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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安默默地移開了實現,對太后道:“我身后之人雖為婢妾, 卻也是盡責安分之人, 且入府那日便讓她入了良籍, 如今若大庭廣眾之下做那舞姬之事, 怕是不妥?!?/br> 太后點點頭:“確實不妥?!?/br> 時香凝卻道:“不過是宴席間的的嬉鬧罷了, 哪里就是什么舞姬了。在場的官家女子都時常一展才藝, 怎么一個下等的胡姬卻不可以了?!?/br> 她講話及其刻薄,直接算是把容顏貶低到了塵埃里。 祁文安的眸色冷了冷, 想要開口??上乱幻雲s被容顏的手握住。 回頭一看, 容顏對他俏皮一笑, 搖了搖頭。 要是這種時候再給他添麻煩,就太過意不去了。 容顏朝著太后的位置拜了拜道:“太后無故賞賜妾, 確實難以服眾,只是容顏雖身為胡姬卻并不善舞,若是強行表演, 怕是也會讓在座的見笑?!?/br> 時香凝笑道:“哎呀,那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這受了世子寵幸的女子, 卻是個無才無貌的粗鄙女子,實在是…” 最后她沒說完,反倒是掩嘴笑了一下,又拉著她旁邊那個盯著祁文安看的入迷的女子道:“如此,還是讓曾家meimei奏一曲吧,她的琴藝一向是出眾的?!?/br> 話趕話地就把容顏給埋汰過去了,太后似也是不想在容顏身上過多糾纏,于是到:“嗯,曾太尉家的女兒一直是不差的?!?/br> 時香凝又道:“不過也不能厚此薄彼,不知這位可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才藝沒有?不如想一個擅長的,與曾meimei一較高下,誰贏了,誰拿走那瓶蘭花膏如何?” 容顏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身后的曾姓女子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似是及其想要在祁文安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同時甚至不忘把自己貶低一番。 雖說其實以她的身份,無論出丑不出丑都沒什么人在意,但是她是祁文安帶過來的,打了她的臉就等于打了祁文安的臉。 更何況……容顏微微瞇了瞇眼。 那姑娘看著祁文安的眼神,可真是讓她不舒服。 于是容顏開口道:“妾雖不善歌舞,但如今能與官家娘子相比,實在是榮幸,妾不才,只有些拿不出手的雕刻功夫,如此獻丑一番,還望太后莫要怪罪?!?/br> 太后本來也沒什么想法,聽她這么一說卻來了點性質:“哦?你還會些雕刻?” 容顏道:“會些食雕?!?/br> 太后看了祁文安一眼,眼中有了些興味:“這倒是新鮮,比試一下也好,圖個樂子?!?/br> 太后這么一說,那曾氏女子有些忐忑地看了時香凝一眼,被她一個眼神安撫了一下。 時香凝小聲道:“你還怕一個下賤的胡姬不成?你的琴藝我知道的,肯定沒問題?!?/br> 曾依依平復了下緊張的心情,隨后她站起身來走到中間道:“那依依便奏一曲,博太后您老人家一樂便是?!?/br> 太后笑瞇瞇地應聲:“好?!?/br> 一架古琴被搬了上來,那曾依依在座前落座好,她今日穿的一身素白,上面還秀有大片的白蓮和淡青色的荷葉,端的是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好姿態。 容顏撇撇嘴,這么明目張膽把自己的屬性繡在衣服上,怕她不知道她是白蓮花。 一曲奏起,是首名曲《梅花三弄》,曲是好曲,梅花高潔,一曲下來全場驚艷,太后都贊不絕口:“你這小小年紀,能將這梅花之氣節模仿個七八分,應該是十分難得了?!?/br> 曾依依被贊許,臉微紅,低頭道:“小女獻丑了,不過是今日見到平南世子,有感而發,覺得這世間當只有梅花的氣質能配的上世子,獨立于世,高風亮節?!?/br> 太后點頭:“嗯,不錯?!?/br> 容顏聽到后,看了祁文安一眼,想看他在看了這么一個嬌俏的小美人為自己奏曲之后,會有什么反應。 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祁文安也在回頭看她,眼神也很是奇怪。 容顏不由愣了一下:“世子,怎么了?” 祁文安皺著眉看她:“你會雕刻?” 容顏點頭:“廚房里練學的,怎么了?” 祁文安嘴巴下意識地微微鼓了鼓,不太明顯,可容顏還是看出來了,只聽他道:“你沒送過我?!?/br> 容顏一時間哭笑不得,馬上就該她上場了,也沒時間多說,只能哄道:“你想要我回去就送給你?!?/br> 祁文安還是不高興,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容顏無奈,此時該她上場了,于是她站起身來對著太后道:“可否讓人準備些材料來?” 太后應允,吩咐下去。 不一會,便有宮人端上來兩個洗凈的長南瓜和櫻桃蘿卜,旁邊還放著幾把長相奇特的刻刀。 容顏讓他們將這東西放置好,拿起一把刻刀就開始動作起來。 原來閑來無事的時候,她報過一個食品雕刻的興趣班,本來也只是隨意地玩玩,但是后來發現這東西練多了也還挺好玩的,以后做菜的時候擺盤也會比以前好看一點。 畢竟不是專業學的,容顏的動作有些慢,但卻很細致,她一點點地用小刀將南瓜皮削下來,緊接著開著雕刻鳳凰尾巴上的羽毛。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日頭也漸漸熱了起來。 時香凝拿了一把團扇緩緩地扇著,道:“這也太慢了,這樣一點點地刻要刻到什么時候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