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救
羅冠杰站在一邊,連他都看不下去了,別說索蘭圖天生是個彎的,就算是直的,憑他的姿色也不會跟地上這個“驢打滾”有什么關系。 羅冠杰撥開人群,走到女人面前: “演夠了么?要不要我把你老公叫來一起演?” 索蘭圖沒想到羅冠杰會出現,他長這么大,都是講道理,按規矩辦事,第一次遇見這么撒潑不講理的婦女,他又不能把人打一頓,只能任人宰割。 女人表演欲很旺盛,人多了,她還人來瘋,在地上恨不得來套托馬斯全旋,讓羅冠杰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水里地豬群,只不過這地方沒有水,女人撲騰久了,爆土揚飛,引得周圍人都退避三舍。 索蘭圖急忙拉過羅冠杰:“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看你被女流氓吃豆腐,順帶著敗壞你名聲?你現在是我秘書,我可丟不起這人。這種中年婦女已經豁出去了,完全沒有廉恥心,你就讓她蹦跶,你越搭理她越來勁?!?/br> 論無賴撒潑,羅冠杰其實深諳此道,以前他身份顯貴根本用不上這種手段,但是架不住常在河邊走,總有人看上他這只肥羊,想要訛一把,開始他還犯怵,次數多了,他也摸清楚這種人的心理:一是有所圖,二就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先占據輿論優勢,你越急,她就越容易獅子大開口,冷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人群看著看著兩伙人也沒打起來,地上的女人體力也不是南孚電池,滾動頻率明顯下降,這好戲是要唱完了,于是,回家的回家,拉呱的拉呱。 地上女人一看沒有觀眾,她可不干,直接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指著索蘭圖大罵: “你們全家不得好死,你他媽欺負俺家男人沒回來,這村里哪有一個好人???看我被欺負成這樣,一個幫我說話的人都沒有?!?/br> 地上的女人又哭又罵,身后的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呸,這叫公道自在人心,你他媽就是個潑婦,快滾回你家炕頭,別出來丟人現眼了?!?/br> 女人說完還不解氣,把身后半桶井水往地上一潑,直接給那女人澆成“泥湯雞”。這次地上女人吃了大虧,而且當著這么多老少爺們面兒,這臉實在是掛不出,她從地上站起來就要跟對方拉扯起來。 索蘭圖來了就是為了平息事端,結果,剛剛潑出去的好像高濃度酒精,本來馬上就要熄滅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女人打架無非就是薅頭發,拳打腳踢。 索蘭圖夾在中間無端被抓傷好幾處,剛才就吃虧的徐家媳婦這次發了狠,揪著丁家老婆頭發不放,不僅不放,嘴里還罵罵咧咧不干不凈。 索蘭圖這邊想要分來打的難舍難分的二人,結果,徐家有倆兒子,老大已經上初中了,看著自己母親處于劣勢,小孩子直接沖了出來,連咬帶撓奔著索蘭圖就去了。 別看羅冠杰混蛋,他長這么大還真沒打過幾次架,尤其這種潑婦混戰,更是聞所未聞,他不能讓索蘭圖吃虧,他這邊拽著徐家大兒子,身后還跟著徐家二兒子,一時間老婆哭,孩子叫,胸罩帶子亂飛,狼狗嚇尿,場面混亂程度堪比敘利亞戰場。 小兒子年紀很小,走路還不利索,嚇得只找mama,而他媽現在好像九連環中間的一扣,根本騰不出手去顧孩子。要不是索蘭圖身高臂長,現在他的臉也早就被這倆潑婦撓花了,不過即便如此,他身上也是一道又一道的血印。 眾人推搡之間,不知道是誰撞倒了身后的二兒子。 小孩兒在身后哇哇大哭,羅冠杰怕大人真傷了小孩兒,剛想要挪出一只手把小孩兒拉出去,結果,徐家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聽了消息,恰巧這時候趕了回來,正看見倆個大小伙子一個推搡自己老婆,一個在打自己孩子,這男人一下子就紅了眼,抄起身邊的門閂,一臉怒氣就趕了過來。 索蘭圖目標明顯,徐家男人也不分青紅皂白,沖著索蘭圖后背,抬手就砸。 羅冠杰剛才還沒反應過來,戰局何時混進了新人,等他一抬頭這人已經帶著武器沖到了眼前,那男人已經被憤怒染紅了眼,這一下砸下去,后果難以想象。 羅冠杰嚇得趕緊松開小孩,大吼一聲: “小心?!?/br> 他手比嘴還快,他知道這時候提醒索蘭圖已經來不及了,他直接伸胳膊一攔,這門閂實打實的砸到羅冠杰小臂上,索蘭圖聽見背后有人,在一回身,羅冠杰已經疼的倒地不起。 索蘭圖之前還顧忌身份,不對女人大打出手。剛才這一下要是沒有羅冠杰擋在自己身后,他小命可能就撂這兒了。 索蘭圖從來不是一個溫和的好脾氣,一切的平和都是他努力控制的結果,如今自己被圍攻,羅冠杰的傷勢不明,一切的一切都逼著他必須速戰速決。 索蘭圖一把推開身邊的兩個女人,徐家男人還想繼續攻擊索蘭圖,結果門閂還沒舉起來就被索蘭圖一腳踹飛。 徐家小兒子坐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要是放在平時索蘭圖可能會踢斷這男人幾根肋骨才能罷手,今天這個身份,這地點都不合適,而且當務之急,他必須趕緊把羅冠杰送去醫院。 “還打嗎?不打就滾?!?/br> 男人被索蘭圖眼里的殺意嚇得不敢上前,他急忙看看地上孩子,其實就是小孩不小心坐地上,哪也沒傷著,自己老婆也披頭散發衣衫不整。 索蘭圖急忙來到羅冠杰身邊,羅冠杰疼的已經意識模糊,長這么大,他第一次疼的快要暈厥,原來以前羅冠旭揍自己還是手下留情了,這一回他感覺自己這胳膊肯定是廢了。 “怎么樣,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br> 索蘭圖直接背起羅冠杰回到養殖場,開上車直奔縣城醫院。 晚上的山路沒有多少燈光,索蘭圖急得恨不得飛起來,羅冠杰這回才真正相信上次索蘭圖說的是真的,他開的不快。 羅冠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疼的,還是車速太快,他眼前的東西都出現了殘影,他心里清楚自己應該是骨折了,但是沒有危及生命,要是忙中出錯,出了車禍可就犯不上了,他拖著虛弱的聲音,說道: “你穩點兒,我這兒沒事,不急,死不了的?!?/br> “知道?!?/br> 索蘭圖聲音很穩,但是他甚至都不敢回憶,如果剛才挨那一下的是自己,現在還有沒有機會坐在這說話。 “知道你就慢點兒,我忍得住?!?/br> 羅冠杰疼的嘴唇煞白,虛汗淌的跟小河一樣,索蘭圖想說這個人怎么這時候還在嘴硬,他是不會因為他喊疼就看不起他,這個人真是愛面子愛的沒救了。 “別說話,我馬上就到?!?/br> 索蘭圖連闖三個黃燈,終于再次刷新進城紀錄。 急診室內, “怎么弄的?” “打架?!?/br> “難怪,年輕人,脾氣太大,肝火太旺了,住院手術?!?/br> 羅冠杰疼的汗把上衣都濕透了,他聽著這聲音耳熟,仔細回憶,冤家路窄,這不是上次給胖嬸兒看病的哪個主任么? 只不過他現在疼的恨不得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任由索蘭圖擺布,折騰半天終于進了手術室。 “好了,送來比較及時,而且病人年輕,這只手注點意,定時換個藥,沒啥大事?!?/br> 羅冠杰感覺自己疼的都快昏迷了,自打上了麻藥,他的身體就像被拔了氣門芯兒,一下子就軟了,稀里糊涂的手術,稀里糊涂的出來,臨走時,主任看了看縫合刀口,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幸虧沒有紋身,要不這宿不用睡了?!?/br> 羅冠杰反應半天看了看縫合線才知道,這主任有點強迫癥,連線頭都十分對稱,哎,自己這身潔白無瑕的皮囊喲,就此就留疤了,轉念一想,作為男人身上帶點傷,也挺有魅力,中年以后可以轉型,想到這,又嘿嘿的傻笑起來。 “麻藥勁兒沒過?” 索蘭圖見他進手術室的時候疼的齜牙咧嘴,扇他倆耳光都不帶還手的,現在可倒好,這從手術室出來,怎么精神還出問題了呢。 “放什么屁,你就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 索蘭圖知道剛才羅冠杰替自己擋了那致命一下,只是他早就習慣了和羅冠杰斗嘴,此刻羅冠杰胳膊纏的好像埃及法老,他于心不忍,嘆了口氣,就把人扶到病房。 “你在這兒湊合一晚,明天給你轉個好病房。你看你還有什么需要的?” 羅冠杰今天折騰一天,自己臟的沒個人樣,即使麻藥勁兒已經讓他睜不開眼,但是他真的躺不下,更何況索蘭圖都開口了,他哪好意思不用呀,千載難逢,不用白不用。 “我想洗澡?!?/br> “不行,醫生說,不能沾水?!?/br> “你知不知道現在氣溫多少度,連老母豬每天都要澆水降溫,你就讓我這么臟著,漚在汗水泥水里,你就這么報答你的恩人?” 羅冠杰發現索蘭圖是個道德感極高的人,你只要道德綁架他,就沒有搞不定的事。 索蘭圖知道這個天不洗澡不舒服,他現在身上也臟的不行,可是現在這個條件,就算想洗也沒有條件呀。 “這里是公共病房,沒有淋浴間?!?/br> “你真是個死心眼兒,去打點兒熱水,給我擦擦總行吧,我這身上臉上扣下來的泥,能種兩畝地了?!?/br> 索蘭圖拗不過,找個二十四小時的超市買了點洗漱用品,打了熱水。病房人很少,只有角落里養著一個熟睡的中年人。羅冠杰其實已經困到后悔,現在站著都能睡著,正當他想要閉眼的時候,索蘭圖回來了。 “別人在休息,咱們安靜點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