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4 章
”程修指天發誓。 接吻? 戴逍更加確信自己是在做夢了,被子往上一扯,罩住了腦袋。 程修只好一個人坐在床畔,用單薄的小肩膀扛起了這個無比殘酷的事實:“何岸接納他了,我剛盤順的西點屋也要還給他了,真的好特么不甘心啊……” 出乎意料的,鄭飛鸞并沒有討回紅莓西點屋的意思?;氐铰鋾益傄院?,他甚至連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提,選擇繼續當一個普通的吧臺咖啡師。 程修一躍成了前老板的上司,春風得意。 然而還沒得意過三天,他就主動把店長的位置像個燙手山芋一樣扔還給了鄭飛鸞——在鄭飛鸞眼皮底下打理生意,好比一個差等生在數學老師眼皮底下解方程,拿筆的手都是抖的,總感覺不知哪個數字寫下去,就會收獲一聲同情的嘆息。 還是跑路為妙。 夏夜,風緩,月朗星稀。 沿河的屋檐下亮起了兩排紅燈籠,倒影碎在波光里,舞綢似的搖擺。行人三三兩兩,一個短發姑娘在橋畔支了張凳子,抱著吉他唱起了民謠,唱得疏懶又xing感。 而在一墻之隔的青果客棧,鄭飛鸞正與鈴蘭大眼瞪小眼。 何岸去廚房煮水潽蛋了,留下了關系冰封的父女倆。鈴蘭坐在秋千搖籃上,抓著胖雞崽,抿著小嘴巴,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隨時準備“投彈攻擊”。鄭飛鸞則坐在對面的藤椅上,滿臉愁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化解緊張。 也不知他倆究竟誰更無助些。 還好何岸走得不久,五六分鐘之后就端著小碗回來了。 碗里盛著溫熱的紅糖水,浸沒了一只雪白滑嫩的水潽蛋。蛋黃煮得恰到好處,潤凝而不流,勺子一碰,便果凍似的顫悠起來。 “啊——” 鈴蘭是只小饞貓,立刻伸長脖子張開嘴,作雛鳥待哺狀。 何岸把碗jiāo給鄭飛鸞,微笑著說:“你來喂吧?!?/br> “……謝謝?!?/br> 鄭飛鸞有些驚訝。 他當然明白何岸的意圖,接過小碗,內心一時充滿了感激。 吃過宵夜,鈴蘭打了個短促的飽嗝,兩片睫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蓋了下來。 何岸便為她解開圍兜,拭凈嘴角,又蓋好毛毯,然后坐在一旁,慢慢晃動起了秋千搖籃。 沒過多久,鈴蘭香甜地入睡了。何岸起身折返臥室,拿來一包消du棉、一瓶新買的生肌膏,輕聲對鄭飛鸞說:“……輪到你了?!?/br> 鄭飛鸞趕忙解開纏腕的紗布,露出了受傷的皮rou。 說來也怪,同樣是涂yào,徐媽動作再小心都會疼得他直冒冷汗,而一旦換成了何岸,偶爾不熟練涂重了,他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根本感覺不到疼。 愛情果真是最好的麻醉劑。 等等。 這句不錯,可以賺分。 鄭飛鸞立馬把這事告訴了何岸,讓他猜自己為什么不疼,并且打算無論何岸猜什么,一律回答:“不,因為愛情是最好的麻醉劑?!?/br> 沒想到何岸慧眼如炬,手拿小棉球,盯著他琢磨了一會兒,道:“你為什么不疼了,我倒是猜不出來,但我能猜出來,你下一句大概又要說土味情話了?!?/br> 鄭飛鸞:“……” “鄭飛鸞,戀愛不是這樣談的,不是光靠說情話就能加分的?!焙伟渡埔獾靥嵝阉?。 “那要怎么才能加分?”鄭飛鸞問。 “這個嘛……就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了,直接問我算作弊,要扣分的?!?/br> 何岸嚇唬他。 鄭飛鸞也分外配合,假裝自己被嚇唬住了,聳了聳肩,不再多說什么,安靜地看著何岸低頭為他涂yào,只是唇角浮現出了溫柔的笑意。 困苦的歲月往往有句俗話,叫度日如年。反之,稱心如意的日子過起來就像穿堂風吹掛歷,一眨眼就翻去了個把月。 夏季臨近尾聲,落曇鎮邁入了初秋,鄭飛鸞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賺分。 他何嘗不知道所謂的“賺分”只是一個比喻呢?但他依然愿意將這當做他與何岸之間的浪漫約定,并且為之付出十二分心血。至少最近這段時間,何岸在街上遇見他,已經會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了,連史詩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