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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理直氣壯道:“是啊,我知道啊,不過反正我身上的罪名也挺大了,多一條少一條不在乎。更何況我現在特別不開心,非常難過,所以想讓你們也難過一下?!?/br> 她這般不配合,時雪凝瞳孔微縮道:“你還想見祁文安不是嗎,我可以幫你?!?/br> 容顏的動作一頓。 看書的時候,容顏就知道時雪凝是個特別會抓人軟肋的女子,某些程度上,她比男主更像一個心機深沉的上位者。 同為女子,她將容顏的心思摸得通透,抓準了她目前最在乎的東西,一步一步引導著她往坑里跳。 容顏突然笑了:“不牢你cao心了,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得到前朝皇帝留下來的寶藏穩固你們的地位嗎,沒必要總是給自己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br> 說著她有些嘲諷地看著慕容泗:“你看看你,被女人坑了那么多次,這次還不長記性,還敢跟女人合作,都不知道怎么說你?!?/br> “行了,這東西我給她了,你要想要自己找她拿,看她給不給你?!?/br> 說著便將錦盒往時雪凝手里一塞,也不管兩人在身后什么表情,大搖大擺地朝外走去,隨后雙手一攤道:“我準備好了,壓我走吧?!?/br> 姿態瀟灑極了,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容顏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街道,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很明顯祁文安真的已經走了。 從前的他即便是生她的氣,不見她不理她,也總會偷偷地跟上來,再假裝不經意地把她帶回去。 可是如今卻真的留她一個人在這里了,再沒有留戀,他是真的不要她了,留她一個人面對這些權勢與貪婪。 在他心里,可能自己真的是個特別特別壞的女子吧。 容顏嘴巴有些發苦,心口疼的她有些喘不上來氣。 努力揚起一個笑容,一束橙色暖陽打在她的臉上,映的她睫毛下的一顆水珠晶瑩剔透。 她抬起頭,將想要涌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 就算是傷心落魄,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啊,自己做的事,做的決定,便得有承擔后果的勇氣。 禁軍們看著杵在眼前的容顏,一時間大眼瞪小眼,不知是驚艷了她的容貌,還是沒人吩咐不敢上前。 知道一個黑衣男子做了個手勢,才上來幾個人,給容顏帶上了手銬和腳鐐。 身后的兩人各懷心思地看了一眼對方,時雪凝臉色也有些僵硬,道:“這羊皮卷還不知真假,殿下若不放心會獨吞,大可一起進宮?!?/br> 慕容泗冷笑:“你最好說話算話,畢竟您身為一國之母,若是食言,北涼的鐵騎也不是吃素的?!?/br> ...... 容顏坐在馬車上,想著自己這個前朝欲孽的身份還算是不錯,做個囚車都能這么好的條件,好歹沒給她弄個鐵籠子關起來。 馬車緩緩地朝前行駛著,外面唯有一只禁軍小隊押送,而時雪凝則坐在她的對面,細細打量著她。 她手中拿著方才那只錦盒,打開后,里面放著兩張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羊皮紙,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卻有幾道褶皺的痕跡,像是在什么東西里面泡過,又晾干,很是粗糙。 “為何會是這樣?”時雪凝問道。 容顏瞄了一眼那兩張羊皮卷。 這其實是當時她和冬雨研究拿到手的一份時,找來的相同材質的羊皮做實驗的試驗品而已。 當時他們試了許多,用各種隱形的涂料亂寫亂畫,試圖找出和真貨相似的解開方法,最終泡了水,撒過鹽爆過曬,已經變的粗糙不堪,最終留存下來的廢料而已。 容顏說出她對這兩卷東西做了什么的時候,她看見時雪凝的臉都有些犯青。 時雪凝似是極力鎮靜住自己的脾性,僵笑道:“你這般研究,就不怕毀了它?” 容顏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想辦法研究,否則兩張空白紙留著做什么?難道給美麗的皇后娘娘做幅畫嗎?” 時雪凝不想再跟她繼續扯皮,有些心疼地撫著被糟蹋地不成樣子的兩張羊皮。 容顏繼續閉上眼睛,兩個鐵鏈子壓得她手腳都很重,干脆就直接躺下,一腳翹起,占得馬車的大部分位置,將時雪凝擠到一邊,開始閉目養神。 正閉著眼睛要睡著睡過去,突然外面響起一聲驚喝聲:“戒備!有刺客!” 容顏睜眼,坐起身來,透過車縫往外看。 天色已經黑了,但是卻有數十個黑衣人冒了出來,皆是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兵器,威風凜凜地站在馬車前攔著去路。 至于都是什么兵器...有斧子有錘子,有狼牙棒有木棍子,稍微好一點的有刀有鐵劍,人也是高矮胖瘦參差不齊,其中一個身形壯碩的領頭人怒喝道:“此處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美人來!” 另一邊一個瘦子小心地戳了戳他:“大哥...這里沒樹?!?/br> 容顏:“......” 時雪凝:“......” 黑衣男子和眾禁軍:“......” 容顏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外面的街道,已經是到了接近皇宮的玉衡巷了,周邊住的皆是豪門勛貴,這旁邊便是曾太尉的府邸。 這些人張口就是“此處是我開”,也不怕閃了舌頭... 禁軍領頭的那個冷面黑衣男子冷聲道:“什么雜碎也敢攔皇家馬車,怕是活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