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潑
索蘭圖聞著羅冠杰滿身酒氣,把車窗開到最大,顛簸中羅冠杰醒了過來: “臥槽,你慢點兒,我想吐?!?/br> “你喝了多少?” “這誰記得,反正一兩瓶吧?!?/br> 羅冠杰睡了一覺,酒精下去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在車上,腦子里隱隱約約最后一個畫面定格在索蘭圖身上,之后就什么事兒都不記得了。 “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我這都快被那些條款煩死了,幸虧我聰明沒跟宋希聲把話說死,等你看看合同,要是沒啥問題我再簽?!?/br> 說到宋希聲,索蘭圖不知道羅冠杰清不清楚對方在打他主意,他也不好問的太過直白: “他跟你聊什么了,你喝這么多?” “沒什么,胡吹海侃,天南海北的瞎貧唄,不過這人我是真看走眼了,第一次見他覺得是個傻逼,幾次接觸下來,這人不簡單,不過,對我還挺真誠的,也沒跟我繞什么圈子,付款條件我感覺也挺合理的,到時候你在看一遍,我覺得問題不大?!?/br> 索蘭圖心里也能猜到宋希聲是個磊落之人,只是他不清楚羅冠杰以后知道把自己都搭進去了會不會后悔,倆人回到養殖場已經是下半夜。 匆匆一夜,第二日一睜眼已經日上三竿。 “早啊,老孟?!绷_冠杰跟廠里的人已經混熟了,他也不在喊孟慶源廠長,昨天辦成一件大事,還沒來得及公布,不過現在他在在這養殖場橫著走路,連胳膊都想甩起來。 “不早了,羅總,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但是我可不是埋怨你起得晚,我知道昨天你也是出去談業務了?!?/br> 孟慶源一早就看見索蘭圖又跑到村委會,也知道羅冠杰辦成這件大事兒,剛一聽說這事兒,孟慶源還好生驚訝一陣,畢竟這個廠里沒人相信那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還真能給廠里帶來效益,如今在看羅冠杰,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嘿,老孟,你知道昨天我辦成多大一件事兒么?”羅冠杰一睜眼恨不得就去村廣播站循環廣播自己的豐功偉績,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太得瑟,想等別人來問,自己在不經意的透露出去,這樣顯得高級又有格調,但是他實在太興奮太心急了,等不了了,還是自己公布吧。 “聽小索說了,恭喜羅總,也真是托了羅總的福氣,咱們養殖場真的迎來好日子了?!?/br> 本來還想親自宣布這一喜訊,結果被索蘭圖捷足先登了,羅冠杰心里有點不痛快,但是怎么說自己也長了臉,以后可以在養殖場里挺起腰桿子做人了,他還有最重要的人沒告訴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細講了,等到時候咱們廠里開個會一起討論一下這個合同還有供貨的事兒,我現在出去一趟,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胖嬸兒,她肯定高興死了?!?/br> 羅冠杰心心念念就想在胖嬸兒那證明自己,他一溜煙就來到胖嬸兒家,還沒進門就看見胖嬸又在院子里拄著拐瞎忙活。 “胖嬸兒,我一天沒看著你,你又亂動?!?/br> 胖嬸兒家里一堆得活物,她不喂這些家畜都得餓死,她剛收拾好飼料,一回身羅冠杰都進院子了。 “羅總?!?/br> “還叫我羅總,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說的?!绷_冠杰總感覺別人喊自己羅總是在諷刺自己,胖嬸兒這么叫肯定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覺得這稱呼太有距離感,不親切。 “瞧俺這個記性,以后在廠里有外人喊你羅總,沒人私下喊你小杰,對不,小杰?” “這才像話,胖嬸兒,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啥好事兒呀?” 胖嬸兒看著羅冠杰一臉的喜氣,就和鄭直小時候考了滿分回來邀功的神情一模一樣,她這個當媽的可太了解孩子的一舉一動。 “嘿嘿,你先坐下,我再跟你說?!?/br> 羅冠杰扶著胖嬸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說道: “胖嬸兒,昨天我不是沒來么,我出去辦了一件大事兒,我把咱們的豬rou直接買給城里的酒樓,這樣比咱們直接賣給屠宰場貴的多,咱們一頭豬能多賺好多錢,這樣下去不出多久,咱們就能賺更多的錢,你也不用擔心裁員了?!?/br> 羅冠杰沒說自己怎么跑來的單子,只告訴胖嬸兒結果,他就想看胖嬸兒高興,今天這感覺比他提回來那輛阿斯頓馬丁高興多了。 “真的呀?小杰,俺就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沒有你辦不到的事兒?!?/br> 羅冠杰跟胖嬸兒在這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羅冠杰幫胖嬸兒熱好飯,突然想起來一天都沒見到索蘭圖: “胖嬸兒,村委會最近忙什么呢?索蘭圖我都兩天沒見到人了?!?/br> “不知道哎,俺就聽說,最近評比什么貧困戶什么的,白支書這兩天去城里看病,估計這些活要給小索這樣的年輕人干,不過,俺覺得小索那么聰明肯定能干好?!?/br> 一聽胖嬸兒夸別人,羅冠杰就有點吃味,明顯胖嬸兒是打心眼里崇拜索蘭圖,肯定他的才能,羅冠杰雖然不服氣,但是不得不承認,連他在潛意識里都更信任索蘭圖的判斷,只有索蘭圖點頭,他才敢在合同上簽字。 倆人本來想踏踏實實坐下吃個飯,門口呼呼啦啦跑過去好多人,大人小孩一臉看熱鬧的神情。 “這是怎么了,他們都去哪兒???”羅冠杰問道。 胖嬸兒也是一頭霧水,急忙叫住一個: “他二嫂,你這干啥去啊,晚飯不吃了?” “他胖嬸兒,還吃啥飯啊,你不知道啊,老徐家跟老丁家干起來了,這都要出人命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啊,這不是把村干部都叫去調解了,要是還談不攏,這回真能打起來?!?/br> 這個村婦也不怕擠著孩子,拉著一個小男孩也風一樣的跑走了。 “老徐家是誰,老丁家又是誰呀?”羅冠杰自打到了白石溝,他還沒怎么出過這個養殖場,這村里的人他也認不全,更別說錯綜復雜人際關系。 “哎呀,說來話長,這老徐家跟老丁家本來是鄰居,一開始老徐家養牛干的不錯,然后一點點兒富了起來,你不知道農村人有時候就是眼氣自己身邊人過的好,老丁家眼瞅著自己家隔壁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三天兩頭說老徐家??辛怂业那f稼,有一回老徐家牛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老徐家不干了說是老丁家下藥毒死的,老丁家也不承認,這事兒有年頭了,當時也沒報警就那么地了。后來吧,老丁家蓋新房,農村有個講究就是不能比鄰居家墻頭高,老丁家呢,不講究,偏偏就高出老徐家墻頭一寸,這倆家又是大打出手,那次把公安都找來了,但是墻已經砌好了也沒法推,說來也怪,自打這墻砌好了,老丁家日子好了,老徐家走了下坡路,村里人都說老丁家故意的,要壓過老徐家一頭,這不是老徐家現在也要砌新墻,這回估計老丁家不干了吧?!?/br> 羅冠杰從沒在農村呆過,聽完這啼笑皆非的故事,他甚至覺得小題大做的想笑,突然他意識道一個問題: “你剛才是不是說白支書不在村里?” 胖嬸兒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點點頭。 “不行,我得去看看,索蘭圖自己在那的話,估計要吃虧?!?/br> 羅冠杰雖然沒在村里呆過,但是葉翠眉經常在家看各自法制欄目,農村因為侵占宅基地械斗經常打的你死我活,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砌墻到底有多嚴重,但是,他現在合同還沒簽,好多事兒還得指望索蘭圖,這個人絕對不能出意外。 羅冠杰出了胖嬸兒家,都不用問路,跟著人群就來到了老徐家門口。果然,晚飯檔口,很多村民端著飯碗圍著圈兒在這看熱鬧。圈里兩戶人家正在對罵,這話罵的有多難聽,羅冠杰感覺以前玩游戲那些噴子都弱爆了,要是這兒能堅持被罵一分鐘還不自閉,那這個人絕對擁有世界冠軍的心理素質。 羅冠杰撥開人前走到前面,果然,索蘭圖站在兩伙人群中間,天色漸暗,只能從衣著辨別。 “你個不要臉的sao貨,你家爺們兒出去三年,你家門檻都踢爛了吧,迫不及待地要重修?”一個悍婦叉著腰叫罵道。 “你好,你守著你家那個窩囊老爺們,三年生倆死丫頭片子,怎么你是眼紅俺家有香火?”另一女子不尬示弱道。 “好了,你們的事要交給村委會解決,你們私自斗毆不合法,如果還不聽勸就報警處理?!彼魈m圖向來秉公執法,他也從不會看任何人臉色。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村里都向著老丁家,老丁家三姨今年就評上貧困戶,別以為俺不知道?!绷_冠杰看了一眼,這女的吊梢眼,高顴骨,一看就是難纏的主。 索蘭圖和羅冠杰差不多,來到白石溝基本上天天都呆在養殖場,他連誰是誰都沒分清,這一下子給他按上一個有失公允的罪名,他也有點惱火: “這是村里的決定,也絕對符合評選貧困戶的要求,您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舉證舉報,但是不可以信口開河,影響村委的公信力?!?/br> 村里的潑婦哪里聽你說道理,她就是要胡攪蠻纏,迎著索蘭圖就上來: “你個小白臉子裝什么大尾巴狼,你他媽是不是看上她家老爺們不在家想去鉆人家被窩兒?!?/br> 這女人嘴里下流話不斷,連羅冠杰都聽不下去了,索蘭圖還從沒被如此詆毀過,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節節后退,誰知這女人,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步步緊逼,幾乎就要貼到索蘭圖身上,索蘭圖忍無可忍,他哪里見過一個女人能潑辣成這樣,礙于男女之別他竟然退無可退,只好用手擋了一下。 擋這一下不要緊,可讓這女人抓住了把柄,坐在地上,滿地打滾,一邊滾,還一邊撕扯衣服,鬼哭狼嚎道: “耍流氓了,大家快來看啊,大學生村干部耍流氓了?!?/br> 這一喊不要緊,村里老老少少都吃完飯出來看熱鬧,索蘭圖也沒想到還能出現這種情況,他憋得滿臉通紅,哪怕渾身是嘴現在也說不清楚,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在瞎起哄: “老徐家的,你爺們一會兒才回來,你還不趕緊把衣服多脫幾件?” ※※※※※※※※※※※※※※※※※※※※ 這兩天天天到處亂跑,我只想安心坐會碼字,哭了,我最近好幾個不著調的腦洞,一會想寫古穿今,一會想寫動物視角,還想寫渣攻,老天鵝,給我點時間吧~哈哈,也不知道先寫哪個好,但渣攻我估計是要開車 夠嗆能放出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