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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沒有理她,專心地雕刻著鳳凰的鳳冠和翅膀。 端陽公主也有些不耐煩,她本來就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如今這也等著也是無聊,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沒走,反倒是頻頻朝著亭外望去。 突然她猛然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看向外面行來的一個白色身影。 不一會,那白衣身影便走近了,太后也見到了他,也面露微笑,對著端陽公主嗔了一聲:“這半天了你都沒下反應,他一來,你就激動成這樣,前幾天他剛回來時,不是才見過?” 端陽咬著嘴唇,緩緩地坐下,可眼睛一直盯著外面那人。 而容顏專心地看著手中的食雕,并沒有注意到后面的來人,好不容易雕好最后一截鳳尾,她將用櫻桃蘿卜片擺成的花擺放在鳳凰的周圍,擦了下額角的汗珠,呼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還未抬起頭便感覺到身旁響起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拜見太后?!?/br> 容顏一愣,猛地抬頭看向右側身旁,竟是幾天前在京城外驛館見到的那個替她說了幾句話的白衣人! 太后此時語氣帶著幾分高興:“好好好,我的好鶴兒,你終于來了,再不來,端陽怕是要坐不住了?!?/br> 容顏腦中“嗡”的一聲炸開。 她沒想到,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竟然是端陽公主的那個青梅竹馬沈鶴。 原書中,這沈鶴是太后母家弟弟的養子,因為沈太后的弟弟長清候是家中一脈單傳,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兒子,所以后來不得不從族中過繼了一個孩子養在了沈家來繼承爵位,這個孩子就是沈鶴,后來長清侯去世,降級世襲后,沈鶴便是長清伯。 只不過在書里,對沈鶴的描寫并不多,只是提到過他頗得太后的欣賞,且與端陽有多年青梅竹馬的情分。 可是他后來卻因為一些原因死在了北涼使臣的手里,嫁禍給了男女主,直接導致端陽公主崩潰性情大變,最后兩兩相殘,最終心灰意冷地嫁給了慕容泗。 想到這一切悲劇釀成的源頭竟然是眼前這個無比溫和的男子的死,而現在的他,正活生生地站在容顏的面前,實在是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沈鶴此時已經起身,感覺到一旁的視線,不由轉過了頭,正好看到了容顏直愣愣地盯著他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 “怎么是你?”沈鶴笑道。 容顏被這一聲喚的回神,這才發現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她方才的樣子。 有些懊惱自己方才的失態,她連忙對著沈鶴躬身低頭行禮。 時香凝那邊突然“噗嗤”一笑,道:“長清伯驚才艷艷,連平南世子的侍妾都看呆了呢?!?/br> 容顏感覺脊背一冷,下意識地看向祁文安,果然見他直接面無表情地躲開了視線。 完了,又生氣了。 太后則是有些疑惑:“鶴兒你認識她?” 容顏感到一陣頭疼,卻沈鶴在旁邊笑道:“太后,前幾日侄兒回京途中曾去那城外的驛館借用了下廚房,當時曾與這位小娘子有過一面之緣?!?/br> 太后點點頭,沒說什么。 端陽冷冷地看了一眼容顏,沒說話。 容顏想趕緊岔開這個話題,于是恭恭敬敬地道:“太后,這道鳳舞花叢已經完成,妾不善舞蹈,只能用這食材雕刻出一只鳳凰,讓它來舞,愿以此來博您一笑,也是妾的福分?!?/br> 說著,她將托盤托起,一只栩栩如生的的鳳凰便立刻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第42章 人去哪里了 混亂的關系 眾人的目光下先前都聚焦在沈鶴的身上, 這時才注意到容顏在一旁刻了許久才完工的南瓜食雕。 太后的目光被吸引,驚奇道:“倒沒想到你竟有這樣的手藝?” 托盤中的南瓜鳳凰,雕工精致, 連尾巴上的羽毛都清晰可見, 因風起舞而揚起的鳳尾與天翎,周邊是艷紅的蘿卜花瓣,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舞動的鳳凰舞動在花叢里。 容顏跪地道:“只有太后能配得上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神獸鳳凰, 奈何容顏的雕技拙劣,只愿博太后一笑,便是這舞鳳的榮耀?!?/br> 老一輩人總是喜歡聽些好話, 又喜歡那些寓意吉祥的事務, 聽到容顏這么一說, 十分滿意, 歪頭笑著對時香凝道:“怎么樣, 這手藝之精湛, 哀家這賞賜可能給否?” 時香凝皮笑rou不笑地扯了兩下嘴角:“太后說的自然是好的?!?/br> 而她身邊那個曾依依卻有些面上掛不住,眼睛瞬間就紅了, 隨后看到了祁文安并沒有看那胡姬, 而是只盯著食案上的酥皮烙一動不動, 這才心中平衡了些,可終究是沒什么笑容。 時香凝拍了拍她的手背, 拿著扇子掩面,悄悄地道:“你怕什么,這胡姬面相如此喪氣, 一看就不是個長久的富貴命,平南世子也就對這異族女子新鮮一陣子,你若聽我的, 以后嫁過去,她還不是隨你處置?!?/br> 曾依依點點頭,又聽時香凝說了幾句,便移動了下身子,轉頭對著端陽公主說了幾句話。 此時容顏已經抬頭:“多謝太后的賞賜與贊譽?!闭f著便將手中托盤遞給了一旁的宮人,讓她端到了太后的席位上,便躬身退了下去。 一旁的沈鶴的視線看著容顏,剛好對上了祁文安冷冷看向他的視線。 微微挑眉,沈鶴沖他隨和地一笑,換來的確是祁文安冷淡地移開視線。沈鶴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入了席,剛好坐在了祁文安的席位旁,容顏坐在祁文安的左后側,剛好夾在了這兩人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