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5 章
哄的鈴蘭也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雖然也不算親近就是了。 而就在希望剛剛萌芽的時候,落曇鎮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天下午,紅莓西點屋正值客流低谷。服務生都去休息了,鄭飛鸞閑來無事,靠在吧臺后,拿著木柄小毛刷清理磨豆機。忽而銅鈴叮當,有人推開玻璃門,徑直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然后就站在吧臺前不動了,半天也不開口點單。 鄭飛鸞覺得古怪,抬起頭來。 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身段頎長的青年,穿了件兜帽衫,墨鏡、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根本看不清正臉,生怕被認出來似的。 他見鄭飛鸞注意到了自己,立刻撥了撥耳邊的頭發。 耳釘隨之閃過一抹冰藍的光芒。 鄭飛鸞對這類古怪的裝扮絲毫不感興趣,對青年身上那一圈亮閃閃的名牌logo更是無感,相當公式化地問:“想喝什么?” 那青年明顯愣住了,撥頭發的手指也一并僵在了耳邊。 鄭飛鸞眉頭微皺,又問了一遍:“想喝什么?” 見鄭飛鸞真沒認出自己來,青年咬了咬牙,這才不甘愿地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了那張常年被五位數護膚品精心保養的姣好臉龐。 他收拾好失落的情緒,拿出久經磨練的演技,撲粉似的往臉上抹了三分喜色七分愁容,又妝點了一番久別重逢猶不減的深情,然后朝鄭飛鸞溫柔一笑。 “飛鸞,好久不見?!?/br> 第六十五章 看到那張臉,鄭飛鸞耳畔警鈴大作,戒心直接沖破了紅線。 謝硯。 他有多久沒見過這個人了? 上回聽到謝硯的名字還是在電視綜藝里,當時何岸在場,主持人只提了四五句,差點害他心肌梗死。這回zhēn rén找上門來,萬一被何岸知道,他這個夏天辛辛苦苦攢的分全得清零。 鄭飛鸞如臨大敵,壓低了嗓子問:“你來干什么?” 謝硯倒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墨鏡和口罩隨手往吧臺上一放,也不等邀請,拉開高腳椅就坐了上去:“我在鎮北的影視城拍戲啊,聽說你在這兒度假,想一想我們也有五年沒見了,就過來看看?!?/br> 說罷當真左右打量起來,興味盎然的樣子。 鄭飛鸞不悅地壓了壓眉峰。 聽說? 上哪兒去聽說? 他在落曇鎮休假的事可不是公開新聞,十個人有九個知道。相反,就算在久盛內部,這也是秘而不宣的機要。 謝硯拐彎抹角打聽他的消息,不可能是單純來敘舊的。 “你們的飲料名字都好可愛啊,logo和chā畫也好可愛,特別是那顆紅草莓?!敝x硯手掌托腮,像模像樣地欣賞起了墻上的價目表,“飛鸞,你不請我喝一杯嗎?” 當然不。 鄭飛鸞低頭掃了眼手表,然后抬起頭,視線越過落地窗,看向了對岸的青果客?!挛鐑牲c二十六分,鈴蘭應該已經睡醒了。他家小公主嘴巴嬌慣,醒了就要吃nǎi糕,何岸隨時有可能抱她過來。 薛定諤的修羅場。 命懸一線。 謝硯見他一直不搭理自己,臉上無光,只好強作笑顏打圓場:“你看,我怎么忘了,我喜歡喝的這兒都沒有……” “對,沒有?!?/br> 所以你怎么還不走? 鄭飛鸞態度冷淡,繼續清理著他的磨豆機,顯出了幾分不耐煩。 謝硯的表情僵了僵,笑容勉強掛在嘴角,卻實在不如之前好看了:“飛鸞,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喜歡喝白葡萄酒,你就經常送酒給我。你送我的第一瓶是勃艮第長相思,我一直都沒忘。 “那時候我還小,不懂得它有多好喝,這些年嘗了許多別的,才發現,還是你送的最合口味。而且名字也好聽,長相思,長相思,那不就是癡情未改、經久不衰的意思嗎……” “抱歉,我完全不記得了?!?/br> 鄭飛鸞假裝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說:“我這個人向來薄情,也不念舊,五六年過去,口味早就換過好幾輪了?!?/br> 謝硯一下子噎住,臉頰乍紅乍白,視線因為窘迫而不得不四處游弋著。 許久,他才不確定地問:“飛鸞,你有新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