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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第223節

第223節

    這孩子——知子莫若母,她頓時明白了過來,卻是好氣又好笑:好一個權寶印,多大的年紀,居然已經學會‘使心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

    這一章想了一下還是把歪哥一段放出來xd

    這孩子,不知不覺也長到這個地步了……

    ☆、236做戲

    五歲多的年紀,正是孩子真正懂得人事,和人世間建立起聯系的時候。歪哥本來早慧,因為調皮又不愿受罰,從小就不知琢磨了多少威逼利誘欺上瞞下的法子,聯合周圍諸丫頭,要把自己惹下的禍事瞞著廖養娘和蕙娘。他對當年權仲白離家出走的事既有印象,大人們言談間也未必防備著他這個孩子,歪哥知道父母現在關系緊張尷尬,也并不稀奇。

    一般的孩子,總不喜歡父母拌嘴,這樣撒嬌發癡地充當和事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歪哥這不是出自本能地要維系父母的感情,他是在用這一招,來試探自己和權仲白的關系,恢復到哪個程度了……雖說他本人未必有太仔細地考慮,但才五歲多的孩子,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很難得了。

    這世上早慧的孩子當然有,楊七娘就是出名的早慧兒,據說七八歲時,表現得已經很像是個大人了。初唐王勃,也是六歲而解文,九歲已是當地極為出名的神童。歪哥因為父母長輩對他比較放縱,現在不過是認了幾千個字在肚子里,又學了些淺近的童蒙書籍。連《論語》都還沒開始學,更別說其余經史了,在做學問上,相較蕙娘當年的表現都有所不及。他主要的精力,全放在了淘氣上,對功課也不過是應付而已。蕙娘也就把他當作一個尋常聰穎些的頑童來看待,頂多因是自己兒子,對他的天資還是有些信心的,想著再大幾歲,便嚴加管束讓他全心上學?!獏s沒想到,這孩子心明眼亮,一年多了,心里始終都裝著事,在自己跟前,卻是那樣若無其事……

    權仲白離開兒子一年多了,對兩個孩子,都有點愧疚。再加上他走的時候,歪哥年紀還小,都還沒有淘起來,他還沒習慣管教、呵斥孩子,聽見歪哥這么一說,雖然眉頭大皺,卻又有些不忍拒絕,一時倒多添了幾分尷尬。蕙娘看了他一眼,心里便明白了:為讓孩子放心,他是不介意和她同榻而眠的,但這話,他這個做男人的卻不好主動出口。只要她也略作表示,兩人多半就又能睡回一張床上了。

    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都是敏感的,歪哥又哪里看不出來父親的動搖,他面上掠過一絲喜色,多少有幾分得意地將火力轉向了蕙娘,“娘,我要和你一起睡——”

    蕙娘思忖片刻,便彎下腰去,將他一把抱起來,道,“爹和娘你選一個吧,想你爹了便和他一道睡也好?,F在你是大孩子了,真不能再和爹娘睡在一處啦?!?/br>
    她語氣嚴肅,歪哥一聽就知道沒有轉圜余地,他臉一垮,卻不敢哭,只好怏怏地道,“那我要和爹睡!”

    蕙娘將他的幾絲鬢發別到腦后,又道,“嗯,知道你想讓爹娘睡在一起,你是怕爹娘還在吵架吧。傻孩子,怎么就不直接問呢?爹娘現在已經和好了?!?/br>
    小孩嘴漏,權仲白遠走的真相肯定不能告訴他知道,蕙娘也只好這么來安慰兒子了。歪哥將信將疑,掃了爹娘一眼,蕙娘便抱著他投入權仲白懷里,笑道,“你看,是不是已經和好了?嗯?”

    權仲白和她,此時已有十分默契,果然摟住了她,笑道,“真是傻小子,瞎想什么呢。爹去南邊,是去辦事,你以為是被你娘氣走的嗎?”

    歪哥到底年紀小,雖然還是有幾分狐疑,但被父母聯手一騙,已經信了九成。他卻還有些不服氣,囁嚅著道,“可……可他們都說……”

    “你爹辦的事可是機密?!鞭ツ锏?,“你也別往外說,知道了?在外人家怎么說,你都聽著好了,只要是我和你爹的事,你想知道的,就直接來問,不要瞎猜?!?/br>
    她的語氣嚴肅起來,盯著兒子道,“你明知你爹疼你,不愿令你失望,便這樣故意做出委屈的樣子來,要迫他就范,是不是?”

    歪哥的盤算,被母親一語揭破——尤其又是在父親跟前,他小孩子面皮薄,當下便面紅似血,垂下頭不肯和蕙娘對視。權仲白不滿地瞪了蕙娘一眼,摟著她的手略用力了幾分,蕙娘亦不甘示弱,見他要說話,忙將手伸到權仲白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方才續道,“不是說你做得不對,將來你要在這世上立足,這些東西,都是要學的。娘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但這種心機,是對外人用的,你爹對你難道還不夠好?你大可直接問、直接說,難道他還會吼你、兇你么?”

    比起她來,權仲白自然是個慈父了,蕙娘住了口,見歪哥小小的頭輕輕地晃了一下,方道,“所以在爹娘跟前,你能直接開口的,就不要用這樣的辦法。你爹最不喜歡被人擺布,你這樣被他看破了,是會傷他的心的,知道了么?”

    權仲白聽她這樣說話,摟著她的手臂不由一僵,過了一會,才又慢慢恢復自然。

    “我也不喜歡被人擺布,”歪哥不知如何,竟一下惱起來,掙扎著就要下地,他年紀大了,蕙娘竟抱不住,不留神被他滑下地去,歪哥連頭都不回,便奔出了屋子。權仲白欲追上去,蕙娘捉住他的胳膊,道,“別追了,你越追他越嬌。明天起來知道我們歇在一屋里,保準就好了?!?/br>
    權仲白有點心疼,但好在他估計也是自覺自己離開久了,不便一回來就破壞蕙娘對兒子的教育,只好訕然坐回來道,“那今晚你睡床吧,我在竹床上歇也是一樣的?!?/br>
    天氣暑熱,睡哪里的確也都無所謂,等到天冷了,國公府里也還有炕呢。蕙娘道,“好啊,其實多的是夫妻分床而眠的,你又時常在外頭忙得晚。就是分開睡,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時不時你進我屋里過一夜也就是了?!?/br>
    權仲白長出一口氣,搖頭道,“在園子里自然無所謂,回了府,再看吧……”

    他始終是心系歪哥,一邊說,一邊已往廂房張望了幾次,又和蕙娘商量,“周先生那邊,我不想再讓歪哥和他學醫了。這孩子將來考科舉的可能性亦是不大,但他不能沒有特長,沒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F在既然聰明懂事了許多,是否也該對他的將來,做些部署了?!?/br>
    蕙娘道,“以后我的宜春號,肯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當然不能不知人事,我想,現在居然都已經會玩手段了,日后便讓他讀書明理之余,也多跟在我身邊,見識些人情世故吧。也免得養在深閨,養出個廢物來?!?/br>
    權仲白想得一想,也道,“如此也好,以后我出門時,也能把他帶在身邊。孩子就這么兩個了,更要好生教養?!?/br>
    他不這么說還好,這么一說,蕙娘立刻想到了權家規矩:權仲白出門時還罷了,他一回來,國公府肯定要指望自己再生養兩個……

    這等煩心事,也只有事到臨頭再見招拆招了,她嘆了口氣,忽然有幾分意興闌珊,也不搭理權仲白,便自己起身去書房驗算。到了三更,自上床睡了。第二天起來,先把權仲白睡的竹床收拾了一番,方才叫人進來服侍洗漱。果然,才吃過早飯,歪哥就興沖沖進來請安,昨天的不快,全拋到腦后去了。一見母親就撲到懷里,摟著她的脖子撒了好一會嬌,惹得乖哥眼熱了,方才去纏權仲白。

    乖哥這孩子,也是粘哥哥,什么東西都要和哥哥搶一搶。歪哥在母親這里,他就要母親,歪哥去父親那里了,他就從蕙娘懷里扭著要過去權仲白那邊。權仲白起身帶著兩個孩子出去前院藥房時,還能聽見兩兄弟爭論不休,都在爭搶父親的注意力。

    #

    男主人回到京城以后,國公府的感觸如何蕙娘不知道,但她自身的待遇倒的確是不一樣了?!獧嘀侔妆救巳舨皇巧襻t也就罷了,即使是神醫,若回來時皇上稍微怠慢一點,倒也罷了。偏偏他不但是神醫,而且還是個寵幸依舊,受到皇帝種種特別垂青的神醫,那么自然而然,有許多人家,在他回到京城以后,便又看出來了權家的好處。

    現在吳興嘉本人在京城居住,她和蕙娘的恩怨,眾所周知。許多貴婦人間的小聚,請了她那就不請蕙娘,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因此除了親朋好友家有紅白喜事這樣的大應酬,有些小應酬蕙娘就很少受到邀請??涩F在,她從前的那些所謂手帕交,現在仿佛都想到了還有她這么一個‘姐妹’,帖子是直接送到了沖粹園中來。

    蕙娘頭幾天還都給推了,只說要專心陪丈夫。后來國公府倒是傳了話來,令她也不要太脫節了,還是盡快把權仲白勸回國公府居住。橫豎鸞臺會的軍火帳,她已經驗算了兩遍,在現有的資源下做到了最好。兩個孩子在沖粹園內也玩了有小半個月——現在乖哥倒是真粘爹了,他爹又好又和氣,比娘溫和多了,兩個孩子在蕙娘跟前都鬧不起來脾氣,倒是在權仲白面前,嬌得不得了。若非有養娘盯著,簡直都要有幾分無理取鬧了。

    蕙娘也不想把孩子們給寵壞玩野了——因權仲白離京一年多,許多病人都另擇了去處,現在消息還沒傳開,都沒來沖粹園求診。他現在多得是時間和孩子相處,她倒想給他找點事做,因便和他商量,“出來也好久了,我看你是時候消氣了吧?!?/br>
    他倆現在,對于京城外界來說,是小別勝新婚,正在沖粹園里消閑小住避暑,對國公府諸長輩來說,權仲白是還在生蕙娘的氣,也在生府里的氣——至于這個氣有什么好生的,反正只要他愿意,無窮無盡那都有事情和府里生氣的。比如婷娘最近懷孕了,對權仲白來說就是個很充足的發怒理由。至于家里莫名其妙摻和到對付牛家的事里去——他不發火,恐怕長輩們還要生疑呢。正是因為氣得不行,所以才要住到沖粹園來。只要權仲白不消氣,理論上來說一家人是能在沖粹園住到地老天荒的。

    只是住在沖粹園,畢竟應酬不便,很多事辦起來也不方便,權仲白嘆了口氣,意興闌珊地道,“回去,回去吧,回去還有許多事要做呢?!?/br>
    的確,他一回來,許家、孫家和桂家要同權家聯系,頓時就方便了不少。反正誰家還能缺個病號?這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事,壓根就不怕別人動疑的……權仲白在沖粹園一住就是這么久,三家人只怕都早有些著急了。好容易現在四家合作,在臺面下瞞著皇上搞小動作,恐怕是都想著借機從權仲白身上挖點消息,問問皇上的病情。還有許太妃那里,恐怕也要為安王再使把力氣,這都是非權仲白出面不能解決的事,他不回京城那怎么行?

    離開沖粹園,一家三個男丁都有點不舍,連乖哥都在蕙娘腿上說國公府的壞話,“小、熱!不回去!”

    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看著歪哥,仿佛在確定自己做得對不對。蕙娘垂下眸子掃了兩個兒子一眼,淡淡道,“不回去,就讓養娘帶著你留下來,爹娘和哥哥先回去?!?/br>
    一句話就把乖哥說得偃旗息鼓,安份吃手指頭去了。歪哥盤膝坐在窗邊,望著父母,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權仲白把乖哥抱到自己懷里,側身在蕙娘耳邊低聲道,“這小子又在打鬼主意?!?/br>
    天氣本來就熱,他一道熱氣吹拂上來,雖是無意,可也吹得蕙娘耳廓一陣濕癢,她強忍著甩頭的沖動,也伏在權仲白耳邊道,“和我們無關,他是不想回去上課!”

    權仲白恍然大悟,呵呵笑了兩聲,便不再留意兒子,打開窗讓山風吹來,稍解暑熱,一家人在車上搖搖擺擺的,慢慢地回了京城。

    回到國公府,自然又要花費時間安頓下來。因權仲白出門許久,先一回京,立刻就住在沖粹園里,著實低調。有些心腹手下都沒有過沖粹園拜見,如今他既回來了,要見的人頗為不少。到了晚上,也不知誰家消息那樣靈通,已經給權仲白送了信,請他過去扶脈。

    但這都還不是最心急要見他的人——第二天一大早,權仲白才剛起身呢,兩個太監又被皇上派了過來,這一回還讓他拎了藥箱,說是,“從今往后,給陛下扶脈開方的差事,又要交回到神醫手上了?!?/br>
    皇帝對權仲白的信任,的確是非常難得。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篇也算是親情放松了,讓兩個小的出來和爹親昵一下xdd

    歪哥長大后,說不定比他爹娘都精……

    ☆、237釋然

    皇上來找,權仲白就是要回絕也得和他自己說。對著太監擺架子那就有點太孟浪了。權仲白也沒和良國公夫妻交代,自己就騎了馬,跟著這幾個小太監進宮去了——這次回來,因對付牛家的事,光是頭回見面,權仲白就差點沒指著良國公的鼻子罵了,因此權家幾個長輩都很回避見他。再加上在長輩們心中,蕙娘現在也在小心翼翼的考察期內,因此可說權仲白這頭野馬,在這段時間內又回到了沒有籠嘴、為所欲為的狀態中,很多時候,享有的自由要比從前還多了一點。

    這是在家里,在皇上跟前呢,他因為出門一年多,幾次險死還生,差點就沒回來了?;实蹖λ?,也有一種慰勞、拉攏的心態,畢竟別人給他辦事,都有功名利祿可得,可權仲白當時只答應為他查案,卻沒有接受皇上提出的好處。給爵位不要,給錢人家不稀罕,也只有給點面子,才算是有來有往了。要不然,太醫院幾個醫正同南北杏林七八個名醫,為皇上用藥開方,病情呵護得也不差,為什么權仲白一回來,就又要把這差事給交回到他手上?

    權仲白見到天顏時,便埋怨他道,“您這也是太客氣了,我就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那十多名良醫,已給你斟酌用藥快兩年了,對你的病程要比我了解得更仔細。忽然換了手,恐怕對你的病情是有影響的?!?/br>
    紙包不住火,雖說里里外外都諱莫如深,但皇上得了肺癆的消息,在這一年多里終于也慢慢地傳了開去。雖說還是影影綽綽,沒上官方——也就是沒登上太醫院的譜錄,但實際上權力圈子頂端的幾個大臣,都已經得知此事。癆病會過人,那也是有點見識的人都曉得的常識,癆病是絕癥,這也是人盡皆知之事?!彩且虼?,雖說牛家在軍界、后宮都掀起了一些動亂,但前朝彈劾他們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形成大的聲浪。畢竟國君有疾,應早立儲君,無嫡立長,在太子不能復立的情況下,皇次子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噬咸e牛家,壓一壓其余幾家強勢的門閥,文臣們還是可以諒解的。

    也是因為消息終于傳了開來,皇上終于能獲得比較平靜的生活了。這體弱的人就容易染上肺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而從太后開始,太妃、牛貴妃、牛賢嬪,甚至是楊寧妃等人,誰也不能說自己的身體就健壯得很了。就是他們手底下的太監宮人,也沒有誰愿意和皇上身邊的人套近乎,這染什么也不能染病不是?就是再得寵信,一旦染了肺癆,那也只能被送出宮去。這一點,是主子們無法改變,也無意改變的。畢竟她們自己,也都還想長命百歲呢。

    因此這小半年來,不止是皇上,連長安宮里的服侍人也都得了清靜,除非他們有話傳到后宮去,不然,后宮里的太監宮女,誰都不敢和他們多加接觸。后宮中就是再風起云涌,長安宮里,卻還是那樣云淡風輕、清靜悠閑。就連每日入值的閣老們,在皇上跟前也沒有那樣嘮叨多話了,誰都想盡快把事情辦完了就走。從前拿捏皇帝的一些手段,現在都使不出來?!苍S是因為這些原因,雖說得了癆病,但皇上的精神頭卻漸漸作養得健壯了起來。權仲白上回進宮也給他扶過脈了,病程進展堪稱理想,雖不能完全治愈,但起碼元氣漸漸充足,在和癆病的較量過程中,還不至于太快就敗下陣來。

    “你不用和我客氣了,我知道你的顧慮?!被噬衔⑿χf,“權美人有了身孕,你是顧慮這個吧?!灰嘞肓?,若是別人,權美人入宮以后,我都不會讓他扶脈了??赡銠嘧右髤s是例外,對你,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權仲白不禁欲言又止,皇上見他猶豫,又道,“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太醫院那些老醫油子的風格,現在人多了,越發是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敢拿脈開方。要不是有你留下的幾個方子,幾條策略,恐怕我的病情也早被耽誤了?!?/br>
    身為同行,權仲白也能理解這些醫生的難處。他的名聲為什么這樣地大,其實和他強勢的出身也是大有關系。一般的醫生在達官貴人跟前,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用藥一味求穩?就是再能妙手回春,有華佗在前,誰敢直言不諱?倒是權仲白本身就是權貴中的權貴,自不怕病人家屬生事。他用藥大膽,又有真才實學,少年成名到后來幾乎有點被神化,也就是一步一步理所當然的事了。好比皇上這個病,一般醫生開方都有黨參一味來補益元氣,權仲白給他開的方子,最開始一帖里黨參能開到七錢,一般醫生如何就這么大膽了?可若降到三錢、四錢,就難以遏制住病勢,耽誤了病情。就有可能把可以治愈的小病,纏綿成了病根難去的大病。

    也正是因此,臨去廣州之前,他非但為皇上留了幾道藥方,而且還給他留了保養身體控制傳染的幾條建議。只是權仲白回京以后,因婷娘有孕,皇帝不提他也就不問,現在皇帝說起來了,權仲白方問,“哦,這都一年多了,還在用原來的方子增量減量?”

    “有你的方子在前,他們還多花什么心思?”皇上有幾分譏諷地道,“誰要提出一味新藥,彼此還要辯證良久,生怕朕吃了不好,他們有難……嘿,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信不過他們?,F在那個組織的事,燕云衛已經查出幾分眉目來了。你就不必再外出涉險,只在我身邊給我扶脈是正經。以后要出去,也不能一走就是這么久了……從前還不覺得,現在有了病,便離不開醫生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權仲白也就不再矯情。他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皇上的臉色,又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給他扶了脈,問了些起居房事諸事,方道,“回去我看了醫案,給你換幾味藥吧。再好的藥也不能常吃,常吃就不效驗了。還有你身邊服侍人還和我說的一樣,必須揀元氣充足健壯的青年男女,分做幾撥分開居住,定期輪換服侍?!@一年多來,宮里還傳出有誰得了肺癆沒有?”

    “卻沒有,”皇上有幾分欣慰,“我依足你的話,每見一人,必定隔了半月再召他進來。妃嬪和子女們都還安好?!?/br>
    多年出入大內,權仲白多少也是有些關系的,他已知道皇上壓根就沒有見過剛出生的那些皇子、皇女,皇次子、皇三子現在也是每隔半月見上一次,因怕小孩子體弱,都是隔遠了說幾句話便讓他們退出去。倒是牛賢嬪和楊寧妃過來的次數稍微頻繁一點,牛賢嬪有妊期間,還時常見駕,所幸她身體好,倒是沒什么事。

    封子繡這一年多來,的確也很少在京里,大多數時候,都在外地督辦‘神秘組織’一案……

    “聽說今番選秀,選了一些體健的良家女入宮?!彼麙侀_心頭一點感慨,“皇四子、皇五子我沒有見到,但您心中有數,次子、三子都有些不足的。您現在元氣難免虛弱,為誕育健壯的子嗣,還是應該多親近元氣充足的母體,這樣也保險一些?!?/br>
    “這兩個孩子倒也罷了,聽說皇五子身體孱弱一些,皇四子倒很健壯,只是兩個女娃,沒有序齒就夭折了?!被实勖嫔下舆^一絲陰霾,“我體弱,她們母親也弱……”

    孩子夭折,本來就是極為常見的事,有的農家生三四個才能養下一個的也不稀奇。尤其父親這邊還有肺癆,母親元氣若也不充足,孩子先天不足,就是養大了也經常孱弱癡傻。事實上就是皇次子、皇三子,都不能說非常健壯,養到十多歲一病沒了的話,權仲白都不會很吃驚。他頷首道,“多子多福嘛,還是多做些準備為上?!?/br>
    因又道,“太妃為安王求師,我預備設詞回絕,但這事應該讓您知道?!?/br>
    皇上唇邊逸出一線略帶諷刺的笑意,他安靜地道,“其實太妃也和我提過這事了,她也不是存了別的心思,只是害怕一離開宮廷,朕就無人護持了……子殷你不答應,多半也要設法轉介紹你的師兄給安王為師,其實結果都差不多,看你自己意思吧?!?/br>
    權仲白會說這話,自然是提點皇上,皇嗣還是越多越好,免得各地藩王見天子體弱,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至于許太妃向他求師的事,如果用意正大光明,自然也無需避人耳目,如果是為安王日后做點鋪墊,那權仲白更無需去配合這樣的異想天開,所以一得到機會,他就向皇上捅出。沒想到皇上幾句話,就把太妃的另一重用意給揭了出來:太妃不愧是太妃,臨走前,還要給牛家添個堵,離間一下皇上和太后、牛貴妃之間的感情,順帶,又表了表自己對皇上的一片回護之意……

    若是再深想一層,為何這么擔心皇上了,還要離京去山西呢?那自然是牛家氣焰太甚,逼得太妃在宮里存身不住了這才走的?;噬先魧μ年P懷,起了感動和愧疚,難免對太后就有些微詞了。

    他輕輕地噓了一口氣,道,“我說,太妃怎么——既然如此,我也樂得少個麻煩,便讓師兄多個弟子也是好的?!?/br>
    太妃的用心,也許瞞過了皇上,也許沒有。天子的機心,不是這么容易看破的,皇上并未多提此事,反而拉開話題,和權仲白聊了些海外的見聞。

    權仲白對皇上的說法,是他一路追到南洋,都沒有抓住這神秘組織的線索。這一年多的辛苦,最后幾乎是一無所獲,倒是有些意外之喜?;噬系故呛苤匾曔@番話,上回因時間有限沒能細問,這一次一說起海外的事,便問他,“這意外之喜是什么意思?你聽說過魯王的風聲沒有?”

    現在西洋各地都有生產火器,若說羅春的火器,是神秘組織從海外販回走私過去的,皇上心里也能好受一點。畢竟這比他眼皮底下就有一批軍火私作坊要更能令人接受,而且這也和魯王聯系上了——很多事就是這樣,怕的不是答案有多可怕,而是找不到一個答案。

    權仲白當時提起那句話,就是為了給日后重提此事做個引子。這句話的后續,可大可小可細可粗,當時他只是埋個伏筆,如今已和蕙娘商量出了一個理想的答案,聽皇帝問起,便道,“說句大實話,當年天下未定時,我為什么力主向您靠攏。除了您自己的好處以外,還有一樁緣由,那就是那一位的行事,實在是過分荒唐了?!?/br>
    他舊事重提,頓時激起皇上注意,那雙略有幾分黯淡的眸子,頓時亮若巖電,投注到了權仲白身上,權仲白只做不見,繼續說,“我曾因緣際會,翻閱過那一位的一些卷宗,見到了一些言語,當時沒覺得什么,但事后回想,卻是越想越不對勁?!?/br>
    皇上沉聲道,“你有過目不忘之能,見到了什么,現在當可還能回憶得起來吧?”

    權仲白隨手就寫給他看,‘十二月初九,密云車家溝,大店發爭執,死三人,火拼中貨失半成,馬死四匹。后折價二成,以金結算?!?/br>
    皇上見此,方才恍然大悟,不免責怪權仲白,“這么簡單一件事,你何不早說呢?”

    權仲白微笑道,“無憑無據,我拿什么說呢?要不是已經查到這一步,我說出來,您信嗎?”

    他隨意就交代了自己查出真相的始末——因有這個記載,他曾到密云暗訪,后在僻靜之地發覺了人馬的尸體,天冷雪未化,尸體保存得相當完好,上頭火藥痕跡非常明顯,這就讓權仲白有幾分疑惑。又經過對鄉民的詢問,他肯定這組織的人,年年還是會來此處運貨,因此才有了月夜領封子繡查訪的那一幕出現。

    要說當時權仲白沒有營造局面,逐漸向皇上揭開‘里朝廷’面紗,迫著權家和這組織劃清界限,回頭是岸的意思,那就未免把他給看得太簡單了?,F在情況變化,他的意圖也發生變化,以后鋪墊的一些伏筆,不能不一一收束,尤其是這件事,他是必須給皇上一個交代的。而這個解釋,真中藏假,反正皇帝能查證到的部分是不會有什么破綻的。

    當然,皇上也沒什么理由去懷疑權仲白,他的性格,眾人心里都是有數的。倒是權仲白又道,“不過,當時沒和你說明,也是因為我心里有點拿不穩。這一條線,究竟是一直在做火器呢,還是只是為魯王走私各種物資。這牽扯到了這組織的性質問題,想法不成熟,我是不敢亂說的?!?/br>
    算是為自己的沉默做了一個解釋,方才續道,“這一次出去,我雖然沒有拿到那組織的人,但倒是和魯王的手下見了一面。那是在靠近印度一帶的島嶼上,他們人數也不多,雇了一船水手,要從印度去非洲,走一段陸路再上船去新大陸……離鄉許久,對國內的情勢,這些人已經不那么清楚了,看我在去國萬里之地徘徊,他們還以為我們權家終于也還是遭了魯王連累,只有我流落到此處,還邀我一道去投奔魯王?!?/br>
    這是很正常也很諷刺的事,權家雖然賣了魯王,但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在多,也就是那么寥寥數人。連皇帝都不由聽得入神了,緊緊地攥著座墊上的流蘇,聽權仲白說,“我雖婉言謝絕,但他鄉逢故人,管事的這人從前認得我,對我也很熱情。坐在一起吃飯,自然就說起了國內的往事,這些事,對他們來說仿如隔世,嘴也就不那么嚴了。倒是被我打聽出來了一點細節:魯王從前的軍火,的確是買來的,不是自己造出來的?!?/br>
    皇帝砰地拍了椅把一下,喝道,“可不是么!我料得他也沒有自造槍藥的本事!”

    “而且,”權仲白道,“我當年沒有猜錯,魯王手里的兵不多,要不了那么多槍支?!?/br>
    他蹙起眉頭,不禁流露出幾分嫌惡,“這批軍火,是他從‘朝廷關系’中搞來,轉賣給羅春的?!?/br>
    當年西北大戰生靈涂炭,死了多少將士?要不是有魯王里通外國,喪心病狂的賣國行徑,這一戰至于打得這么辛苦嗎?此人如此作為,最根本的動機只是為了和東宮爭功奪嫡,說出去簡直是讓人發噱!可就是這么荒唐而驚悚的案子,在先帝年間硬是沒有被揭露出來,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相大白,亦都是無憑無據。饒是皇帝城府,亦不禁恨聲道,“此人不明正典刑,難消我心頭之恨!”

    權仲白搖了搖頭,“還是要分清主次……現在的局面,倒是清晰了幾分,魯王是魯王,這組織是這組織。他們沒有您想得那樣龐大……也沒有那樣野心勃勃,根本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圖利。有了朝廷關系四個字,我這一年半,其實也不算是完全白跑。要我來說,這個組織應該是扎根在朝廷內部,很可能是把持了朝廷軍火制造的一些關系戶,為了暴利私下轉賣軍火。這是軍火……至于密云案的那批碎石,我就不知道作何解釋了?!?/br>
    “碎石應該是炸碎的?!被实鄢谅暤?,“原來是一大塊原石,這石頭燕云衛一直在研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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