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明天十點之后再來(不要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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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身站在懸崖邊上,轟隆的水聲,隔絕了一切外界的聲音。 一身的血,看上去狼狽極了,那雙細長的眼角卻倔強的上揚著。 他回頭,英俊的眉眼里,帶著決絕和悲涼,像是山巔孤傲的松柏,在蒼涼而又落寞的霞光里,屹立,冷眼看著,一年又一年的寒來暑往。 “小知了,我要你記得,永遠記得,有一個人,愛了你很多年。保重?!?/br> 即使我生在黑暗里,也從未放棄過對光明的向往,以后,你自己……保重! 他笑了笑,縱身向后一仰…… 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墜落下去。 涼嬋在那一瞬間覺得眼前一黑,像是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滿眼的火星,整個世界在那一刻忽然安靜了。 停頓了幾秒,她聲嘶力竭,“老蕭,不要?。?!” 還記得,當時的風很清,云很美,老房子門外的那顆合歡花開的很濃。 陽光被葉樹林割開,細碎的撒落在地上。 十歲蕭何還很瘦弱,像個六七歲的孩子,他站在樹下,手里拿著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看見她走來,獻寶似得遞了過去,“給你吃吧,謝謝你幫我,以后我的好吃的都是你的?!?/br> 那些年少輕狂張揚而明媚的青春,一起闖禍,一起大笑,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的時光,那些一起打架一起翻墻頭,一起喝一瓶子汽水的人……那些我們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分開的朋友。 究竟什么時候,一切都變了。 “啪嗒”一聲,掉出來一張照片。 她撿起那張照片,是被撕掉了一半。 照片上只有徐慶林自己,他站在一顆樹下,背后是連綿不斷的青山。 照片上的徐慶林很年輕,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因為年過久遠,照片有些發黃了,連上面的人像也開始模糊。 不過也不難發現二十多年前的徐慶林可以說是氣宇軒昂很是帥氣。 照片背面,是一條清秀的字跡,寫著張若虛的句名言。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br> 落款的那一部分和照片上的另一個人被撕掉了。 蕭何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這字寫的不錯,有點眼熟呢,像是個女人寫的?!?/br> 涼嬋假惺惺的稱贊道“是阿,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br> 蕭何被她一嗆,不滿的哼了一聲,退開了一步,不再說話。 吳灝天興奮的跑了進來。 一進門竟然看見蕭公司,他也怔了一下。 他偶像是他家老大,至于和誰是組cp,無所謂阿,對他家老大好就行阿。 反正不是他就行阿,他可木有受虐傾向…… 吳灝天很是熱情的對蕭大公子打招呼,畢竟人家可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 “蕭醫生好!” 蕭何笑笑,剛想給涼姑娘的屬下再說點什么,趁機刷刷好感。 就看見,吳灝天興奮的湊到了涼嬋身邊,像一條搖著大尾巴的二狗子一樣,“老大,我可是打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說不定這將會是咱們破案的一個關鍵點?!?/br> 涼嬋抬頭掃了站在門口一直向外看的徐斌一眼。 吳灝天立馬秒懂,閉嘴不言。 涼嬋指了指桌上的那兩本書,“特證袋拿出來,把它裝上?!?/br> 書架下面放著一臺較為老舊的筆記本。 買了有些年月了,黑色的外殼顯得很笨重。 上面擦拭的很干凈。 涼嬋說“這臺電腦,這幾本書,我需要帶回去,勞駕你通知一下你們的負責人吧?!?/br> 徐斌因為之前得了蕭何的承諾,并沒有再露出那種為難的神色,立馬拿出了電話,到走廊上去匯報了。 三人走出去的時候,徐斌的電話還沒有打完。 涼嬋出來的時候,他正低著頭,聽著電話。 徐斌抿著唇,對他們揮手示意離開。 涼嬋走進電梯前,聽到徐斌說了一句,“他們已經把東西拿走了,我攔不住阿!” …… 三人進了電梯,徐斌也沒有追上來。 吳灝天方才興沖沖的說道“老大你知道嗎,徐慶林和徐廣林的妻子有腿!” 涼嬋有點牙疼的感覺,“你為什么這么興奮阿?” 吳灝天說“你想阿,如果徐慶林和徐廣林的妻子有一腿,那么徐廣林這個教務處主任是不是覺得自己頭上一頂綠油油的呼倫貝爾大草原,那么是不是就有殺人的動機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證據呢,你自己都說是傳言了,不一定可信!” 涼嬋已經習慣了潑吳灝天冷水。 吳呆萌也習慣了。 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強,自從跟著涼巫婆混,從此節cao尊嚴是路人。 沒有強大的心臟,怎么能擱得住巫婆的精神上的摧殘呢。 “但是八卦也為我們指明了方向……” 蕭何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吳灝天一眼。 涼嬋說,“改天給他介紹一個神經病科的醫生,好好治治這個喜歡八卦的毛??!” 蕭何忍不住糾正“是精神科!” 涼嬋和吳灝天齊聲回答,“有什么區別嗎!” 蕭公子徹底無語了。 ?!?/br> 電梯門開了。 涼嬋當先一步走了出來。 忽然間只覺得頭頂一陣急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見身后蕭何和吳灝天幾乎同時大喊了一聲,“小心!” 然后一股大力將她撞飛。 她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一長臂有力的將她環住,順勢向旁邊一帶。 幾乎是同時,她聽到身后一聲“咔擦”的巨響。 一個碩大的栽種著滴水觀音的花盆掉在了地上。 泥土和碎渣子掉落了一地,滴水觀音的葉子幾乎都砸碎了。 涼嬋猛的抬頭,只見三樓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剛才那花盆,正是從二樓欄桿處的位置砸下來的。 吳灝天劫后余生的跑了過來。 “老大你沒事吧!” 涼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花盆砸下來的時候,是蕭何拉住了她,此時,兩個人靠的還挺近的。 蕭公子的手臂還從后面環著她。 她拍了一下他的爪子,“松開,你想勒死我?” 蕭何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方向,“還好老子手長,再短一點,你的腦袋今天可就要報廢了!” 吳灝天說,“老大,要不要去追,那人就是故意的阿!” 涼嬋盯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他是故意的,還能被你追到嗎?走吧,有人不想讓咱們離開這里!” 吳灝天說“那要不要查一查這里的監控,看看那人是誰?” 涼嬋指了指墻角幾個攝像頭,“你進來的時候看到這里開了嗎?” 吳灝天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四下張望著,“好像沒有……” 蕭何揉揉她的腦袋,把她拉到了自己右側,“真是驚險!” 涼嬋才想起來,蕭何在花盆掉落的時候,從后面撞了過來,按說剛才最危險的是他,“你沒事吧?” 蕭何細長的眉眼一挑,“這么關心我阿?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吳灝天眼觀鼻鼻觀心,裝聽不見。 涼嬋沒以為蕭何竟然在這種場合還能開這種玩笑,臉有點紅。 她看見他這副花花公子哥的模樣就討厭,抬腳踹。被他靈活躲開。 “犯賤吧你!”她罵道。 蕭公子趕忙說,“唉我錯了,女俠饒命!” 他這一躲,左腳腳踝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剛才花盆摔倒的地方,離他太近,估計是有碎瓷片崩起來,劃破了腳踝吧。 他看了一眼臉有些紅的涼姑娘,覺得心情還不錯,受點小傷也值了。 “以后再敢給我開這種玩笑,亂棍打死??!” 涼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忽然目光一定,“你腿上怎么這么多血??!” 蕭何低頭一看,淺色的褲角下面已經血跡斑斑了。 褲子被劃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里面血rou模糊一片。 剛才站定的時候沒留意,剛才一動,才發現,原來傷的還不輕。 蕭何看著還在不停滲出來的鮮血,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那種仿佛要將他撕裂的頭痛感再次襲來。 涼嬋的心倏的一緊,她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蕭何,“你沒事吧,蕭何,老蕭,你沒事吧,你怎么了……暈血嗎?” 吳灝天也慌了,“老大,他是醫生不可能暈血,我看這樣子更像是腦震蕩,說不定剛才他推開你的時間花盆砸他腦袋上了!” 涼嬋這時候很想罵吳灝天,你見過腦震蕩腳踝上流血的! “快打120,叫救護車??!” 他臉色蒼白,汗水如注,只覺眼前景物開始無限的模糊起來。 只看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眼眶微紅,正驚驚慌失措的喊著他的名字。 但是他什么都聽不見。 只是虛弱無力的看著她。 蕭何忽然笑了,他想起很多年前,她像一個蓋世英雄一樣從天而降,一腳踹翻了那個把自己按在地上狠踩的死胖子。 看著滿臉鮮血的自己,也是露出了這種神情。 他那時在想,他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總有一天,可以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可以正大光明的,愛她,守護她……一輩子! 哪怕她的心里已經裝不下他了…… 眩暈感再次如潮水般襲來,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昏迷。 身后有人一聲厲喝,“你們干什么呢?” 蕭何立馬很沒骨氣的靠邊一站,笑嘻嘻的對身后那人說,“看這著這個鎖挺高級的,想看看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涼嬋此刻只想一巴掌乎死這家伙…… 來人是實驗樓里的教務副主任,徐斌。 徐斌黑著臉走近一瞧,竟然是蕭氏的太子爺,立馬換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原來是蕭醫生,抱歉剛才沒看清楚?!?/br> 蕭何笑瞇瞇“徐主任是不是以為是小偷呢,你這一嗓子都快趕超國家級男高音了?!?/br> 徐斌怔色,他平時和這位蕭公司接觸不多,原因無他,級別夠不上。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遇見,還是在這種場景下。 徐斌有些懊惱,“實在不好意思,是今天上午上面下了通知,我也是沒有辦法,兩位體諒一下?!?/br> 涼嬋問道“不知道上面下了什么通知?” 徐斌方才想起來正事,這兩人明明是要撬徐慶林的門。 雖然他有理,但是礙于蕭何的面子,也不太好質問什么。 “教務處主任說,今天上午學校出了件事,實驗樓這邊要嚴加看守,不能放身份不明的人進來?!?/br> 涼嬋心想,怎么都感覺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所以今天所有學生的實驗課全部取消,也是因為這個嗎?” 徐斌點點頭,他臉色有點不好,“是阿,教務處主任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實驗樓上所有的人老師今天都放假了,只留下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老師看著?!?/br> 蕭何一臉不屑,“出事也是在外面出事,你們這里門禁森嚴的連個蚊子飛進來都困難,有什么好看的!” 徐斌一臉為難的說“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唉誰知道呢,多事之秋,可能教務主任也不想擔責任?!?/br> 涼嬋說,“你也姓徐,和徐慶林什么關系?” 徐斌猛的一抬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只覺得她眉眼極是清麗,但是眼神太過犀利,讓人不敢直視。 “這位是?” 涼嬋拿出了證件,“刑偵局特調處涼嬋,負責查徐慶林的案子?!?/br> 徐斌訝異,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原來是警察同志?!?/br> 其實他很想問,既然是查案,為什么不能光明正在的進來,非要用這種手段呢。 但礙于蕭何的面子,楞是沒有質問出口。 “我和他沒有關系,也不是老鄉,在我們這樓里,姓徐的不少,教務處主任就姓徐,聽說徐慶林當初能進來,還是教務處主任給找的關系呢?!?/br> 徐斌的一句話,讓涼嬋眼睛一亮。 “你們教務處主任叫什么名字?” “徐廣林,也是邑城人,當時我們都猜測,這兩人名字那么像,會不會是親兄弟?!?/br> “那他們之間有關系嗎?” “應該沒有吧,徐慶林沒什么文化,我們教務主任是海歸博士,這兩個人除了是老鄉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聯系了?!?/br> 徐斌認真的說。 涼嬋想了想,“不知道你有沒有徐慶林宿舍的鑰匙,我想進去看一下?!?/br> 徐斌一臉難色,“這、好吧,稍等一下,我去拿鑰匙!” 此時涼嬋的電話響了,是吳灝天打來了。 他極是興奮的說,“老大,我打聽到了一個桃色八卦,關于徐慶林和實驗樓教務主任的,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涼嬋說“我在實驗樓里,你現在過來吧?!?/br> 掛了電話,她對蕭何說,“老蕭你給徐斌說一下,把吳灝天放進來?!?/br> 徐斌已經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蕭何笑了笑,上前伸手攬住了徐斌的肩膀,“徐主任阿,樓下還有一位警官,您看,要不要把他接上來呢?” 徐斌一聽蕭何叫他徐主任。 在這一個圈子混,正職和副職之間,最在意的便是這個稱呼。 平時別人見到他,都只叫徐副主任。 而徐廣林則是徐主任,或是徐副院! 他一直想升職,但徐廣林在上面壓的死死的,連條縫都沒給他留下。 不過今天蕭氏的太子爺這樣稱呼他…… 徐斌心里竟然有了一絲小小的雀躍。 “鑰匙給您,你去接,配合人民警察查案,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 說罷轉身就走了下去。 涼嬋看著這人剛拿鑰匙的時候,還垂頭喪氣,下去接個人的時候,瞬間又滿血復活,開了外掛似得。 嘴角一抽,“你或許給了他錯誤的提示!” 蕭何聳聳肩一臉無奈,“我可什么都沒說他自己腦子里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涼嬋接過鑰匙打開了門。 徐慶林的宿舍面積不大,大概三四十個平方左右。 收拾的很整齊,干凈。 進門是一個十平方米的小客廳,客廳里放著一個三人位的沙發,家具很簡潔,一個小茶幾,茶幾上擺著幾張昨天的報紙。屋里幾乎沒有什么裝飾。 推開臥室的門,藍灰色系的窗簾,軍綠色系的四件套,被褥疊放的整齊有序。 臥室里更簡單了,一個衣柜,一個床頭柜,床對面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上一個小型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還有一本《百年孤獨》。 兩本文學書旁邊,放著一本《工程力學》《量子力學》 這一點確實讓涼嬋點驚訝。 這樣一個文化水平不怎么高的人,竟然會看這種世界名著。和這種力學知識。 床頭柜上擺著一張徐慶林退伍前的照片。 旁邊是一張他另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的照片。 那孩子眉眼有幾分與徐慶林相似,漆黑的眉毛,硬朗的五官,一眼就能看出兩人是父子關系。 蕭何站在一邊,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忍不住問道,“你只看就能看出兇手是誰嗎?” 涼嬋掃了他一眼,“你們醫生看病,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我查案也是一樣,有什么不對嗎?” 蕭何搖頭,“病癥有時候在身體里面,但往往會在體表體現,比如心臟有問題的人都會水腫,可是你在死者屋里能看出來什么?” 涼嬋說“今天看在你出力的份上,就給你上一課,徐慶林是什么身份,一個司機,初中沒畢業,就去當兵了,文化水平不高,卻能到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學里來,這是其一,他和妻子常年分居兩地,并一桌面上沒有擺他妻子的照片,只有他和他兒子的,這證明兩人感情不好,其二,他初中畢業,文化水平有限,桌上卻擺著諾貝爾文學獎的書,還有大大學里才會用到的高級力學知識,這些他百分之八十會看不懂,那么這些書是誰看的呢。這是其三。這些疑點加起來,幾乎就組成了一個證據鏈?!?/br> 蕭何咂舌伸了伸拇指,“服了!” 涼嬋一筆,陶出了手套,把桌上的那幾本書拿了起來。 “啪嗒”一聲,掉出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