要干啥子?” 喻廣財似乎也不能理解那人的行為,如果是兩個徒弟吵著了他睡覺,他大可出言訓斥,可他不吭聲也不驅趕兩人,就那么直直地站著,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我感覺這人一定不簡單?!庇鲝V財說,“既然你們現在不想睡了,我們就等著天亮吧?!?/br> 兩人立馬給喻廣財認了錯,連忙跑到床邊上了床。等兩個徒弟趴到了床上,喻廣財卻坐在桌邊若有所思地嘆了兩口氣,隨即才緩緩朝著那床上走去。 第二天,等到天色剛剛亮起,喻廣財將兩人叫醒,此時的他早已經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包袱。兩人見窗外剛剛透出了一絲幽幽的日光,太陽還沒有完全露出頭來,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有些睜不開眼睛。喻廣財想把兩人硬生生從床上拖起來,卻好像不太管用。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羅琪和莫晚的聲音,兩人一聽就慌張起來,忙不迭地穿好了衣服褲子,裝出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等兩人收拾好了包袱,喻廣財帶著幾人從樓上下來。爺爺看得出,喻廣財一刻也不想待在這是非之地,他不想再這樣無緣無故地把大家卷入一些無謂的紛爭之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曾銀貴一直在跟羅琪和莫晚描述昨天晚上的經歷,說得兩人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爺爺走到那樓道的時候,倒是特意回頭望了三樓的那個房間一眼,那房間里的女孩到底是個什么人?為什么會被一直鎖在三樓的閣樓里?如果她不是人,那她又該有怎樣的一段故事? 當幾人走到樓下大堂的時候,客店老板也才剛剛起身,一邊取著門頂上的插銷,一邊打著哈欠。這時候,爺爺注意到羅琪在聽完曾銀貴的講述之后,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她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念著什么。 “老板,我們要退房間?!?/br> 老板聽后,連忙轉身鉆進了柜臺里,他一邊打著算盤,一邊問道:“幾位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喻廣財笑了笑,并沒有接話。倒是曾銀貴突然冒出一句:“你那床挺舒服的,就是半夜的時候樓上太吵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吵得我們兩兄弟睡不著?!?/br> 老板稍稍頓了頓手中的動作,笑著說:“我保證幾位下次再來的時候,不會再有這樣的聲音了?!?/br> “這么確定?”曾銀貴笑著問道。 老板點點頭:“是的,以后樓上就干凈了,我們也清凈了?!?/br> 這老板的話里有話,不過爺爺可以從他的言語之中猜出來,他這么肯定,應該跟那個住在爺爺房間對面的男人有關。很有可能,這個男人是一個捉鬼的妖師,以捉鬼為生,而面前的老板完全信任他可以幫他解決三樓的那個麻煩女孩。爺爺見喻廣財現在一心只想從這個地方出去,早點踏上回家的路,也就沒有再多問什么。 等喻廣財結完了賬,一行五人就邁出了那個叫作欣雨樓的客店。 這時候正是清晨,街上除了一些擺攤賣包子油條的攤販,很少有過路的人。本來這條路就有些冷清,在這樣的時間段里,更顯蕭條。 幾人剛剛走出了一段,還沒有拐出這條街,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喊聲。 “給老子站??!” 幾人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兩個警察,一人提了一根警棍站在不遠處,惡狠狠地瞪著幾人。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其中一個警察就說:“看啥子看,說的就是你們幾個瓜娃子!給老子過來!” 這種欺軟怕硬的警察著實要比妖魔鬼怪更難纏,喻廣財深諳此道。于是,連忙露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走上前去,對兩個警察說:“兩位官爺,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只是從這個地方過路的,在前面的欣雨樓住了一個晚上?!?/br> “認錯人?既然在那個客店里面住過就對了,現在懷疑你們幾個之中有人是殺人犯,全部帶回去,接受檢查!”那個警察揚起手中的警棍,一臉不屑地指著喻廣財的臉。 爺爺有些看不過去,連忙上前來將喻廣財拉到了身后。他說:“我們沒有殺人,昨天晚上就在上面好好住了一晚上,啥子事情都沒有干,甚至樓都沒有下過,咋個可能殺人?” “你個小流氓,還想不認賬是不是?這個女人你認不認識,你們都來看看,認不認識?”警察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幾人的面前。爺爺一看那照片上的人就驚呆了,正是昨天晚上在客店樓道上搔首弄姿的女人。照片上的她,涂著紅艷的嘴唇,一雙眼睛顯得特別妖媚。 “是那個妓女!”曾銀貴突然開了口,“她咋個會死了呢?” “少他媽給老子演戲!全部都要給我走!”警察上前來,拽著幾人朝著警察局趕去。 等幾人走進警察局的時候,發現昨天那個男人和客店的老板坐在審訊室里。其中一個帶頭的警察說:“將他們全部分開,挨個審問,人是不是都已經到齊了?” 剛才那個氣焰囂張的警察說:“老大,基本已經到齊了?!?/br> “啥子叫基本?”老大追問。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在欣雨樓過夜的只有三撥人,這里是兩撥,還有一個進城賣煤炭的男人,天還沒亮就已經走了,我已經叫人去找了?!本爝@樣稟報道。 警察老大點了點頭,將在場的幾個人各自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審訊室。爺爺從那間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他長了一副長臉,嘴角泛起了胡楂,身上的長衫也不像是本地人的樣式,有些怪怪的。自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沒有回頭看過爺爺等人。 帶爺爺進審訊室的警察是個小年輕,一看就讀過不少書,興許還上過大學,可惜被分到了這里,干著一些不想干的事情。爺爺看得出,他對審訊犯人幾乎沒有一點興趣。 爺爺將昨天晚上見到那個女人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這個年輕警察,當他聽到那個死去的女人說看到那個陌生男人袋子里裝的是人骷髏的時候,微微抬了抬眼,但也沒有多問,就將這個細節記錄了下來。 “那個女人到底是咋個死的?”爺爺問道。 年輕警察沒有抬頭:“我不曉得。身上沒有一處傷口,不是勒死,不是毒死,也不是捂死?!?/br> “那還能咋個死?”爺爺問。 “鬼才曉得!”說完,那警察就出了審訊室。 爺爺望著這四周黑漆漆冷冰冰的墻壁,感覺像是進了地獄一樣,他討厭極了這個地方。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之后,那個年輕警察打開門來,說:“你現在可以走了?!?/br> 爺爺覺得有些驚訝,可也沒有多說什么,就從審訊室里出來,只見喻廣財等幾人已經在外面的長條椅上等著他了。 “你們現在基本被排除了嫌疑,但你們還不能離開這里,必須待在那個客店里,等候我們,隨時接受調查?!蹦贻p警察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在兇手被抓到之前?!?/br> “官爺,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那具尸體,說不定我們能回憶起點其他東西?!庇鲝V財這時候終于開了口。 年輕警察看了看他,然后從凳子上起身來,說:“走吧?!?/br> 這尸體是早上才發現的,暫時被存放在警察局后面的停尸房里。爺爺幾人走進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男人趴在一旁的長條椅上,在打著瞌睡,他的眼眶黑漆漆的,樣子非常疲憊。 “這位是死者的丈夫?!本煺f道,那男人清醒過來,看見幾人,從椅子上站起來。 喻廣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走到那尸體面前,伸手將蓋在上面的白布掀開,幾人就看到了昨晚那個女人。 這時候的她穿著一身白色,臉上的妝容也已經洗凈,容貌看上去要干凈許多。喻廣財仔細地查看了她身上的每一處可能受傷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一處傷口,可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天靈蓋之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后說:“沒得啥子其他的發現?!?/br> “我看你們也是行家,我帶你們來看尸體的事情,不要讓其他警察曉得了,能幫忙就幫忙,盡量別添亂?!蹦贻p警察說著,將幾人送了出去。 等到走出了警察局,喻廣財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說:“太慘了,這女人被抽了魂?!?/br> “難怪這看不到傷口,警察再這樣查下去可能查到死都查不出兇手?!痹y貴說道。 喻廣財笑了笑說:“你真把這幫人當成警察看???過一段時間找不到兇手,死者的家屬也被磨得沒有耐心,就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再說了,尸體上找不到傷口,哪個可以證明是兇殺?說不定是猝死,現在醫學上有很多問題就得不出答案,隨便安一個啥子稀奇古怪的名頭也就糊弄過去了?!?/br> “真是可憐了?!睜敔斠哺袊@了一句。 “不過這個喻師傅,啥子叫抽魂哦?”莫晚探出腦袋來問道。 喻廣財看了爺爺一眼,說:“峻之,你來給她解釋吧?!?/br> 爺爺轉過頭來,對莫晚說:“抽魂這個很好理解嘛,就是將一個人的魂魄抽離出來,然后關在一個地方,具體關在啥子地方,用來干啥子這個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如果人為的抽魂非常麻煩,需要挑選一定的時辰,一般在陰時動手最佳,被抽魂的人身上沾的陰氣越多越好,通常要被抽魂的人自愿那樣效果最好,需要在天靈蓋上扎針什么的,非常復雜。但抽魂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鬼魂來抽魂。這種抽魂就有多種多樣的了,比如鬼魂來勾你的魂,這樣就要簡單得多,一般老人小孩和女人比較容易碰到這樣的事情,陽剛正直的男人,通常的鬼魂是不敢輕易靠近的?!?/br> “那你的意思是……”莫晚已經猜到了什么。 爺爺點點頭,說:“是的,十有八九,這個女人是撞鬼了?!?/br> 爺爺的話音落下,幾人都陷入了沉默。說完那句話之后,爺爺就回想到了那個昨天夜里坐在三樓走廊欄桿上的白衣女孩。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她有關? 正這樣想著,喻廣財突然轉身給爺爺使了一個眼色,爺爺順著他的目光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個死去女人的丈夫正走在幾人的前頭。爺爺明白喻廣財的意思,于是快步奔上前去。 爺爺走到那個丈夫的身邊,問道:“你是她……的男人?” 這丈夫回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轉了一圈之后,想起面前的人在那停尸間里見過,臉上立刻擠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來。他說:“你好,聽那個警官說,你們是行家?” 爺爺回頭望了喻廣財一眼,在喻廣財點頭之后,他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實話說吧,我們是一個喪樂隊的,平日里就給死人送終,正好我跟你們家那位也認識,你看……” 丈夫一聽,立刻抬手阻止爺爺的話語,他說:“行了,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她剛剛死,我曉得肯定是遭人害死的,最好不要讓我抓到這個人是哪個!” 爺爺見他要走,連忙伸手將他一把給抓住了,爺爺解釋道:“你誤會了,雖然我們是喪樂隊,但我的師傅也精通一些陰陽之間的事情,根據我們的初步判定,你的媳婦很有可能不是人害的?!?/br> 丈夫凝眉看了幾人一圈,然后將目光收回到爺爺身上。他說:“早看出你們是道士,你這么一說,我覺得還真像,說實話,我起初以為是她被別人下了藥,有點神志不清了?!?/br> “你好好跟我們說說,你昨天晚上遇到的情況?!睜敔斦f道。 丈夫點了點頭,將知道的事情一點點地講給了幾人聽。 被抽魂的這個女人名叫蘇艷紅,曾經是一個窯子里的頭牌妓女。面前的這個丈夫名叫陳強,父親曾是開裁縫店的。當時父親還在的時候,裁縫店的生意非常好,城里就開了四五間店,他也算是一個小闊少爺。后來一次偶然,陳強認識了蘇艷紅,當然是在窯子里??申悘娭栏赣H的為人,要讓他同意自己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這樣跟蘇艷紅的關系保持了一年多,陳強的父親突然患了重病去世了。陳強在蘇艷紅的慫恿之下,把家里的幾間鋪子都賣給了當時父親的一個幫手,他就帶著這筆錢先贖出了蘇艷紅??珊芸?,兩人抱著的這些錢就花光了,生活越來越窘迫,被逼無奈之下,蘇艷紅只好重cao舊業。雖然已經嫁了人,可她的容貌卻一點也不遜色于那些黃花大閨女。知道她重新出山,很多窯子爭著要她??商K艷紅很聰明,那窯子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再把自己給賣了,想要出來可能就只有等下輩子了。于是,她就輾轉于一些酒家和客店,做一些零散的生意。起初,陳強也不愿意讓她出去再做這一行,可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他開始慢慢給蘇艷紅安排晚上出勤的地點,兩人默契地配合起來。 昨天晚上,蘇艷紅出勤的地方就是欣雨樓。這個地方是蘇艷紅的老窩點,老板是蘇艷紅夫婦的老熟人,蘇艷紅經常去也帶動著他的生意,所以老板也比較照顧她。加上這個老板跟警察比較熟,通常情況下,警察都對這里面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昨天晚上蘇艷紅回到家之后,把掙來的錢一起丟給了陳強。陳強數著這筆錢,發現比上一次又少了一些,于是就追問她。蘇艷紅實話實說,白天的時候在客店里接了兩個客人,晚上就遇到了一個賣煤的,本來有兩撥客人,四個男人,卻沒有一個做成的。 陳強本來盤算著第二天要去置辦一些家什,可這樣一來,錢不夠又要拖到后天了,于是就跟蘇艷紅抱怨了一句。他不知道蘇艷紅這天心情不好,蘇艷紅竟然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吵累了就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莫名其妙地挨了她一頓臭罵,陳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他記得非常清楚,在上床睡覺之前,他還專門去檢查了一遍門窗,確認所有都關得好好的之后,才沒好氣地回到了床上。他也懶得理會蘇艷紅,心想女人總有那么一段時間特別招人厭,也難得跟她置氣。 睡到半夜的時候,怪事就發生了。蘇艷紅伸手拐了拐陳強,將他從睡夢中拽了出來。他迷迷糊糊地罵了一句:“他媽的有毛病是不是?” 蘇艷紅也沒有還口,而是低聲說:“我覺得房梁上有個人,是個小娃娃?!?/br> 陳強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消散,一雙眼皮上像是掛了千斤重的東西,睜也睜不開。他見罵人沒用,就變成哄的,他說:“哎喲,我的小心肝,好好睡覺吧,有啥子事情明天再說?!?/br> 蘇艷紅從他的臂彎里掙脫出來,她說:“你困了你先睡,那個小娃娃望著我,我睡不著,她跟我說有人要來取我的命,還是個女娃娃,她的頭發好長,都到膝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