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此間說書人(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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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王一統,周朝八百年最為長久,西周后期,由于宗法制的弊端,分封下來的各個諸侯國逐漸在其封地強大起來,周天子名為天子實則并沒有實權,此后周朝自周幽王后分裂,史稱為春秋戰國。 春秋五霸問鼎,戰國七雄逐鹿,中國歷史上這幾百年的時間中一度出現了思想文化大解放的浪潮,先秦諸子百家競相爭鳴,刺客一職在各諸侯國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一個劍客,有時可以決定一場戰爭乃至一個國家的命運。 而聶政刺韓傀,其中的故事不是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便可言說的…… 蕭然的夢境中,這次是以縛靈夔典的視角來敘述夢境的。一卷竹簡在歷史的長河中幾經浮沉,更迭,卻因為里面寓居著一只叫做“夔典”的縛靈,得以保存地完好。一道音色空靈的說話聲在夢境中響起,聲音很熟悉,答案呼之欲出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道透明的影子站在一座庭院里,里面是韓國大臣嚴遂,也是樂師的轉世。 “我在這個世間有永恒的生命,沒有生老病死,不經歷人世間的悲歡苦痛,因為我是一只上古的縛靈,樂師對樂理至死不能參悟,所以有了我,讓我找每一世他的轉世,不斷地尋找那個關于是‘樂’的答案。執念所化,終其一生都需要去找那個答案,找到了刻印在書上,自己就永遠地消弭在了這個世界。 怎么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自己這個差事,每天冒著生命的代價就只是為了找一個答案。最開始打算逃,可寓居用以安放靈識的《樂經》在哪兒自己就只能在哪兒。我只好一直等一直等,等無聊了就睡覺,睡醒了就繼續等。我腦海中只有關于樂師的那一世記憶,每次已經無聊到睡不著的地步就開始回憶樂師的生平。 最開始我覺得這個人很蠢,估計是因為他造就了我卻又不給我自由,后來?后來所知所感回憶地多了,只有了唏噓不已。我想,其實自己肯定是心疼樂師的,因為他值得讓我心疼。在無數多個夢見樂師生平的夢境里,我終于幾經輾轉,來到了樂師的第一世的轉世身邊,這一世的樂師叫嚴遂,不會彈琴,不會作曲,但身份似乎很高貴,不過,我還覺著他人品不是很好。 這和樂師的記憶有些沖突,樂師記憶告訴我,凡是身居高位的人,譬如堯舜,好吧,扯遠了。凡是身居高位的人,譬如大禹,都是些品行很好的人,百姓家人愛戴,所以能居高位。嚴遂也是居高位的,好像是韓國的一個大官,但是他現在正在同自己的侍從商量著殺一個人。 樂師沒有告訴我殺人的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不過這好像不是有太大的影響,因為殺人和我去找樂師的轉世問答案沒有一點兒關系,所以我心安理得地來找他了。 可是樂師也沒有告訴我這個任務本也十分艱巨,作為一只連骨頭架子都沒有的靈,人是不可能看見自己的,要完成一項與人類接觸的任務的確不容易。所以我選擇了跟蹤,看準時機,把握機會。 嚴遂想殺的人叫做韓傀,不知道好不好,這個不是我需要注意的。經過很長時間的研究,我終于如愿以償地,被嚴遂發現了。嚴遂估計是總覺得做什么事情都感到有人在看,莫名地不舒服,時刻一陣陰風飄過,所以那陣陰風就是我,沒任何毛病。 我沒想到自己受到嚴遂的關注不是因為那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因為我不時的出入讓他覺得自己居住打地地方有妖邪作祟。當我某一日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得道高人在他的院子里作法,最后作著作著竟然做到了他的書房來了。我被驚嚇地不淺,書房里放著的不是《樂經》嗎? 道人不像是坑蒙拐騙的,朝著我的方向覷看我一眼,見到我面上有些凝重,我想完了,少不得要大戰三百回合。哪里知道那個道人竟然朝著嚴遂行了一個大禮,“恭喜大人了,府邸上作祟的并不是什么妖邪,與人無害。它是一只縛靈,靈的一種,是由執念所化,可助人實現愿望,大人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白了道人一眼,可不就是前世修來的?至于是不是福分?難說難說,畢竟自己只是來找答案的,又不是來幫著嚴遂完成心愿的。 道人的話明顯是有誤會的,但嚴遂似乎很高興,讓道人問我可不可以現身見一面。我郁悶,我要是能現身見你一面早見了,還用等到現在? 后來?后來我心安理得地住在了嚴遂的家里。道人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竟然只讓他一個人可以看得見我,但是這也是我的目的。每天我只在嚴遂的家里住著,無聊了嚴遂就教我下棋,下完了棋我就睡覺,睡完覺了就問嚴遂“你知道什么算是真正的樂嗎?” 我一問,嚴遂就說他不是樂師所以不知道。時間久了自己就很念叨樂師。睡覺的時間更多,經常就在夢境中看到樂師的模樣,醒了我就盯著嚴遂看,不會作曲,不會彈琴,這個人和樂師差遠了,除了長著樂師的那張臉。 可是,嚴遂對我是真的好啊。教我下棋,給找好吃的,帶出書房曬太陽,見識當年韓國都邑的繁華和樂趣。雖然別人養貓或者養狗,而嚴遂養了一只靈,但是他確確實實將我當一只寵物養。挺有意思,可是,最有意思的還是樂師,這些都沒有樂師有意思。我守樂師的下一世出現守了那么久,記憶最深刻的只有樂師。 我又多了一個消遣時間的方法,每天都要逮住嚴遂,給嚴遂說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可是我知道的只有樂師,所以嚴遂每天晚上一定會做的一件事就是到他的書房,點上兩盞燈寫他的東西,而我就在旁邊喋喋不休地給他講樂師。在這個世間活了那么久早就不想待了,自己想了一個很笨的方法,就是不斷地告訴嚴遂樂師這個人,不斷地給他灌輸樂師的思想,這樣我相信憑著我堅持不懈的努力,嚴遂有一天肯定會知道那個答案的,這個世界真的太無聊了,沒有樂師的世界而是無聊的,可嚴遂不是樂師,不知道那個答案。 某天,我繼續跟嚴遂說起樂師,盯著他的那張臉,想怎么就不是樂師呢?想著想著就說出了口,嚴遂盯著我,直接擱了書,甩我一句,“樂師就這么好,那你倒是去找他問那個答案啊”,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我嘆口氣,口中喃喃低語一句,所以我來找你了啊。但是空空蕩蕩的書房沒有任何回應,何況,樂師的記憶告訴我,沒有誰會對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地好,何況自己還是一只連人都算不上的縛靈。我一直都知道,嚴遂是把道士那句“可替人實現愿望”聽進去了。讓我說什么好,算起來,自己的確是可以實現別人的愿望,但是最多的是來實現死人的愿望啊,樂師已經死了。 何況,天道有常,像自己這么逆天,只要執念一直都在就永世長存,不會消弭的縛靈,是不能夠隨意篡改命數,也不能隨意殺人的啊。聽說,嚴遂一直想殺那個叫韓傀的人,但是我又聽說,韓傀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 我還聽說,聽那個發現我的道人說,嚴遂養著我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幫助他殺了韓國宰相韓傀,所以才對我這么好的。聽說這種詞到底是怎么出來的,那個人真是有才。 到底,嚴遂不是樂師。 想通了這個,我決定來同嚴遂告別。其實沒什么可告別的,只要《樂經》在嚴遂這里,我就會一直在,我是想著等嚴遂這一世死了,我再尋找下一世的樂師,所以自己打算回到書中繼續睡覺,像我這么懶的縛靈,估計再很難找到了,何況我很想樂師,可這個人不是樂師,樂師年輕的時候很溫柔,雖然有過一段很窘迫的日子,但是依舊苦心地追求,這個人和樂師差遠了。 我找到嚴遂,再問了嚴遂那個問題,我想嚴遂肯定是看我好欺負,所以總是不愿意告訴我答案,就這么一直拖著,一定要我幫忙殺人。雖然才吵架不久,但是怎么說,畢竟在嚴遂家里面叨擾了這么久,這總是不好,所以告別總是要的。 嚴遂問我是不是要走,我說大概是這樣的。 嚴遂又對我說,“是在這里住的不好嗎?為什么打算走呢”? 我告訴嚴遂因為你不告訴我那個答案,雖然可能你自己也不一定知道,所以我要等到下一世了,打算回去睡覺,簡言之,等你死了幾年再出來。不過這句等你死了再出來自己沒有說出口。 但嚴遂那么聰明,知道我這不算弦外之音的弦外之音。 嚴遂看著我,揮揮手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