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2 章
望,渾身血yè都沸騰了起來,堵著胸口的那塊巨石被一錘子砸得粉碎,頭頂的yin霾也被風吹散,從此撥云見日,神清氣爽。 許多他以前不愿直面的東西,現在鋪開來仔細一想,忽然就變得無比明朗了。 戴逍與何岸之間,其實從來就沒有曖昧,不是嗎? 這半年多,他確實看到了戴逍對何岸體貼入微,但那種體貼,與其說是alpha向omega示好獻殷勤,倒不如說是給予朋友的關懷,何況還有一半是給鈴蘭的。兩個人日常相處的小動作,剝除了妒心去看,真的一點也談不上逾距。 要論關系疏近,可能還是整天嘴pào互轟的程修與戴逍更親密些。 再簡單點,如果戴逍與何岸在一起了,就憑alpha的占有yu,早該把他攆到十萬八千里外涼快去,怎么會坐視不管,任由他追求了何岸半年多?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他真是糊涂透了,連這么直白的局面都沒看明白。 何岸長期單身的事實讓鄭飛鸞愉悅了一下午,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同樣也喚醒了他潛意識中沉睡的心魔。獨居的omega誘人而柔弱,像一頭肥美多汁卻毫無防備的羔羊,引得餓狼牙根發yǎng。 當天半夜,客棧就出了事。 第五十七章 鄭飛鸞做了一場夢。 燥熱,混亂,骯臟得難以啟齒。 來到落曇鎮以后,幾乎每一晚他都會做夢。最初那十幾天,或許是內心還報有希望的緣故,夢境大多是美好的。 夢里何岸跟他回了家,他們住在一棟陽光清透的房子里,那兒墻壁雪白,庭院翠綠,抬頭就是綿延的花蔭,花蔭盡頭轉角處有一間玻璃溫室。 何岸會枕在他腿上午睡,睡醒了,就慵懶地打個呵欠,從松松的睡衣袖口里伸出一截小臂,攀住他的脖子。發梢拂過面頰,輕柔得像一根沒有分量的羽毛。 omega在他耳邊撒嬌低語,弄得頸子yǎng熱,接著,薄薄的皮膚被兩顆虎牙給叼住了。 “咬到你了?!焙伟缎ζ饋?。 他們的鈴蘭也長大了,四五歲的俏娃娃,可愛得好比一朵向陽花。又天生膽肥,在幼兒園逮著了不講理的alpha寶寶就打,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坐在爸爸臂彎上,才扮出羞答答的模樣。 鄭飛鸞把最好的愛都給了他們,也得到了最好的回饋。 夢里的廚房有米飯香,客廳有孩子的笑鬧聲,到了深夜,臥室墻壁上還有床頭燈照出的兩道影子。 那段時日,鄭飛鸞每天早晨醒轉,踏出二樓房間,看著客棧庭院里低頭灑掃的何岸、蹣跚學步的鈴蘭,都覺得幸福近在咫尺。 美夢即使尚未成真,也在未來等待。 可是慢慢的,夢變了味。 他渴了。 現實是令人失望的,何岸分明那么溫柔,卻似一粒蒸不爛、煮不熟的銅豌豆,怎么都不肯寬恕他,擺在面前的路比想象的曲折了千百倍。 怎么辦呢? 身體寂寞了太久,信息素躁動難安,夢里蜻蜓點水的淺吻循環往復,漸漸也索然無味。 他像一個遺失了行囊的旅人,最初還能看進沿途風光,后來嚴重缺水,通體便只剩一種愈演愈烈的痛苦:渴。無時無刻都渴,渴得喪失尊嚴,想要水澤,想要湖泊,想要哪怕飯粒大的一滴雨。在yu求面前,再美的風光也不過是一幕潦草的布景。 喉嚨起了火,燒得他輾轉難眠。 我們已經那么親密了,可以再進一步的,對不對? 你也想要的,寶貝,我知道,你也想要的。 于是,當何岸在廚房和面調餡、準備包一盤餃子做晚餐的時候,鄭飛鸞從背后擁住了他,手指鉆進衣擺,帶著一點難耐的色yu,撫摸起了那片溫熱細膩的皮膚。 然而…… 何岸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他把自己藏了起來,如同烈日下的影子,消失得徹徹底底,任鄭飛鸞怎么呼喚都不現身。 鄭飛鸞以為是自己舉止太輕浮了,惹得何岸生厭,便試著改在床上求歡,但無論他把氛圍營造得多么浪漫,燭光、熏香、玫瑰、香檳……結果都一模一樣。到后來,夢中的何