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北燕王也開了口:“正是如此,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不要以為是個郡主就有什么了不起,若是你今日說不出個四五六來就動手打人,本王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眾人一愣,看著他對沐寂北的態度,大多是認為這北燕王今日來純屬是立個威,還沒有決定立場,到底是怎么個局勢,只能各憑本事了。 安月恒也掃了一眼北燕王沒有開口,卻是目光復雜的盯在沐寂北的臉上。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沐寂北坦然開口:“是伍國公夫人讓我證明之前那一巴掌不是我打的?!?/br> “我是讓你證明,可卻沒讓你動手!你…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伍國公夫人伸出食指指著沐寂北,幾乎要沖了上來。 沐寂北卻是一動不動,只是嚴肅的開口:“國公夫人稍安勿躁,若是您沖了上來,披風會被風吹起來的?!?/br> 眾人沒有忍住,不禁一陣壓抑著的哄笑。 可北燕王卻是大笑出來:“哈哈!她說的也有道理,國公夫人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br> 伍國公夫人臉色漲得難看,卻是沒有開口。 眾人漸漸平息了之后,北燕王再次對著沐寂北開口道:“你倒是說說你是怎樣證明的,若是你只是叫囂生事,本王一定會給你個教訓!” “王爺何不仔細看看這兩側臉頰上的手印?!便寮疟毙χ_口,似乎十分篤定。 伍青青早先自己打的手印已經模糊,不過依舊是腫脹起來的,上面的青紫色十分明顯,還是很容易辨認的,沐寂北倒是不得不感謝這伍青青為了嫁禍自己而下狠手。 眾人和北燕王一樣,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伍青青臉上,仔細查看起來,卻忘記了伍青青剛剛被打是有多難堪。 伍青青第一次發現,眾人雖然都在看自己,可是無論是自己扮柔弱,還是自己裝可憐,卻都是沒有人在意,這不禁讓伍青青捏緊了拳頭。 安月恒也在沐寂北開口的時候轉了頭,仔細打量著,在瞧見了兩只殘留的手印之后,仔細觀察了一番,便擰緊了眉頭,不再做聲。 不少人并沒有發現端倪,看了片刻之后,北燕王開口道:“兩手的手印不一樣?!?/br>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似乎等待著她回話,就好像是某種猜想,想要得到驗證一般。 沐寂北微微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兩只手印一只拇指印在上,一只則是在下,這拇指在上的印跡是我打的,而在下的便說明是她自己所打,不信諸位可以試試,瞧瞧這自己所打的巴掌是不是手指印如同我所說一般,自己打的大拇指朝里側或者外側?!?/br>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比劃起來了,在自己的臉上試驗著,似乎是也發覺了沐寂北所言非虛,議論聲四起。 安月恒垂著眸不語,這沐寂北到底心思當真是縝密異常,這么短時間內就能扭轉敗局,實在是一個細致入微的。 伍青青的臉色有些尷尬,不能不說,她從未覺得這般丟臉和恥辱,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帶著嘲諷和不屑,這不禁讓伍青青紅了眼睛。 眾人發現事情真如沐寂北所說后,一時間議論紛紛,帶著一絲驚訝。 沐寂北淺笑著對伍國公開口道:“既然已經證實了這一巴掌并非我所為,想必我便就不用留在這里了?!?/br> ------題外話------ 呼呼…晚上八點請來刷新,會補上幾千字,送給寶貝們~么么噠 求六月一號的月票哦~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引蛇出洞 殷玖夜將沐寂北攬在了懷里,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開口道:“想什么呢?” 沐寂北踏實的靠在男人的胸前,開口道:“這齊暉在暗處始終讓我感到不安,尤其是同齊俊這人配合起來,畢竟我讓齊家元氣大傷,難保這兩人不會做出什么瘋魔之事來?!?/br> “如果不安,那就除掉?!币缶烈沟拈_口。 沐寂北蹙了蹙眉:“可是一時間根本沒有蛛絲馬跡,初一他們都出動了也沒有找到齊暉,看來藏的是夠深?!?/br> “那就引蛇出洞,將他給引出來?!币缶烈闺p眸黝黑。 沐寂北沒有開口,靜靜的思索著殷玖夜的話,引蛇出洞,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看來要好好謀劃一番。 “獵場的各個門都沒有齊暉出去的消息?運送尸體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端倪?”沐寂北依舊在琢磨著。 殷玖夜搖搖頭道:“各個門都已經仔細排查,齊暉一定還在這獵場中?!?/br> 沐寂北仔細思索著,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響之后,沐寂北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么,殷玖夜卻只是安靜的凝視著女子的臉頰,摟著女子腰身的手臂緊了緊。 他的北北,誰也不能搶走,她是他這一生的信仰。 沐寂北靠在殷玖夜的胸前漸漸睡了起來,直到半夜起風才醒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想了許久,這才再次入睡。 接下來的幾日,一直很安靜,秋獵也快要結束了,沐寂北也只是偶爾進到林子里去閑逛一番,倒是沒有什么大動作。 齊家則是突然沉寂了下來,安靜的幾乎有些不問世事的感覺,沐寂北知道,這是齊俊不敢再動作了,齊家已經風雨飄搖,接連死人之后,這個男人暫時決定按兵不動,休養生息,就像是伺機而動的豺狼,在籌謀著爭取一擊斃命! 而伍家也因為北燕王的莫名歸來,變得謹慎起來,不過中間聽說安月恒去找過一次伍家家主,從那之后,伍家對待安月恒的態度便恢復了之前的唯命是從。 所以根據沐寂北的分析,若果自己再動伍家,就是直接同安月恒對上了,安月恒一定會在伍家身后決斷,若是伍家再倒,少了世家大族的支撐,縱然安月恒在朝中還有不少的人,卻已經難以挽回局勢了。 沐寂北身穿一身白色刺繡銀絲的長裙,松松散散的披著發絲,長裙極地,靜靜的站在桌案前,看著桌子上的紙張,上面圈畫著幾個人的名字,宛轉蛾眉,目光沉靜,嘴角習慣性的微微上揚,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小姐,午膳好了?!鼻啻上崎_簾子走了進來,自家小姐這上午都沒有出去,一直在桌案旁不知想些什么。 青瓷一開口,沐寂北卻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一般,雙眸閃爍著精光:“給我秘密約見白竹?!?/br> “白副統領?”青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反問道。 沐寂北點頭:“記得一定要隱蔽,不要讓你察覺?!?/br> “小姐,這白副統領可信么?”青瓷忍不住開口道。 “暫時還是可以信任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都是再幫我們?!便寮疟钡拈_口,雖然她也不確定白竹到底可不可信,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這白竹和自己似乎并沒有利益沖突。 “這就去小姐?!鼻啻赊D身就要走。 沐寂北看了青瓷一眼喊住她道:“先吃飯,晚上再去?!?/br> 青瓷有些不情愿的坐了回來,用一種怨念的眼神看著沐寂北。 沐寂北挑挑眉頭道:“晚上比較隱蔽,這次比較重要,不能有差錯?!?/br> “好?!鼻啻善财沧禳c頭道。 兩人沒有再開口,吃了一些這狩獵準備的野味,倒是也吃的津津有味。 晚間,秋風襲來,吹的燭火隱隱躍動著,樹木上為數不多的葉子依舊沙沙作響,偶爾有士兵巡邏走過的聲音,還可以瞧見他們投射在營帳上的影子。 沐寂北將營帳里的燭火一直很暗,因為殷玖夜總是時不時的出現,怕讓人瞧出,所以大多很模糊,不過屋子里有些高大的擺設,倒是也能擋住,看不出什么端倪,有時若是沒什么事,沐寂北也會早早的將燭火熄滅,這樣殷玖夜見著便會過來。 營帳外面突然響起了幾聲鳥叫,沐寂北神色微動。 “青瓷,將燭火熄了?!?/br> 青瓷熄滅燭火之后,整間營帳就暗了下來。 果然,燭火暗下沒多久,屋子里就突然有了動靜:“我們北北難道是太想念我了,竟然會深夜約我在此相見,還是說打算給我煮上一鍋雞湯喝?” 帶著幾分壞笑的聲音響起,沐寂北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了就好。 “感覺許久未見白大哥,實在是十分想念?!便寮疟睖剀浀拈_口,卻是聽的白竹一陣毛骨悚然。 白竹是摸準了沐寂北的一個性子,她叫自己白大哥一般有兩種情況,第一次是自己幫了她的忙之后,她攀交情,其余的則都是第二種了,就是不懷好意,而且有求于自己,而且這所求之事,大多還是很難辦的事。 白竹一陣惡寒:“沒有雞湯,其余的免談?!?/br> 沐寂北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訕訕的開口:“白大哥身子素來精干,而且當初給我的可是烏骨雞湯,我怎么能隨便抓只山雞野雞來應付呢,這也不符合白大哥的身份?!?/br> 白竹在黑暗之中,靜靜的打量著沐寂北,大多習武的人夜視能力都極強。 白竹貪婪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眸子中帶著一分不可言說的傷痛,卻轉瞬即逝。 “哦?那北北你還是先去抓烏骨雞吧,不然我這餓著肚子,身體不好,是幫不了你什么忙的?!卑字竦拈_口。 沐寂北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讓她上哪去抓烏骨雞去?心中這時不由得埋怨起殷玖夜上次不讓自己給白竹送雞湯,果真是報應回來了。 “這深山老林的,白大哥你讓我一個姑娘去抓烏骨雞怎么放心的下,要不咱們換個條件?”沐寂北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開口道。 白竹揉了揉下巴,仿佛是在思考著什么,上下打量了沐寂北一番,讓沐寂北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是貨物一般,心中暗罵。 半響之后,白竹終于開口:“這樣吧,你給我縫件衣裳,我瞧著前些日子新上來的禁衛軍副統領,換了身新衣裳,在我面前好不炫耀,你一定要給我繡上一件能將他比下去的?!?/br> 沐寂北咬牙切齒的開口道:“這是自然,白大哥喜歡什么顏色?!?/br> “嗯,白色就好,不過記得要你親自做的哦,要是你打發丫鬟來做,我可是會回來算賬的?!卑字裨俅伍_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好,一定親自做給白大哥?!?/br> “這還差不多…?!卑字竦脑捯暨€沒落下。 突然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帶著凜冽的殺氣,白竹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快速的閃開,隨手甩出一掌。 白竹心中一凜,殺氣! 好濃重的殺氣,只一出手,鋪天蓋地的殺氣席卷而來,夾雜著壓抑和窒息,仿佛是無底的深淵,黝黑危險而深不可測。 白竹抬眸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衣的殷玖夜,胸前張狂的金色巨蟒在黑夜里閃閃發光,男子的眸子同這黑色融為一體,不見一絲光亮,不過白竹卻是清楚的看見了男人臉上的危險和不悅,就好似自己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一掌躲開,殷玖夜凌空躍起,再次出手,白竹避其鋒芒開口道:“北北!你叫我來是要謀殺么!” 白竹一面多少一面開口,心中卻是凜然,這六皇子的武功出乎意料的高強,看來當初沐寂北進宮處置孫家的那次,自己察覺到的在暗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可是,自己之前見過六皇子,卻根本沒有這樣強勁的內力,而且自從六皇子這次回來之后,整個人變化還是不小的,難道說這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殷玖。笙!住手?!便寮疟睅缀趺摽诙龊俺隽艘缶烈沟拿?,不過好在反應極快,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 殷玖夜驀地收手,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是這營帳中的氣氛卻是壓抑的駭人。 沐寂北看了看兩人,輕輕拉了拉殷玖夜的手,殷玖夜的大手很快回握住女子的手,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青瓷?!便寮疟陛p聲開口。 青瓷小心的走了進來:“小姐?” “過來?!便寮疟睂χ啻砷_口之后轉頭對白竹開口道:“這次找白大哥來是有件事想請白大哥幫忙,就是不知白大哥肯不肯幫這個忙?!?/br> 白竹沒有看沐寂北,目光卻是落在了沐寂北身旁的殷玖夜身上,語氣不似之前那般調笑,畢竟這個男人的功力極高,剛剛對自己動了殺氣也是真的。 “呵呵,幫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身旁這來路不明的男人可是要殺我,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你要殺我我還要幫你辦事?!卑字竦恼Z氣帶著三分嘲諷。 “那不知白大哥要怎樣才能消了氣?”沐寂北眼色有些深,她明明叫了殷玖笙的名字,可是白竹卻說他來歷不明,看來白竹是已經發覺了他并不是殷玖笙,這白竹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讓他給我跪下認個錯倒也就算了?!卑字駧е骤铗堥_口道,眸中卻閃過一絲深意。 沐寂北的臉色微沉,殷玖夜的臉色更不好,正打算開口,殷玖夜卻再次出手,化掌為利爪,迅速的襲上白竹的脖子,帶著凌厲的殺氣。 白竹似乎早有所查,當即便回手攻向殷玖夜的腰身,兩人一來一往動起手來。 沐寂北這次沒有立即開口,只是打量了一番場上的局勢,看來她預料的果然沒有錯,這白竹果然是深藏不露,他的武功也是十分高強,已經與殷玖夜過招無數,卻只是略顯下風,看來這白竹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過招數次之后,白竹閃身到營帳內的一角,同殷玖夜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目光中帶著嘲諷開口道:“既然不肯跪,就不要怪我不幫忙,雖然我沒幫上忙,但是倒也不必就結下仇恨,這里不歡迎自己,那在下就告辭了?!?/br> 白竹掃了一眼對面的兩人,青瓷則是皺著眉頭站在一旁,似乎也覺得這白竹實在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